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旭日精神病院
挂断电话后,我脑子是懵的,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顾不上房东的追问,我穿好衣服踉踉跄跄下了楼。
刚喝了酒我也不能骑摩托了,我就准备打车去。
旭日精神病院在市区之外,我打开软件一看,好家伙三十多公里。
下单后,一直也没人接单。
我心急如焚,着急的开始在路边拦出租车,拦了几辆出租车,一听说我要去旭日精神病院,都是头也不回就开走了。
我心想也正常,肯定都是嫌目的地在郊外,回来怕拉不到乘客。
等车的这段时间,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田文静没跟我说过她有心脏方面的疾病,而且她是医生,平时保养的都很好,怎么会突发心脏病呢?
我感觉这件事有古怪。
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用的是陌生号码,他有没有可能是骗子呢?
想到这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田文静的手机号,结果电话那头显示是关机。
和田文静认识四年,印象中她的电话从没关过机,这让我又坚定了,不管是真是假,还是要去精神病院确认一下的想法。
我看也够呛能打到车了,就准备还是骑摩托去,小心点开呗。
这时,我身后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
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缓缓停在我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是房东。
她嘴角挂着微笑抱怨道:“小弟,着急忙慌要上哪呀!姐姐带你去。”
房东也喝酒了,能开车吗?可我着急,想了想这四个轮的,起码比我两个轮的安全多了,拉开车门我就坐了上去。
“去旭日精神病院!”
房东明显怔了一下,“去那干嘛?那地方很邪门的!”
我疑惑的看向她,“邪门?怎么邪门法!”
房东皱着眉吞了下口水说:“旭日精神病院有脏东西!我听老一辈人说,那家医院开建时就特别邪门,死了不少工人。”
“建成后说是有个女护士因为老公出轨穿着红色高跟鞋上吊自杀了,半夜经常能看见一双红高跟鞋到处走,还能听到惨叫声!”
这几年我送外卖,旭日精神病院闹鬼也有所耳闻。
不过我是不相信鬼神这种东西的,早些年工地安全设施不完善,出现死人的情况也正常,精神病院都是精神病人,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也不足为奇。
“就是闹鬼呗!”
“我也是听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晚上还是不要去那里!”
看房东害怕的样子,我也不想难为她,便准备下车,骑我的小摩托过去。
房东见我要下车,就一把拉住我,咬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小弟,这时候,你也打不着车,姐带你去!”
我看她心意已决也没在推辞,一路上,房东问东问西,我真的没精力回答她,心里一直想着田文静的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多久车就开出了市区,下了国道拐进一条荒无人烟的小道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时间,没了路灯,车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离老远就看见一栋白色的建筑,它就像黑夜中的巨人,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楼顶上清晰可见六个发着红光的大字。
【旭日精神病院】
车开进院内,院内还停着不少车,其中还有一辆警车,房东停车技术不好,我心急,就先下了车,朝楼里跑。
医院的大门是那种感应玻璃门,走到门边门自动就打开了,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道扑鼻而来。
医院的灯光把空无一人的大厅照成了诡异的幽蓝色,我扫视一圈,纳闷这医院怎么连个导诊都没有。
我低头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难道都下班了?
“干什么的?”
忽然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正看到一张巨大的脸对着我!这张脸离我很近,回头瞬间我的脸差点跟它贴到一起。
我倒退了两步,勉强站稳。
这时,我才看清站在我身后的是一名护士,她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游离不定似乎也有些紧张。
我调整下呼吸说:“那个我是田文静的家属,是你们通知我过来的。”
她上下打量我一圈后不耐烦的说:“晚上不让探视病人,你快走吧,明早再来!”
“你不认识田文静?她是你们这的实习医生!”我有点纳闷。
护士想了想疑惑的说:“我们这压根就没有叫田文静的医生!你找错人了吧!”
听到这话,我都懵了,这怎么可能,田文静都在这实习了一个月,她怎么可能说没有这个人呢。
我忙又问她:“那你们医院今天有没有突发心脏病死亡的人呀!”
她似有所悟的说:“你不会是来看病的吧!”
赶情是把我当精神病了,我见说不通,便掏出手机给通知我来的那个号码打电话
可打了两遍,却一直是无人接听。
我正准备再问问护士。
突然,大厅响起了尖利的警报声,墙上的警报器开始不停闪烁。
我都懵逼了,就感觉两个腿都有些发软,我看向了护士。
护士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她拉着我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完了,他们要来了,你开车来的吧!快带我走!”
“这这什么情况?谁要来了?”看她这样,我更慌了。
这护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脸的惊恐,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抓着我的胳膊说:“没时间跟你解释,再不走咱们都得没命!快带我走!”
一听这话,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从地上把她搀起来就往外跑。
可当我们走到门口时,电子感应门不好使了,我试了好几次也打不开,我扫视了一圈,看到角落里的灭火器。
我拿起来就要往感应门上砸。
“住手!”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喊住了我。
紧接着我就看见从走廊尽头跑过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们将我身边那个女护士连拉带拽就拖走了。
那女护士还不停的挣扎着,眼睛死死盯着我,嘴里不停的叫嚷着:“救救我,快救救我,咱们快逃,要不都得死!”
我一看这几个白大褂不是鬼,我就不害怕了。
我是高家拳第十八代单传,从小我爷爷就教育我,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当着我面就敢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上去就是一记扫堂腿,把拦在我面前的白大褂扫倒在地,紧接着就朝拖护士的那几个白大褂冲去。
那几个白大褂一看就没有实战经验,都看傻眼了,我刚要使出黑虎掏心,就看见从走廊走过来两个警察。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警察拦住了我问:“住手,你是干什么的?”
我见到警察,心里更有底了,我说:“警察同志,这几个人大庭广众绑架这位护士,我是在这见义勇为呢!”
警察没说什么就看着我笑,我心思你不抓人你瞅我笑啥呀!
走廊尽头又走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白大褂,他摆摆手对我说:“小伙子,我是这的院长,你误会了。”
他又指了指拼命挣扎的护士说:“这是我们医院的病人,不小心跑出来了。”
院长的声音有些耳熟,我在脑海里仔细搜索。
这时,有个年轻的白大褂朝护士脖子扎了一针,应该是镇定剂,她也不挣扎了。
回想这护士确实不太正常,不过病人怎么会穿着护士服出现在这呢,她不跑出去,还在门口等着被抓。
院长看出了我的困惑,他解释道:“我们为了防止病人逃走,感应门设有人脸识别功能,病人无法进出,这护士服是她偷的。”
他的话有些牵强,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不过我明白他声音为什么这么耳熟了,这不正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嘛!
我激动的问他:“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田文静在哪?”
院长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说:“你就是高凡吧。”
我点点头。
“跟我来吧。”院长在前面带路,我跟在身后。
我们穿过漆黑的走廊,又经过了两道大铁门,来到了一座像锅炉房一样的地方。
走进锅炉房后,他打开一道房门,这是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坐着两个人,这俩人我上午还见过,那是田文静的父母。
在他们的旁边还站着几个人,为首是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这男的我认识,他叫孙铭阳,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他一直在追田文静,另外两个穿黑西装的应该是他的手下。
田文静的母亲看我进来就像个泼妇一样的朝我扑过来,嘴里还嚷嚷着“你个小崽子还敢来,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可怜的孩子也不至于没命。”
我知道她失去女儿心里难受,但这也不能怪我呀,我没理会她,只是寻找着田文静的尸体。
谁知道这老娘们儿来劲了,上来就给我一耳光,嘴里还骂着。
“都怪你,我女儿就是你方死的,你个瘟神,你个土鳖,你不得好死!”
这话越说越过分,我这脾气也上来了,指着她鼻子骂道:
“我看你是田文静母亲,我不跟你计较,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怎么滴,你还敢打我呀,你赔的起吗?你个穷鬼!你还我女儿。”这老娘们儿还要往我面前扑,我不打女人,她冲过来还真没办法,好在田文静的父亲把她拦住了。
我懒得在和她计较,我这次来就想在看田文静最后一眼,我对院长说:“田文静的尸体呢?”
院长摇了摇头说:“尸体已经火化了。”
“火化了?怎么这么快!”我都懵了。
没等院长回答,孙铭阳指着我鼻子说:
“墨迹什么呢?这没你事,你就快滚吧!”
我这火一下就起来了,我指着他鼻子说:“要不我送你下去陪她吧!”
他明显一愣,他这么多年仗势欺人习惯了,还没遇见过敢反抗的。
他指着我鼻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以前要不是田文静拦着我,我早把你剁了,你个臭送外卖的!行,你不是不走吗?来呀,把他腿打折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