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什么是苦的？
楚启明看了看她，笑着邀请：“要不要进去一起？”
注意到虞染的疑惑，补充说：“做甜品心情也会变好。”
虞染弯下唇：“我会付钱的。”
她不喜欢欠人人情。
楚启明笑得温和：“当然，我可不免费教。”
两人一起进了后厨。
做蛋糕并不是很难，只不过动手时有点生疏。
“不错啊。”楚启明夸道，“我最近店里招店员，有兴趣吗？”
“不了。”虞染摇头拒绝，“一直做的话，会厌倦的。”
楚启明微怔：“会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什么会厌倦啊？”
虞染低头看了看新鲜出炉的蛋糕，抿下薄唇：“我没有喜欢到可以一直坚持的事情。”
楚启明愣住：“一件都没有？”
“也不是。”虞染想了想，脑子闪着那个满眼宠溺温柔，风光霁月的男人，“只有一件事我还坚持着。”
喜欢皎月，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决定。
“人生漫漫坎坷，总要有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动力。”楚启明弯了弯嘴角，提议道，“要不要尝试下你做的蛋糕？”
“嗯。”虞染轻点脑袋。
依旧是刚刚靠窗的位置，虞染拿着勺子挖了一勺放到嘴里。
蛋糕用的好的奶油，并不会很甜腻。
“感觉怎么样？”楚启明问。
“有点苦。”虞染的眼睫颤了颤，评价道。
“苦？”
楚启明不解，“这里放的不是奶油吗？蓝莓味的，不苦啊。”
“是啊。”虞染的声音很轻，似蚊呐，似自语，“为什么是苦的？”
阿烬，千层烙的蛋糕不好吃，我不吃了，你回来好不好？
“可能是心苦吧。”楚启明想了想，笑着说，“人生在世这么短，为什么不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
虞染摇了摇头，没说话。
有些答案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
最后蛋糕也只吃了两口，剩下的打包带走了，付了钱虞染提着袋子朝门口走去。
“以后想吃蛋糕的话，可以过来找我。”楚启明孩子般地眨了眨眼睛，“熟人打折的。”
“那先谢谢了。”虞染弯下唇瓣，提着袋子离开。
出了甜品店，虞染的眼睫垂下又抬起，桃花眼闪着细碎的星光，细看却没有半点感情，眼角那颗泪痣摄人心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慵懒的弧度。
舌尖轻轻扫下腮帮，抓着袋子的手动了动。
目光在某处停留一秒，不动声色移开，低头去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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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你停的位置好像不太对，团团都发现我们了。”慕容晓紧紧攥着虞城的衣角，衣服上出现许多褶皱。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下去啊。”
“……团团都长着么大了。”
“你说团团会不会怪我们啊？”
“我想见团团了……”
慕容晓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
一双和虞染相似的桃花眼里闪着泪光。
美人风情，哪怕岁月也鲜少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这个时候会不会太突然了？”虞城也紧张，大手包着慕容晓的手。
“可是再不去，团团就离开了。”
慕容晓都快急死了。
虞黎和虞晚相视一眼，双双犹豫。
“来之前不是说等两天吗？”
慕容晓冷哼一声，开了车门就下：“你们再等两天吧，我今天就要见我的团团。”
剩下三人互相望望。
虞城：“我跟着你们妈妈。”
虞黎和虞晚也都懒得废话，直接下车。
最开始不让打草惊蛇的人都没忍住，他们忍不忍也都没关系吧？
-
“团团——”
虞染低头正发着消息，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也没在意。
[沈从云：/哭泣jpg//哭泣jpg/]
[沈从云：我这几天的时间排满了，可能不能陪你了。]
[烬染：嗯，知道了。]
手机上头弹出一条消息，虞染刚点开，无数个消息蜂拥而至。
[姜赐：我要疯了！！]
[姜赐：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赐：呜呜，烦死了，公司怎么这么多事啊！怎么还不下班啊！！！！]
[姜赐：染姐，你在吗？]
然后是无数个在吗的表情包，再然后是哭泣的小熊表情包。
虞染：“……”
这是什么发疯文学？
“团团——”
柔和的嗓音又喊了一声，虞染的心脏猛跳快了一拍。
面前的人和她不说八分像，至少有六分。
慕容晓的眼眶骤然红了，嘴唇哆哆嗦嗦碰着：“团团，我……”
“我不是团团，你认错人了？”虞染摇头，浅声说道。
“不，你就是团团。”慕容晓嗓音微颤，“团团，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虞城三人也赶了过来。
几乎同声：
“团团。”
几人规规矩矩站好，像学生等着老师审判一样，手指无措地揉着衣角。
“所以——”
几人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刚刚就是你们在跟踪我？”
“不不不，不是。”慕容晓摆手，“没有跟踪你，我们只是，只是，只，过来找你。”
“哦？”
虞染的眼里似乎浮现出淡淡的笑，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袋子，眼尾微微上撩，“找我做什么？”
“你看看我们的脸。”虞晚眨巴眨巴大眼睛，“是不是很像？”
“所以呢？”
虞染偏头，懒懒地勾了勾唇，明知故问，“你想说什么？”
“我们是你家人啊！”
虞晚的性子一时没遮住，一顺嘴喊了出来。
他们期待虞染的反应。
但是可惜。
虞染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弧度没有半分改变，神色懒倦自若。
本来就不自信的四人，这下更不自信了。
“团团……”
慕容晓欲言又止。
虞染的眼睫颤了颤，脸上似乎带着嘲弄：“我是虞染，不是你们口中的团团。”
不可否认，在听到“家人”那刻，虞染的心确实动摇了。
可，团团是团团，虞染是虞染。
团团有人爱，而她没有。
虞城着急解释：“是，你就是团团，团团是你的小名，虞染是你的名字，当年是我和你妈给你取的。”
虞黎也道：“对啊，团团，要不然我们去做亲子鉴定，你一定是我的妹妹。”
虞晚点头：“那就去吧，团团，这些年我们一直再找你。”
说的真好啊！
好到虞染差一点都答应了。
只差一点。
因为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