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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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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方旗一睁眼,就看见于含清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昨晚睡得可好啊?”于含清笑眯眯地说。

    “滚。”方旗没好气地说。

    “快走吧,要迟到了,还要吃早饭呢。”于含清也不跟他斗,拽着他让他去换衣服。

    两人匆匆忙忙的去食堂买了点豆浆和包子啥的,在早自习解决了。方旗又在于含清的监督下吃了胃药,这才消停下来。

    开学第二天就是周五,说实话挺没意思的。和昨天一样,上到下午第二节课就放学了—只不过今天回的是家。

    方旗回寝室整理好东西,提着一袋子脏衣服和几本作业往回家的路上走着。突然听见前面的胡同里传出来什么声音。

    “你惹了我们大哥!你活该被打。”

    “就是,还这么嚣张,不怕我揍扁你的脸!”

    “行了行了,你们也消停点,到时候直接打就好了。”

    小混混约架?方旗想着,也没空管了,拎着东西就想走。

    “操,周良安,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他妈哪里惹你了?就因为那点纠纷,你非要缠我那么久是吗?”

    声音很熟悉,一听就是于含清的。

    妈的,这傻子被堵了?方旗这才收回踏出去一半的脚,贴着墙把东西放下。他不是不会打架吗?怎么招惹上这种人。

    先报警再说。他想着,拿出了手机。

    他刚跟警察报了个地址,里面就气势汹汹地出来了一个剃着寸头的小混混。他看见方旗正在打电话,咧嘴笑了。

    “老大,这里还真有人报警!”他冲巷子里喊。

    没过多久,里面就吵吵嚷嚷地走出一帮人。为首的应该就是被于含清称为周良安的人。是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只不过他的校服穿的花里胡哨的,上面写的还是附近一个著名脏乱差的职高的名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后面跟着几个喽啰,推搡着于含清。

    于含清见到他,明显愣了一下,但估计是不想把他卷进来,便没有说话。

    “妈的,于含清,你不说话他们也会找我麻烦的。”方旗挂了电话,一眼就猜出了于含清在想什么。

    于含清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哟,你们俩认识?”周良安抖了抖校服,以为自己很帅,“挺巧啊。你叫什么?”

    “你打架前还要问人叫什么?”方旗不屑地“嘁”了一声,“要打就直说。”

    “还挺牛啊!”周良安“啧啧”了几声,“去巷子里解决。”

    “啧,谁他妈要听你的。”

    方旗被他自以为是的态度给惹恼了,一拳下去,周良安的鼻子一下子就出血了。

    “操!神经病啊!”周良安疼的向后趔踞了几步,摸了一把出血的鼻子,“妈的,兄弟们上!”

    他说完,自己倒是躲到一边去了。

    他话音刚落,十几个个小喽啰就分出几个来冲向他,剩下的冲向于含清。

    这几个人战斗力都不太行。没过一会儿方旗就磕昏了一个,还有一个被狠狠的打了一拳,捂着肚子在地上嚎叫。剩下的那个不敢跟他打,匆匆的去追周良安了。

    方旗这才想起还有个于含清,连忙转头看去。

    于含清真是一点都不会打架。幸好对方也是业余选手,只是对于含清推推搡搡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手上的棍子啊什么的都跟装饰品一样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是于含清好像很害怕这样的阵仗似的,脸有点发白,似乎还有些站不稳。

    方旗暗骂两句,就上前帮忙。对方都是一群菜鸟,但方旗寡不敌众,于含清还是被人打了几下,摔在地上。手臂撑地,再加上书包的重量,方旗听到了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他没回头,但能够想到于含清脸上的表情有多痛苦——他自己之前也被打断过手。

    “操!还真他妈没个度了。”方旗这下真的火了,回头就捏了两个人的后颈把他们狠狠的磕了一下,又挥手打了几个人的脸。因为有些愤怒,力道没控制好,方旗甚至听到了鼻骨断裂的声音。

    方旗解决了几个人,跑了一两个,还有两三个不依不饶的缠着他。幸好,警笛声及时响起。

    “操,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周良安第一个跳起来招呼道,“兄弟们快逃!”

    几个小喽啰艰难的爬起来,咒骂着走了。

    方旗这才有空回头看于含清。

    于含清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他的眼眶里甚至有泪水在打转。

    “操,我让警/察送你去医院。”方旗小心的扶起于含清,出去跟警/察交代了两句,就坐上警车往最近的诊所去了。一个女警陪着他们,剩下的几个警/察去追周良安他们了。

    警车开的飞快。路边风景挺不错的,就是稍微冷了点,冷风嗖嗖地往车里灌。不过这倒让方旗冷静了些。

    边上的于含清疼的不顾形象的哭了出来,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整个人都在抖着。他不停的深呼吸,想着缓解一下疼痛。

    方旗嘴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握着于含清没事的那只手。

    于含清想回头冲他笑,但笑的乱七八糟的,比哭还难看。

    没过一会儿,车子一个急刹车,到了。

    两人都没带市民卡和病历本,还好这个小诊所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警察跟前台说明了下情况就让他们进去了。

    于含清先去拍片检查,方旗和那个女警坐在外面等他。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架?”女警这才出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来找我朋友麻烦的,被我遇上了。”方旗说,“他们被抓到的话要蹲局子吗?”

    女警说:“这我倒不清楚,不过写检讨是肯定的。”

    这时,于含清推门出来了,手上夹着一个夹板。神色倒是好些了,但因为痛过了头,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

    于含清出来,本想说几句脏话抱怨,但见到有警/察在边上,硬生生咽了回去:“…这也太疼了!周良安真的神经病吧。”

    “手断了?有很严重吗?”方旗皱眉,看向他直挺挺举着的手臂。

    “严重倒还好,就是我痛死了。”于含清说,“过会儿还要去打个石膏。”

    “你们过会儿跟我讲讲情况,我记一下,然后把你们送回家。”女警插话说。

    “不用了,我家很近。”方旗说,“麻烦您了。”

    于含清想到了什么,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那个,方旗啊,我爸妈这个周末不在家,我断的又是右手,我能不能住到你家…”他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是觉得跟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说这话有些不妥。

    “我没什么,就是看我家里人同不同意。我先去打个电话问问她,你跟警察说一下情况,我也不了解。”方旗倒是答应的爽快,在于含清点头之后就走到门口去了。

    他走到诊所门口,摸了摸兜,点了一根烟——他打完架的习惯。

    他在烟雾中眯着眼看向这座城。

    早春有些反寒,这几天天又冷了下来。这座城却不如一中里来的悠闲。所有人都步履匆匆,根本无暇顾及路边的樱花是不是开了,早餐摊的阿姨是不是换了。

    跟他之前住的城市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小城市就是节奏慢,几个人旷课打架,逃课吃饭,好不惬意。那边的大人也大多是街边的小摊小贩,放学后去某某某妈妈那里买个煎饼,一边吃一边回家。楼里隔音不好,只要在床上躺下就能够清晰的听见楼下打麻将的声音。

    方旗有些烦躁的又吸了两口烟,突然觉得这座城市挺陌生的。

    他刚从兜里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方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他接起来。

    “喂,小旗啊,你怎么还没到家?遇上什么事了吗?”方兰估计是在做饭,电话那头吵得很。

    “遇上了点事。”他吐出一口烟雾。

    方兰提了点声音:“你是不是又跟谁打架了,啊?每次打完架你都这么说。”

    方旗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在抽烟?我听到声音了。都跟你说没事不要抽烟,小小年纪…”

    “姑,我一个朋友被打断了手,他父母不在家,问问住到我们家里方不方便。”方旗掸了掸烟灰,打断了方兰的话。

    一听方旗交到了朋友,方兰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哎哟,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挺好挺好。正好这周末你弟去同学家住,让他过来吧。”

    “行。”方旗掐灭了烟,“我过会儿就回来,你也别太着急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突然几条信息在他的手机主页上弹出。他皱着眉点进去看。

    【yhq:(图片)】

    【yhq:我右手断了。】

    【真的不会弹琴:严重吗?】

    【耗子不吃老鼠药:靠,你咋搞的?】

    【耗子不吃老鼠药:周良安那个逼又来找你麻烦了?】

    【杨胖:我记得你爸妈这周不在家,那你咋办?】

    【yhq:我住方旗家,他去打电话了。】

    【耗子不吃老鼠药:操,你俩在一起?】

    【yhq:对啊,他还帮了我呢。】

    【杨胖:他帮你打架?靠,够铁!是方不是圆】

    【耗子不吃老鼠药:说句实话,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不然咋开学第二天就好上了。】

    这句话让方旗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是方不是圆:我也在群里,注意一下言辞。】

    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方旗也懒得管,收了手机就往诊所里走去。

    他进去,走廊上就剩打好石膏的于含清。

    “那警/察走了?我都没注意到。”他站在于含清面前,“走吧,我家里人同意了。”

    “行。”于含清站起来,“那个,耗子那句话就是个玩笑,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我还没那么小心眼。”方旗说,“走了。”

    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认路,于是拿出手机导航。

    “我靠,我住在你家隔壁那个小区!”于含清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我们这缘分,啧啧啧。”

    方旗没说话,捣鼓着导航。

    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方旗家。

    “姑,我回来了。”方旗推门进去,给于含清拿了双拖鞋,“这是我朋友,于含清。”

    方兰笑吟吟的迎上来,接过了方旗手里的袋子:“哎呦,长得挺标致!成绩肯定不错吧,要多教教我们小旗。”

    “没有没有。”于含清冲她笑笑,“谢谢阿姨您的收留,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的!小旗能这么快有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方兰十分热情的让他们俩脱下书包,“快点,洗洗手就吃晚饭了。哦对了,小于你住他弟弟那间屋。他这个周末不回来。”

    于含清应了两声,跟方旗一起去洗手了。

    “你为什么叫她姑?你妈妈呢?”于含清憋了一肚子疑问要说,“而且,你姑父呢?你怎么还有个弟弟?”

    方旗顿了一下:“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个。”语气里压抑着烦躁。

    “行吧,等你想说了再说。”于含清也不多问,点到为止。

    两人洗完手就出去吃饭了。

    方兰做了一大桌子菜,笑眯眯的等着两人。

    “我不知道小于要来,临时加了几个菜,你不要介意啊。”方兰一边说一边往两人碗里夹菜。

    于含清冲她笑笑,忙着研究怎么用左手夹菜。

    他的左手一点也不灵活,要么是筷子掉了要么是饭菜掉了,反正就是在捡筷子和捡菜之间反复横跳。

    方兰跟方旗都停了下来,看着他折腾。

    “靠。”于含清被折磨烦了,小声的骂了一句。

    方旗也被他整的有点火,起身去厨房拿了个勺子递到他面前:“吃。”

    于含清一脸感激。

    吃完饭,方旗帮着方兰刷碗,于含清有些尴尬的坐在饭桌上不知道干点什么。

    “小于啊,你要么回房间写写作业?也顺便把东西理一下。”方兰仿佛感应到了于含清的尴尬,说。

    “好,好。”于含清干笑了两声,就进房间里去了。

    “小旗啊,这个小于人应该不错吧?不然怎么跟你玩的这么好。”等于含清关上了门,方兰就问道,“很少见你这么短时间就跟人玩的这么好。”

    “他脸皮比较厚,而且…”方旗顿了顿,“而且我们两个真的挺有缘分的。之前在面包店里碰到的人就是他。”

    “这么有缘分?怪不得呢。”方兰一脸惊讶,“那你跟小于好好相处奥。”

    “知道了。”方旗应了两声,把碗洗完就进房间里了。

    他一进房间就掏出手机来给林跃打电话。

    “操,你小子终于想起我来了。”对方几乎是秒接,“怎么,有什么想说的吗?”

    “之前在面包店遇到的傻逼跟我一个班,而且我们俩处的不错。”方旗用肩膀夹着手机,点了根烟。

    他的烟瘾到这个城市莫名的加重了。以前只是烦躁的时候抽两根,现在是想起来了就抽。但这事情也是没办法,戒也戒不掉。

    “你怎么会跟那样的人做朋友?不见得你是这种人。”林跃的嗓门有点大,吓得方旗差点把烟都掉了,“咋的,他□□你让你跟他做朋友?”声音里充满戏谑。

    “□□/妈的林跃!”方旗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没忍住骂了娘。

    因为情绪起伏太大,他一不小心猛的吸入了一口烟,咳嗽了起来。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方旗咳了半天,觉得脑袋有点缺氧,顺势坐在了床上,“妈的,你跟那个姓徐的一个样。”

    “哎呦,别气别气,小的错了。”林跃连忙赔笑,“真是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

    “滚。”方旗又咳嗽了两声。

    两人又聊了聊学校里的事,就挂了电话。

    方旗站起身,凑到窗口吸了一口冷风才好了些。

    这里都是高楼大厦,和原来的小平房不一样。时间不晚,对面楼里亮着不少灯。大楼的轮廓被夜色模糊,里面的灯光看上去像是不少星星。如果方旗使劲眯一眯眼,还能看清他们在干些什么。

    楼底下突然传出小孩的哭声和接连不断的狗吠声,吵得方旗心烦。他关了窗,躺在床上抽烟。房间里到处弥漫着烟雾,一颗烟灰落到他手上,烫的方旗一哆嗦。

    “我操。”他骂了一声,把烟按了,又重新躺下。

    说实话,他跟于含清的关系确实进展的很不正常。

    他从小到大都没几个朋友,大多数人都是点头之交,小部分是会一起打架一起吃夜宵的交情,关系铁的还真的只有林跃一个人。

    他其实最烦的就是话特别多的人,但似乎这个特质放到于含清身上就不太一样了。一开始他倒也是发过火,但后面好像也就接受了。

    但不管怎么说,两天处的这么好真的有些离谱,离谱到双方的朋友都觉得他们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虽然只是个玩笑话。

    方旗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把自己搞得有些恼了。他一把抓起手机来,开始打游戏。

    正当他要开第三把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睡了吗?”于含清的声音模糊的从门板后面传过来。

    “没睡。”方旗提了提声音好让于含清听到。

    于含清推门进来,坐在他边上。

    方旗锁了手机,说:“说吧,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关于你家的问题。我真的挺好奇的。”于含清嘴里含着棒棒糖,说话有些模糊不清,“你不想说就算了。”

    “你咋的,人口普查局啊?”方旗笑了,“你怎么总吃棒棒糖?之前看你抽屉里也有那么多。”

    “我就是喜欢吃啊,小时候我妈天天买给我吃。”于含清说,“久而久之就成习惯了,没事就吃两根。”

    “好学生。”方旗瞟了他一眼,“行吧,我说说我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跟我玩的好的都知道。”

    他自动把于含清归类到“玩的好的”那一栏里。

    “我8岁的时候,我父母就出车祸死了。我的小姑收养了我,把我抚养大。我姑父一般不回来,偶尔周三的时候回来一次。我还有个弟弟,是小姑的儿子,跟我关系挺好的。我姑父不喜欢我,被他骂烦了我就抽烟,就成了习惯。因为我弟要上高中了,为了让他有好一点的学上,我们就搬到了这里。”方旗一口气说完,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即使这个故事换几个用词就能编出一部悲情电视剧来。

    “操,你这么惨?”于含清有点惊讶,“我真没看出来你家庭是这样的。”

    “真正好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应该是你这样的人。而不是我这种人。”方旗自嘲的笑了笑,又掏出烟来准备点上。

    “诶,别抽烟。吃颗糖吧。”于含清抓住了他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颗巧克力味的棒棒糖。

    方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

    “操,你真他妈是个神经病。”方旗接过糖,含在嘴里。

    很甜,真的很甜。方旗这17年没怎么吃过糖,但一下子就感受到那股冲上脑的糖精味儿。这种街边五毛钱一根的棒棒糖永远都那么劣质,甜的叫人发慌。

    但方旗就是舍不得吐掉。

    “你说我家庭好?”于含清咬碎了棒棒糖,把棍儿扔到垃圾桶里,“我爸,家暴我妈。十一岁的时候我跟着我妈改嫁,现在是个后爸,倒是对我挺好。”

    方旗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发出了一声“靠”,就开始笑。

    于含清不知道为什么,也突然觉得很好笑。

    两人就这样笑了五六分钟才停下。

    “你他妈笑什么?”于含清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推了一把方旗。

    方旗把棒棒糖含化了,抽出棍子扔进垃圾桶:“我就觉得我们两个都挺好笑的。也挺有缘分。”

    “对,确实挺有缘分。”

    于含清说完,房间里就恢复了寂静。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盯着窗外坐了半个多小时,方旗竟然少见的没有烦的起来抽烟。

    “十点多了,我走了。”于含清看了眼手表,起身,“明天要不要去图书馆写作业?”

    “你写作业还要去图书馆?讲究。”方旗挑眉,“随便吧,我反正也写不出来,去哪里都一样。”

    “哦对了,我妈还让我请你吃饭。”于含清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我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你帮我挡了混混。”

    “你不是请我吃过了吗?没必要。”方旗说。

    “哎呀,去外面吃还是不一样的。明天中午我请你,我知道市中心图书馆边上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厅。明天早上九点起床哦!”于含清说完,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就关上了门。

    “妈的,周末都不让人好好睡觉是吗?”方旗冲着门喊,即使对面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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