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变
车上，何杰和女朋友陈露正戴着耳机悠闲的听着有声小说，他们是共用的一个耳机。
虽然现在整个车厢里闷热干燥，但俩小情侣却依偎得很近，一方面是何杰正努力的扇动着书本，让俩人稍微比周围的人凉快。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热恋中的情侣多多少少有点智力不正常。
尽管何杰扇动书本的手臂已经酸痛麻木，甚至手臂出的汗堪比别人额头上的汗，但他也没叫一声苦，相反，他看到女朋友满脸享受，闭着眼睛听书的样子，倒是充满了成就感。
他们是中午十二点五十上的车，要到老家灵鹫镇的话得下午六点三十分，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五十五了，距离家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而外面的太阳却没有下山的意思，想凉快至少得下午五点三十之后，那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在这烤箱里，里里外外炙烤一个多小时。
何杰心里正盘算着这些琐事的时候，透过耳机他隐约听到后面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哎哎哎，这老头子怎么了？”
“会不会是有啥病啊？”
“这是羊癫疯啊，羊癫疯就是这样抽搐的”
“看起来好恐怖啊，怎么办嘛？”
坐在后座的人议论纷纷。
何杰好奇的转头看去。
十几分钟前上车，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老年人此刻正横躺在座椅上抽搐，嘴里流出些许白沫。
周围有两个人正看着他，想做点什么却无从下手的样子。
急得两人喊道：“这个老头犯病了，有没有人是医生啊？”
这下，全车人都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
大部分人都转过身来看向后面，但只有何杰前座的那个寸头哥在听到动静后，向后面跑去。
“让开，让开，我来看看！”
说着，寸头哥扒开后面看热闹的几个人来到老头面前。
只见那老头此刻正抖得厉害，嘴里流出不少白沫。
寸头哥忙掏出纸给老头擦拭干净，然后试着问道：“老人家，你能听得见吗？”
老人没说话，还是抽搐。
寸头哥看老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个劲的抽搐，显然是意识不清晰，便扶着老头侧卧着，然后喊道：
“谁有筷子，再拿条毛巾给我。”
周围没人应答，显然没人会随身携带筷子毛巾。
这时何杰问道：“笔可以吗？”
“可以，拿过来！”寸头哥说道。
何杰连忙翻起书包，翻出一支笔，扶着座位跑到后排递给了寸头哥。
“没毛巾吗？”寸头哥又问。
“有，但是在行李箱里面，不过行李箱放在大巴后备……”
“算了。”
寸头哥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掏出纸巾裹在笔上，把笔横着塞到老人嘴里，让老人咬着，随后用手捻起老人的舌头往前面拉。
就在这时候，周围有人惊奇的说道：
“哎，他腿怎么了，好像在流血啊！”
围着的人连忙看向老头腿部，才发现有红色的液体渗透了他的裤腿，整个裤腿下面殷红一片。
寸头哥忙小心翼翼的掀开老人裤腿一看，顿时，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还有一个小腿的样儿啊，分明就是一个被啃了好几口的红萝卜，又肿又烂，只是小腿上面紧紧系着的布条让血液没大量流出，伤口上敷着一些看不出是什么植物嚼烂后的糊糊。
应该是老头自己临时处理了一下。
何杰晕血，根本不敢看这种翻肉露骨的伤口，只能强忍着恶心回到座位。
这伤口就像是被狗咬的一样，边缘都是不规则的缺口，还有一些牙印。
这时老人也不再抽搐了，而寸头哥却眉头紧锁，对着旁边刚开始看护老头那俩人说道：
“你们看着他一下，别让他舌头堵着呼吸道，我去拿点东西给他简单包扎一下腿上的伤口。”
说完寸头哥便扶着座椅回到自己座位，从上面货架上拿下自己的箱子，开始翻找起来。
随后，寸头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走向后排，蹲在老人脚边，拉开小包，拿出里面的东西开始给老人清理创口并包扎。
而旁边两人则开始闲聊起来
“哎，你说这老头也怪可怜的哈，羊癫疯发作就算了，腿还受这么严重的伤。”
“谁说不是，那腿伤看着都慎人。”
“嗯，会不会是狗咬的啊？这得打狂犬疫苗吧”
“如果是那肯定得打啊，你看都咬成什么样了，绝对撕了一块肉下来”
何杰听到俩人的对话，再联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却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老头上车的时候却没表现出来呢？这么恐怖的伤口，其疼痛程度是个人都不可能一点没反应吧”
陈露也好奇的问何杰后面是什么情况，何杰简单的给女朋友说了一下，并没有让她去看，怕她吓着，想着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忙，索性带上耳机不去管这件事了。
“啊！”
可刚戴上耳机，一声尖叫又从后排响起！
这声尖叫来的太突兀，前面很多人都被吓到，不约而同的再次望向后面。
何杰和陈露也是被吓得一激灵，甚至感觉大巴都晃了一下，似乎连司机也被吓到了。
而看向后面，却只见刚刚在那老头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面目狰狞，在挣脱什么。
另外一个微胖的男人喊道：“卧槽，这老头怎么还咬人呢？”
说完，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挣脱开，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过道中。
何杰这才注意到，中年男人右侧大腿上有一圈牙印，隔着牛仔裤却还渗着血。
前面的人都满脸疑惑，有人问道：“你这咋搞的？”
“是那老头咬人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齿道。
显然是被咬痛了。
“tmd，这老头有病，亏我好心看着他”
这中年男人被咬，一时气愤开始骂骂咧咧，但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坐回自己座位。
何杰却觉得十分怪异，今天这些事都有些离谱了，但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按住他，他又发作了！”
这是寸头哥的声音，他刚刚正在给老头小腿伤口倒酒精消毒，然后就出现了老头咬中年男人的一幕。
他还以为是老头吃痛顺口咬的，结果老头又浑身抽搐起来，双手胡乱挥舞，四处乱抓，还作势要起身。
他忙按住老头双腿，那个微胖的男人则跑过去帮忙按老头上半身。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
就在微胖男人过去的时候，那老头竟直接抬起上半身，张口又咬向他。
微胖男人避之不及，下意识抬手挡，结果被咬到了小臂。
这大夏天的，裸露的小臂被咬住。很多人都看见了这离奇的一幕。
最重要的是吃痛的胖男人居然挣脱不开！而这老头倒是越咬越紧，胖男人痛得都快要用拳头去揍老头的脸了。
关键时刻寸头哥眼疾手快，连忙用手去掰老头下巴，一起用力，胖男人这才得以挣脱。
而寸头哥刚松开老头下巴，老头又突然咧开一口沾满血液的牙齿向寸头哥咬去
寸头哥连忙往后躲去，才好险躲过一口
一时间众人都不敢靠近老头了，纷纷往后退。
不过寸头哥却没办法再退了，他刚刚就是在给老头包扎伤口，人就在老头腿部，为了躲老头刚刚这一口，又被逼到座位里面去了。
而这老头居然再次扑向寸头哥！
显然，这老头脑子有毛病，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
不过他并不是寸头哥的对手，毕竟寸头哥看着就很魁梧，也不笨重，况且寸头哥现在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面对扑过来的老头，寸头哥一抬手就精准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过却没用力，而是顺着老头扑过来的惯性将他反手压在座椅上，随即单手压着老头，另外一只手则从自己那小包里拿出一根扎带，将老头双手反绑在背后。
速度之快，动作之标准，反应之灵敏，无一不透露出寸头哥的专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