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六杀
【当杀戮开始的时候，善恶在因果之间便毫无意义，那便是愤怒和悲伤的刻画，最终还是不能善终】-序
警车飞奔在郊区的街道上，凌晨五点钟g城公安局接到紧急案情。
刑侦室的众人都在半睡半醒中被拉起来出了全勤。
颜齐云和林乖赶到现场的时候，宋寻已经穿戴齐全准备进入案发现场。
警戒线把整个小区出入口围的水泄不通，天刚蒙蒙亮起，又地处于郊区，人流量非常少，并没有引起围观，这大概是最值得欣慰的事情。
房东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察，有些语无伦次。
颜齐云皱着眉头看向那个紧张的中年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狐疑。
“是你报的警？”
“我，，，对，，”她神色慌张，瞳孔放大，仿佛还在处于惊吓之中。
“她惊吓过度了，别问了，再问搞不好要晕。”清水一般的眸子，示意颜齐云过来。
“老大，你们看一下吧。”宋寻满脸阴沉的从里面出来，脱下手套，挤下来一层汗水。
颜齐云把林乖护在身后，轻轻的推开门，脚上套好鞋套，戴好口罩，踏出了一只脚，突然注意到什么，她转过身来挡住了整个画面。
林乖刚要踏进去的脚猛地收回，一脸疑惑地看着颜齐云，宽大的执勤服挡住了林乖的视线。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夹着几分沙哑。
“你别进去了。”颜齐云开口。
招手示意宋寻带了仪器和几个小警察进入，门被关上，林乖倚在门框外把自己缩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发着呆。
她刚才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林乖只听见房间内相机“咔嚓”记录的声音，并没有听见他们交流，几分钟后，几个蒙得严严实实地担架来回进出。
颜齐云从里面出来后，就走到楼道的通风口，点了一支烟，烟气缭绕间，林乖看到颜齐云的脸色有些憔悴像是跟经历过一场大病一样。
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走过去的前一秒，那残留的几点火星被掐灭，藏在身后。
“你这175的大个子还得让我垫脚！”林乖笑着调侃她。
“里面情况怎么样？”她问道，温润的眸子里透露出几分好奇。
“颜队，救护车征用过来了。”颜齐云刚要回答，就被宋寻打断。
林乖数着陆续抬上车的担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的脸色煞白，这是一场杀戮。
3304房间号的门被警戒线封锁起来，包括那一层楼道的出口，小区外面的封锁线为了不引起必要的恐慌，已经撤掉。
出了小区的刑侦组众人面色都非常凝重，尤其是颜齐云，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留下两个人去走访一下楼里的居民，切记不要透漏有关3304房间的任何信息。”
回到警警局后，宋寻就一头扎进了法医室，6个担架也随之是被放在里面。
经过两个小时的火急火燎，初步尸检已完成，宋寻的后背衣服看得让人心里不安，
“怎么了，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林乖用手摸了摸他浸透的后背衣服，一脸担忧地问道。
“一共六位死者，死者均为女性，年龄大约在15-18岁之间，，，，”
“两具尸体，死于利器砍伤，一刀毙命，另外两具呈现机械性窒息，最后两具被割掉断大动脉死于失血性过多”
“尸体表面呈现不规则淤青，呈现轻度尸僵现象，死亡时间大概1-3个小时。”
“昨天晚上2点？”颜齐云抬眸。
“宋寻你再进一步进行尸检，和dna脱氧核糖鉴定，今天晚上我要看到尸检报告。”
“王平，你协助宋寻。”颜齐云站起来，拉了拉羽绒服的拉链，轻声对旁边一脸愁容的林乖说。
“出趟现场，或许会有很多发现。”
再次打开3304的门时，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已经冲淡了许多，留下的只是大片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颜齐云把鞋套，口罩和手套递给林乖，轻轻地走了进去。
“两室一厅，”林乖感叹到
“这房子挺不小，但不隔音，等一会去问一下房东跟着我们去上下走一遍。”
她仔细观摩着地上刻画的尸体位置，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了几遍。
“门窗完好，不排除熟人作案。”
“走吧。”林乖催促着还在检查洗手间的颜齐云。
3304位于第三层，整个小区属于破旧不堪的出租房，基本上都是短期租房，租客来源也无法监控。
“你们这没监控？”颜齐云打量着面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红色的指甲格外吸引人。
“哎吆，警官，我们这里都是烂尾楼，房价低自然设施也就不好。”
“昨天晚上两点，你在干什么？”严厉的口吻询问着眼前的人。
那女人一脸委屈，叽叽喳喳个不停，震的林乖的耳膜都要破了。
“昨天晚上2点，大家都在睡觉。”
“我们都是好公民。。。”
“打住。”颜齐云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你带我们这上下层去看一下，3304的上下层租客都在家吧。”
林乖开口，那张精致的脸，看的中年女人一愣，如果刚才可以用英姿飒爽来形容颜齐云，林乖就是最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株白莲，只可远观。
“请问，昨天两点你有听到什么响声吗？”颜齐云敲开了3304上面房间的门，戴眼镜的女人不耐烦地嘀咕着。
“干什么呢，刚下班补觉呢。”呵欠连天，林乖猜测她昨晚应该是加班了。
“警察查案，请问你昨天晚上2点在家吗。”
“啊？我在公司呢。你可以去查证。”
“走，下面那一层”林乖关上门，
“下面那一层，是个50多岁的老大叔，是个热心肠的人，平常很照顾楼里的住户。”房东大姐紧追着两人离去的脚步，一路上喋喋不休。
颜齐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大爷，您好，我们有一些事情想向您打听。”
老人一双深陷的眼窝，炯炯有神，春风拂面，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您昨天晚上2点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楼上的那个房间里平常有争吵声吗？”
一连串的询问，老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林乖微笑着看向她，眼睛里的审视一闪而过。
“当然可以，请进。”老人眼角含笑，催促着两人赶紧进门。
林乖打量着这个狭小的房间，她的目光锁定在窗户边的那双鞋。
“今天没太阳，大爷你怎么把鞋放在这里，会发霉的。”林乖拿起鞋子换了个位子。
颜齐云恍惚间看到林乖把手套脱下揉成一团放进了口袋里。
“大爷，你要有什么想起来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房东。”
二人转身离去，房东有些预言又止的往林乖身边凑。“警官，其实我昨天晚上，看到3304的灯亮了一下，还有4楼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