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人头
“姑姑……”
“嗨, 查尔斯……”
隔着一个光屏, 爱德华陛下都感觉到大侄女身上无奈气息，那小眼神，啧啧！
还真是……该怎么形容，他侄女看她的眼神，像大人看一个调皮不懂事的孩子, 最可怕的是查尔斯用这种眼神看她，居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查尔斯越来越像父皇。或者说，父王像她，又或者说她家大侄女儿像每一个为帝国殚精竭虑的先祖……
先祖啊！
她可一直没有忘，小侄女年轻的面庞下，是一个掌控神圣帝国最长时间的出色帝王。
爱德华陛下玩味地挑起一边眉头, 问道：“查尔斯, 我做都做了, 你有什么打算？”
大侄女的神情，严肃正经，皱起的眉头隆起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极为深沉，被她这样盯住的人, 意志稍稍弱一点的脑袋会立刻一片空白，爱德华陛下的意志一点都不弱，但是她仍觉得她家侄女的眼神极有魄力。
——其实这个孩子认真的时候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令人恐惧的压迫感。
她和二哥从来都不提醒大侄女这一点，但是大臣们好像都意识到，在查尔斯面前, 他们会不自觉的禁声，附和查尔斯的提议。
比起他们，查尔斯才一直是这个国家的影子皇帝，只有查尔斯自己以为自己只是在做一些辅助的工作，天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以前的工作量有多大。才把皇帝近1/3的工作量当成轻松愉快的东西，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她和二哥差不多一直在划水，这十几年帝国的gdp仍然是近2000年来最高的。她家孩子出了大力，1/3加上她和二哥常常消极怠工，四舍五入约等于帝国大部分工作都是这个孩子做的，又差不多约等于这个帝国是这个孩子一力推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这孩子是不是一个隐瞒的a身份的o，重要吗？
管她是a还是o。
她就是帝国！
呵呵！
……
现在，帝国的走向朝着这个控制欲极为旺盛的小家伙预设，差了十万八千里。
爱德华陛下眨眨眼，一脸冷静的看着大侄女。
她和她都知道，帝制之下，是近两千年的高压统制，帝国的弊端已经这么明显。除了大侄女这种衍术大家，又对帝国抱着极单纯热爱的人，没有人再hold得住眼前这样的局势。现在帝国已经有了纵横宇宙的能力，帝国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壮大，世界会变得越来越辽阔，席家衍术最后的结果千千万万，席家从来都选最顾全大局那条路再走，这意味着席家还是会牺牲一小部分人。
开平之乱，明面上是地方执行官腐败造成的惨剧，但是那个人的任免能说和席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不但圣剑号上暴露出一批对着席家怀着刻骨仇恨的人，其他军团中也陆续发现一些……席家敢说无愧于民……但……
“查尔斯，我想你明白我这么做的意图，帝国已不是当年在建国之初那个弱小的团体，它现在是席家都无法全部顾全的庞然大物。”
大侄女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的凝重，凝重到她都想偷偷去衍算一下这件事的后果。
随后，光屏被关了。
对方二话不说就结束这次的会面。
席君笙挑眉，这孩子是在闹脾气还是去想办法了。
而真相是，陆小妄极无辜望向mum，精神体的能力因为身体又长大了一点，变强了。
然后，干扰了通迅信号……
席大大看着培养仪里的小小胚胎不禁扶额，现在妄妄每天要消耗帝国最昂贵的营养液量惊人，可是长幅并不喜人，三周居然只有三周大，这比帝国的现状还让她担心。给妄妄小朋友用的营养液能三个月让孩子健康长成，妄妄长得这么慢，是配方有问题还是孩子身体发育有问题？
培养仪里的妄妄小小的一粒，没有办法分头和身体，培养仪里的营养液并不清澈，稍不留神就看不到了她家小宝贝。她现在能“看”到她家小朋友，凭的全是强悍的精神力锁定。
父亲把妄妄从圣剑号上带下来那一刻起，她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身体颤抖得吓人，父亲四次要她亲手给妄妄小宝贝添加营养液，她四次都忘了该怎么做。最后还是锐锐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给妄妄加餐。
看到透明舱里的游弋的小小小家伙，她一下子泪流满面，她并不是一个好mum，上辈子连妄妄的存在都忘了，那些妄妄宝贝儿不该承受的伤害，现在想起来就戳心窝子。
回来了，她的小宝贝儿终于真真正正回来了。
意识到这点那一瞬，她压根控制不住情绪，如果不是锐锐死死的抱着她，如果不是锐锐抖得比她还厉害，如果不是妄妄精神体小朋友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和锐锐。
她觉得她会抱着锐锐抱头痛哭三天三夜都说不定。
而锐锐，从妄妄回来的这一刻，就让整个bhangarh来了个大怪兽变身，6个黑洞突然的猛增成18个，而整个bhangarh的磁场全乱了。
现在bhangarh，是大写的闯入者，死！
墨族领地，在bhangarh实际在另一个维度空间中。
不清楚墨族用的什么方法，在里面开辟一个广阔的三维空间，这是二叔现在急于弄清的东西。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锐锐在妄妄顺利长成之前都不会离开bhangarhg 一步。
上个轮回，她们错失了很多，但是皆可以道一句无愧初心，只有妄妄，她们的孩子，这个亲爱的小混蛋，她们连累她太多太多。
这一世，这孩子无论如何都要平平安安。
谁敢动她们的孩子。
她会让那家伙消失得很彻底。
这也是锐锐的看法。
难得她们有这么一致的时候……
“mum，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陆精神体小妄妄童鞋微微歪着脑袋道，像个小精灵。
因为不能离开身体三米，最近妄妄也挺无趣的，她的身体长得太慢，这样她还要熬十个月，有点浪费时间。
可是冥冥之中她又感觉到自己恐怕再过不多久就要陷入沉睡，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一边冷静和琴私下交流这件事，另一方面，她告诉了爷爷。
――最近妈咪和mum看她的眼神都过于紧张，总觉得告诉她们会出大事。
没有想到琴立刻就告诉了妈姆和妈咪，这个叛徒，她决定和这家伙先友尽三秒再说。
“没什么，都是小事。妄妄如果觉得无聊的话。mum给你讲故事好不好。”mum说是讲故事，实则是用自己的精神力来蕴养她，被mum抱在怀里，听着妈姆讲着宇宙各个种族之间的特征，传统，就好像在看一部非常壮丽辽阔的光影，那个世界无比绚烂，充满危险也充满了诱惑。
陆锐将墨族护山大阵改成杀阵之后，外面连一颗陨石都飞不进来。经过上一个轮回的修练，再加上这几年专修内功心法，整个bhangarh的阵法，她终于可以全部操控。
此时，她已干掉了好几波不怀好意而来的人。想想那些卷进黑洞，直接消失的星舰。
她冷冷挑唇――帝国动荡，如果他们以为席斯这么好抓，就来试试吧。
墨族以善守闻名，她却性嗜杀！
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手上再多几条人命怎么办？
更想杀出去，弄死几个人怎么办？
“mum，我困……”
“嗯，妄妄乖，睡吧！mum会一直守着你……”
“mum……”
“嗯。”
“晚安！”
“晚安，小宝贝。”
陆锐回到育婴室，只来得及在睡眼惺忪的小朋友额头上吻了一下，小朋友勉强打了招呼，才渐渐闭上眼，精神体逐渐淡化，小小一粒的胚胎周身光华尽隐，才没有了身形。
她和席斯两个人在培养仪旁边站了许久，等到室内没有自然光，隐藏的壁灯一盏盏亮起，她身边的人才轻声道：“父亲说，妄妄会重新发育一次，这一次发育非常重要。妄妄的身体是否能支撑她那么庞大的力量，全看这几个月里长得好不好了。”
席斯说话的语气很轻，仿佛怕吵醒睡着的孩子。可是正如席斯了解陆锐，陆锐也听得出她家二货温柔口吻中的杀意。
这样轻而易举动了杀机的二货，她冷冷地睃了她一眼，二货冲她一笑，眼神恬淡的不对劲。
琴昨天离开bhangarh，其他几个小鬼和妄妄打过招呼后，一反常态的也都悄悄的离开了。
现在的二货，杀意比她重得多。
而一个脑域开发成二货这样的家伙，其实不用异能都可以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更何况这货在这个地方经营了十四年。
“我不杀伯仁，伯仁始终因我而死。锐锐，我累了。”席斯微微侧身，转首望向窗外的星空，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良久之后，她低声道：“布了多年的局，该看看成果。”
她默然片刻，苦笑了一声。
“锐锐，我们理想可能实现不了，对不起。”
“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那一天起，我就盼着我能亲手结束这一切。人们向往自由与民主，用席家两千多年的明君帝制都无法长期维系，我用了一辈子去验证这件事情，得出结论是推翻现有这一切，建立一个新体制，保障国家这个机器不是单独为某些阶层服务。”
“可是时光漫漫，人心易变，无论我推衍多少次，其结果仍然是所有的繁华最终会走向寂灭，周而复始。”
“我也曾想过，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毁了席家数代人的心血？”
“或许爷爷当年如果不带领帝国人共同抵抗来自外面文明的侵略，帝国早就灭亡也说不定。可现在，帝国已经有了探索新领域的力量，我为什么不是带领帝国，而是看着它再经历一次毁灭。”
席斯深吸一口气，半晌才徐徐地、彻底地吐出来，仿佛藉此将所有挥之不去的沉重暂时从眼前撇开了。
“因为你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陆锐淡淡道：“我们的理想，我想未必会实现不了。席斯，现在的帝国虽然严苛，但是等级的差异越来越小，而现在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外星种族敢拿帝国开刀，古文化墨族收集了一部分，在各个星球的古遗迹里还有很大一部分，正在挖掘中。十几年，你已经改变一个古老国家，你已经拉开一个盛世的序幕……你却仍然嫌你做的不够好，你是不是对你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席斯呆呆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高大冷冽的omega，一动不动的，感到某种酸涩的液体从内心深处缓缓渗透出来。
她身体微微颤抖的，伸出了双手，紧紧抱住了这个人，声音半嘶哑道：“……我们理想其实已经实现了……吗……”
她紧紧闭上眼睛，泪水滑过脸颊，无声无息洇进了锐锐黑色的外袍里。
陆锐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家二货的额角，是啊！小笨蛋，不知不觉的我们好像就做到了，虽然现在还有一些不完美，可是人要知足不是吗？再死磕我会失去你。我真的没有你意志强大，所以，你不能先丢下我！明不明白，小混蛋。
※※
一周后，神圣帝国。
无数惨案被一一翻出，皇室，不，是前皇室冷眼旁观。
该是哪家造下的孽，就该那家还。
席家重新站在第三方的位置，看着帝国内部越来越乱……而帝国真正的精锐之师却在边防星沉默的按兵不动。
爱德华陛下啧啧看着自己办公桌上堆积得越来越高的求陛下复位的请愿书，嗤笑一声，还想着席家为你们做挡箭牌吗？
少来。
在这些事情上，席家可以撇得干干净净信不信。
狗屁的帝制只为少数人服务。
哼!
只有累死的席家人，没有胖死的席家人。
乱吧乱吧！
再乱一点！
bhangarh星域里，拿到域主许可的小白逮着谁吃谁，可是它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事情 ，但是管它勒，这些人要是不吃掉，就会被艾瑞克送到黑洞里面去，这太浪费粮食，太浪费，太浪费了。而且帝国人是很好吃的，它以前总是忍着不吃，现在有机会了，一定要吃个够本。——by 沉迷美食的小白
和席二宝一起搞研究的乔教授，也仿佛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事情，但是管它勒，现在和席二宝在一起搞的研究比较重要，墨族的防御系统，陆家多年收集的古遗迹产物，如果不搞清楚，会吃不下，睡不着的。by沉迷研究不可自拔二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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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沙龙，说是一个沙龙，其实是一个占地庞大的百层建筑物。帝国崇尚艺术的贵族时常在这个建筑物里谈论文艺作品。
琴站在这个建筑物的门口，视线落在正向建筑物里面走进去某个贵族身上。
然后她没有动，那个贵族却突然倒下了。
再然后，他的身体突然爆开，血与肉呈放射状的激射到周围，其他衣冠楚楚的贵族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一个脸色苍白的侍从看到自己的脚边滚过来一个血糊糊的东西，那赫然是一个人头。
他忍不住尖叫起来，四周惊呆了的贵族们也终于尖叫了起来。
这在人来人往街边的发生的事情，让所有路过的人都侧目。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在此时，不知谁向现场丢了一个记忆读取仪，在场唯一的一个人头，生前的记忆，在这个星球最繁华的大街上，一幕幕的闪过。
天啊！
这个人参与了星际奴隶的贩卖。
天啊啊啊啊！
这个人使用生化武器杀死了一个小行星部族。
oh my god。
这个人还涉嫌向帝国大臣行贿。
这一切都被放在星网上直播，众人再看圣杯沙龙的眼神不友好。
随着帝国稽查部的层层深入，圣杯沙龙被挖了个底朝天，其中涉嫌的权色交易，一笔笔一桩桩令人触目惊心。
兔狲土豪喵莫拉蹲在屋顶的一角，灰色的毛毛被大风吹得飘扬，喵胡须不断的抖动——圣杯沙龙，是贺家的产业。
早在六年前，在圣剑号上被欧罗罗从它毛毛里摸出20个多间谍生物机器人，它就再也没回过贺家……
“起风了，咪咪。”
欧罗罗的衣角同样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就是这家伙脸上的笑容，同平时一样，玩世不恭。
喵。
——回去！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把名单交给琴的贺家长房长o，甩着尾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大厦将倾的地方……
琴扫了一眼大喵离去的方向，她身边大温一只胳膊压在她肩头，整个街区都被封锁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小温面色沉静的控制着弥漫到整个沙龙里的黑雾。黑雾中有很多红色的东西在翻滚，眼神不好的人会以为那是一些喜庆的节日用品。然而这个星球的稽查部小队长却是个眼神极好的异能者，外号鹰眼，特长狙击。
他很快看清在里面翻腾的并不是什么节日用品，而是一些被撕碎飞溅到空中的残肢。
断手，断脚，身体部件……伴随着翻腾的黑雾像煮开锅子里的水泡，不停的翻腾到表面来。
很快，这条以艺术和文艺闻名的白色大街，地面全都变成了红色。
“嘿，萨米，悠着点，这些人的人头很重要啊！”
大温笑眯眯的冲自己弟弟喊道，可是他自己却将那些在黑雾里逃跑的异能者，异能全部压制，一丁点都不剩。
他身边的这位，精神系异能更是笼罩了这个街区，没人能在这里找不到出去的路。
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他们中最多的是帝国集团军中的退役军人，然而就算是他们看向这三个年轻人时，都情不自禁的带上畏惧。
相同的一幕，还在其他星球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