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苍蝇能断案
李二的脸部表情随着白野的诉说是越来越丰富，眼睛越睁越大，嘴巴越张越大，夸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原因无他，白野说的种种商业方法和手段让李二听的是目瞪口呆。
虽然很多词语闻所未闻，但是前后意思一结合，让你在似懂非懂间感觉说的很有道理。
若是其他商人听到这些手段，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意，就算不是日进斗金，那生意也得连上几个台阶。
李二从来没想到过，原来商业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比朝堂上错综复杂的局势轻松，难怪有人说商场如战场。
倘若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商业手段和运营模式，怕是也得按照别人的套路乖乖掏钱去购买。
如果这些方法手段模式传播出去，恐怕天底下的商业又要掀起波澜。
这哪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和尚？这明明比朝堂的那些老狐狸还要狡猾！对人心的把握堪称恐怖。
白野自嗨式的说的口沫横飞的，看到李二一脸吃惊错愕的表情，声音不由得慢慢停了下来。
“李掌柜？李掌柜？你有没有听我在说呀！”白野双手在李二眼前晃了晃试探的问了一句。
“哦……呵呵……哎呀！小师父所言真是匪夷所思，一时令李某大开眼界，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这听着听着失了神，后面所说李某着实是给忘了，还请小师父见谅！”李二慌忙掩饰尴尬说道。
额……
好吧，真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自嗨了。
李二听的精彩，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只好挥手招来王德发王公公，当然身份是做管家打扮。
对白野说:“这是李某的管家，王……大发，世代侍奉我李家，是李某的心腹，办事尚可，对李某也是忠心耿耿。”
既然李二发话推荐管家给自己，肯定有其他的意思。白野也不能落了礼失了分寸，和王管家相互又寒暄了几句，算是认识。
“刚才小师父所言颇为深奥，李某一个人怕是多有疏漏，所以让王管家和我一道仔细聆听小师父的高见，也好相互查漏补缺。”
李二顺便解释自己招呼管家过来的用意。
白野也是无奈，但也没有办法，毕竟后世很多的商业理论模式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对于古代人来说更是挺有深度的，也不怪他们理解不了。
也只好耐着性子一五一十的再次复述刚才所言。
同样王管家听到白野的诉说，也是露出一样的表情，瞳孔越睁越大，嘴巴越张越大，好似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荒诞事情。
刚才毕竟离得远，只能听到小和尚和圣上的窃窃私语声，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几个词语，听的也是一知半解的。
毕竟作为圣上的身边人，察言观色是太监基本功，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可以听，都要有所掌握，圣上如果没有明确表示，那最好闭上自己的嘴巴和耳朵，就算不小心看到、听到什么，也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圣上招呼自己可以旁听，那必须服从，也是真心想知道白野说了什么令圣上一副吃惊的表情。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同样的吃惊表情，不经意间和李二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看到了不可思议。
有惊喜有吃惊，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白野可不管这些，就这叽叽咕咕的说了有小半个时辰，两人也堪堪不过记住了七七八八。
生怕两人因为疏忽，给后续的安排计划造成不良后果，白野又耐心细致的询问两人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这样三个人三张嘴，又在那嘀嘀咕咕了小半个时辰方才终止对话。
震惊！震惊！还是震惊！反正李二和王管家就是这样想的。
白野说的也是口干舌燥的，等两人回过神来，一种自己吃了大亏了表情说道:“你们俩算是赚到了，就单单我所说的那些商业方法和手段，只要不是太笨的人，用心去经营管理，不敢说其他的，起码能保证三代人的衣食无休。当然要不是看你李二还挺顺眼的，就算是千金万金，我也不会透露半分商业机密手段的。
李二和王管家也是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消化的差不多，白眼野继续说道:“这些商业手段和方法，是在李二掌柜能说服李世民那老小子的情况下，才能发挥蚊香的最大效率，当然你们要是说服不了李二，那也只能说明你们没有那个运气。”
李世民？老小子？
王管家之前也听到白野称呼圣上为李二老小子，可是圣上都没说什么，他也只有装作没听见，可是现在当事人都在眼前，再装作听不到就是自己的失职了。
只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李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给个准话，要不要老奴亲手掐死这个小王八蛋，毕竟刚才这小王八蛋口出狂言辱骂皇家。
李二尴尬的咳咳……示意王德发不要多管闲事。
“好吧！好吧！你是皇帝，你老大都不在乎自己丢脸，我又何必心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王管家愤愤然的心想。
李二很郁闷，感觉今天丢的脸丢的有点多了，特别是身边还带着王公公和一种护卫。
也不知生哪门的气，李二为了挽回点脸面，半是玩笑半是戏谑发问道:“小师父说的，李某佩服的五体投地，甘拜下风。既然小师父说世间一切事物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不知此言是否当真？”
白野一听！好家伙这是有点不服啊。既然话我都说出口了，那咱也不能认怂不是，行吧！行吧！有什么招放马过来吧！
只好点头称是。
李二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既然你说蚊子都能赚钱，那……那苍蝇难道还有什么用处不成。”
李世民一时想不到其他的东西，只好拿随处可见的苍蝇说事，想用苍蝇来刁难一下白野，好找回一些脸面，起码不能输的太惨。
苍蝇……
白野挺无语的，
说能吃吧！又想到人们常说的一句话。
“像吃了苍蝇一般令人恶心。”
其实苍蝇也能吃，当然说的不是飞的那种，而是苍蝇的幼虫，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蛆。
在后世，蛆也是一种美食，好像叫做肉芽的一道菜，当然都是人工养殖的在无菌条件下，据说那玩意蛋白质贼高。
可是古代没那条件，你要是跟别人说:“嘿，老板，咱们一起投资养蛆吧！这玩意能吃贼赚钱的。”你信不信别人立马抽刀削你。
你丫的，想骂人就骂人，你特么拿那玩意恶心人算什么事，咋的那玩意养出来你吃啊，你要是敢吃，我特么现在就找给你。
然后，别人是因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你这是一只蛆引发的血仇。
呕……
即使后世人食用的都是工养殖的，依然有很多人都不敢去尝试，毕竟心里那道关很难逾越过去，
一想到吃的肉芽美食，脑海里不由得去想，小时候记忆力里那一群群在某些不可描述的物体里翻滚着，挣扎着抢食着从上空掉下的某种神秘物体，那一群群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复发。
可这也不好说出口，自己都过不了那道坎，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二一看白野郁闷的表情，还以为真的难倒了白野，心里不由的舒坦了起来。
“我就说嘛！这小和尚不可能那么妖孽，如果连苍蝇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朕的脸面不要也罢。”
一看你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白野彻底不淡定，尼玛还能给古人小瞧，真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着急忙慌之间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后世的一个小故事。
……
古代，担任案件尸体和人身伤痕检验以及现场勘查的官员称为检验官，具体动手查验尸体或伤情的人员，又称为仵作。秦汉时，常由县丞、吏和令史以及其他行政官吏参与验尸、活体验查和现场勘验。其后，各代均相沿袭。
明学者、目录学家孙能传在他的《益智编》中，记载了一则检验官根据苍蝇对血腥气敏感的特性，破获一起凶杀案的案例：
有一个人在路上被杀,最初怀疑是被强盗所杀,等到检验时发现,周身衣物都在,全身有镰刀伤痕十几处。
检验官说:“强盗杀人只是为了取得财物,现在死者衣物俱在,而身上却有多处刀伤,这不是仇杀又是什么呢”
于是，检验官吩咐身边的人都走开,唤来死者的妻问道:“你丈夫平时与谁结下的仇恨最深”
死者的妻子对检验官说:“我丈夫从来与人无仇。只是最近有某甲来借钱,没有借给他,他曾说过到期不借要如何如何的话,这不是什么深仇。”
办案官员暗中记下了某甲的住处,派人通知附近的居民,叫大家把所有的镰刀都交上来检验,如有隐藏不交的,一定是杀人凶手。不多时,送来七、八十张镰刀,检验官让他们一一排列在地上。
当时正是盛夏,其中一把镰刀上集满了苍蝇。检验官指着这把镰刀,问是谁的,原来正是那个限期借债人的。
于是逮捕审问,但他不服罪。检验官说:“众人的镰刀上都没有苍蝇,分明你曾用镰刀杀过人,血腥气还在镰刀上,因此苍蝇集聚,难道能隐瞒吗”在场的人都失声叹服。杀人凶手也只得叩头认罪。
……
想起这个故事，白野便道:“天生万物皆有可用，谁说苍蝇就没什么用，苍蝇还能帮助我们破案……”
破案……
众人一脸疑惑，咋滴，你这是瞧不起大堂的仵作呗！苍蝇要是能办案破案，那还要仵作干什么？难不成苍蝇能说话还是你能听懂苍蝇语？
一众人都表示不信。
当然，大唐的仵作表示也不信。
白野也知道，他们会觉得苍蝇破案是天方夜谭，要不是自己是后世人，经过九年义务系统教育，别人对他说苍蝇能破案，他也不会相信。
于是就把苍蝇破案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讲给众人听。
众人听罢，似是有所悟连连称奇，对白野刮目相看。
一方面对苍蝇这玩意能破案感到惊奇，另一方面也对白野的奇思妙想脑回路佩服起来，众人甚至都想打开白野的脑袋，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
众人又相互交代了一下后续的事情，李二和白野相互告别。
看着众人离开，白野的内心也是激动了起来，毕竟已经走出了第一步，这一步对大唐来说是一小步，但是对白野来说却是一大步。
……
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在灵泉寺香也烧了、愿也还了。
在回去的路上，长孙皇后看到李世民满脸得意之色，似是心中郁结之气已是消散，心里也不禁好奇起来，这圣上在灵泉寺到底遇到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
即使李世民在生气的时候，长孙皇后也敢出言安慰，毕竟两人患难与共夫妻情深。
长孙皇后便出口的询问:“二郎，何事让你如此高兴？就来的路上臣妾看你愁眉苦脸的，怎么我和长乐还完愿后，倒是满面笑容的，难不成二郎对佛教也感兴趣。”
长孙皇后自是摸透了李二的脉搏脾气，所以才敢七分关心三分戏谑的语气说道。
你李二一听观音婢的调笑，老脸不禁一红。
“咳咳”两声眼算是掩饰自己的尴尬，又是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眉飞色舞语气轻松的，对长孙皇后说起了此次巧遇最近长安城名声大起的白野小和尚。
当然对白野称李世民为老小子和李二的外号，这些糗事可不敢告诉长孙皇后。
随着李二的诉说，长孙皇后也是连连称奇，即是因为李二得取蚊香秘方，能为自己的小金库填砖加瓦高兴，更是因为和白野小和尚的相遇，使得李二最近阴郁的心情好转起来而感叹。
毕竟女子不得干政，所以长孙皇后对朝政之事多有避讳，就算李二不经意谈论起朝政之事，她也只会做个称职的听众。
这可能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