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送走小红
“好妹妹，自从我来府后，你一直在暗处帮助我，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
梅姨娘说着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都怪姐姐我思虑不周，不然也不会让你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以后若是家里有什么难处，大可以来信言语一声。”
一听这话，小红就知道梅姨娘是打算不给了。
呵呵！这怎么行？自己差点死掉，这么点东西就想打发了自己吗？谁知道出了洛府后有困难，她会不会真的帮助自己？
身为下人，人走茶凉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只有眼前的实惠才是最实在的。
“姨娘，小红都懂，可您也看到了，老爷差点杖毙奴婢，虽说奴婢捡回了一条命，可也被卖到了最偏远的地方，远离京城。
奴婢和邓玉家里都穷，尚有老母亲和父亲在世，从今日后，山高水远，再不能帮衬家里，还请姨娘怜悯奴婢。”
梅姨娘咬了咬牙，再次转身去拿了首饰盒子，从中挑选了好几样首饰，又加了一倍的银票，一股脑塞到了小红的手里。
“好妹妹，日后家里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只管来人告诉一声，有姐姐替你做主。”
“多谢姨娘！您真是菩萨心肠，奴婢祝您和三小姐日后步步高升。”
见到了白花花的银票，小红这才激动的不得了，有了这么多银票，就是到了偏远地区，自己和邓玉也能生存的好一点。
“好妹妹，再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缺少的没？山高水远，该带上的一定要带上。”
“好，多谢姨娘体桖，奴婢再检查检查。”
“姨娘？二小姐求见。”
这时，外面的下人进来禀报，本来姨娘说了，不许人打扰，可二小姐来了，打了三十个护院的二小姐来了，谁还敢怠慢？
“洛儿？”
“冒昧前来打扰，不知道姨娘方便不方便？”
见她还带着洛齐飞，梅姨娘赶紧将她迎进了屋子。
“洛儿，你来是有什么事吗？”虽然她看上去笑得一脸灿烂，而梅姨娘却有些心虚害怕。
洛芊芊看了一眼小红，朝着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姨娘～”
这时，洛云裳想通了走了进来。
梅姨娘一见，立刻给了她一个别过来的眼神。
洛云裳一见洛芊芊来了，心里一惊，她莫不是来秋后算账了吧？
两人的小心思当然没有逃过洛芊芊的眼睛，于是便问：
“姨娘，为何我觉得你有些怕我？”
“额……洛儿，这……”
梅姨娘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红见状，道：“姨娘是觉得二小姐甚少来这院里，所以一时有些震惊。”
洛芊芊看向小红：“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姨娘怕我呢。”
“怎么会？不知洛儿你来有什么事？”
梅姨娘一脸尴尬地道。
“我来是想见见小红，一是感谢她今日冒死为我送了信，二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她。不知道姨娘肯不肯给我一些时间？”
“这……”梅姨娘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难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她发现了，所以要联合小红，向老爷揭发自己？
见她不说话，洛芊芊又问了一遍：
“姨娘？”
“啊？”梅姨娘一惊，额头上的汗水忍不住落下来，再次看向小红，小红正低着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不能冒这个险，洛芊芊这么能打，万一小红害怕，反水了怎么办？
“洛儿，你也知道，小红她已经被……临走之前还要收拾东西，不如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也节省时间。”
“那好，我就在这里说。小红，你说当年受过我母亲的恩惠，能不能详细说说？”
“不可以！”
梅姨娘下意识地就吼出了这句话。
“为何？”
洛芊芊看向她。
梅姨娘一脸尴尬，刚才她脑海里一直在想着是不是来秋后算账了，所以下意识地就说出了不可以。
但是现在反应过来，她只是想问关于她母亲的事。
这……
“为什么不可以说？”
“额……其实是可以说的，小红妹妹，你说吧。”
小红转了转眼珠，故意看了看外面：“二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奴婢还要收拾东西赶路，只怕时间来不及，不如……”
不如的如字尾音拖的很长，就是洛芊芊再迟钝，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看来有些习惯真的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传下来的，有很久远的历史，就是风吹的再厉害，一时也难以扫净历史的落叶。
“今日这事你也是受了我的牵连，这个时候打扰你本不应该，这个就算做我给你的盘缠吧。”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
小红乐呵呵地接过，随意扫了一眼金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二小姐竟然出手这么阔绰？这么多年她在府里的处境作为下人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见她的表情，洛芊芊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解释道：“这是我前几日收的诊金，留给你路上用，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小红赶忙收了银票，高兴地道：
“夫人素来菩萨心肠，待人极好，不少下人都受过她的恩惠。
当年，奴婢在浣衣处当差，冬日天寒地冻，奴婢因为洗衣服得了风寒，病倒在床上，不能起身。
因为没有钱请大夫，更买不起药，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夫人听说了以后，遣府里的大夫来给奴婢看了病。
奴婢能捡回一条命，全靠夫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奴婢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好二小姐和二少爷。”
洛芊芊点了点头：“今日的确该多谢你，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些什么，只要是有关于我母亲的，什么都可以说。”
小红蹙眉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本来想编些话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要离开了，没必要欺骗二小姐，于是摇摇头：
“奴婢身份低微，甚少见夫人，就连暗幽香玉的事也是听府里的一个老嬷嬷说起的，其他的真不知道了。”
“那个老嬷嬷在哪里？”
“被送到了庄子上，再没回来过。”
“哦？被送到庄子上？她是犯了什么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