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深渊红龙的效忠
炽热的炎阳高悬天空，些许萧瑟的正午阳光洒落拉克斯塔克要塞，在原来不同的建筑表层，浓浓地涂抹一层金黄，同时折射出斑驳的色彩。
诺克斯托拉。
诺克萨斯帝国的传送门，正中心的波纹似湖面般泛起丝丝涟漪，一抹浓郁的符文波动顺着深灰墙体散溢到空气里。
空气颤鸣，波纹炸散。
斯维因率先走出诺克斯托拉，随后不久，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分别走出。
欧格斯特依旧保持【盖伊】的模样，英俊的脸庞，高大的身躯，冰蓝发丝披散肩膀，冰霜般的瞳孔内充斥着诧异。
而佩特里克则不再是深渊红龙形态，变幻成一名强壮的中年男子。
深红的甲胄披着在身，鲜艳如火的长发沾染衰败气息，连同他本人看起来，无比虚弱。
两人像是随从般，一小一大，跟随在斯维因背后，沉默无言。
温暖光芒铺满诺克斯托拉前面的灰色道路，匆匆行走的诺克萨斯军团士兵，见到斯维因后，立刻恭敬行礼，至于背后的两人，他们则毫不关心。
“这是超凡军团？”
欧格斯特小心翼翼地释放出精神，感知到每一位诺克萨斯军团士兵的实力，内心霍然涌现丝丝波澜。
身为凛冬深渊的不死龙巫妖，欧格斯特已经活了很长时间，见过许许多多国度的精锐军团和神殿骑士团。
即便如此，在他的记忆里，也很少能见到全是职业者的超凡军团，尤其是面前这般，弥漫铁血气息，用杀戮证明过自己的军团士兵。
职业者，已不再是普通人，而是踏入超凡之路的强者。
无论在卡拉迪莫斯大陆的哪一个地方，职业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活得很滋润，甚至在一些小王国可以获得爵位。
当然，有些神殿为了迎接自家的神明降临，会专门安排一些依靠资源堆积出来的职业者，组成职业者军团，当做门面，迎合神明的喜好。
不过比起真正经历无数厮杀，且成长起来的职业者军团，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不止是欧格斯特一人，佩特里克虽然常居于红莲深渊，很少能知晓主物质位面的情况，但是职业者军团的强大他也有所耳闻，远不是深渊怪物所能比拟。
诺克萨斯军团在这一刻，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
可也仅仅只是深刻，他们身为高阶传奇，而且还是龙族传奇，诺克萨斯军团能进入他们的眼中已经证明实力非常的不错。
然而，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他们不知晓。
诺克斯托拉所在的地方，只是拉克斯塔克要塞的冰山角落，代表不了要塞的全部。
同理，驻守在这里的诺克萨斯士兵，亦代表不了瓦洛兰领内的诺克萨斯军团。
按照要塞内部的规划，诺克斯托拉距离主堡的路程不远，正是这段路程中间的所见所闻，让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愈发沉默。
特别是欧格斯特，他曾在放逐前暗中造访过拉克斯塔克要塞，那时的要塞远不如现在这般宏伟高耸，建筑群落也不是很密集。
而到今时今日，拉克斯塔克要塞的环境完全打破他的认知，更多的是，他看到要塞所具备的恐怖潜力。
或许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的内心里已经默认认为，这差不多是拉克斯塔克要塞的全部力量，直到他们矗立在主堡面前。
通体漆黑的主堡高约二十米，墙体表面镌刻众多的荆棘和蔷薇花纹，环绕而上。
从简单的外形来看，主堡像是宫殿和城堡的结合体，带有冰冷森严的气息，尤其是顶部，开凿出阳台和几删窗扉，打破固有的观念，实用许多。
但是看似普通的外表却欺骗不了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的感知。
在他们的精神世界里，眼前的主堡像是沉睡的黑暗巨兽，缓缓散溢出磅礴的能量波动，星罗棋布的符文恍若灰暗的鳞甲，点缀着坚固的外墙。
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互相对望，沉默地跟随着斯维因的步伐，缓缓临近主堡拱门，同时看到守卫主堡的崔法利军团士兵。
大骑士！
拱卫主堡的士兵居然拥有大骑士的实力，这使得他们内心一颤。
哪怕是在无底深渊，大骑士级别的强者已经可以算是深渊怪物统领，可以得到深渊泛意识的一点点关注。
主堡内部，廊道修长。
昏沉环境延伸，魔法灯光照耀着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的脸庞，两人眼眸内的惊愕和诧异不加掩饰。
深灰色的厚重甲胄，泛着寒光的利器，以及那胸甲处刻印的三个凹痕。
这些守卫士兵穿戴着相似的制式甲胄，代表他们也是一支职业者军团，而且是极其强大的职业者军团。
因为他们两人感受到不少临近骑士长的强者气息。
“该死的，这疯了吧，骑士长级别的强者当做士兵，守卫一座城堡？”佩特里克神色平静，但内心泛起巨大浪涛。
类比其它职业者。
骑士长之上，是传奇。
无论放在什么地方，拥有骑士长实力的强者完全可以镇守一方。即使是在无底深渊、诸神的神殿、龙界、元素界等等，亦是如此。
嘎吱！
纹刻符文的厚重殿门打开，斯维因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当即迈步走到钢铁王座左下方的高大座椅位置，躬身行礼后轻轻坐下。
悬挂穹顶的精致魔法灯洒落明亮光芒，似霜雪般装饰地面。
欧格斯特和佩特里克进入宫殿，首先就看到棱角分明的钢铁王座，在魔法灯光照耀下泛起深灰色的光泽。
王座背后立有一根高大的石质立柱，上面镌刻出八面熠熠生辉的迥异旗帜。
欧格斯特细细打量，旗帜很是陌生，起码他的悠久记忆里不曾见过，但他深深知晓，这八面旗帜在瓦洛兰领内的地位肯定非常之高，否则不会镌刻在王座背后。
的确如此！
那八面风格不同的旗帜，分别代表着现今瓦洛兰领内的重要势力：巨神峰、弗雷尔卓德、德玛西亚、班德尔城、皮尔特沃夫、祖安、艾欧尼亚和诺克萨斯。（以出场的英雄为基准）
目光下移，欧格斯特看到莫德里安，只是视线刚一接触，他就感受到体内的气息异常躁动。
“传奇？怎么可能？”
眼下所见的事实，远比此前的一切更为令他感到骇然。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欧格斯特记得第一次见到莫德里安时，是在埃达拉斯城的贵族聚会。
当时是【盖伊】召见的莫德里安，而他的实力不过是骑士。
现在却已是传奇？
相比欧格斯特的内心惊骇，佩特里克算是接受自己的命运，身为阶下囚，他相当坦然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说道：“炼狱火焰之主·佩特里克，见过伟大的莫德里安殿下！”
沉闷的话语唤回欧格斯特的思绪，他隐去内心弥漫的波动，同样行礼说道：“见过莫德里安领主！”
王座之上，莫德里安姿态随意，以瓦洛兰领当下的实力，两名高阶传奇，根本引不起他过多的重视。
“很久未见，唔我是叫你盖伊冕下，还是欧格斯特冕下？”
“唤我欧格斯特就可以，冕下不敢当。”欧格斯特眉头轻动，轻声答道，沿途的见面已经让他放弃额外的想法，而且在这座宫殿内，他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莫德里安倚靠着椅背，询问说道：“听说你带来深渊入侵的消息？”
“是的，深渊入侵，无底深渊所发起的入侵主物质位面战争。”欧格斯特沉声说道。“或许领主大人已经察觉到，现在的深渊入侵看起来有些雷声大雨点小？”
闻言，莫德里安不可置否。
事实确实如欧格斯特所言那般，瓦洛兰领内的深渊入侵差不多已经控制，似乎看不出任何神话故事里的恐怖危害性。
这点他有些好奇，所以特地查看了一些古老书籍。
奇怪的是，书籍只记载了此前发生的深渊入侵事件，着重描写深渊引发的灾厄和危害，丝毫不提究竟发生了什么，最终是什么原因导致深渊入侵的结束。
欧格斯特深呼吸一口气，眼眸深处泛起一点恐惧：“这一场属于无底深渊和主物质位面的全面战争，哪怕是众神也无法躲避。”
“现在的深渊入侵只是最开始的试探阶段，所谓的深渊裂缝，大多是各层深渊搞出来的小动作。”
“试探？”莫德里安活动手指，轻轻地敲打椅背。“那最终阶段会是什么样？”
“最终每一层深渊会和主物质位面开启真正的深渊通道，所有的深渊怪物可以出入通道，进入到主物质位面，进行杀戮，直至一方彻底失败。”
欧格斯特面露回忆，无比悠远的时间前，他曾参加过一次深渊入侵，以龙族的身份，而不是龙巫妖。
“全面开启？”莫德里安神色凝重，这和他预想有些不同。
卡拉迪莫斯大陆这么辽阔，全面开启的话，应该不会出现一座领地连通三、四层深渊的局面吧？
“那会是秩序神明和深渊邪神的战争。”欧格斯特洞察不了莫德里安内心的情绪，继续低喃自语。
“亦是无数传奇强者和半神强者，获得成神机会的战争。”
“那场战争里，神明不再是至高无上，永恒存在，也有陨落的危险。”
“诸神黄昏？”莫德里安听到欧格斯特的话语，突然出声说道，这很像是历史记载里的诸神黄昏战争。
“确实的是诸神黄昏，但不仅仅是诸神的战争。”欧格斯特点头赞同。“按照现在的深渊入侵情况，大概还有五到十年的时间，会到达最终阶段，也是真正不死不休的阶段。”
“会提前吗？”莫德里安联想到领地遭遇的情况，开口询问。
“一般不会吧这我也不太清楚，我所知晓的信息不多，真正的核心消息可能只有神明，或者神殿才会知道。”欧格斯特迟疑一下，选择实话实说，在这座宫殿内，他时时刻刻承受莫名的巨大压力。
时间会毁灭一切痕迹，但高高存在的神明和其神殿会保留某些重要事件的记载，这点莫德里安也很清楚，只是瓦洛兰领现在的境况，不太适合贸然惊扰到周围的几个神殿。
随后的时间里，莫德里安就细节方面和不太明白的关键点，向欧格斯特不断发起询问。
双方在宫殿里进行友好的交谈，再加上一侧炼狱火焰之主·佩特里克的偶尔插话，莫德里安和斯维因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这是莫卡维家族、财富神殿和巴拉斯家族所不曾告知莫德里安的。
黄昏谢去，夜幕铺开。
绯红的霞光透过晶莹穹顶，倒映在宫殿内外，为拱卫主堡的崔法利军团士兵铺上一层金色霞衣。
宫殿大厅内，莫德里安意犹未尽的结束话题，神色诚恳地看向欧格斯特，这位活了无数时间的龙巫妖。
“我依然谨记此前的承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出手一次。”
他略微停顿一下话语，看见霍然放松的欧格斯特，轻声笑起来：“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有意加入瓦洛兰领吗？”
“我愿意！”
沉闷的声音似雷鸣炸响，佩特里克匍匐跪地，向莫德里安献上尊贵礼仪。
？？？？
莫德里安有些无语地转头看向斯维因，这是什么情况？
这头深渊红龙脑子不太好？还是你折磨的人家受不了？
斯维因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嗯……他真的不知道。
这家伙太丢龙族的脸面，别人还没问，就直接跪地同意，完全不像是此前在红莲深渊里吞天怒焰的传奇红龙形象。
“欧格斯特冕下，你可以在拉克斯塔克要塞内考虑一下，我等你的答复。”莫德里安意有所指地说道，只要不离开要塞，什么事情都好说。
似乎早已知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欧格斯特无奈点头，他装模作样的考虑一二，这毕竟关系到自己加入到瓦洛兰领有什么样的待遇，确实值得他好好的思考。
他也可以选择逃走，但看到瓦洛兰领的实力后，内心泛起一丝异样的念头。
见到欧格斯特点头，莫德里安看向佩特里克，这头深渊红龙依旧匍匐跪地，模样甚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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