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要做什么
姜七月一行人离开后,君卿白也默默松了口气,收回了白墨剑
凤阳一脸抱歉的看着君卿白
“萧师妹没事吧,都怪我把姜七月惯坏了,让她有些无法无天了”
君卿白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和褶皱,满不在意的回应着他:“没事”
她并没有将姜七月放在心上,而且就算真的打起来,君卿白有自信赢得过她
要是说有什么好奇的话,就是他的女儿怎么这么大了,明明长着一副双十年华的小白脸
君卿白收拾好自己的衣冠裙带之后,才慢悠悠的看向他,突然回想起来,有些奇怪,他怎么在这
“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凤阳担忧的看着君卿白的一举一动,直到她率先提问才恍惚回神
“啊!那个,我是来送这个的”
凤阳将自己怀里抱着的两本书递给君卿白,她接过书籍,仔细的翻阅着:“是真的书吗”
“真的!” 凤阳斩钉截铁的说着,甚至伸出手指用力的比划了两下,“真的不能再真了!”
君卿白翻看了几页,发现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附属灵史》和《灵力提纯》
她将两本书抱在怀中,仔细的向他道谢:“谢谢师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萧阮就先告辞了”
君卿白向着凤阳鞠了一躬,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不是凤阳没反应,而是他没反应过来,毕竟这种告辞还鞠躬的弟子不多了
就单拿内门弟子来说,平时不给他惹是生非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别说给你鞠一躬了
凤眼看着君卿白离去的背影,心里好一阵的欣慰,含笑的眼中金色再次流转,他略带痛苦的捂住左眼
只要事关萧阮,就抑制不住帝祁的灵魂冲动
回到寝室的君卿白关上房门,端坐在茶桌旁开始读书
将《灵力提纯》平放在桌子上,《附属灵史》竖在《灵力提纯》的上面,起着一个垫高的作用
她将两本书向后推了推,让雪狐趴在书前,陪她一起看这苦涩的文字
“砰!”
一声巨响传来,君卿白越过书本的高度看过去,雪狐从书的侧面探出小脑袋
一人一狐呆萌的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春风
简直就是美颜暴击
春风心里直尖叫,但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君卿白身边,伸手拉起她,左瞧瞧右瞧瞧,然后将她翻了个面,开始检查她的背后
君卿白一脸懵的任由她反复检查,而桌子上乖乖的趴在桌子上,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跟着春风的动作而转动
前后检查完后的春风双手抓着她的胳膊长舒一口气,君卿白扭着脖子看向抵着脑袋的春风,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师姐?”
闻声春风才松开抓着君卿白的手,让她正过身子面对着自己
“听说你碰上姜七月了?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春风拉过椅子,坐在君卿白的身旁,脸上的细汗表示着她方才经过了剧烈运动,估计是跑着来的
君卿白不由得思考,姜七月在内门就是如此可怕的存在吗
雪狐十分有眼力见的用尾巴勾住方才被君卿白推到茶桌边缘的杯子,拉到自己的身前,伸出自己揣着的小爪子推了过去
君卿白伸出手稳定住茶杯,四处扫了两眼,拿起茶壶感受了一下重量
空的
然后与茶杯面面相觑
春风若无其事的从君卿白的手中接过茶壶,又拿过她手里的茶杯,在君卿白和雪狐二脸懵逼的注视下,倒出了冒着热气的热水
君卿白:?
雪狐:?
春风端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着热水,发出舒服的喟叹,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舒适到一时忘我的春风睁开眼后,看着君卿白震惊的神色春风连忙解释:“啊我的属性是水系”
君卿白和雪狐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春风对雪狐还是很有兴趣的,因为很想自己曾经的小师弟白墨所拥有的那一只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它的小脑袋,却又在距离一寸的距离出停了下来,似乎在纠结什么
雪狐见她半摸不摸的,主动伸长了脖子,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在春风的掌心处蹭了蹭
春风见它不排斥自己也很高兴,毕竟狐狸都是高傲的动物,握住它的小脑袋,狠狠的揉搓了一顿
“师姐好像很喜欢狐狸”,一旁的君卿白冷不伶仃的出声
春风的眼神很是柔和,摸着雪狐光滑 的毛毛,轻声说道:“嗯有一个人,他有一只白色的狐狸,和你的这只,很是相像”
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春风的语气和眼神充满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君卿白明知故问的说着:“他,是谁”
春风似乎想到什么,笑了笑:“他啊,是一个很善良的人。那时是他救了我们,也是多亏了他才能让我们活的这么自在”
听到春风这么说,雪狐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君卿白
“师姐们请从这边先行下山”,君卿白抱着雪狐让出一条隐蔽的道路,孤夜一席黑衣冷着脸站在她的身后
少女们神色各异,但是都没有行动,最后还是大师姐秦雨纠结的出声:“小师弟,这是?”
“最近鳯惮宗会出事,秉承师父的意愿,提前送师姐们下山,放大家自由”
听到的鬼魅儿的安排不少少女已经放松了警惕之心,但依旧会有疑惑,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问了出声:“那师父呢!师父怎么办!”
君卿白出声安慰着众人:“不用担心,师父会没事的,眼前还是先保证各位师姐的安全,才能让师父没有后顾之忧”
心思单纯的已经在畅享未来了,真心的祈祷鬼魅儿可以逃出魔窟,也兴奋自己的可以自由的生活了
但有些心思缜密的例如秦雨,却在担心,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的师父,会不会因此丧失生存的欲望
最后孤夜掩护着少女们离开鳯惮宗的控制范围,落后的春风不舍的看着站在原地君卿白:“那你呢!”
君卿白愣了一下,春风再次开口:“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君卿白摇摇头,春风的眼里闪过失落,也在担忧他的安慰
最后看了她一眼,便跟着众人离开了,消失在君卿白的视线之中
她想,他是天使派来拯救她们的吧,也拯救她们的师父,鬼魅儿
想到这里春风就笑了出来,君卿白看着她的侧颜,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还在媚余峰时的娇羞少女,仅是一个手帕就能让少女含羞
“那他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君卿白摆弄着手中的空茶杯,指尖仔细的描绘着杯口边缘
这下春风的笑意减少了几分,面露苦色,无奈的摇了摇头,仰起头,落寞的眼神暴露在君卿白的眼中,长叹出声
“不知道也许,是离开了吧”
她一直坚信,那个小少年还活在人世间,只是不愿再见自己
言罢,二人都沉默了很久,空气中一瞬间的停滞
良久,春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轻拍桌案,站起身子,精神抖擞的开口:“好啦,既然你没事,那师姐我也要去忙了,你好好休息”
君卿白就那么看着她
离开前的春风瞥了眼桌子上的两本书,“附属灵啊,这可是个难学的家伙,看样子院长有些时候还是蛮靠谱的吗”
而后春风突然弯腰小脸凑近君卿白,虽然君卿白的脸色不变,但其实她确实被吓了一下,只是没有变现出来罢了
“不会你还是要多注意!院长这个人,真!的!很!危!险!”,春风一字一句的强调着,待她点头后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然后起身离开了
“好了师姐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待她离开后,君卿又拉过那两本书,翻到方才看到的那一页,仔细的揣摩着,雪狐也仔细的看着,就是相当不安分
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看看君卿白
看的君卿白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看着像拨浪鼓一样,不停摇头晃脑的雪狐
“你想问什么?”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立马乐了出来,小爪子欢快的挠了挠头顶的大耳朵:“嘿嘿,还是主人最了解我”
“所以春风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啊”
在雪狐期待的小眼神中,君卿白给予了否定的回答:“不是”
雪狐:?
被否定的雪狐小白立马直起身子,站立在桌子上,“不是?!我不信”
“确实不是,她想要的,是白墨,而且必须是白墨,萧阮不行,君卿白也不行。” 君卿白将手中的书放平,提起方才被春风注满热水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指尖在水面轻点着
“而我,只能是君卿白,甚至可以是萧阮,但独独不会是白墨”
君卿白举起那只沾水的手,拇指与中指相碰,视线聚焦在指尖上的水珠,而后弹走指尖的那点点水珠
听明白的雪狐再次揣手趴在桌子上,不再说话
也对,白墨虽是君卿白,君卿白却不会是白墨
春风想要的,君卿白应当是给不了的
夜晚很快降临,君卿白合上书,平放在茶桌上,木棍支起的窗户缝隙透着月色
君卿白看着那抹月色,不知所想,趴在桌子上的雪狐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随着君卿白放书的动作蒙蒙的抬起小脑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已经晚上了啊,哈~”,看着那抹月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重新窝进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中,舒服的入睡
君卿白看了眼蜷缩成一小团的雪狐,将它小心翼翼的捧进怀中,抱到床上,甚至铺好床铺,给它盖上了小被子
做好这一切后君卿白重新坐回了茶桌旁,右手搭在茶桌上,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时间又过去了片刻,君卿白有些坐不住了
春风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她起身关好门窗,离开房间,开始寻找春风的下落,但是白青学院实在是太大了,君卿白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的君卿白,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前可以自主运用神力的时候,可以探索被神力覆盖的地域,既然灵力是由神力演变而来,那么,一切设想都是可行的
就在君卿白激情调动全身灵力的时候,被一声尖叫声吸引了注意力,身上的绿灵陡然褪去
君卿白看着远方,呢喃出声:“春风!”
她急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心跳速度异常的快,突然她踩上了一滩血水
带着泥污的鲜血溅在她的衣摆上,君卿白低头看了眼地上一滩又一滩的血水,感受着脚下粘稠的触感,四处打量着
道路两侧的鲜花绿叶上都溅满了鲜红色的粘稠血水,顺着鲜血的痕迹走向深处
越往里走,地上的尸体就越多,有的甚至不能够称之为身体,仅剩残肢,横七竖八的躺着
君卿白踏着血水,拔出白墨剑,银色的剑刃闪着刺骨的寒光,几乎在看见人影的瞬间出剑,近身一击
那人反应也极快,立刻抽出扎穿春风肩膀的手,向后仰,后退两步避开君卿白的攻击,几乎是擦着她的剑刃躲避开来
君卿白极速的一击却只是削掉了那人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看,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却是逼得他不得不松开对春风的桎梏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达成了君卿白的目的
她调整身形,跳回原地,单手拉起地上的春风
因为跌坐在地上的原因,春风的手上沾满了粘稠的血水,此时的她却也顾不了这么多,整个左肩被帝祁贯穿
就算帝祁不杀她,这出血量,也能让她流血而亡
君卿白将春风的左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幅度的动作让春风下意识的痛呼出声
她只能更加轻柔的挪动着她的胳膊,伸出左手紧紧的抓着春风的手,右手提剑,警惕的看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因子的帝祁,冷冷出声:“你要做什么”
春风的小脸不带一丝血色,就连嘴唇都是一片苍白之色,沾满鲜血的右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有气无力的推拒着君卿白:“快走”
君卿白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弃她而去
“呵呵”
帝祁的脸侧沾染了血色,优雅的舔着指尖残存的血水,从阴影出走出来,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显得冷血又邪魅
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在手背上,像是别致的纹样,异显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