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阿烬不喜欢我吗?”
可每每快看到那个人的模样时,梦都会破碎。
“只要你不后悔就行。”说完,转身上了楼。
傅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呼喊着“逆子”。
张曼见此机会赶紧跑过来安慰他。
傅恒饶有兴趣地看着容烬离开的背影。
临走时,傅恒去找了张曼。
门半掩着,他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应该是在打电话。
傅恒耸肩,脚步一转,就要走。
“谁知道他怎么这么命硬……”
傅恒脚步一顿。
“……这么烈的毒都能活下去,出个车祸昏迷几个月谁想到竟然好了。”
“现在他已经回到傅家了,估计是要和阿恒抢家产,不得不说他的性子和他那个妈挺像,嘴里满是火药味,气得傅雷……”
“……是是,我的错,我不该提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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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恒,你在想什么?”
傅恒猛得回神,想了想:“没什么,爸,我先走了。”
“明天记得去公司。”傅雷嘱咐道。
“好。”傅恒现在心里很乱,想到刚刚张曼说的,点头答应了。
他对容烬没多大仇恨。
上一辈留下的恨,他也不想替他们承担。
但总归……这种被隐瞒的感觉,让傅恒有些烦躁。
二楼,容烬垂下密长的睫毛,看着底下一幅父子情深的画面,只觉得讽刺。
关上门,去浴室冲个澡躺到床上。
他对住所并没有太多要求,独独这里,他很难入睡。
昨天处理一些事情到凌晨多,这会困得要死,也只能凑合凑合了。
毕竟,待会儿醒了还有事情要做。
不出所料,这次又做梦了。
梦里,女孩姣好的身材穿着红色旗袍,盈盈一握的腰肢,白皙修长的美腿,如玉般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
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阿烬怎么不看我?”
像极了一个妖言惑众的妖妃。
女孩身体独特的香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在他胸膛上。
他眼眸渐深,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可视线却迟迟不落到她身上。
“阿烬不喜欢我吗?”
嗓音丝丝缠绵,缱绻眷恋。
“我——”
“嘘——”
女孩伸出漂亮的手指抵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笑了,清脆好听,一阵一阵传到他的耳朵里。
容烬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慢慢地,笑声停止。
哪怕看不清样子,他也能感受到女孩身上传来的失望和伤心。
心猛得一揪,很疼。
“不开心吗?”他问。
“阿烬怎么可以自己走,你不要我了吗?”
容烬觉得此刻呼吸有点困难,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女孩仰着头,他完全能想象出来那双美眸中是如何的泪眼婆娑。
他的心都化了。
“那我不要理阿烬了。”
女孩哼唧一声,别开脑袋。
“不是这样——”
然而不等他说完,女孩的身影一点一点在他眼前消散。
他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梦境破碎。
容烬的眼尾染上几分欲色,额头涔出丝丝薄汗。
他靠在床帮上仰着头,清晰的下颌线性感撩人,手指插进额前的发丝里,掌心贴在额头上。
空荡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声粗重的喘气声,简直让人血液爆棚。
“叮铃铃——”
容烬喝了一口水,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少爷。”那头恭敬地说着,“我到了”
“嗯。”容烬应下,“十分钟。”
“好的。”
十分钟后,大厅。
几人坐的整整齐齐的。
傅恒看了看张曼,又看了看傅雷,最后才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张曼面色不太好:“你来做什么?”
唐波笑笑:“自然不是来找你的。”
“你——”
傅雷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好了,你看看你自己一天天的想什么样子。”
张曼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傅雷,你现在是厌倦了吗?”
傅雷压根都不看她。
唐波转眼注意到身后的人,起身恭敬喊道:“少爷。”
容烬“嗯”一声,抬步朝门外走:“跟上。”
沙发上坐着的人被他忽视个彻底。
“是。”唐博没有丝毫不满,跟在容烬身后。
“你看看,我们这么大的人坐在这,难道他一点都察觉不到,连喊人都不会。”
傅雷冷哼:“他连我都不叫,还指望着他叫你。”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傅恒将手机一关,转头就走。
“哎,阿恒——”
傅恒没理,头都没回。
出了门口,便看到不远处的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不能去?”
男人的嗓音清冷,声线有点低,又带着磁性,很有辨别性。
“没有,只是,夫人生前跟我说,让你和傅总少生点气。”
唐波不怎么理解,那个骨子里骄傲的女人怎么会如此委屈求全。
容烬嗤笑一声,漂亮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整个人透股厌世的颓废感:“死都死了,还管我?”
“少爷。”唐波吓了一跳,没想到容烬会如此说。
容烬不堪在意,轻抬下巴示意。
唐波叹口气开了车门。
车子消失在视野中,傅恒的唇瓣紧紧抿着。
好像,这个家所有人都知道好多事,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真是令他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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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晴的好,阳光斜照,树影斑驳,每一处都透着令人美好的向往。
墓地旁的一个公园。
“不用跟过来了。”
容烬拿着白玫瑰缓缓走向墓地。
一路向里,最后停在一个墓前。
墓碑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容烬有七八分相似,气势温婉可人,朝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
这张照片是容烬选的。
她不喜欢那种冷色单调的颜色。
“妈。”
容烬垂下眼帘,蹲下身子将白玫瑰放到墓碑前。
“抱歉,这么久才来看您。”
“知道你不喜欢菊花,特地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玫瑰。”
“喜欢吗?”
“你现在是不是不常做噩梦了。”
容烬扯着唇笑了笑:“最近都挨到我了,不过我做的不是噩梦。”
“妈,我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个重要的人,是个女孩,长相看不清,不过一定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
“她在我梦里肆无忌惮,可我拿她没办法,只想宠着她。”
“你问我喜欢她吗?”
容烬顿下。
不知何时,风起了,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