第48章 朝堂议事
三公街冯府，王元在客房给受伤不轻的刘大牛处理了一下伤势，安抚他睡下后才由小环领着赶往正堂。
走在路上小环好奇的问道：“小道士，你是怎么把老爷救出来的？”
王元和这个本来与他有段姻缘的姑娘说笑道：“你也看到了，扛在肩上扛回来的呀！”
小环对王元这个人也是耳濡目染的经常听老爷提起，说等到王元二十岁了就把他从雁落城接进京城。她家夫人更是有意撮合她和王元的这门亲事，怀春的少女如今见到了本尊，虽然长得清秀俊朗，但是却成了个小道士，所以小环对王元的观感有些复杂。
小环白了王元一眼，快走了两步，“啐，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呢！”
王元嘿嘿一笑跟着小环一起到了中堂，拱手和坐在屋内说着话的冯希文夫妇打了招呼。
回到家的冯希文心情轻松不少，见王元和小环进门，招招手道：“行歧快坐，正和你师娘说起今天的事。”
走到宋春荣身边的小环正因为王元在路上的打趣生闷气，听到冯希文说话，开心的道：“老爷，你快跟我也说说，王元这小道士总糊弄我。”
“哈哈”
小环说完冯希文和宋春荣一起笑了起来，冯府自冯希文那日一去不返之后气氛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轻松过了。
冯希文招呼王元落座，几人围着摆着几样糕点的圆桌上坐下，见宋春荣和小环一脸期待的表情，就重新把今天的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惹得宋春荣和小环一阵阵欢笑，笑声从屋内不断传出驱散了萦绕在冯府上空的阴霾。
翌日清晨，入冬的京城虽不像雁落城这么寒冷多雪，却让人也不得不多添件棉服。
“先生，我会按照你我议定的方案行事，请先生安心在家等候，如果出现什么意外，还请先生见机行事。”
两位身着同样官服的中年儒生相互拱手。
冯希文为王元理了理官服，关心道：“行歧，惠泽国国祚延续与否就看这几日了，你亲身犯险，万一情况有变，局势失控，千万记得保全自己最为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元笑着道：“先生放心，学生定当尽力阻止惠泽国发生国运崩溃，防止生灵涂炭。”
冯希文郑重的行了一个士子礼：“君子立世，岂能苟安，如今国难当头，拜托行歧了。”
王元躬身还礼，拿起一早皇宫里送来的诏令，骑着一匹黑马，赶赴皇宫。
站在文官之首的王元扫了一眼形容枯槁蜷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最后眼睛落在龙椅旁坐着的一位身穿妙符门道袍的中年道人正是国师李征，他长着一张长脸，蓄着八字胡，两眼眯成两条线，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在注视着大殿内的文武百官。
见许久未曾露面的冯希文在文官最前头站定，大殿内大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陛下龙体欠佳，今日朝堂议事由国师李征主持。”
一直端坐着的李征睁开了他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王元身上，“今日朝堂议事主议春节祭天一事，请冯首辅按照我们事先商议的章程为大家讲解一下吧。”
不等王元开口，站在武官首位的大将军霍无疾却率先道：“国师所言不合礼制吧！我惠泽国立国三百年来每次开年祭天都由陛下主持，如今陛下龙体抱恙，也应由太子主持，如今国师却要主持祭天，是要逼惠泽国不姓刘改姓李吗？哼！”
李征面色一沉，手中攥紧了拂尘，刚要发难。
王元看了一眼右手边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轻咳一声道：“陛下的龙体康泰才是我惠泽国立国之本，如今太子亲征边塞，若要在春节前赶回，算算时间倒也足够，不过如今蛮夷之地已经迈入严寒，他们一个夏秋之后吃的膘肥体壮的良驹强弩正在我边境虎视眈眈，贸然换将对我军影响颇大，不如……”
李征拍了拍手打断了王元的话，一脸阴笑的看着霍无疾，“听首辅之言茅塞顿开，贫道认为如今朝中能替代太子征伐蛮夷而不会影响军心的非霍大将军莫属。”
霍无疾冷哼一声，却并未反驳。
“八百里急令通传，诏太子刘栩回京。”大太监适时的高呼一声。
李征当初为了削弱霍无疾的兵权，再将太子调离京城中枢，达到蚕食惠泽国武运而想出的一石二鸟之计，如今因为王元的搅局和李征的急功近利而不攻自破了。
王元和看向自己的霍无疾的眼神交汇，默契的轻轻点头。
王元再次朗声道：“离春节不足一月，请国师亲自带领钦天监在封禅台布置祭天事宜。”
随着王元声音落下，他和霍无疾身后的文武百官一起朗声开口：“请国师亲自布置祭天！”
李征用力瞪着他绿豆大小的眼睛一甩拂尘，哈哈一笑道：“好，贫道将亲自主持布置事宜，定当让我惠泽国天子宏愿上达天听，保我惠泽国国祚永年。”
“宏愿通天，国祚永年。”整个大殿内文武百官朗声高呼了三遍。
大太监尖锐的声音再起：“今日朝堂议事，文武百官众志成城，陛下龙颜大悦，惠泽国文昌武盛，国祚永年，退朝。”
两位位高权重的文官和武将之首先行退出大殿，两人一起迈步出了皇宫，一路上没有半句言语交流。
皇城门口见王元翻身上马，已经上马的大将军霍无疾大笑一声，“冯首辅好算计啊，上马出征，身先士卒。”
坐在马上的王元对着霍无疾拱手道：“文人之怒，伏箭千里，预祝大将军旗开得胜，沿途驿站的快马已经备好，等着大将军捷报频传。”
霍无疾冷哼一声，一踏脚蹬，轻甩缰绳先一步飞奔出去。
忽然出现在王元身边的李征阴笑着道：“看来还是我钦天监的口粮开智，冯首辅能及时弃暗投明，如今我惠泽国朗朗乾坤，神清气明。”
王元并没有看身后的李征，把玩了一下手中缰绳道：“国师所言甚是，冯某静待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