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二个（四）
“唔唔！”
严丽蓉感觉自己要死了。
因为缺氧，她双脸涨红到发青发紫，头晕脑涨，双手无力垂下，身体瘫软在地上。
听着电话那头接线员持续的问询安慰。
女人最后唔了两下，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的要死了！
严丽蓉流着泪痛苦的认为，这会是自己最后的念头时。
那双大手居然松开了！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啊…”
严丽蓉没工夫多想，身体自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直等她缓过来神，扭头看后面，才发现后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你……林莫涛……”
严丽蓉看着这个男人恐惧道。
“林莫涛？！”
接线员也听到了这个名字，刚刚接到通知的接线员知道这个名字事关重大，连忙又上报领导。
领导得知后，又赶紧上报对策小组。
此时的李言接到通知时，刚出天河酒店。
“林莫涛出现了，报警人是严丽蓉，这个女人的名字……”
李言边安排人员赶往报警人的位置，边打开林莫涛的日记本翻看。
“找到了，严丽蓉是他的大学同学，还是他老婆的闺蜜……他们有什么过节？”
他一目十行的快速再将日记略览了一遍，没有从里面找到任何和严丽蓉有关的信息。
没有关系？没有交际？
只是提到了有这么一个人？
那现在林莫涛为什么会出现在严丽蓉的家里？
这样不行！
李言意识到这本日记上恐怕只是简单的记录，很多信息和恩怨，林莫涛是根本不会写在这上面的。
“让赵擎天加快速度，其他的可以先停一停，先把和所有和林莫涛有关联的人全部控制起来，然后排查问清楚他们之间的所有恩怨情仇，三个小时内，我要一张详细的关系图。”
“好的！”吴小乙又急忙拨通赵局长的电话。
“对了，把报警电话转过来，我要和他对话。”李言命令道。
很快，电话被转线到了李言的手机上。
李言深吸一口气，带着莫大的使命感，接通电话，说道：
“林莫涛，你好！”
很遗憾，对面传来的只有女人的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没有人回应他。
……
这手机也没开扬声器，还被严丽蓉掉在地上，里面的声音，房间内的两人根本听不到。
此时，林莫涛正一手拖拽着严丽蓉。
将不断挣扎却早就没了多大力道的女人拖到房间阳台。
一手打开阳台上的窗户。
这意思似乎是要把女人扔下去。
“不要！救命，救命啊！”严丽蓉哭着挣扎着，忍着痛张着血肉模糊的嘴求饶道。
面对这个柔弱漂亮女子的哭泣哀求。
一百个男人恐怕恐怕有八十个都会心中不忍，剩下二十个会拼命上前阻拦凶犯，营救她。
但林莫涛好似有着铁石心肠。
将窗户玻璃打开，抬起严丽蓉，就要往外扔。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严丽蓉拽着林莫涛的手臂，崩溃大叫。
这时，她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
林莫涛的行动却暂缓了下来。
严丽蓉以为自己的道歉有些作用，连忙大声哭道：“我错了，是我不该找心柔，一起去玩男人，是我不该帮她骗你，是我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到这深深刺痛自己的话语，林莫涛停住了。
严丽蓉见状赶紧慌忙快速说道：“莫涛，你不要做傻事，不要杀我好不好，刚才发生的事我都不知道，不对，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是在做梦，我是在梦游，我都没有看到过你，你是谁？我都不记得梦到什么了！”
“呜呜呜呜！”
“林莫涛你快走吧，警察一会就过来了，你快走吧！等会警察来了，我就说是在逗他们玩，我是在报假警！你快走吧！”
“呜呜呜！”
严丽蓉边哭边偷瞄林莫涛，见他面无表情，又硬是挤出笑脸，哭诉道：
“林莫涛，你上大学的时候不是喜欢我吗！我其实一直也喜欢你，因为怕影响学习就一直没敢和你说，我介绍王心柔其实就是自己想找你，见你。莫涛，我喜欢你，我可以和高伟成离婚，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呜呜呜！”
“莫涛，你放心，要是你要和心柔离婚，我一定帮你作证，是她出轨了，我有认识的律师朋友，可以帮你把打官司，一定让她净身出户。”
“呜呜呜！”
“你喜欢孩子对吧，我朋友可以帮你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都判给你，我也能照顾两个孩子。”
提到两个孩子，林莫涛的面容忽然扭曲起来，手臂往外一伸。
“啊啊啊……”
严丽蓉吓得哇哇大叫。
现在她整个身体离开了房间，只靠林莫涛的双手双臂支撑着。
她自己的手虽然也抓着窗沿，也抓着林莫涛的衣服。
但这一连串的惊吓和先前的窒息，女人体内的力气早就流失的干干净净了。
她的双手抓持也就是样子罢了，起不到作用。
“林莫涛……对不起……”
女人还想道歉说好话，这时，突然看到客厅外门被打开了，大高个警察带着几个警员冲了进来。
“救命！救命！”
她立即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起来。
大高个几个警察看见阳台处的景象，连忙冲过来。
女人也不知道从那里又冒出来的力气，死命抓紧林莫涛，不让他把自己抛下去。
又是刚才抓住那双大手时的感觉。
她的手中突然一空，抓着的眼前的林莫涛眨眼间也跟着消失了。
连同消失的还有身下支撑的双手双臂。
严丽蓉身下一空，掉了下去。
“啊！”
这声尖叫能响彻整片小区。
所幸，这不是她最后的遗言。
大高个警察冲到窗户边，伸手抓住了她的细手。
“救我！”
严丽蓉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这下看上去可总算是不美了。
大高个能拽住已经是天生大力了，怎么还能拽上来。
幸好，身后的同事也涌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拽住女人。
“救我，救命！呜呜呜！”
众警察将女人拉了起来。
严丽蓉眼看着这一只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拉着她离窗边越来越近。
眼泪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直流。
活下来了！活下来了！我活下来了！女人心中哭道。
终于拉到了窗框上，女人仿佛看到活下去希望。
这时，她的身上，在窗外朦胧的夜色中看不到的身上的阴影中，
两双手从胸膛处伸了出来，打掉两个警察拽着女人短裤、大腿的手。
同时两双腿，也从小腹中冲出来，踹向拉着女人两条手臂的大高个，和另一个警察。
大高个和同事被踹中胸膛，后退两步，都松了手。
刚刚满怀希望的女人，已经来到窗边的女人，
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啊啊啊啊！”
这串从高空延绵下落到地面的啊声，是她最后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