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夜探都督府

    夜幕沉沉，整个南京城都陷入安详的沉睡中，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一声犬吠，预示着时空并没有完全静止。

    当一大群巡夜的衙役，走过大都督外墙时，一棵大树下突然闪出了两个黑影。

    一个黑影看了看远去的衙役队伍，小声嘀咕道：

    “他娘的，真是没想到，有一天进都督府，居然还要这么偷鸡摸狗的！”

    另一个黑影见他牢骚，忍不住提醒道：

    “老莫，少说两句，要不是大人机敏，提前让我们回了虎威军，只怕现下我俩要跟胡大锤一样，被圈禁在府中！”

    莫再将撇撇嘴，揶揄道：

    “要怪只怪胡大锤那小子是随身亲兵，属于大都督府编制，想跑都跑不掉。咱们可是虎威军，只要不被抓个现行，有什么理由关咱们？”

    另一个黑影听了生气，刚刚准备出声，就见莫再将摆摆手打断道：

    “好了好了！不闲扯，正事要紧，燕兄你记性好，还记得入口在哪儿吗？”

    燕飞给他个白眼，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说道：

    “入口就在院墙西侧，小水池边，有棵弯腰老树，下面挨着个青色石板，搬开就是！”

    莫再将听完感叹道：

    “还是大人谨慎！当初我就觉得奇怪，大人身居高位，又深得陛下信赖，住在京师还挖这玩意干嘛？

    没想到如今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燕飞见他还在嘀咕，忍不住踢了莫再将一脚，警告道：

    “再不动手，天都亮了！”

    两人不再言语，悄悄向西侧摸索而去，果然发现了那块大石板。

    石板下有条密道，直接连通到大都督府后院，一个位置偏僻的水井中。

    这水井呈金字塔型，井口小，井底大，密道挖在水井的半腰上，平时用石板遮掩着，一般人站在井口根本发现不了。

    燕飞先探出半个脑袋，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悄悄爬了出来，紧接着便是莫再将。

    此时府中也是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到有人巡夜的脚步声。

    这难不倒两人，两人熟门熟路，很快就摸索到红玉的房门附近。

    只是定眼一瞧，两人全都傻了眼，只见房前竟然站了两名带刀衙役。

    红玉的房间只有这一个入口，两名衙役往门前一站，就彻底堵死了进去的可能。

    燕飞一看情况不对，便悄悄提议道：

    “老莫，要不用你的迷药？”

    莫再将大嘴一咧：

    “这是衙役，又不是元狗，用迷药虽说可以进去，但事后肯定引起怀疑，又不能杀了不管！”

    说完莫再将忍不住抱怨道：

    “你说大人怎么就不能跟刘御史提前打个招呼，也好通融通融？”

    燕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就你想的简单，这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是好通融的？

    再说，刘御史为人清正，就算大人提了，多半也不会答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两人就这么被堵在门外干着急。

    就在这时，旁边隔着几间的屋子内，突然响起一声孩童啼哭，一个脆嫩的小声音大哭道：

    “娘亲！我要娘亲……”

    深更半夜的，一片寂静中突然传来这么一声炸响，吓了两人一跳，两人急忙蹲低身形，生怕被人察觉。

    只是那孩童哭声分外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莫再将扭头跟燕飞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

    “是守文那小家伙？”

    只听守文不断哭闹，动静越闹越大，紧接着胡大锤的声音也从隔壁传来道：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醒了就哭？

    都折腾一天了，还让不让人活？

    香兰，香兰快醒醒，小祖宗又闹了！”

    莫再将听着动静，感慨道：

    “原来是胡大锤和他老婆在照顾守文？”

    眼见孩子哭闹越来越厉害，莫再将估摸着事情要糟，就在他打算撤退时，却听燕飞小声道：

    “别动！先等等，机会就快来了！”

    莫再将一脸纳闷，却见燕飞信心十足，只好老实蹲着，静静隐藏在黑暗中。

    随着孩子哭闹越来越大，四周的厢房中纷纷开始出现动静。

    这些厢房中关的全是都督府人等，今天出了事情，大家本就人心惶惶，如今孩童啼哭不止，让人更加躁动不安，有人开始跟着喧哗起来。

    两个衙役刚开始还沉的住气，随着动静越闹越大，黑灯瞎火的也变得害怕起来。

    两名衙役对视一眼，一人快步走入胡大锤房中呵斥道：

    “闹什么闹？闹出事情是你担还是我担？”

    偏偏事与愿违，他嗓门越大，孩子哭的越凶，胡大锤从军多年也不是好惹的，当即回怼道：

    “吼什么吼？老子在战场上玩命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儿！”

    那衙门气不过，随即跟胡大锤争执起来。

    胡大锤一吆喝，仿佛给都督府人等助了威，其他厢房中的喊闹声陡然提高了一大截。

    另一名衙役也害怕了，赶紧跑出来，挨着厢房一个个劝大伙要冷静。

    两名衙役一走，红玉门前顿时大开，莫再将喜出望外：

    “快上！”

    两人冲上门前，虽说门上已经贴了封条，但对于莫再将这种老江湖来说，根本不再话下。

    两人不着痕迹拆掉封条，轻手轻脚窜入房中，燕飞随手拿出一颗夜明珠，借着微弱的灯光道：

    “尽快找到那个胭脂盒！”

    朱文正曾交代，盒子就压在红玉身下，刘伯温应该没带走，没准还在床上。

    然而，等两人摸到床边一阵搜索，却什么也没找到，燕飞奇道：

    “床上就这么大，被子都还在，怎么会没有？”

    莫再将也觉得蹊跷，却不死心道：

    “真是邪了门，那盒子不大，会不会掉在哪个疙瘩缝里，扩大范围再找找！”

    两人开始在房内一阵倒腾，可屋里东西本就不多，翻遍了也没见有一个盒子。

    燕飞大感不妙，猜测道：

    “会不会是仵作搬运红玉尸首时，把那盒子一并拿走了？”

    莫再将却没有说话，只是侧着脑袋嗅了嗅鼻子，也不知道在闻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喧哗声渐渐变小，燕飞急道：

    “不行就撤！衙役快回来了！”

    莫再将突然一伸手，将燕飞拦住，又用力深吸一口气，然后冲着床下说道：

    “用珠子照照床底！”

    燕飞将夜明珠探到床底，只见地板上的石板缝里，果然夹杂着少许红色粉末。

    只是这剂量很少，一般人根本闻不到，也不知道莫再将是怎么嗅出来的，简直比狗还灵？

    莫再将似乎看出了他的诧异，骂道：

    “别忘了，当初老子可是吃霸王餐的，鼻子不灵，怎么知道哪家有饭吃？”

    燕飞不敢耽误，赶紧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用毛刷子一股脑将红粉全都扫了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趁着衙役还没回来，又一股脑窜出了都督府。

    虽说最重要的胭脂盒没找到，但有了这些水粉，没准也是重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