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接受“神血”
“奥古大人？”伯瑞接过了奥古递来的瓶子，看着里面鲜红色的药剂好奇的打开了盖子。里面淡淡的血腥味让伯瑞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面是用我的血液改良的药剂。你可以理解为是仿照着克洛埃·弗伊的‘造神’药剂制作出来的。我让血族的药剂师去除了里面能让人转化成吸血鬼的毒液，但至于会不会让你们产生吸血的食欲，就不能确定。”
科瑞恩早在拿出这瓶药之前，就已经在周围布下了一个结界。在伯瑞惊讶的目光下，科瑞恩继续解释道：“你虽然是罗森特·杜阿格斯的后人，但你的身体并没有遗传他被药剂改良后的基因。总的来说，你也算是个普通人。克洛埃·弗伊如今的血猎，大多是各地召集来的异能者，如果你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报复克洛埃·弗伊，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你一不会魔法或者巫术，二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使魔，单单凭借着杜阿格斯教给你的战斗机巧和鞭法，在你的身体强度跟不上的情况下，你连参加圣战的资格都不够。当然，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这个药剂我也不能确定能给你带来多大程度的提升，因为这个药剂制作成功的就只有这一瓶，并没有一代的试验品。
虽然你并不排斥血族，但你的心里还是不愿意转化成为一个吸血鬼吧？能让人类的体质得到快速提升的办法，除了转化成吸血鬼，就只剩下了依靠药剂来得到改善。克洛埃·弗伊的药剂研究虽然有了百年之久，但至今都没有情况稳定的试验品。现在他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反噬的情况，新一轮圣战在短时间内不会开战
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无论药剂会给你带来什么副作用，我和另一位一代血族都能随时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不想接受药剂的改变，那我会帮你找到一个合适的使魔，反正人类和血族暂时打不起来，你还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提升。”
一次就说了这么多话，科瑞恩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了大半。在随手晃荡着茶杯里剩余的茶汤时，科瑞恩留了足够的时间给伯瑞自己权衡。
罗森特·杜阿格斯始终是奥古为数不多的挚友，无论是临终前他带给奥古的线索，还是过去百年里这个人类教给奥古的人类的情感，都是一位让科瑞恩赞赏的人类。现在的伯瑞也算得上是举目无亲了，但终究碍于他血猎的身份，在血族古堡就是还不稳定的情况下，奥古并不能把伯瑞像沐一样安置在血族领地。
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无论是奥古还是艾斯都没有时间来指导伯瑞的成长。罗森特·杜阿格斯临终前的嘱托，显然是在托孤。如今奥古不声不响地就做出了这个改良后的药剂，显然是为了伯瑞考虑。说是关心也好，至少也要把伯瑞培养到有能力自保的程度。这样也不算辜负杜阿格斯和奥古百年来的交情。
——其实，比起沐，科瑞恩更喜欢伯瑞这个小孩，也许是合眼缘吧。也正好趁着圣战的空档，科瑞恩有机会能培养一下这个小孩。无论今天伯瑞是否选择喝下药剂，科瑞恩都已经想好了培养他的两套方案。
伯瑞认真地听着科瑞恩的话，手里不由地紧握着那个巴掌大的玻璃瓶。里面的确是血液，即使隔着玻璃仿佛还能感受到一点血液的温热——
在杜阿格斯的身体开始遭受到反噬的时候，伯瑞并没能帮到他什么。在面对着一波又一波来自圣城血猎的追捕的时候，伯瑞反倒还要依靠杜阿格斯的保护。虽然杜阿格斯并没有要求伯瑞成为一位和他一样强大的血猎，但在他们被圣城追捕的那段时日里，伯瑞却真的希望自己能帮到杜阿格斯至少，不要再像过去那般无力。
况且，有谁会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了呢？奥古、艾斯、沐、希萨尔他们都有各自的长处，并且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相比之下，伯瑞确实要差上许多。罗森特·杜阿格斯的经历，让伯瑞不再信任人类。在杜阿格斯临终前，也曾嘱咐过伯瑞让他跟随着奥古学习。伯瑞很希望能和他们同行，但绝对不是站在他们身后一直受到他们的保护。
“奥古大人，我懂的。其实就算没有这个药剂，如果要靠转化成吸血鬼才能有机会报仇的话，我可以接受的。只是，我确实没有想到奥古大人能为我考虑这么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愿意一试。”伯瑞真心感谢着奥古。如果没有奥古的帮助，罗森特·杜阿格斯即使死去也会被教会的人带回去被当做实验样品，伯瑞自己也会成为下一批“神血”的试验品。
所以——奥古已经为他解决了转化为吸血鬼的可能，那他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呢？
伯瑞打开了瓶子，将里面的药剂一饮而尽。科瑞恩沉默地看着，手里已经凝结出了一个空间法阵。一旦伯瑞在饮下药剂后出现了任何问题，那科瑞恩都可以及时的将他放到空间里，并用【时间】异能停止他的反噬。
出乎意料的，科瑞恩和伯瑞都紧张地观察着这个药剂的作用效果，可一直等半个小时后，伯瑞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科瑞恩一脸迷惑的看着如同没事人一样的伯瑞，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砸了咂嘴
“所以，你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科瑞恩看着面前面色如常的伯瑞，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见到过克洛埃·弗伊在人身上使用他制造的‘神血’后当场暴毙的，也见到了即使和‘神血’融合相对完美、但依然在晚年被那副作用折磨致死的罗森特·杜阿格斯。虽然知道这个药剂是被艾莉亚改良后的，但怎么说也不至于没有半点反应吧？
科瑞恩不信邪一般地想要感应一下伯瑞的身体情况，本打算张开空间法阵先保证伯瑞安全的时候，这个法阵却似乎受到了伯瑞的影响开始变得极不稳定。饶是科瑞恩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法阵会失控，可他就想看看伯瑞的变化、也就没有去干预那个变得混乱的法阵。过了五分钟后，乖乖背着手守在原地的伯瑞和科瑞恩就眼看着那个空间法阵在混乱中分解成了能量碎片
“额奥古大人，我什么都没做。”在看到那个空间结界粉碎后，科瑞恩就皱起了眉头。见状，伯瑞立刻举起了双手来证明不是自己做的。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惊讶，一靠近就能影响到空间法阵的体质，实在是太少见了。”科瑞恩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将地上残留的能量碎片抬升到了半空。在仔细研究了哪些能量碎片后，科瑞恩将目光重新转向了伯瑞。
“除了我的空间能力以外，你还有没有接触到其他人的空间异能？”科瑞恩回想着自己看到的“神血”试验品，第一批试验品的异能大多是受到了相似异能的刺激或者接触才产生的，也许伯瑞的情况正好与这相类似。
“没有。”想了想，伯瑞摇了摇头。【空间】异能本来就世间罕有，目前他所接触到的能够拥有空间异能的人，只有奥古一个。
“行，那我再试试？”说着，科瑞恩再次召唤出了几个空间结界。与刚才的不同，这次空间结界是一个叠加了一个，如同套娃一般，一次就叠加了七层。
伯瑞看着自己周围的七层的空间结界，只觉得心里一阵苦涩——奥古是为什么觉得他真能打破这些结界的？还不等伯瑞垮起小脸，科瑞恩就先一步补充道：“这次不等着你的体质打破结界，你自己试试看，能不能感应到自己体内有没有产生什么异样？”
“是，奥古大人。”伯瑞也知道这是在帮他更快的掌握自己新的能力，也就听话的闭上眼睛，试图感知到自己的体内的变化。
而科瑞恩也在伯瑞的脚下张开了一个探查生命能量的法阵，在确定伯瑞没有受到任何反噬后，科瑞恩就沉默地守在一旁，等待着伯瑞自己的顿悟。
{尤利塞斯城堡——}
艾斯的想法是正确的。借助着魔戒的帮助，希萨尔的逆转血族转化的仪式十分成功。在收回了周围的守护结界后，无论是艾斯还是卡司摩·尤利塞斯的脸上都带有明显的疲惫感，艾莉亚因为去赴了奥古的约定就先一步离开了尤利塞斯城堡。
在撤回了尤利塞斯城堡外的守卫后，卡司摩·尤利塞斯走在前带路，艾斯抱着仍然还在昏迷中的希萨尔跟着尤利塞斯一起离开了地下室——尤利塞斯城堡的地下室连接着无数个暗牢。为了防止罪人出逃和外敌入侵，整个地下室都被设计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寻常人如果没有卡司摩家族的贵族领路，很容易被困死在这个迷宫里。这样的迷宫对于拥有【空间】能力的人而言并不构成威胁，虽然艾斯的【共享】异能能让他暂时拥有奥古的【空间】能力，但在这个逆转仪式过后，消耗过多的艾斯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使用奥古的异能了。
在将希萨尔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后，艾斯跟着尤利塞斯一起去了书房——
“艾斯大人，依照伊丽莎白传递的信息来看，目前克洛埃·弗伊自身的反噬已经到了压制不住地程度了。在他找到缓解反噬的方式之前，应当不会再发起圣战了。”卡司摩·尤利塞斯原本血色的双眼中，左眼的瞳色变得一片灰白。而通过视界共享，两人都能看到此刻正站在格莱亚斯城堡的阳台上交谈的克洛埃·弗伊、伊丽莎白和兰卡。而如果将视线转向正对着阳台的一个烛台上，烛台上的装饰水晶里赫然就藏着一只血色的眼睛。
——这只眼睛正是尤利塞斯的左眼，同时，这也是尤利塞斯的魔兽伙伴。尤利塞斯的使魔十分特殊，是一只觉醒了魔族血脉的独眼魔兽。按正常体型看的话，独眼魔兽就只有人的手掌心大小。但独眼魔兽独特的催眠能力，以及能借此幻化成敌人内心最恐惧的东西用来造成罕见的精神攻击的特性，也因此成为了被各大种族大肆掠夺的目标之一。
尤利塞斯的这只使魔因为胆小，就经常寄居在了尤利塞斯的左眼里。久而久之，也衍生出了新的能力。借助着和精灵同样没有实体的意识体形态，尤利塞斯的独眼魔兽能够单独脱离尤利塞斯的眼睛而去帮他做侦查和监视的工作。一旦有暴露的风险，借助着两人之间的血契，这只独眼魔兽能不受时空限制的瞬间回到尤利塞斯的身边。
因为尤利塞斯这唯一一只觉醒了魔族血脉的魔兽存在，艾斯的很多调查工作，都是拜托尤利塞斯来完成的。包括这次能看到克洛埃·弗伊私下和伊丽莎白见面的事——也是伊丽莎白主动传讯给了他们，说克洛埃·弗伊很可能会来找她，让尤利塞斯把他的使魔暂时留在她那里。
这次伊丽莎白主动让他们监听自己和克洛埃·弗伊的对话，虽然是意料之外的事，但也确实符合伊丽莎白的行事风格。只是在真切的看到并听到他们的交谈内容后，艾斯和尤利塞斯对伊丽莎白想要做的事更加疑惑了依照伊丽莎白现在的所作所为，一边利用希萨尔来牵制住艾斯的行动，另一边又把克洛埃·弗伊如今反噬逐渐变得不可控制的情况暗中泄露给了他们。这样两边出卖的行为，伊丽莎白究竟在图什么呢？
艾斯和尤利塞斯通过视界共享听着伊丽莎白和克洛埃·弗伊聊起精灵一族的往事，都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当初侵略军和联盟军的战斗，参战双方几乎都全军覆没。在眼看着克洛埃·弗伊对抗那个堕天使的全过程，无论是艾斯还是兰卡其实都挺认可克洛埃·弗伊的实力的。只是可惜，当初他们选择不再干涉克洛埃·弗伊的生死，到了百年之后，却依然要再次和他相对抗。也不知道百年后的克洛埃·弗伊，实力又该有怎样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