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痴汉令猫智熄
咔咔——咔——振金制成的合金战机上, 墨族族长大人光着膀子, 不，穿得很少？？？陆十一翻了个白眼，某人只穿一条工裤，一件紧身背心，冷着一张脸在室温41度的环境下组装零件的样子该怎么去形容……
那家伙像头猛兽蹲在一堆快成形的隐形战机那里焊接元件, 身体的肌肉线条紧绷起伏，四肢修长，无论是立还是蹲，他妈的都有一种猛兽捕食前的肃杀与冷峻，汗珠子滚动在装甲上的模样，性感得简直要人命, 问题是这么性感, 富婆们看一眼就脚软的野兽过的日子比和尚尼姑还素。
前几天, 长老们还在问她找到查尔斯小姐姐没有，八年前查尔斯小姐姐失踪得太奇怪，一夜之间失去踪迹。从那以后，老大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每天话少得让人以为她是哑巴。除了揍人的时候, 看得出一点人气，平时大部分时候，不是工作就是修练，赶脚快成仙了。
“咳，boss, 清洁能源的项目有进展了。项目的计划已经全部传到你的个人终端里，这次合作的人你认识，是席家。”
吱――切割金属的声音停了。
族长回了头，脸色冷峻如常，淡道：“我说过不和席家合作。”
陆十一心里咯噔一声响，心道小可爱这次交给她的事可能办不成了，面上如常回答道：“boss，方案是你选的，选完之后我们才知道那家新能源公司是席氏的子公司。”
――三个月前刚成立的，在你当着席家少家主的面甩着尾巴上飞机，那位眼巴巴看着你背影的时候，虽然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和那位喵一声，但是那位想撸你之心，路人皆知。
“换方案。”族长完全不为之所动，一双黑眸突然冒出寒光来，杀气腾腾的。
陆十一吞了吞口水，小声道：“从第一到第十套方案全是席家的。”
天知道，她只对席教授透露一条克里夫公司想要开发新能源消息，席教授就行动迅速到成立能源公司。随后参加克里夫公司的项目选拔，到占据所有可选伙伴头名只花了半个月是怎么办到的。更神奇的是，明明交到族长那里的合作计划书有数百个，族长大人却一个不落把席氏的全挑了出来，呵呵哒！这是什么样的神仙概率？
族长的脸色更冷了。
“除此之外，在您闭门研发新型战机这一段时间里，席教授每天都会发一封想与您见面正式邀请涵到公司您的邮箱。”
死就死吧！
教授何止是发邮件那么简单，从地穴里出来三个月，族长回（避）到岛上，就再也没有去过公司。也真是巧，族长不在的这三个月，公司的内网被人侵入428回，平均每天四次以上。这还是逮到痕迹的，没有逮到的还不知道多少次。对方的技艺高超，整的信息部一群平时叫嚣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技术宅们天天嗷嗷的惨叫，除了那位能第一时间打电话到她这儿的席家少主不做第二人选想。
对方也不是来窥探什么机密的，他们正在进行的项目以及未来要发展的几个大计划，凡是涉及到商业机密的，人家通通客意绕过。只是整个公司，分公司子公司，下属公司，只要跟克里夫公司有关的名下产业，对方通通都查了个遍。
这架势有点恐怖，仿佛是有个巨人揭开了自家房子的屋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却每天还在找。
再不见这位一面，和这位当面说清楚，总觉得等这位身体好了，这位可能会真人上阵。到时候以这位的双商，呵呵哒，整个公司上下，tmd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真成那样，就犯法了，教授!
“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好像想和您见面的愿望非常墙裂……”
嗯，公司防火墙已经每天裂四次了。
“似乎是冲着警长来的……”
不仅是冲着威武大猫来的，还是冲着族长大大你来的。
在胖狐狸的幻境里肯定发生了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席教授拿着您的画像问我，您最近情况怎么样，那小眼神里的担心，啧啧啧，要不是知道您和那位没有见过面，都快以为您是那位的爱人，正闹脾气离家出走了。
“她似乎想要猫，也想要……”陆十一顿了顿，摸了摸鼻子，最后还是吐出了最后一个字，“你！”
信息部的技术宅们纷纷联络自己认识的高手共同组建公司的防火墙，结果弄好一次，被推一次。自家的防火墙像纸糊的。
连那个号称世界第一的黑客都连滚带爬口中直道还惹不起惹不起，对方是万王之王。
她嘴角抽了抽，有这样技术的全世界不超过四个，通通姓席。
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且疯狂在被起诉边缘反复横跳——找的还是自家老大与老大的猫。
——所以……在地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九尾猫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席教授一眼，就迎来了席教授堪称疯狂的追踪（求）。就算心里好奇的跟猫抓了一样，可是老大还是神情平静，半个眼神都不给她。
半晌都没有人理，也亏得她脸皮厚才在这里呆得下去。
“她病好了。”
半天都没有等来族长大人一尾巴把她扫成天边流星，而是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听莫莫说是好了。不过，毕竟躺了八年，身体复健极为辛苦，累得昏了好几次……”
“没劝吗？”
“劝了也没有用，那位看着软和，性子却是说一不二的……”
咦咦咦！
族长这是关心在犯法边缘试探的席教授吗？
那位不是努力复健那么简单，那是玩命。看到席教授那张密密麻麻安排的锻炼表，简直是把自己的精力每一丝每一毫榨干，每天都争取清醒的死亡一次，再新生一次。
同样是身体免疫系统出问题服药的病人，同期病人中只有那位复元情况是最快的，快到像要赶快好，然后有到关系一生幸福的事情要赶着去做。
她说这些时，族长大人整个人仿佛在冰窖里镇着，脸冷得能掉下冰碴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能在喜怒不形于色的族人大人脸上看到些许属于人的表情，眉头拧得死紧，一言不发盯着实验室某个角落沉默。
“去工作吧。”族长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冷冷的丢给她四个字。
“好。”
不好还能匝地。
没看见族长的脸色像是要去杀人。
说也奇怪，虽然族长大人是只维护和平的好喵，但族长大人本人丝毫都不像一个维护和平的圣母，这几年公司不太平的时候，处理手段都堪称血腥，看不出半点慈悲。在维护大环境的和平与对敌地冷酷给人以强烈的违和感。族长大人的冷血与慈悲与其说来自她本人的意愿，不如说是她自己给自己的枷锁。
——做每一件事，都不是出自本心，而是因为她给自己上枷锁。
陆十一打了一个冷颤，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异想天开。可是自打见到那位自带仙气的席教授，再想想老大这么多年拼死拼活都不让一只怪兽入华国，最近更是让她帮小可爱去摘药，自己还亲自下地穴……唉呀！额滴妈呀！这再脑补下去，就是一段可歌可泣感天动地的恋情。
可是她们两个从来没有见过啊！
陆十一登上了离岛的隐形机暗搓搓给小可爱打电话，“莫莫，教授以前和boss认识吗？完全不认识？你问我们老大会不会做果酱，没有看她做过，不过，应该会吧！我们老大有没有养猫，没有啊！不不不，我没有骗你，真没有，她真没有养猫……”
胳膊肘往外拐的陆十一离开后，陆大boss放下手上所有的活计，这些事情本来就可做不做，之所以做就是不想让自己去想某个人。药已经找齐，想来那个人也快好了。八年前，不管那个人因为什么事把自己搞成那样，欠她的，都该还清了。
从此天各一方，各自安好既好。
“只是见了一面，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斯！”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努力不去想在幻境里看到那家伙第一眼时就想跟她走的冲动，更不想回忆那家伙看着她时好像得到全世界心满意足的傻气神情，更不想回忆那家伙看到她一身伤说哭就哭的惨样。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们之间在八年前，甚至在更久以前的事情，统统不记得了。
可是一但相见，只要一眼，便知道这人是属于自己的。再多看一眼便不想放手，说几句就上了床，滚在一起谁也别笑话谁像是饿极的人啃咬在一起，纠缠着翻滚，口干舌燥，四肢百骸都腾腾的往外冒热气儿。
“你太疯了，席斯……”跟你在一起，我也会疯的。
她这么低喃着，却用力拍一下手下战机的外壳，手脚利落跳入驾驶舱，想也不想把飞行座标订在华国某处山清水秀的私人疗养院。
那怕会疯，一但见了，便中蛊似的再也放不下。
拼了命做别的事情让自己分神，可越这样就越想她，想她像个小变态一样深更半夜趁它睡着了摸它毛毛，明明只是一团电磁波，还能耍流氓也是佩服的，想她陪在身边画图讨论，想她连个蛋都煮不好，想她不吭声就把它父族里那些它不想看到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想到席家二爷和乔先生来找，仍然不肯走……席斯，你命都快没了，你知道吗？
为了我，你的命都快没了。
疯子……大疯子……我他妈的不要你了，不要了，你就不能给我好好的活着么……
到目的地已经是晚上八点。
说是私人疗养院，不如说是私人庄园。建在青山绿水间，三面环山，面朝大湖……席教授选择复健的方式是湖边慢走，她走得是相当慢了，连林间小松鼠都鄙视这三分钟才挪动一步的两脚兽，翘着大尾巴窜到树稍上了。没有想到，一窜上去，就被一只大爪子按住动弹不得。
――我是谁，我在那儿，这只黑乎乎在夜晚隐形的大猫是从那里来的，为什么要弹我脑门！！！
于是乎，一只晕头转向的大松鼠从天而降，掉到了满头冷汗的席教授怀里。小家伙与席教授大眼瞪小眼三秒钟，忽然回神，从教授手上跳下去，飞快窜入林间不见踪影。
愣了一会，原本疼得浑身打颤的席教授笑了，还打算慢“走”半小时也停了下来，支撑在她腋下的拐杖立刻变形成了一个简易轮椅。她抬头看了一眼树稍，实在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一股气散了，再想继续锻炼有点难，更何况今天晚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想了想，她决定今天练习早些结束。
不到一分钟，无人机飞来照亮了教授回宅院的路。
大黑猫冷冷盯着那个汗湿衣服还在吹冷风的家伙，觉得自己爪子有点痒。
整个庄园智能化的令人发指，从进门到上楼，洗澡，换衣都是人工智能流水线服务。直到年轻的教授捧着保温杯坐在书房，大黑猫的脸色才好了一丁点。
洗完澡的教授看起来气色不错，玉般洁白的脸庞上有了一点红晕，不像三个月前看起来那样惨白。可到了九点半还要继续工作的架势，又令隐藏在通风管道的大黑猫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看着这家伙打开虚拟屏，批改学生作业，处理席氏大大小小问题，忙这忙那大概忙到转钟……大黑猫已经不是脸臭，而在考虑要不要下去打昏这家伙让她别忙了。
就在它的爪子蠢蠢欲动的时候，那家伙终于准备睡觉……那张看起来非常正常的木质大床忽然升起，随着床的升起，在床下藏着的另一张“床”出现，那与其说是一张床，不如说是做得很逼真的大型猫玩偶。
等这张床完全升起来，年轻教授先是在床边带着某种迷之微笑痴迷的欣赏那只做成躺着模样大黑猫玩偶，又伸出手抚摸玩偶做得极其逼真的毛毛，又捏捏玩偶的爪爪，半响抿嘴眉头微蹙，仿佛思考着一个世纪大难题般，“嗯，今天是亲一下，还是亲两下……”
在通风口看到一切的大黑猫：“……”
最后年轻的教授还是低下头在玩偶爪爪上亲了一下，两下，三下……然后笑得像中一亿的小傻瓜，艰难挪着自己的双腿躺在床上，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猫玩偶软乎乎的肚子上。
看到一切的大黑猫：“………”
那家伙抱着猫玩偶亲亲蹭蹭足足一个小时，期间说尽甜言蜜语，警长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猫咪了。警长你真是勇敢又强大，我好喜欢你。警长，你的爪爪有着最符合生物学审美的粉粉爪垫。你的眼睛又大又明亮，你的尾巴又长又有力，你是最棒的猫猫。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大黑猫：“……………”
痴汉令猫害怕！
珍惜生命，远离痴汉！
这家伙够了啊！
“警长，你说克里夫女士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因为你是个小变态。
“我想和她道歉，在幻境里面，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你没有怎么了，就是把人要得狠，你说就摸一下，结果一场又一场折腾的人三魂七魄都不完全。
“看到她和看到你一样，就是那种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的那种感觉。她和你一样，眼神里空落落的，除了凶戾便是冷，她是不是和你一样忙于各种糟心的事，不开心……”
“你说好端端一个人，看着又美又厉害，怎么会看上去一点都不快乐。”
“你也是，打怪物的时候，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就好像把自己不当成自己，甚至不把自己当成活物，可你是活的啊……你会疼的，受伤了你会疼的，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她也是，她身上也有好多伤，新的，旧的，我数了一夜又一夜，数得好像心都堵死了，也许是因为我本来就体弱，所以比一般人疼得更狠一些。”
“猫猫，我想见你，也想见她……”
抱着猫玩偶的年轻教授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喑哑而低沉：“我知道我这样状态有些不对，对不起，我克制不住，也许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好了。没有什么是时光抚不平的，你终会忘了我，我也会忘了你。”
房间里发出一声‘咣当’巨响，从房间的通风口轻巧跃下一个人来，猫般轻盈。
通风管道里能藏人，也不知道是那个白痴设计的。
入侵的人几步走到床边，把抱着猫玩偶的家伙拎了起来。夜能视物就是这点不好，别管多黑，对方哭得跟小猫般凄惨的模样都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入侵者冷起脸问。
年轻的屋主不但不害怕反而搂住她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搂着。
“说话。”入侵者喝着。
“……不知道……”抱着她的人身体微微抖着，声音颤着，看着害怕的，却不曾松开半分。
――撒谎，在说到想见你时，忽的有一缕辗转情绪忽至脑内――我也想你，斯斯！
――想我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席某人不敢问，怕多说一句惹了这人，这人掉头就走，连一眼都不给看。
这人不是不待见她，是太待见了。
待见到，怕接不住她的疯狂，只能狼狈躲开不接。
这人如她般欢喜，这人如她般爱怜，这人是不是喜欢她，如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