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子对话
“爹，求你和我说说娘的事吧？”小一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会让沧桑男子如此难以回答，可是任凭小一如何的苦苦哀求追问沧桑男子就是不肯在这个问题上吐露一个字。见沧桑男子眉目间被挤成一个“川”字，神色复杂且不自然的看着面前的火堆，小一明白过来或许这个问题在沧桑男子的心中是一段不愿意去回想的过往，他想起自自己懂事起男子就是这般的沧桑颓废，整日里不是喝酒就是睡觉，对自己也是不闻不问，可就是这样的人却时常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独立院中凝望着星空，时而莫名的悲愤时而仰天狂笑，小一以前都不明白沧桑男子的心中积累了什么样的情绪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可经过昨天母鹰那一遭，小一此刻心中隐隐有了自己的答案。
“爹，我娘是不是被人给害死的，而你为了躲避仇人所以才带着我隐居在这森林之中整日里忧愁度日？”小一见沧桑男子不肯说，于是便将自己心中猜测的答案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小一既紧张又不安的盯着沧桑男子，他很怕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除此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那种悲痛和愤怒的情绪瞬间就充斥胸中。
沧桑男子很是意外的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稚嫩却又无比认真的孩童，看着那双纯净无瑕的眼神中充满着倔强和坚毅，男子的思绪似乎被拉回了从前，神色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的慌乱。
一直注视着男子神色变化的小一见状心中猛然一震，他知道自己似乎是猜对了，“难道我娘真的是被坏人给害死的？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死我娘？”此刻小一心脏狂跳，他双手紧紧的抓住沧桑男子的手臂急切的问道，可看着沧桑男子依旧沉默以对，小一的情绪渐渐变得激动起来，毕竟当年的事他还未出生，男子不说他就永远也不会知道，究竟如何才能让男子开口呢。正当小一心中很是焦急时，忽然两个名字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从脑海中划过，稚嫩的小脸也因为激动而变得一片通红，犹疑片刻后他也顾不得其他脱口而出道“爹，冷千秋和魇心他们是谁？是不是就是他们杀害了我娘？”
还陷入回忆中的男子听到这两个名字“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扫原本还颓废不堪的气质，面色狰狞的一把抓起身旁的小一怒喝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两个名字的，快说，是不是你见过他们了？他们在哪里你快说。”
小一也被吓傻了，他没想到这两个名字居然会让一向都沉默少言的沧桑男子变得如此的失态，甚至有些癫狂，感受到双臂犹如被两把铁钳给牢牢抓住，剧烈的疼痛把小一吓说不出话来，看着形如疯魔的男子，他心中十分后悔，他有些自责不该勾起沧桑男子的伤心过往，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两个名字真的可能和自己的娘亲有关，想到自己可能在无意间触摸到了真相，小一流下了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高兴的眼泪。
而陷入发狂中的男子见小一始终不肯回答，于是双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神情也越发的狰狞。小一这时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试着挣扎可两者的力量实在是相差太大，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法挣脱开男子的手掌。看着男子那双快要噬人的眼神小一吓得赶忙大喊“爹，我是小一啊，你怎么了，你抓的我好疼，爹，快放开我。”
终于在小一不断的呼喊下唤醒了暴怒中的男子，看着被自己紧紧抓在手中的小一那因为疼痛而涨的通红的小脸，沧桑男子赶忙将双手松开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小一见男子的神志似乎恢复正常，也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痛楚，赶忙上前去担心的问道“爹，你没事吧，刚才你是怎么了？”
男子平复了下心情，抬起头一把将小一拉到面前语气十分凝重的问道“小一，你老实告诉爹，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两个名字的？”
“爹，你别生气，我说，我说。”这是小一第一次见男子如此严肃认真的问自己，他不敢再惹男子发火，遂老老实实的回答男子的问题，可心中却对这两个充满了魔力的名字感到十分的好奇。
“有几次你喝醉了我在照顾你时见你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所以就记在了心里，刚才问你杀害我娘的人是谁你也不说，我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冒出这两个名字来，我想这两个名字既然对爹如此的重要，那是不是和我娘的事有关，所以才一时情急的说出口，爹，他们真的就是杀害我娘的人吗？”
男子听到小一的解释后这才神情一松，眼神也重新变得柔和起来，帮小一揉了揉刚被自己抓痛的手臂，小一虽然被痛的直呲牙但却强忍着不出声。男子见小一如此也知道他心中有委屈，暗叹了一声还是郑重的对着小一说道“这事和你无关，你不要多问，但是，小一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两个名字，记住了，否则将会给你带来无边的祸患，你要记住了。”
小一一把挣开男子的双手略微有些不满的说道“爹，我已经长大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娘亲的事，这森林里所有动物都有母亲，就唯独我没有，打小就和爹你在这广袤无人的森林之中相依为命，自打记事起爹你除了偶尔会教我一些在这森林里生存的基本常识外，平日里大多数时都是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坐在火堆前喝着闷酒发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对我也是不管不问，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并不是你的儿子。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才发现爹你到底还是关心我的，要不然也不会帮我完善计划，早上出门前还再三叮嘱我注意安全，答应我等我这次回来就教我本事，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让我明白原来被人关心是这么幸福快来的一件事，因为我终于能感觉到爹你是真实的存在在我的生命中，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时小一已经是泪流满面，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委屈和不解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宣泄出来，他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他要的也很简单，只是想要得到父亲的关爱，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娘究竟去了哪里。
沧桑男子也没想到小一居然有如此的一面，他愣愣的看着小一，神色充满愧疚，帮小一擦掉脸上的泪珠后，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你长大了，这些年是爹对不住你，希望你不要怪爹，等以后时机成熟了爹一定会将一切真相都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至于那时候你要怎么做爹都不再阻拦。但现在你必须得听爹的话，忘掉那两个名字，知道吗。”
小一见沧桑男子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知道在这个话题上再探究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也只能答应了下来“爹，我记住了，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你放心吧。只是希望爹你也能答应我，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小一，小一如今长大了，可以和爹你一起分担的。”
沧桑男子欣慰的摸了摸小一的脑袋，“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看到你如此的懂事，爹心里也很高兴，爹答应你从今以后不会再浑浑噩噩的度日，爹会教你本事，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狩猎技巧，而是真正能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的本事，你想学吗？”
“爹，我想学，我想变得强大，变的和爹你一样的厉害，那样我就能帮到爹你了。”
虽然小一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但听到男子说，他自然非常的愿意。两人心中的心结因为这一次的对话也彻底的打开，小一得到来自父亲的关爱，而男子似乎在心中也做出了某种决定，多年来他因为自己的原因从不肯和小一亲近，如今听到小一心中的肺腑之言，那颗沉寂了多年的心忽然间又活了过来。
“好了，我一会儿要出门去准备些东西，从明日起，为父就正式开始教你本事。”说完男子便起身出门朝着森林里走去，这么些年来他几乎很少会离开这座木屋，这一次为了弥补小一他决定去森林里寻找几样东西。
“知道了，爹。”小一心中有些高兴的同时也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看着男子那逐渐变的伟岸的背影，小手有股莫名的自豪感涌上心头，同时一双小手紧紧的握住“冷千秋、魇心，虽然爹不肯说，但我看得出来就是你们害的我爹痛苦了这么多年，你们这两个坏蛋给我等着，等我学好本事一定会去找你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