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7）
第七章：（1-7）
“咦？这辆车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
陈校长跟着教导主任的声音停下脚步看了过去：“怎么了刘主任，这车有什么问题吗？”
刘主任指着这辆亮黑色的汽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前些日子我不是去过一次博城的车展吗？这辆车，当时就是被李国新拍下的！绝对没错，这辆车国内就出售了李国新那一辆！”
“李国新？！”一旁的副校长听到这个名字，连忙从后面走了过来，“是我想的那个李国新吗？”
“对对对！就是他！”刘主任在肯定这辆车是傅卿的之后，脸色直接激动得憋红了都。
倒是一旁看着两人无故激动得陈校长一头雾水，他不炒股，自然也没听说过傅卿在股市创造出来的神话。所以他打算向两位同僚问个究竟，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校长！股神！股神来我们学校了！”
“什么股神？”
-“哎呀，就是那个把白归帆从一众商业巨鳄手中抢走的小桥流水的董事长啊！”
“是他？”提到白归帆和小桥流水这家公司，陈校长一下子想了起来。当时白归帆入职这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那个是在商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的，陈校长再怎么都听说过一二。
“他来干什么？”
-“说来看他女儿，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要以他女儿的名义给学校捐两栋实验楼，跟一台……跟一台超级计算机！”
听到这里，陈校长立马转身走进校门。他一边走一边说：“我现在就赶过来跟……对，李先生。跟李先生详聊捐赠超级计算机的事情，你们现在在哪？好，好……我这就过来，五分钟。”
“欸欸！等等我们呐！捐赠超级计算机这件事，我们也得去好好跟李先生一起讨论讨论啊！”副校长和刘主任连忙跟了上去。
“其实捐赠这种小事没必要让陈校长特意跑一趟。”傅卿淡笑着跟眼前姓熊的女老师说道。
熊老师将手机捏在手心里，面对傅卿显得有些局促：“有必要，绝对有这个必要的。”
她滴个乖乖欸，这捐的可是两栋实验楼外加一台超级计算机啊！他怎么像送棵大白菜一样这么无所谓？现在有钱人已经都这样了吗？
熊老师不理解。
傅卿也不理解。不过送一份合同而已，怎么这么慢？
李溪兮更不理解。难不成这白归帆回国后被抓到了传销组织了？
“抱歉，我听不太明白。”李溪兮这还是生平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围观的人的各色目光，让她感觉非常不自在。
白归帆挑眉将文件夹翻开转手呈现在李溪兮眼前，看他伸出食指指在甲方签名那一栏，面带笑容地跟李溪兮说道：“这是你父亲李国新先生，也是我们小桥流水的董事长给您即将踏入社会的一份小礼物。”
“哈？”
“哈？”
“哈？”
手挽手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的寝室三姐妹在听到白归帆说的话后，纷纷替李溪兮表达了不可置信的情绪。
李溪兮呆愣愣地接过文件，在看到那虽然是自己爸的名字但并非是她爸的亲笔签名的字迹后，原本因为白归帆这一系列话而高高吊起的一颗心瞬间落了回去。
“这上面并不是我父亲的笔迹，应该是白总您弄错了吧。”李溪兮委婉地解释道，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眼前这人要么就是骗子要么就是找错了人。
“可是家住宜水市东耀路23号吉祥小区三单元七栋708室的李国新先生与李溪兮小姐，应该不会出现同名同姓的第二个人吧。”白归帆回答道。
好的，这人是个骗子。竟然连她家都调查的这么清楚了，果然是有备而来。
但是往往细节上定成败，就她爹那跟鸡爪子挠似的字，怎么会写出这一撇一捺都能追出来历的字。
想到这里，李溪兮脸上露出一个非常疏离客气的笑容：“我不知道白总您为什么会跟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开这么一个玩笑，但是我想说……”
她话还没说完，体育馆，门口再次传来骚动。
“欸？陈校长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难不成是为了白归帆反转头回来的？”
“也都不至于吧，咱们陈校长不是一向对这些所谓的名人不感冒的吗？没理由因为白归帆折返回来啊？”
“欸欸！你们看！我说对了，他们直接上楼了。等等？他们上楼干啥？”
“楼上有人楼上有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又从李溪兮和白归帆身上转头向了楼上。
因为跟陈校长一众领导交谈的缘故，地下的人只能看到那两人的侧脸。
一老一青。年老的头发胡子雪白，估摸也得有个五十多快六十了。他穿着西装打着领结、腰杆挺拔地站在年青的身后，有点像是年青的助手之类的人物。
至于那个年青的……
小圆还没打量完，年青的那个就突然转过身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而且还非常活泼地冲这边挥了挥手。
“溪兮！溪兮！”
这！又是什么情况！
小圆实在是受不了那该死的好奇心折磨，直接拉着姐妹不管不顾地鼓涌到李溪兮跟前。
“怎么回事啊溪兮，你最近犯桃花啦？这一个个的……”说着小圆还拿脑袋分别点了点一旁的白归帆，还有正从楼上小跑下来的那个年青人。
李溪兮听到声音将视线从傅卿身上转向小圆三人，只见她表情十分一言难尽：“如果我跟你们说那个人是我爸，你们想说什么？”
“你爸不是叫李国新吗？啥时候改名叫白归帆了？”短发女生的脑回路一如既往的清奇。
“现在有钱人都这么玩儿了？”一向正经的眼镜女生这一次难得开起了玩笑。
“我去！姐妹们！我预言成功了！你们还记得上个月我说的那个假设吗？全成真了！我滴个亲娘欸！我怕是得到了乌鸦嘴的异能了吧？”小圆一拍脑袋，眼睛是越说越亮！
李溪兮被她们这一番插科打诨，七上八下的心缓和了不少。
“你们不觉得朝我们走来的那个男的有点眼熟吗？”李溪兮表情极度复杂地看着超自己小跑过来的傅卿说道。
“咋了这是？看到爸爸不开心吗？”傅卿来到女儿跟前，发现女儿看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对劲。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
因为傅卿这一番话下意识重复起“爸爸”这俩字，结果就是以李溪兮那三姐妹为中心，这声“爸爸”的涟漪向整个人群外扩散。
连蔚栖元身边那位对李溪兮有些傲慢的hr也下意识跟着大众叫了声“爸爸”。
蔚栖元原本就因为白归帆接触李溪兮的脸色，再度下降了了几个色阶。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hr，声音冰冷的叫人脊背发寒：“回去找财务部把工资结了走人，蔚氏集团不需要不懂得自爱的员工。”
“总裁我……”hr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不自爱的员工了。
至于丁巧晴，则是在校领导上楼去找傅卿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他是李溪兮那个赌鬼爹。
怎么会？
怎么可能？
这中间到底发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丁巧晴左眼眯了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向体育馆门口走去。
目光回到突然多了百来号儿子女儿的傅卿身上。
傅卿也是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直觉得好笑。他转头对陈校长说：“你们三科大的学生都这么幽默吗？我可养不来这么多孩子啊。不过这口头便宜我既然已经占了……要不这样，老钱，在原定计划上再加一栋学生公寓楼吧。”
李溪兮跟她的三姐妹就这么看着傅卿送楼跟送棵白菜一样随意，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崩塌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傅卿察觉到李溪兮的视线，转头摸了把干净光溜的下巴说，“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溪兮紧了紧腮帮，十分复杂地看着这个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的“她爹”，只觉得自己今天起床的姿势可能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做这么离谱的梦：“……爸？你是我爸吗？”
“你这孩子问的这叫什么话？我不是你爸能是谁爸？难不成——”傅卿像是想到什么，原本还堆着笑容的脸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
“难不成什么？”李溪兮连忙追问。果然，这爸果然有问题。就说嘛，那种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怎么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还发生在她这个赌鬼老爹身上。
傅卿连忙将一旁的陈校长拽过来，指着陈校长说：“他可以为我作证的，我今天过来绝对只是为了给社会做点贡献，为学校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绝对不是为了来看你应聘的！绝对不是！”
一旁的陈校长虽然不知道这父女俩在闹哪出，但是到手的三栋楼跟一台超级计算机那东西可都是实打的，所以也就顺着傅卿的话点了点头：“没错，还是你们系的熊老师跟你父亲接触的这件事。”
站在所有领导后面的熊老师顺势走上前，对李溪兮点了点头。
李溪兮：“……”
不可能连陈校长和熊老师都帮着她爸骗自己玩儿啊？难不成她真的是在做梦？！
“嘶！”傅卿猛地缩回被李溪兮玩命儿掐了一下的手，只好认命地承认，“好了，我承认我是来看你应聘的。我不放心嘛。再说了，我都有默默呆在上面没打扰你啊。你别不会因为这件事不认你爸我了？！我真的不……”
“等一下等一下，你先等一下！”李溪兮觉得自己现在乱得很，于是她打断傅卿的话。
她一边拍脑门儿，一边深吸一口气，力图平静地问傅卿：“你先告诉我，你哪来的这么多钱？白归帆跟你又是什么关系？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书又是什么情况？还有你……”
说到这里李溪兮被胸口那股莫名郁气堵得噎了一下，她做了个深呼吸继续道：“还有捐楼，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去打劫银行了？！”
原谅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理由能说明他爹从欠一屁股债的赌鬼突然就变成了……好像社会精英、公司老总一样的人物。
对于眼前这种近乎魔幻的神展开，李溪兮下意识摒弃了所有他爹身边的不合理，妄图用以往对她爹的了解来单独解释她爹的不合理。
“不要拍脑袋，会变蠢的。”解释之前，傅卿先劝女儿别再拍自己的脑门儿。
“我不拍不拍！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去打劫银行了？！”此时的李溪兮脑子里一团浆糊，已经完全任由本能去支配她的语言系统了。
“没有没有！违法乱纪的事你爸我会干吗？”
“聚众赌博不算违法乱纪？”
“那是装的！”
“啊？！”
“不仅你爸我烂赌是装的，咱家里穷也是我装的。”
“嘛玩意儿？！”李溪兮直接被吓出了东北话。
这让一直安静站在傅卿身后的老钱眼睛“噌”地一亮，下意识想上前交流两句，却被傅卿不知什么时候伸出的手拦住了。
傅卿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继续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你长话短说。”李溪兮现在觉得不只是她眼前的这个爹不真实，连她自己都有点不真实了。
“咱家其实是豪富之家，有钱有地也有人。你爸我这么多年装穷装赌鬼，都是为了锻炼你，怕你长歪。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事实也证明爸爸并没有看错，我女儿长成了一个很好很优秀的姑娘，真好。”傅卿一脸骄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