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屁股很翘
孟原初成绩一直处于中等，从来没往上，也没往下过，各科成绩除了语文都很平均。
偏偏班主任是个语文老师，高三开始就老盯着他。
摸底考孟原初考得稀巴烂，加上快运动会，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么想出这招的。
班上的男生比女生多，有些项目特别抢手。
按道理长跑也没多少人乐意，只不过这个重组的高□□而不少人是从前的长跑选手，在体委组织报名的时候都还要从报名的人里筛选。
孟原初选理科也不是没道理，他这人很烦看一些长阅读或者是文言文。
让他背个课文都痛苦万分，宁愿做物理的大题，偏科也没办法拯救语数英三科极低的总分。
前桌赵柠还是语文课代表，没事老抽背他。
同桌秦酝是全科战士，完美的六边形，根本没什么好发愁的，一直是年级前五。
以前孟原初还不理解这人如此狼藉的名声怎么做到成绩那么好的。
感情秦酝闷葫芦一个，平时的娱乐活动撑死了就是打球，剩下的时间独来独往，全插着耳机在刷题。
一个人都能刷出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滋味。
哪像孟原初屁股像是尖的根本坐不住，哪怕倒霉体质依旧死性不改要招猫逗狗出去晃悠。
孟原初为不跳高愁得长吁短叹，而且语文也不是其他科目能问秦酝。
这货也答不出来，问就是感觉。
搞得好像他秦酝很有感觉，就我孟原初没有感觉一样。
孟原初也懒得问他了，那被秦酝没收的泥塑小狗他也没能要回来。
秦酝嘴上说着帮忙保管，实则自己装在了壳里，竟然挂在了书包的拉链上。
高中女孩有些花里胡哨恨不得把抱枕都别上去，男生没几个会挂这些挂饰的。群体之间多多少少会笑谁娘娘腔，偏偏秦酝这人挂得光明正大明目张胆，也没人敢笑他娘。
毕竟秦酝要是个娘娘腔，那大家都完蛋了。
还有人问秦酝这个小狗哪买的，还上了颜色，看上去是可爱的臭东西。
后半句没人敢说，总觉得这个上了色的泥塑小狗丑得一骑绝尘，但挂这玩意的是秦酝，又有种说不出的反差萌。
高冷区草，高冷指数下降了。
知情人兼创作人孟原初只敢哼哼，在月考这天的早晨在校门口抓了一把秦酝的书包。
正好是上学的高峰期，这段时间秦酪没跟秦酝一起，她非要再早点起来去外面吃早饭，秦酝也没管她，乐得一个人。
他那丑了吧唧的泥塑小狗惹眼得很，走在后面的不少人都会不自觉地看上两眼。
这人长得高，走路又有特点，身板很正，是个人都会下意识地瞄，多少出于那点爱美之心。
孟原初都习惯了，谭格跟他一起过来，这小子腿好了，但还是下意识地拖着腿，在家里被亲妈揍了一顿，看上去格外憔悴。
孟原初跟谭格走在一起反正从来不靠近，中间都能挤进一个活生生的人。
也就是这样，他俩并排往前走，让秦酝挤了进来。
孟原初的手本来是要拽一下秦酝这个出自自己手的挂饰，结果后面一个人跑得飞快，好像是急着给校门口的谁送校牌，猛地撞了孟原初的肩，以至于孟原初那企图抓挂饰的手往下，直接拍了秦酝的屁股。
秦酝猛地回头。
孟原初尴尬地抬眼，打了个招呼：“秦酝，早上好。”
他生得就一副灿烂的样子，就算尴尬也很难让人觉得难看。
秦酝没跟他计较：“你摸我屁股干什么？”
妈的，这是能大声说出来的吗？
孟原初更尴尬了，分明是意外，他却做贼心虚地往边上看了眼，“没摸。”
谭格都听傻了，他震撼地看了眼孟原初的手，却不敢去看秦酝的屁股，只能加快了脚步。
不对劲吧这俩人。
变态至极！
秦酝哦了一声，善解人意地说：“被人撞了？”
孟原初：“你怎么知道？”
秦酝：“我猜的。”
这段时间见多了孟原初各种匪夷所思的倒霉方式，虽然没怎么波及秦酝，但也让秦酝对此人的晦气体质有了更高的理解。
只觉得孟原初长这么大挺不容易的。
孟原初顿时非常感动，但是没能挤出泪眼汪汪的样子，说出的话没经过大脑，还夸了句：“你屁股真翘。”
秦酝：……
他挤出两个字：“谢谢。”
旁边女生的窃笑声彻底惊醒了孟原初，他啊了一声，又呃了半天。
欲言又止又羞愤万分，最后跟了上去。
今天值日的是政教处主任，一般在校门口的老师值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校牌那是值周的学生查的，只要不迟到都没事。
偏偏这个主任最近抓得有点严，据说上周就办了几个点外卖的学生。
孟原初跟着秦酝进了门，还没多走两步，就被叫住了。
“那个头发卷的男同学，你过来。”
这方圆五米就孟原初一卷毛的，听到这句话，连走在前面的秦酝也转头了。
主任姓张，上了点岁数，发福之余头发没发出来，显得有点稀疏。
孟原初转头：“我啊？”
张老师点头：“就你，过来我看看。”
孟原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带着周边的学生都停下来看热闹了。
孟原初走过去，那张老师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几下，“头发太长，这周周末去剪掉。”
孟原初：“老师，也不长吧，我都没到脖子。”
“你这还烫过，太不像话了，赶紧剪掉，开学头个月学校事多没管，从这星期开始抓仪表，你把这卷也给我捋直了。”
孟原初差点没咬到舌头，辩解了一句：“老师，我这天生卷的。”
奈何地中海老师懒得跟他多说：“要我亲自给你剪吗？”
孟原初：“那得多短？”
张老师往边上看了一眼，发现十个有一半都是长度超标的，被锁定的都脚底发软，恨不得拔腿就跑。
他指了一下回头看的秦酝：“那样的，清爽又舒坦，你就不能学学吗？”
孟原初看了一眼秦酝上星期剪的头，是挺清爽的，这他妈看脸的好吗，你看赵柠说剪个郭采洁的短发就能像郭采洁吗？
但是被当场抓获还要被扣分，孟原初没心情再辩解，丧气地哦了一声。
他连考试的心情都没，沉浸在自己的半永久卷发要丧失的痛苦里。
秦酝跟他一前一后走进教学楼，考试分班考，位置都打乱了，秦酝在二楼靠。
他对孟原初说：“不用剪我这么短。”
要不是他的口气带着点遗憾，孟原初都会感动一些。
他的书包侧边还放着一瓶李子园，这个时候愤愤地插上吸管猛地喝一口，“我看你是遗憾不能摸我头了吧？”
秦酝一只脚踩在台阶上，似乎是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摸过了？”
孟原初无话可说，虽然秦酝提过很多次，但是一次都没得逞。
孟原初拒绝，他也没强求。
还挺有礼貌的。
算了，还不是馋我头发。
而且这个人到底多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啊，乍看挺正常的，实际上休息打开手机都在看一些毛绒动物的视频。
这事还没别人知道，孟原初出去说也没人信。
只能憋着。
心想：这么大男的，喜欢毛茸茸的，还挺少女。
孟原初哼了一声：“摸一次也是摸。”
完全忽略了听到了他俩对话后差点没一趔趄的路过同学。
“考试加油，不然要跳高了。”
秦酝在二楼考试，孟原初在三楼，分开的转角，秦酝说了一句。
乍听是鼓励，但孟原初怎么听都觉得是调侃。
“秦酝你故意的吧！”
孟原初吼了一句，秦酝耸耸肩，走了。
留在原地的孟原初张牙舞爪了好一会才走。
周五考完就放假，下周后半周是运动会，各科老师照例布置了很多作业，大有运动会也怕你们松懈的意味。
月考结束之后大家回教室拿考卷，做考场而拉开的桌子又回归原位，孟原初的桌子撞上了秦酝的桌子，当初那条堪比三八线的空隙早就销声匿迹，反而贴得有些亲密无间。
孟原初考完累得要死，根本不想参与其他人的对答案活动，就等着最后一节课铃响。
考两天他人都要烤焦了，特别是语文，完全可以预见自己要去跳高的惨烈下场。
赵柠两天没见他，好奇地问了一句：“听说你被老张查了真的假的？”
孟原初眼皮都没掀，嗯了一声。
孟原初趴在桌上，整个人窝着像一只毛绒的小动物，但凡他没这个糟心的晦气体质，在女生里也挺受欢迎的。
赵柠看他跟看大儿子一样，颇有些遗憾地说：“那你周末去剃头是吗？”
孟原初叹了口气：“能说得好听点吗？”
正好秦酝考完回来，他的书包刚放下，就听到这句，搭了个腔：“美容？”
孟原初想也不想，抬腿就踹他，被秦酝用腿扫开了。
赵柠嘿嘿一笑：“秦酝现在也会开玩笑了，不错。”
孟原初嘁了一声：“这小子心黑着呢。”
秦酝桌上堆满了考卷，跟孟原初压着的考卷连在一起，孟原初自己也粗略地整理了下，囫囵地垫着了。
赵柠看了眼秦酝，当初城南的区草看着还是那么高冷，不过前后桌有段时间了，印象也没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而且就孟原初就倒霉催的，不少人以为在那次两个人双双倒地之后秦酝会跟老师提换座位，也没换。
还这么保持着同桌关系。
赵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欸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孟原初，听说你昨天早上在校门口摸秦酝屁股了？”
孟原初考试考完困得飞起，这句话宛如一句炸弹，把他炸得宛如五雷轰顶。
他猛地抬头，连带着整个身体后移，凳子跟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惨叫。
“啊？什么啊！没有的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这事是真的，但也没说得这么猥琐吧？
“我摸秦酝屁股干嘛？他一男的。”
孟原初因为困眼底都泛着水光，猛地抬眼竟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赵柠笑得不行：“摸就摸呗，你们男的不都这样吗，还有把人抬着撞柱子的。”
这种行为孟原初从不参与，觉得太弱智了。
虽然自己是男高中生，也同意关于男高中生无聊的一些吐槽。
“我才不这样，那是意外！”
孟原初声音大了些：“再说了，秦酝屁股一点也不好摸，我还不如摸自己的。”
此话一出，旁边在聊球星的男同学也愣了。
小范围内的鸦雀无声。
孟原初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秦酝这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拿的沉浸式剧本——
“你昨天不是夸我更翘吗？”
孟原初：“你给老子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