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蛇王
我被楚月训的不敢说话。
只能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装鹌鹑。
虽然在楚月面前，我该丢的人都已经丢过了。
按理说我不应该再有什么羞耻心才对。
但这样的丢人还真的是头一次。
我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数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以前都是我和胖子阴阳怪气楚月。
我本以为胖子不在，我可以接过胖子的重担继续管着楚月。
结果发现是楚月管着我。
我以为我在食物链的最高层。
没想到我一直以来都在食物链的最底端。
没了胖子给我的狐假虎威，啥也不是。
毕竟蠢事是自己做出来的。
现在认不认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除了乖乖挨骂还能怎样。
不就是认个错。
这种事情我相当有经验。
楚月气的数落了我十几分钟，期间虽然夹杂着不少对我的恨铁不成钢。
但我总觉得是有我之前说他老的这件事情的情绪在的。
楚月有一种借机报复的嫌疑。
我整个人依旧蜷缩在被子里，一方面是为了方便装鹌鹑，另一方面是我真的冷。
据楚月所说，他给我用上了修真界的一品灵丹清醒丸。
药效是清凉丸的十几倍，我当时已经陷入了幻境中，楚月只能用这种方式让我物理清醒。
要想把我从幻境中拉出来，除了解掉蛇毒以外，还需要下一个强有力的猛药。
我现在的冷是正常现象。
在蛇毒的后遗症完全消失以后，按照我的体质应该还会冷上七天。
在这七天里我的脑子会保持异常的清醒。
楚月说我之前已经晕的足够久了，所以这几天多清醒一下，也没必要睡了。
而且现在我的状态在这七天内也不适合继续读取费洛蒙。
一个极度清醒的头脑，足以抵制蛇毒里所带来的幻觉。
也就是我要顶着这半剧透的大结局，再等上七天才能继续补剧情。
可喜可贺的是，楚月不再帮我提取蛇毒中的那些记忆。
我之前的反抗的确有效。
我确实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前提条件是，楚月会时刻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在这个期间，我身体的健康要完全交给他来治疗，我不能抵抗或者不配合。
他已经在针对黑毛蛇的毒液开始给我特制丹药了。
他的丹药比那些后遗症更可怕，我终于明白之前小花为什么说我的计策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现在看来，我是伤敌八十，自损一万。
楚月受了多少伤害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升华后的无邪了。
不仅如此，就连那清醒的七天楚月也没有让我闲着。
黑瞎子不在没关系，他开始每天拉着我晨练。
楚月的训练不会像黑瞎子那么狗。
但绝对谈不上有人情味。
这一点我在墨脱的时候就深有体会。
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再体会第二次。
楚月在这周边布置的幻境的确很好。
好到我即使在这里发疯了都不会有人看到。
而且楚月一向是我骂他会被他认为我还有余力骂人，增加一些训练量来对待的。
他会选择性的屏蔽掉我骂他不是人的话。
毕竟他真的不是人。
上次在墨脱，好歹还有闷油瓶和胖子陪着我一起，好歹没有那么难挨。
可这次只有我一个人一对一私教。
再加上我这几天不需要睡觉，因此时间被无限制的拉长了。
七天时间就像七年一样遥遥无期，我几乎是数着秒度过的。
不过短短七天时间，我感觉全身剩下的骨头都被打碎重组了一次。
以至于当清醒丸的药效终于过去了以后，我看见黑毛蛇的毒液都觉得亲切。
人生啊。
总是要有对比才觉得美好。
熟悉的灼热感顺着鼻腔再次侵蚀到整个大脑的时候，我竟然有些久违的想哭。
说来也怪，我竟然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我和楚月一起在这个地下室生活了三个月。
我负责读取费洛蒙，他负责照顾和治疗我。
闲暇时候他也会拿出一个我看不懂的盘子在那里刻画。
那个盘子上的纹路刻画的十分精美。
里面甚至掺杂着楚月的血。
虽然那个盘子还没有刻完，但我每次看向它的时候，总觉得那个盘子里有着一种魔力，在吸引我走上前去看一看，摸一摸。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的我打死不会再干这样的蠢事。
这件东西还处于未完成状态，对我的吸引力就已经这般巨大。
不敢想象它的完成体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楚月告诉我，他这是在刻画阵盘。
他在这个世界的实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再加上他现在恢复的力量并不多。
这个阵盘刻画成功以后，只需要往地上一丢就可以触发。
阵盘里加了血是因为，用自己的血刻画出来的阵盘，他可以在其中当阵眼，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和阵法融为一体。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属于未知的领域。
我只知道这个东西是楚月用来自保的，危险系数高就够了。
楚月既然已经向我解释了，那我也没必要非要去试探一下楚月的阵法。
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以我的邪门程度，要是真触发了这个半成品，可能楚月要救回我都得费一番功夫。
我现在已经对我自己的体质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
这是个好事。
虽然我口头上永远不会承认。
费洛蒙里的记忆已经逐渐提取完毕。
我在楚月的帮助下再次拿到了那条蛇王。
楚月帮我把它的毒牙给取下来递给我。
现在的我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天真。
楚月说的没错，我的人生还是太短。
三千年的记忆被我在三个月内接受进了脑子里。
现在的我就像是一个已经活了很久的老人。
在对汪家的一切彻底搞清楚的时候，也同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如果没有楚月在，我现在的身体会处于嗅觉失灵，浑身打颤的地步。
这些蛇记忆里所背负的仇恨。
也在我的身体里开始会汇集，他们在干扰和影响着我的判断。
清凉丸已经是我的常备了，我需要用它来保持我理智的清醒。
以及对现实和幻境的分辨。
在那些记忆的影响下，我自己本身30年来的人生在这三个月内甚至被冲击到了记忆里的一个小角落里苟延残喘。
我甚至会分不清自己是谁。
有的时候一觉醒来，我甚至会变成另一个人。
楚月告诉我，这是被迫接收的记忆太多，每一条蛇的人生都超过了我目前活着的岁月所造成的记忆混乱。
他教了我一些口诀来平复。
他告诉我，我必须要时刻记住自己是谁。
我不能被这些记忆所吞噬。
他会帮我，可更多的还是要靠我自己挺过去。
在我无法判断自己是谁之前，蛇王他不会给我。
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我自己的记忆成为这些记忆的主导者。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过疯也发过狂。
甚至很多时候一睁开眼看见楚月会直接朝他发动攻击。
用的还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以伤换伤，以血换血。
黑瞎子教我的手段被我全部用在了楚月身上。
楚月不会伤我，但是我会伤他。
在我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楚月就把地下室里所有能被当做武器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
整个地下室里除了一张焊在地上的床和一个他用来打坐的蒲团。
就连吃的东西都是他调配好的营养液，他会制住我，掰开我的嘴一勺勺的灌进去。
不管我的反抗有多激烈，他从未伤害过我或者打晕过我。
他说那样会干扰我对记忆的整理，我已经很辛苦了，他不能做拖我后腿的事。
虽然我严重怀疑我那段时间的反抗，有营养液太过难吃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
我终究是找回了自己。
在经历了四个月的不人不鬼以后。
终于走到了再次获知真相的时候。
毒液滴入我的鼻腔里，我再次看到了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