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月牙湾
“唉,也没啥不能说的。”
郑三刚想起身,林浩淼忽然说道。
“她母亲是难产走的,当时还不在淮海。”
“林家祖上不富贵,却子嗣众多,有严苛的祖训。”
说着,林浩淼忽的冷笑一声,眼中隐有泪花闪动。
“说白了,就是些老顽固,极其迂腐。”
“重男轻女严重,我是家中长子,结果生了个女儿。妻子还难产死了,他们就说清雅是不祥征兆,要将她活活溺死。”
“不详?我去他姥姥的。儿子女儿劳资一样的疼!”
林浩淼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似是在发泄。郑三只是静静听着,并未开口。
“我带着不满月的清雅,独自来到了淮海。”
“一边照顾她,一边寻找机会。老天爷赏饭吃,让我从包工头,逐渐走到了今天。”
郑三似是有些动容,语气缓和了不少。
“我娶她,真的是为了救她。”
“除此之外,我别无所图。”
许是因为郑三的坦诚,林浩淼笑了。
“她的命格,我早就知道。小时候找人看过。”
“对了,那个人也姓郑,说不定你认识。”
“他叫什么?”郑三道。
“郑玄,也是个道士。”
郑三神色惊愕,这不是就是他的师父吗?难道从那时起,师父就安排好了一切?
“你真的认识?”
“他是我的师父,父亲的父,养育我长大的人。”
郑三如实说,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林浩淼也有些错愣,对于这一点他也是没想到。不过,很快他就接受了现实,大笑着说道:
“这就是缘分啊,当年要是没有他的指点,我也没有今天。”
正说着话,林清雅推门回来了。憨子一见到郑三,立刻扑上去撒娇着。
“都办妥当了?”林浩淼道。
林清雅点头,脸上有几分疲倦。昨天几乎一夜未眠,又有许多事要忙,心神憔悴难免的。
“怕你不喜欢,就买了一身,去换了吧。”
郑三接过衣物,又瞧着她疲惫的模样,不禁心头一暖。
没有多言,立刻回房间换好才出来。黑色运动裤,上身白色半袖打底,外套一件深色透气长衫。
“这鞋子,穿着好舒服啊。”
林清雅是从头置办了一套,自然也包括了鞋子。二十年了,郑三终于妥协老布鞋,穿上了正常的鞋子。
“你喜欢就好,打扮起来还挺帅的。”林清雅道。
为了照顾他的习惯,外套特意选择与道袍相似的长衫。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挽起的发髻和桃木簪,颜值终于解除了封印。
长发披在身后,两股秀发垂在身前,头顶发髻一身长衫。
有着古典的美感,像是从古装剧里穿越出来的人。
“那是,道爷儿我倾城绝色好不嘞。”
郑三不要脸的自吹着,林清雅掩嘴笑着:
“好端端的,唯独长了张胡扯的嘴。”
“嘿嘿,你先去补个觉,晚上还要出去一趟。”
林清雅脸色变幻,点点头没有多说,径直回了房间。
见这幅模样,林浩淼好奇道:“还有事情没解决吗?”
郑三也没隐瞒,将邪教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林浩淼的脸色逐渐阴沉,一拍桌子怒声说道:
“可恶,居然欺负到我林家头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道长可要彻底解决了后患啊。”
“酬金方面,道长您尽管开口。”
郑三道:“这个你放心,既然遇上了,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又是一番闲聊,林浩淼有事要处理,中断了聊天。
郑三在厨房找了些吃食,实在无事可做,索性训练起来了憨子。
期间张晟来过电话,主要询问晚上回不回去吃饭,还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没有隐瞒,郑三将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并非是他不顾及林家脸面,宣扬家丑,而是后面的事还需要人手帮忙。
临近黄昏,日头渐渐西陲,林清雅才醒过来。
睡眼惺忪的走下楼,见郑三和憨子在屋内玩闹。
“早啊,三儿。”
郑三满脸黑线:“能不能换个称呼?”
“哪叫你什么?还是像他们那样,叫你三哥?”
林清雅在厨房找些吃食,随口说道。
“我道号寒虚子,你看着叫吧。三儿太难听了,很丢人好不嘞。”
林清雅咬了口涂着果酱的吐司,思索着说道:“哪就叫你笨寒吧。”
“喂!为啥还要加个笨字?”
“汪汪,呜汪!”憨子也吠叫着,表示抗议。
林清雅笑着,又拿出一片吐司,蹲下身说道:“来憨子,给你好吃的。”
憨子狗眼放光,抛开郑三屁颠屁颠跑过去,吃着吐司再也不抗议了。
郑三无语道:“喂不熟的白眼狼!”
“好了,不就是个称呼嘛。男子汉能不能大度点?”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好吧!”
等待林清雅吃完,准备妥当两人坐上了车。林清雅也正色起来,认真说道:
“先去哪?九神庙还是月牙湾会所。”
郑三嘴角勾起冷笑:“先去月牙湾吧。”
林清雅启动车子,忽然又说道:“我爸刚打电话了,有个新开的楼盘,工地上出了些灵异事件,想让你帮忙看看。”
闻言,郑三眼神有些异样:“在哪?”
林清雅看了地址说道:“地点在郊区,距离九神庙不远。”
“那正好,先去月牙湾,回头顺路去看看。”
林清雅点点头,不再犹豫。一脚地板油,车子疾驰而出。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河边,街对面就是月亮湾。
“这条河叫什么?”郑三似乎并不在意月亮湾。
“滦河,说是黄河末流,入海口的补分。”
郑三点点头,转头看向月亮湾会所。
月亮湾是地名,滦河在此回旋,形似月牙故而得名。不过,据林清雅所说,是瀚海集团开设新楼盘后。为了抬高房价,宣传营造出的月牙湾。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林清雅道。
郑三挥手,掠过她的双眼,无名指上的指甲,划开她的眉毛。
这次的力道比较大,渗出细密的血珠。
“你干嘛!很疼的好不!”林清雅娇嗔道。
“持续时间长点,能看见办事的时候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