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来活了
安燃要来了张芃的手机，她打算手里拿一部，身上再藏一部。手里的这一部是准备送人头的，身上藏着的这一部才是用来救命的。
临出门前，她们三人抱到了一起。
安燃捧着张芃的脸蛋，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痕。
她开口安慰道：“好了，我的傻姑娘，别哭了。你要知道，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独一无二的，真实的自己才是最美的。为啥要想不开，去羡慕那千篇一律、量产出来的‘美丽’呢？”
话音刚落，那头的张芃哭得更厉害了，她哽咽着道了一句：“谢谢”
安燃按照约定来到校门口，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根据电话里头男人的指示，横穿马路过来，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灰色老式桑塔纳。
车里就两人，坐在后座的男人明显是个头儿。安燃上车之后，她的手机就被那个男人给收走了。
他瞧见安燃的脸上还戴了个口罩，很不耐烦的命令道：“把口罩摘了。！”
安燃见状，她不慌不忙的，故意干咳了两声，紧接着哑声道：“大哥，我染上流感了，医生嘱咐我戴好口罩，免得传染给身边的人。”
说完，安燃又干咳了起来，她这次咳得实在厉害，仿佛肺都要被她咳出来了。
近期是流感的高发期，这流感可不同于普通的小感冒，它的症状严重起来可是会死人的，电视上的新闻已经报道过好几例死亡病例了。
闻言，后座的男人一个趔趄就往旁边躲去，他扒拉着前面驾驶室的座位，急声叫喊着：“二狗，你他妈赶紧把窗户开开！”
那个叫王二狗的小弟应声道：“得嘞！哈哈哈，海哥，瞧你那怂样。”说着，他就把车窗摇了下来。
这位海哥，他的全名叫屠四海。他明面上是追债公司的人，背地里实则就是个扯皮条的，专门给海市一家叫做小南国的夜总会物色“姑娘”。
“大哥，你要是不怕的话，这口罩我也是可以摘掉的。”安燃说着，就想抬手去扯脸上的口罩。
“别别别，妹子，你还是戴着吧，咱不勉强不勉强！”
安燃的举动吓得对面的男人连连摆手，他舌头都捋不直了。
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那辆老式桑塔纳停在了一处偏僻的河堤上，屠四海给王二狗使了一个眼色，王二狗扯着嘴角很有眼力见的就下车了。
眼见车上只剩下他和安燃两个人，男人咧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来，他上下打量着安燃的身子，眼底里满是揶揄。
“妹子，你欠我的钱都已经逾期好几天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呀？我可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海哥这样好说话的。”
安燃显得很无助，她微微颤声道：“海哥，我我现在是真的没钱，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说完，几滴眼泪刚好从安燃的眼眶滑落下来，就像精心设计好了一样。
面对安燃的示弱，那个叫海哥的男人很是受用，他翘起了二郎腿来。
他托着下巴，色眯眯的盯着安燃：“妹子，我也不是逼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吧，要么你现在把衣服脱了，要么我替你找个地方上班。”
安燃在心中暗暗啐了一口：“我呸，老色批！这男人该不会精虫上脑了吧？”
找个地方上班？
前面铺垫了那么久，总算是讲到主题上来了。
她忍住内心的嫌弃，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疑惑道：“上上班？”
“对呀，不上班赚钱，你哪来的钱还我呀！”他一脸猥琐的继续说道：“你要是还没想好，我再给你通融两天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让我先收点‘利息’。”
安燃强忍住心底里的恶心，她双手颤颤巍巍的就要去解衣领上的扣子。可是过了好半晌，她硬是一颗扣子也没解开。
“大哥，我我还是第一次，我家里条件不好，我我想赚钱”说完，她把头埋得很低，做出一脸羞愧地模样。
此时，她在内心呐喊着：上班，赶紧送我到上班的地方去吧！算我求你了！
行有行规，业有业德。
干他们这一行的，也是有规矩的，就是不能随意“破瓜”。
他们夜场把干这行的女人唤作“活签子”，所有的签子都是明码标价的，要知道好的签子，可是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呢！
屠四海一脸吃瘪的模样，他抬手指着对面的女人，有些咬牙切齿：“啧行，你是真行呀！”
说完，他打开车门朝远处的小弟招手：“二狗走啦，来活了！”
那头的王二狗连忙跑了过来，他先是帮男人点了烟，然后笑脸盈盈地打趣道：“哟！海哥，那么快完事啦？你现在不太行啊，我这一根烟都还没抽完呢！”
他在屠四海底下做事已经很多年了，所以屠四海从中浑水摸鱼拿好处的事，他可是撞破了不少。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屠四海本来心情就不爽了，还被那狗崽子讥讽了一番。
他瞬间就恼火了，他使足了劲踹了还在那头嬉皮笑脸的王二狗一脚。随后，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我他妈到底行不行，你要不回去问问你老娘！”
王二狗瞬间就噎住，他这问候的话都到嘴边了，硬是没说出口，只能生生往肚子里咽。
宿舍里的两人自从安燃出门后，她们一个盯紧了手机定位，一个看准了时间。
见安燃的位置停在城郊的河堤好半天了都不见移动，她们担心坏了。
两个姑娘抱到一起哭了起来，这短短的几分钟，她们恐怕已经脑补了一出“河堤杀人抛尸”的大戏来了。
时间一到，高欣连忙给李牧那头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李牧是听得云里雾里，过了好半天他才总算抓住了重点。挂断了电话，李牧马上往大学城赶去。
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安燃被带到了一个地下车库。
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她的嘴角都快塌拉下来了，她心想怎么就不是伯明翰会所呢？
安燃估摸着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高欣这会儿应该已经联系上李牧。只要警方根据定位过来，就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
见安燃站在那头发愣，屠四海不耐烦地喊了她几声。
“诶诶诶，走啦，还傻站着干嘛，别想着耍花样！”
安燃闻言，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男人的脚步。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车库的暗角里，在一辆不起眼的车上，一双眼睛正在直直的注视着他们。
屠四海领着安燃进了一个包间，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貌似领班的女人进来了。
女人带了一个半脸面具，安燃瞧不真切她长什么模样，估摸着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
安燃听见，屠四海叫她红姐，对她很是恭敬。
这个叫红姐的女人，又名小桃红，是小南国夜总会的妈咪，说白了就是屠四海的上线。
她进来后上下打量着安燃，随后勾起红唇笑了笑：“哟，海哥，这看着是个好苗子呀！”
随后那个女人凑到屠四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男人点了点头，就推门出去了。
小桃红搓了搓手掌，一脸期待地开口道：“我的好姑娘，你赶紧把口罩摘了，衣服也脱了吧！是不是个好瓜，总得验过了才知道，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