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心念!
“混蛋,都怪你!搞得这么麻烦,要害死这么多人!” 郑钧厉声指着他喋喋不休的骂着。
骂的淮子安莫名其妙。
甚至郑钧不光是嘴在骂,心里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都怪你,都怪你】
他怎么了?淮子安满头雾水。
【这要问你!】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是与郑钧截然不同的声音,生硬的就像刚刚学会这种语言的老外。
谁的声音?淮子安心中下意识的问道。
没有回答,但脑海中外星生命钻进他头颅的画面一闪而过。
是那个外星生命,那团黑液怪物!
【不是怪物】
生硬的语气在脑海中响起。
那你是什么!淮子安顾不得理会怒气冲冲的郑钧,面对与外星生命的交流兴奋的难以自持。
【是……】古老意识沉默道,千变万化的身份始终无法分清,但那无数生命中有一个字,重复出现的次数最多。【是……鸣!】
鸣?这代表什么?是你的名字?职业?身份?还是种族?
鸣!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没有回答,淮子安能感受到那个寄宿在他头颅中的外星生命单方面的结束了与他的交流。
“都怪你……你,怪你什么?”郑钧好像一下子又变了回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眉头弯成了两个勾子。
【刚才怎么回事,有什么好怪他的】
【因为他,还是因为它】
【不管了,我要它,取出来】
眼看郑钧又要离开,淮子安又在心中大喊“不要”,但是没用,当然不会有用,可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不能走,要盯住,他会逃走】淮子安尝试着在心里想着。
这次他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催动着这句话,钻进郑钧的体内。
淮子安的意识也随之进入,进入一片无数杂念的海洋,无数大大小小的念头悬浮在其中。
而淮子安刚刚想的那句话在飞速上浮,直到占据海洋的中心。
“你想逃走,你觉得你能逃走吗?”郑钧停止了离开。
“我不会逃走!”淮子安意识重回体内。
“你逃不掉,我会盯着你!”郑钧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淮子安,好像在挑衅。
这派作风可着实不像沉着稳重的郑军长。
淮子安不去搭理他,琢磨自己获得的能力。
淮子安依旧能不断听到郑钧的心中的念头,头却没有之前那么疼痛,似乎已经适应了!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进郑钧的心中,并占据主导。
如此逆天的能力,只要运用适当,甚至能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当下的世界格局!
这是那只外星生命给予他的能力?它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它又为什么要给他如此强大的能力?淮子安不安的心想。
此时,他又听到了它的声音:【心念】
只有短短两个字,便再次单方面结束了交流。
淮子安瞬间明白,这是他所拥有的能力的名称——心念!
过了一会郑钧似乎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突然拿起刚才摘下的头盔猛的按到自己头上,期望能够摆脱控制。
但可惜,这种采用新兴材料的全封闭头盔,能防弹却防不住无形的精神力量。
于是在淮子安的心念操控下,郑钧坚定自若的打开了他的束缚,并且不顾一众属下反对,将淮子安带出了隔离室。
当然孤星共和国的军队不是一言堂,并且那诡异的黑液生命体也有过影响人类思维的先例。
所以两人都被套上了厚重的全封闭式隔离防护服,这种样子类似与老式太空服的防护服,不仅可以隔离外界病毒,也能有效隔离内在人体。
淮子安穿的是心甘情愿,就算外星生命体给了他如此奇特强大的能力,但谁知道它要干什么,对神女号乃至人类又有什么想法。
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外星人更要防备。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头疼。
本来配合组织调查的好好的,上面又不可能把他切片,只能是研究研究再研究,以后说不定就要过上高级米虫的养生生活。
再也不用出勘察月球这种没有生命保障的危险任务了。
谁知道上面突然就叛变了!
现在所有的责任担子就都压在了他的头上。
【先去看看他小队的另外两人】
淮子安将这个想法加入郑钧心中。
于是一群头盔人围着两个防护服人走向隔壁。
“郑军长,这是对月探索编队s799小队的黎志文。”一名为首的头盔人指指透明玻璃后的一张金属床上的人说道。
该隔离房与淮子安刚出来的那间基本相同,差异最大的是金属床周围围满了医疗器材,躺在床上的人身上插满了管子。
也许是头盔人看出郑军长也有同样疑惑,于是解释道。
“本来是不需要束缚治疗的,相应的研究人员与其进行过交流,交流过程中虽然他表现出了对于其陨石的强烈渴望,但神智清晰,言语逻辑,可两个小时前突然出现了强烈的自毁行为。”
“自毁行为?”淮子安疑问道。
讲话的头盔人没搭理他,淮子安于是让郑钧问了一句。
“什么样的自毁行为?”
听到郑军长的问话,头盔人立刻正声道:“他用牙齿咬掉了自己的上嘴唇和下嘴唇,然后称再不让我看到它,就拒绝交流。”
“那小青呢,她怎么样!”淮子安心中一惊,不禁叫道。
看着头盔人依旧无视他,淮子安无奈再次让郑钧发问。
“叶轻青呢!”
“她死了,遗体正在解剖。”
对于郑军长的发问,头盔人不敢怠慢,没等郑钧追问她是怎么死的,就继续解释道。
“起初她的情况和黎志文一样,但十分钟前,突然再次要求必须要立刻看到它,否则就自杀,停止呼吸。”
“你们没有控制住她吗,警备队连一个被绑着人自杀都阻止不了?”郑钧厉声质问。
头盔人似乎有些羞愧的垂下了头。
“郑军长,这不能怪他们。”一名坐在玻璃镜前的研究人员忍不住说道。“谁也没想到她真的能把自己憋死,谁想到她说真的,而且要不是他们及时抢先给黎志文做了深度麻醉,恐怕这个两个研究目标都……”
“你刚才说她怎么死的?”
离奇的死法压过了淮子安刚得到噩耗的悲伤,让他忍不住打断对方。
这名研究人员似乎不认识他,奇怪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防护服,又看看穿着一样的郑军长,还以为是哪位领导,便热情回答道。
“就是她说的停止呼吸,我们以为是自杀的一种表达形式,结果真是字面意义,她真的停止了呼吸,自己把自己生生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