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下酒吧
荒凉的废土上，返程的劳军车队向着蓟城方向前进。
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整支队伍缓缓停下。
段决明纳闷不已，跳出车门，向着军乐队队长所在的军车走去。
“怎么突然停车了？”段决明问道。
“柴油怕是不够了，左面的废弃建筑群里有个聚落，我们去买些燃料。”军乐队队长回道。
留下一半的人马看守汽车与物资，剩下的人跟随军乐队队长前往城区。
穿过纷繁复杂的街道，眼前出现了一片高大的混凝土围墙，墙上站着几名哨兵。
他们依靠比较平整的废墟，以及随处可见的建筑材料，在附近搭起了一栋栋独立的房屋，并用围墙将房屋保护起来，段决明抬起头，可以远远望见最高处的废楼上，有几名狙击手在警戒四周。
“停下，哥们，别往城区里走了，你们来铁钉聚落有何贵干？”从巷弄的阴影中钻出来一名手持ak步枪的男人，他留着络腮胡子，嘴里叼着烟，面对着数十名动力装甲兵毫无惧色。
“我是蓟城兵团军乐队队长，想买些柴油，你们聚落有人卖柴油吗？”
男人打量了众人一眼，“有是有，但这么多兵，我可不敢都放进去啊，你挑个人陪你一起进去吧。”
段决明走上前，“我和他一起去。”
男人点头，“成，你俩跟我走。”
围墙的大门缓缓打开，段决明大步迈入铁钉聚落。
眼前的景象与蓟城截然不同，随地可见的砖块和垃圾，毫无规划野蛮建造的各色建筑，沿着可以勉强被称作是街道的地方缓缓铺开。
“从街头到街尾，这就是铁钉聚落，所有的民宿和店铺都在街道两边，你们慢慢找吧。”络腮胡子男人说完便离开了。
二人沿着街道缓缓前进，段决明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两边的商铺，军火、食物、医疗用品、燃料，段决明甚至看到了一台破旧的动力装甲摆放在店铺内。
他顿时来了兴趣，走上前去问道，“这动力甲还能用吗？”
店主摇摇头，“不知道，我在战前废墟中翻出来的，你要是会修机甲就把它搬回去试试，万一成了呢。一百瓶盖如何，铁皮罐头？”
段决明摇摇头，“我不会修动力甲，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另一边，军乐队队长已经和一户商家谈拢了柴油生意。
“决明，我们要的柴油量有些大，商家说要从仓库里调货，让我们等半个小时。”军乐队队长道。
“可以，我在附近溜达溜达，一会过来搬柴油。”段决明道。
“成，我回去看看门口那帮小兔崽子，可千万别给我惹麻烦。”军乐队队长说完便离开了。
段决明漫无目的地沿着大街继续游荡。
“铁皮罐头，把装甲脱掉，来姐姐这玩儿啊。”一名妓女斜倚在门框上，妩媚地望着段决明，“里面有好多姐妹呢，什么类型的都有，你只管进来，包你满意。”
“ak步枪，结实可靠，便宜好用，行走废土，必备武器，铁皮罐头来看看枪械如何？”
“新鲜出炉的老鼠肉馅包子欸，又大又香的包子欸，大伙快来买啊。”
街面上充斥着络绎不绝的吆喝声。
段决明一抬头，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街尾，正打算原路返回，忽然发现街尾的右侧店面，牌匾上写着铁钉地下酒吧。
进去喝一杯也不错，段决明推门而入。
门内一共站着六名保安，两人穿着又旧又破的动力甲，还有一人只穿了动力甲的躯干部分，剩下的三人无甲，所有人手中都端着把ak。
“欢迎来到铁钉地下酒吧，入口在我身后。”一名动力甲保安往左撤了一步，露出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段决明点头，打算去到下面的酒吧。
动力甲保安伸出手拦住了他。
“不好意思，为了大多数顾客的安全，所有人必须解除武装才能进入地下酒吧。”
段决明犹豫了一下，把hk416放到入口旁的桌子上。
“好枪，好甲。”保安赞赏道。
段决明走入地下酒吧，一瞬间便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动力甲在废土可以算是个稀罕物件。
他坐在吧台上，点了杯啤酒。
酒保将啤酒递给段决明，“把头盔摘了吧，铁皮罐头，戴着这玩意可没法喝酒，更没法付钱。”
段决明把头盔拿掉，扔给酒保几个瓶盖，慢悠悠地喝着啤酒。
酒吧里的喧嚣一浪大过一浪，划拳声，吵架声，大笑声，打架声，充斥着布满酒精味道的密闭空间。
酒吧在一旁擦拭着玻璃杯，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段决明。
“哥们，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酒保问道。
“不清楚，也许有过一面之缘吧。”段决明笑笑。
“你是哪的人？”
“算是蓟城人吧。”
酒吧走了过来，仔细地盯着段决明的脸，“我想起来了，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新闻，你是蓟城的战斗英雄对吗，叫什么……什么明白。”
“段决明。”
“对，段决明，段决明。”酒保念叨了几遍他的名字，去后面酒柜取了一瓶葡萄酒，给段决明倒了一杯。
“兄弟我没点葡萄酒，你是不是记错了。”
酒保摇摇头，“这杯酒算我请客，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可以。”段决明道。
“十五年前，我是一名废土客，游荡在旅大附近的战前遗迹里。”
“战前遗迹很危险，很多地方辐射奇高，我没瓶盖买防辐射服或者动力甲，每天只戴着一副简陋的防毒面具，所以我年纪轻轻头发就全掉光了。”酒保脱下戴着的贝雷帽，展示了自己的光头。“我听过好多故事，有人在遗迹中翻到基因药剂，一跃成为人上人，有人翻到了还能用的战前动力甲，成为一方富豪。有人找到珍贵的战前科技文件，卖了一大笔瓶盖，诸如此类的故事，激励着我用生命继续探索战前遗迹。”
“当时我并不是一个人，我有个队友叫罗克，他和我一样，期望着能在战前遗迹里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们两个每天骑着自行车，去各个战前遗迹探索，经历过许多生死与共的瞬间，我把他当成可以过命的兄弟。”
“十年前，我们终于等来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在一处废弃高楼上发现了一个箱子，箱子里满满的都是瓶盖，我们俩大概点了一下，一共有五千瓶盖，这笔钱足以让我们余生过上平静安宁的幸福生活。”
“我们说好了一人一半，但是，这头畜生，这头该死的畜生。”酒保紧紧地握着葡萄酒瓶，手上青筋鼓起。“他趁我站在窗边时，把我从楼上一把推下，自己独吞了那五千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