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希萨尔苏醒
“哦？，科瑞恩大人还有想见的故人吗？”艾斯笑着打趣道，有科瑞恩在，他也能松一口气。
“算不上故人就连我自己都忘了在血族禁地里度过了多少岁月，你说的故人，或许早已去世多年。”科瑞恩不由得仰头望向了窗外的月光，神情有些许惆怅。
“即使故人已逝，至少还有值得怀念的人和事。你离开这么多年，回去看看，总能回忆起一些熟悉的东西。”艾斯走过去拍了拍科瑞恩的肩膀。活到他们的年纪，总归是避免不了要送别一些人。同族尚且如此，更别说生命短暂的人类。从罗森特·杜阿格斯离世后，奥古唯一的一位人类故人也彻底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了。
“或许吧”科瑞恩收回了目光，垂眼轻叹了一口气。
“对了，奥古会把时间痕迹交给什么人？在来这里之前，我感应到了有人在用奥古的时间痕迹呼唤她，我也是在呼唤奥古的时候才发现奥古失踪的。可我的意识体并没有真正适应奥古的身体，暂时还做不到回应时间痕迹的呼唤。又因为担心‘时间之神’的事，就一直耽误到了现在。”科瑞恩对艾斯问道。
“时间痕迹会不会是沐？”艾斯再次皱起了眉头，在排除了周围熟悉的人后，艾斯想到了沐。
“那个奥古带回古堡的人类？他现在在哪？”科瑞恩对沐的印象不多，但奥古似乎挺看重他的。
“之前奥古跟着伯瑞去见罗森特·杜阿格斯的时候，遇到了圣城血猎的追捕。奥古不方便露面，沐顶替了伯瑞的身份被那群血猎带去了圣城。前段时间奥古去了一趟圣城见到了沐，那个时间痕迹估计就是在那时候种下的。听奥古说，克洛埃·弗伊将沐当成了重点监视对象，想要从他的身上寻找到‘神血’研究的突破口”艾斯回想着奥古曾和他说过的信息，更加笃定了心里的猜想。
“奥古把他留在那，是为了搜集情报？”科瑞恩有些疑惑，这不太像是奥古会做出的决定。话音刚落，科瑞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艾斯：“你的建议？”
“不错。是我让奥古把沐留在圣城的。”艾斯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用沐换出伯瑞是一个方面，奥古对沐的特殊照顾已经是整个古堡所熟知的，沐再继续呆在古堡，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就像希萨尔一样。”说着，艾斯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正躺在床上的希萨尔。“奥古至今都在调查我父亲的死因，她应该有和你提到过吧？”
“嗯。她一直想要一个真相，你不告诉她，她就自己去找可似乎，在上次的血族议会见过了莱基斯·阿诺之后，我就没有听奥古提起过这件事了。”科瑞恩紧盯着面前的艾斯，不仅仅是奥古，他也好奇克里斯汀死亡的真相。一位身负禁忌之力的血族首领，即使是科瑞恩都没有绝对的自信能战胜的血族始祖，要说他是意外死亡的，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父亲的死亡不是意外。”艾斯肯定的给了科瑞恩一个答复。可科瑞恩看着他张了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算了，你们克里斯汀一家都有些秘密，少打听，命才长。我还没活够呢。”看着艾斯忌讳的样子，科瑞恩心下了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就不再追问下去。
“那沐那边，要不要处理？”奥古现在不在，他和艾斯就要帮她处理所有的事。总归是一条人命，科瑞恩也不好擅自做主。依照艾斯对奥古的了解，他还是需要问一句艾斯的意见才能做出决定。
“就让他继续呆在圣城吧。”艾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时间痕迹能让他们瞬间传送到对方的身边。沐一向做事谨慎，一定是遇到了麻烦。可如今，你我都不能保证血族古堡就比圣城要更安全，倒不如让沐继续呆在圣城——虽然知道克洛埃·弗伊不会善待沐，可有奥古的时间痕迹在，即使克洛埃·弗伊真的杀死了沐，奥古也有办法让沐复活。相比之下，古堡才更加危险。”艾斯耐心的和科瑞恩解释道。
如果可以，就连希萨尔，艾斯都不想让他继续留在圣城。奥古失踪一事瞒不了多久，一旦被血族里的反叛者们知道奥古失踪的消息，难免会有所行动。艾斯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很早前就给克洛埃·弗伊准备了无数个‘惊喜’，让克洛埃·弗伊无法再将注意力放到血族。如果只是单单处理血族内部的叛徒的话，艾斯还是有十分的把握。
“说的也是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就在伯瑞的那个小镇住下，有任何情况随时用‘银月’召集我回来。”科瑞恩点了点头，有艾斯的保证，他也就不再操心沐的事了。在犹豫了片刻后，科瑞恩还是问道：“你说的一个原因是担心沐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来威胁到奥古。那另一个原因呢？”
“”艾斯眨了眨眼睛，没想到科瑞恩并没有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在从空间里取出了几卷卷轴递给了科瑞恩后，艾斯解释道：“我派去调查沐的人，有了一些结果。沐的身份，并不是一个人类孤儿这么简单。”
说完，艾斯等待着科瑞恩浏览完那些卷轴里的东西。看着科瑞恩惊讶的表情，艾斯接着解释道：“我有一位拥有【记忆回溯】能力的朋友，我所需要的很多情报工作都是由他一手提供的。在他回到奥古捡到沐的那个津克小镇后，那里早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在奥古捡到沐之前，在那个小镇扎根多年的教会一夜之间就人去楼空。在那之后，整个小镇就遭到了大量的低等吸血鬼的入侵。一直到奥古把沐带回古堡后，那个小镇一度成为了低等吸血鬼的聚集地。
后面是圣城专门派了一队血猎才将里面的低等吸血鬼围剿干净。可这件事，怪就怪在这——依照克洛埃·弗伊的说法，这个津克小镇里的所有人类，都是他送给伊丽莎白·格莱亚斯的合作礼物。可在那之后，克洛埃·弗伊突然向我们提出了合作的提议，想要和我们合作、一起杀死伊丽莎白和整个格莱亚斯家族。我们没有同意，圣城那边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派去调查的人在捕捉到几个幸存下来的低等吸血鬼后，用异能看到了他们过去的记忆。沐，是突然出现在津克小镇的。而且，虽然同样是在流浪，可在那个小镇搬走之前，沐的身边总跟着两名陌生男人。从记忆里看他们的穿着，有点像教会的人，可这两人从不走进当地的教堂，也不和任何人交流。似乎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跟着沐，只在沐濒死的时候才会出手相助。
那两个人可能其中一个拥有能抹去人记忆的能力，我在试探沐的时候，就已经让人探查过沐的记忆，发现沐的记忆只停留在遇到奥古的两天前虽然不能肯定，但我总觉得，沐和教会应该脱不了干系。无论最后克洛埃·弗伊是否会察觉到沐冒充了伯瑞的身份，克洛埃·弗伊大概率也不会杀了沐。也算是我的私心吧或许在圣城，才能真正解开沐身上的秘密。”
接连说了这么多话，艾斯也感觉到了有些疲惫。虽然算计沐，让艾斯觉得有些愧疚。可有些秘密，总需要有见光的那一天。沐是这样，克里斯汀的死亡是这样，就连他想要对沐隐瞒伯瑞成为血族的事也一样，总归是要戳破的。
“行吧，看来奥古之前在血族禁地的险境，给你留下了不少的阴影”科瑞恩玩笑着说道，艾斯解释了这么多，他也就不用再瞎操心什么。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科瑞恩追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奥古的时间痕迹能够让人‘死而复生’。那我有空也找奥古要一个？”
“您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死了啊。”艾斯无奈的的说道。“时间痕迹只能留给有实体的人。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能独立存在的意识体，不会死亡，又哪来的‘死而复生’？你借用着奥古的身体站在我面前，反倒是给了人能够杀死你的机会。可只要你一天不完全融合奥古的身体，就没人能杀死你。”艾斯笑着说道。
这些事，还是克里斯汀夫人和他说的。最先感知到科瑞恩存在的，正是他的母亲——克里斯汀·斯沃斯·卡尔纳。在用巫术暂时稳定住当时已经力量失控的奥古后，克里斯汀夫人就和艾斯详细说了科瑞恩的情况和奥古的长刀。不仅仅是为了了解这一切来保护奥古，也是为了帮助科瑞恩和奥古寻求一个和平共生的契机来打下基础。即便他们再忌惮科瑞恩的存在，他们也不能否认科瑞恩在血族禁地里救了奥古一命的事实。不仅如此，长刀‘彷徨’还成了奥古的武器，即使有吞噬奥古意识的风险，但却极大程度上保护了奥古的成长。
“也是哦。”长久的意识体形态，即使在科瑞恩借助了奥古的身体能够像常人一样平稳的站在地面上，科瑞恩也始终没有什么真实感。血族禁地里没有时间概念，在奥古手握契约了长刀带他‘走’出血族禁地之前，就连科瑞恩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是死是活
等看着科瑞恩离开后，艾斯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转身坐在了希萨尔的床边。在将手抚摸上希萨尔的脸颊后，艾斯清晰的感觉着希萨尔逐渐变得有活力的心跳。在感受着希萨尔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后，艾斯看着沉睡了近半个月的希萨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艾斯、大人。”希萨尔轻声说道，声音不可避免的有些沙哑。似乎还有些迷糊的希萨尔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眼前的艾斯，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在被艾斯搀扶着坐起身后，希萨尔并没有接过艾斯递来的水，反而也伸手抚摸着艾斯的脸。
“这里是尤利塞斯家族的领地，你现在很安全。”艾斯任由着希萨尔抚摸着自己的脸，手上也稳稳地端着递给希萨尔的水。久违的重逢，不止希萨尔，就连艾斯都觉得有些恍惚。转化的过程虽然十分顺利，可在使用魔戒吞噬吸血鬼转化后的生命能量的过程中，艾斯无数次感受着希萨尔几近停滞的心跳，紧张了很久。也是在这次几乎生死离别的体验之后，艾斯才意识到自己对希萨尔也有着特殊的执念——幸好，他坚守住了希萨尔的意愿。
“艾斯大人，我弟弟拉莫他，怎么样了？”在彻底昏迷之际，希萨尔似乎看到了奥古的身影。可在诺曼家族的领地里，希萨尔并不知道奥古是如何带他回到血族古堡的。
在拉莫想要强行将自己转化成吸血鬼的时候，他知道了拉莫是自愿转化成血族的，并且让诺曼·莱希特给他完成了初拥。虽然希萨尔难以接受这个真相，可当拉莫违背他的意愿想要强行将他转化成吸血鬼的时候，希萨尔还是察觉出了端倪。
只可惜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还不等他理清楚线索，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了意识。在奥古来到诺曼家族救他的时候，希萨尔短暂的清醒了片刻。最后的意识，只停留在了奥古质问拉莫的时候。虽然希萨尔对拉莫的选择感到愤怒，可终究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希望拉莫出事。
“放心，奥古只是刺伤了他的一只右眼，并没有要他的命。拉莫现在已经站在了诺曼家族的阵营，在面对奥古的时候，妄图用【精神控制】来影响奥古。”死里逃生一次，艾斯也不再隐瞒希萨尔真相。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一味的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造成更多的没必要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