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试探
这样一出好戏，怎么能没有观众呢。
正好，两个包间都有服务员要去上菜。
此时过道里已经有人在围观了，毕竟，这样当众激吻的情景并不多见。
两个包间里的人看到外面有人在聚集，还有人在议论纷纷，都来了兴致，纷纷出来看热闹。
那个叫晓晓的女生，一眼就认出来男主角，竟然是那个刚刚还在跟自己说着山盟海誓的男人。
她“啊”的一声就叫了起来，叫声打断了激吻中的男女。
男子冷漠的看了一眼晓晓，在此时的他的眼中，晓晓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说道：“叫什么叫，傻b。”
晓晓整个人都傻了，她没想过，这个男人竟然会这么说她。
或者说，她认识的那个男人，满口道德文章，怎么会张口就是国骂呢？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的眼里流出来。
她回到包间里拿起自己的包包，直接离开，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她直接把那个男人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林锐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叹了口气，虽然这对她来说很残忍，也很绝情，也会给她造成沉重的伤害，但，长痛不如短痛，这个男人，本就不是她的良配。
与其在付出更多的时候受伤害，倒不如让她早一点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不靠谱。
但事实证明，林锐纵然是神明，但是对人心和人性的把握还是太浅薄了。
这是后话，林锐看着拥抱在一起的这对男女，挥手收了神力，正在拥吻的两个人突然清醒过来。
两个人分开，刚刚的事情，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林锐只是改变了他们对事情的认知，但所有的决定都是他们自己作出的。
渣男看着自己怀抱里的这个女的，似乎没有刚刚自己看的那么好看了，但，也算是一个美女。因此，渣男并没有松开手。
黄彩霞也清醒过来，看到渣男的时候，发现渣男也没有那么帅气了，但是，渣男的一身打扮非常时髦，最重要的是，他一身名牌，手上戴的那块表，虽然不是百达翡丽，劳力士这样的顶尖品牌，但从那精良的做工可以看出，绝对价值不菲。因此，她也没有挣脱。
两个人这一波交锋，堪称棋逢对手。
渣男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说道：“美女，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就叫我杨钰莹吧。”黄彩霞轻声说道。
渣男微微一笑，说道：“我叫戴清晨。刚刚有点唐突，姑娘不会怪我吧。”
黄彩霞低着头，温柔的说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也有责任。”
两个人郎情妾意的模样，倒真的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可是，能听到两人心声的林锐却恶心的快要吐了。
两个人面上说的话虽然不同，但内心里却是一样的，都想从对方身上搞出钱来。
林锐冷笑，不管两个人中谁更技高一筹，他都不介意，狗咬狗一嘴毛，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并不是林锐武断的下结论，而是根据他们身上的罪孽黑光来判断的。
两个人身上都有着厚厚的罪孽黑光，林锐施展神力把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罪孽黑光，竟然消失了一些。
这倒是林锐没有想到的。
也许，他们两个之间的较量，不管谁赢谁输，都算是给社会做了贡献。
林锐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有事要做。
他直接瞬移回了家里，感应到他叫来的人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林锐把吕文，石泉，上官华荣都叫了进来。
吕文和石泉是站在一起的，上官华荣单独站着。
林锐说道：“你们先互相认识一下。这个是上官华荣，这个是吕文，另一个是石泉。”
三人互相之间见了礼。
林锐说道：“你们三个做的事情很类似，都是干情报工作的。不过，从今天起，你们三个的职权范围有了详细的划分。吕文，你本就是世俗界出身，因此，你负责对外，世俗界的情报工作。上官华荣，你虽然没有进入过修行界，但你毕竟已经是修行者了，再加上你修行的功法如此特殊，因此，你负责对外，修行界的情报工作。石泉，你原本是负责配合吕文的，但现在我准备给你安排一个更重的任务，不知道你能不能完成。”
石泉说道：“全凭林少吩咐。”
“嗯，从今天开始，你负责内部的监察工作，直接对我负责。只要你有切实的证据，我允许你先动手拿人，再向我禀报。”
石泉眼神一亮，顿时明白自己的权力有多大，但同样的，他也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变重了。
他应声道：“石泉谨遵林少之令。”
“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称呼什么林少了，叫我宗主就好。情报部门，是一个宗门的眼睛，你们三位，是我寄予厚望的，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是！”
“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说到这，林锐停顿了一下。
石萌从虚空中缓缓浮现出来。
“她是地门的功法使与资源使，你们需要的修行功法和修行资源，都可以直接联系她。只要她觉得合理，就会直接调配给你们，在功法和资源方面，她拥有和我同等的权限。”
林锐说的很明白，有关修行功法和修行资源的事情，他不愿意关心太多。
再说，这本来就是天门的遗产，林锐虽然是天门的客卿，也代表地门跟天门签署了合作协议，但还是打算让石萌来负责这些事情。
石萌本来就很闲，更何况，她还负责从地门中寻找比较出色的人补充进天门。
从一个人对功法的掌握熟练程度以及对修行资源的消耗程度，更重要的是，此人修行进展情况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天资如何。
让石萌负责这件事，恰如其分。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林锐懒，林锐只是有着别的事情要去做。
石萌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朝着上方微微一拱手，吕文，石泉，上官华荣陷入了一场幻梦。
石萌冲林锐说道：“他们已经进入了天门的宝库，里面有许多的功法和各种珍稀的修行资源。”
说到这，石萌坏笑着继续说道：“这里面好东西可多了，但是，看得见，摸不着。”
林锐无语。
时间不长，三个人都清醒过来，石萌也恢复了原本的冷漠神情。
林锐能够清晰的看到三个人眼中的火热以及野心。
林锐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但想必足够让他们心动。
石萌说道：“刚刚你们看到的，都是我们能够提供的，但是，能不能得到，什么时候能得到，那就看你们自己了。”
林锐接话道：“吕文和石泉，你们两个不是修行者，这次重点在挑选修行功法，而上官华荣，你可以选择你的修行资源了。你们三个拥有相同的权限和份额，具体的兑换方式由石萌定。”
“是，宗主。”
“你们有的人清楚，有的人也许不清楚，如今修行界和世俗界已经融合了，这既是风险，也意味着机遇。你们只要好好做事，别人能给你们的，我同样能给你们，别人给不了的，我也能给。”
“愿为宗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锐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现在修行界的各个组织都还在观望，还没有真正介入世俗界，这正是我们发展的好机会。另外，世俗界的灵气开始慢慢恢复，世俗界中会有人表现出各种能力，这样的人，要尽可能多的争取到我们的组织中来。你们不必担心，万一有人才被吸收进来，你们的地位会受到威胁。只要你们安心做事，我就不会亏待你们。”
“是。”
林锐看向石萌，石萌点点头，凝聚出三点灵光分别飘向三个人。
灵光入体，三个人都是身体一颤，林锐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三人眼中的激动神色。
“好了，该给你们的已经给你们了，各自散去吧，莫要让我失望。”
“是！”
林锐能够看到三人眼中的斗志正在熊熊燃烧。
“石泉，你先等一下，我有事情交代你。”
林锐等到吕文和上官华荣离开之后，对石泉说道：“石泉，你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石泉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明白，如果说他们两个是对外的刀，我就是那把对内的刀。”
林锐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谁都不是刀，我也不会把你们看成我手中的刀，你们自己也不必这样想。你应该是一副药，要对症下药。我的意思是，背叛固然不可原谅，但是你要根据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措施，有时候是雷霆一怒，有时候则是春风化雨。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石泉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锐，林锐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背叛。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不好，没有给与应有的对待，想要拥有一个更好的前途，这不能怪背叛者，应该是我的问题。但如果有人想要借自己人为自己获得好处，这样的人，就该雷霆震慑。”
说到这，林锐冷冷的盯着石泉，说道：“你明白吗？”
石泉看见林锐冷峻的眼神，心中震悚，他轻吐了一口气说道：“属下明白。”
林锐说道：“去忙吧。”
“是。”
石泉也离开了。
林锐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他连自己都不习惯，但是，为了将来轻松一些，他也不得不如此。
石萌瞥了他一眼，说道：“这还只是开始，现在地门和你们神明一系的人不多，你就成这样了，等以后两方面的人都变多了，事情也会成指数增加，到那时候，你会更崩溃的。”
林锐紧皱着眉头，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搭理幸灾乐祸的石萌，看着外边漆黑的夜色，想起来自己之前的同事，王皓。
王皓是林锐进入社会以后交的第一个好朋友，两个人年纪相当，志趣相投，若非王皓后来自杀，两个人一定能成为非常要好的好朋友。
因为他的离世，他的父母也因此遭遇了磨难。
林锐心想，不管遇到什么样糟糕的事情，活着就有希望。
他在商都寻找着王皓的母亲，亲眼看着王皓的母亲在黑夜里还在街上走着，一个一个的捡着瓶子和其他有价值的废品。
他想起来当初王皓的母亲在公司里把那笔钱还给自己的情形，一时间心潮有些澎湃。
林锐看着王皓母亲身上明灭不定的功德之光，以及几乎没有的罪孽黑光，有些诧异。
“尊敬的神明大人，功德之光明灭不定，是因为这个人死期将至。至于罪孽黑光几乎看不见，则是因为她本身就没有太多的罪孽，再加上这几年里吃了太多苦头，抵消了一些罪孽。”
林锐微微点头，说道：“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系统沉默了。
一个人的生死，涉及到的因果是很大的，这不像林锐刚刚对那个晓晓的出手，那个涉及到的因果不大。
林锐冷声说道：“你说过，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为什么这样善良有骨气的人要这样遭受苦难，而像刚刚的那些渣男和狠女居然还能过得那么好。这不符合道理。”
“尊敬的神明大人，如果您把时间线拉长，”
“我说过，那样虽然可以解释因果循环，但是时间太长了。人生不过匆匆百年，要让他们敬畏和恐惧，就得让他们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就得让他们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报应不会缺席，也不应该迟到。”
系统沉默良久，说道：“也罢，既然尊敬的神明大人决心已定，那就按您的心意去做也就是了。”
林锐眼中精光闪过。
这是他对系统，或者说，这是他对系统背后势力的一次试探。
没错，林锐从没有真正信任过系统。
虽然系统一直在给林锐解释他不明白的事情，也确实帮助了他很多。
但是，每次系统出声，都会让林锐意识到，有这么一个眼睛在一刻不停的盯着他。
这双眼睛的背后，是什么势力？
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林锐，林锐身上有什么秘密？
林锐最后会走到哪一步，对他们又会有什么好处？
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林锐究竟是棋子还是弃子。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好事，也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机缘。
所谓的见习神位，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林锐不能不去想这些事情，他向来谨慎，至少，谨慎一点总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