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席斯的秘密（下）
在陆锐看来帝国皇帝陛下不要命的一跳, 却并没有对皇帝陛下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在半空中, 一条突如其来的触手卷住皇帝陛下的腰，将这位小心翼翼的放在平地上。至此，整个山谷的真面目出现在了皇帝陛下的眼前：那是一个类似水母的生物蛰伏在一个巨大的坑洞之中，四周的岩壁打磨的很光滑，上面刻着各种符文。粗略一瞟, 已知的已有400多种，其中最古老的文字可以追溯到亿万光年以前。
皇帝陛下此时安全的站定在柔软的七彩的水母旁，那里有在一个类似祭台的平台，一个硕长的身形在山壁上拉出一道斜长的影子，皇帝陛下静静的站在那个人身后。
那个人转过身看向皇帝陛下，笑了笑。那是一个alpha男人, 此人年纪应该不小, 书生的儒雅气息之中带点军人的英气, 十分的英俊。美中不足的是他双眼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光。他面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友好而亲切。
陆锐已经到了这山谷，距离这里一公里时，曾被无形的屏障给拦住, 可她肚子里揣着的小家伙却异常给力破除这层精神屏障，并且完美的隐匿了她的身形。
她并没有靠那两个人太近，她肚子里的小家伙说，再近就会被那两个精神系顶级异能者给发现，她问小家伙, 你算什么等级的精神系，小家伙毫不犹豫道，她和那两个人的能力方向不同，无从比较。小家伙潜台词是她有着不逊于这两人的精神力，只是不管是席斯，还是那个可能是席斯生父的男人都是某个能力的极致，十分不好对付的那种。
小家伙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是每次战争前夕，带着铁与血的那种，军长大人一边安抚小家伙，一边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那两人。
席斯看上去笑容同样的亲切又和善，瞳孔却在一点点缩小。男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散发着种很危险的气质，却含而不露。
藏身在他们下风处的军长大人注意到那人脚下有一根极细的线状物一直沿伸到山谷中的巨型“水母”身上，仔细观察，透过那层薄若蝉翼，轻若烟雾的“水母皮”，水母身体内的内容物分左右两个半球，上面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沟壑，看上去十分古怪也十分眼熟。
“父亲，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席斯抱臂微笑道：“为什么你会是我的父亲？”
――这个人果然是成若虚么？
――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种族等级论的极端份子。
男人“看”着皇帝陛下，笑容温和而惆怅，似乎在无言的责怪皇帝陛下问他这么诛心的问题。
“我们看到的从很远星系来的光，是在几百万年之前发出的，在我们看到的最远的物体的情况下，光是在80亿年前发出的。这样当我们看宇宙时，我们是在看它的过去。有趣的是，我们可以回到过去，却无法改变历史。”男人如是轻声说道：“其实，我很好奇，神圣帝国虽然不是现知宇宙中最强大的国家，却是人口最多，分布最广的国家。帝国皇室是怎么做到让这样一个十年就该解体的庞然大物数千年都这样完整的，你们是怎么做到每一件事都‘绝对正确’！”
“没有‘绝对正确’这种说法，不过一件事情做过无数次推衍，得到一条最符合期望的计划，却是行得通的。”皇帝陛下弯起嘴角露出一抹称得上桀骜的笑，慢慢的说出这句话，语调里带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嘲讽意味：“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是我的父亲？像你这样活了亿万年不断更换躯体的腐朽怪物为什么会是我的父亲，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皇帝陛下多年的隐忍终于大爆发，箭步上前狠狠的一拳挥了过去。如果不是她在六岁时突然有了精神系异能，她完全想不到学识渊博的父亲，竟然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这个人看她，就好像她是某种生物，某种他研究以绝对理智观察的生物。
这一拳揍过去，听得到骨骼尽碎的让人牙酸的声响。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席斯这货其实比她更霸道，控制欲更强。这货虽然本性是个温柔的家伙，可是发起狠来却非常暴戾，从这货坑那些打神圣帝国主义的混蛋毫不手软的模样，就知道这货绝对心够狠，不让她一口气把气出干净，这家伙死都不会放手。
闷雷一般拳击声响响彻山谷，没有惨叫，强a的拳头，那怕只是受过最基本体能训练的强a，一拳擦上一下，对手都绝对再也叫不出声音来。
听着成亲王嗓子眼里发出一点都不像人的嘶吼，军长大人还觉得皇帝陛下下手轻了，如有必要，她不介意也补上两拳，要这货狗命。
“说我是怪物，难道席家不是怪物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哪种生物有计算能力比席家人更强。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这种能力，有那么多种可能，计算出无数结果，选择自己最喜欢的那种可能去发展，斯斯，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棒。”
男人的语调里有一种极为向往席家能力的疯狂。
席斯冷笑，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男人觊觎席家的推衍能力，可惜的是，他不敢靠得她太近，太近的话，是会死掉的。
“席斯，你的生命是我创造的，你的异能也是我给的，你就这么忘恩负义吗？”
“撒谎，异能是自然进化的结果，至于我的生命，你给我？你问过我想不想要吗？”
成亲王被皇帝陛下噎得说不出来话，满脸都是可笑鲜血糊一脸的男人，忽然的低声极爽快的笑了。
“我以为你至少是珍惜你自己这条命的。”男人一只手拦住了皇帝陛下的拳头，脸上的神情更古怪，退开了一些，他轻笑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快乐吗？”
军人大人皱眉，已经觉察出这话里的险恶，男人的眼睛像是瞎的，却不妨碍他的行动，更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是，他对着席斯说的每一句话都意味莫明。
“我很快乐，每一天都很开心。”
她听到席斯这么说。
那个男人却嗤笑道：“脑细胞损毁了217，既使这样也叫快乐。”
“你又不是人类，你懂个屁！”皇帝陛下挑唇笑道。
男人皱起眉，似乎过去三十多年，哪怕一直有着皇帝陛下情报，他也发觉皇帝陛下个性变得有些粗放，有些微妙的变化，而这些变化让他变得有些不太认识这位。
“所以，我们正式打一场吧！”皇帝陛下目不转睛看着那个渐渐褪去人皮的男人，淡淡道：“虽然我一直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最终还是要用拳头来解决么？
军长的唇角冷酷抿起，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开始感觉到不安起来，而妄妄小朋友的预感是对的，在皇帝陛下以精神力震荡逼出这只大“水母”，事情就开始滑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整个第九星系在皇帝陛下宣战后，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酒馆里的侍从手中的酒瓶倾斜酒液洒满桌子，实验室的仪器滴滴嗒嗒地走动，建筑工地上的磁力打桩机直接撞上了刚刚修筑起来的建筑物，在海陆空三条航线上行驶的飞船通通撞在了一起，爆炸此起彼伏，几分钟内伤亡无数。
没有人呼救，也没有任何人感到异常。
陆锐也看到了一切，她却跟其他所有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在自己面前发生，什么也做不了。
第九星系，1124亿人口，700个小行星上所有的人，大家的感官都被成若虚连在了一起，他们处在一个亚空间里，用灵魂出窍，更适合形容他们现在的状况。
【妈咪，那个人想要侵占mum的大脑！】
不仅是这样，成若虚还拿整个第九星系的帝国人当自己的武器，成若虚的精神力不断在蔓延，所到之处所有人全部变成了箭矢，席斯的精神力在精神视界看起来像是一团耀眼的星云，无数“箭矢” 犹如一片密集的乌云般向她扑了上去，席斯的云图里猛的释放出一道道巨大的闪电和澎湃的火光从左右开弓，扫清来自四面八方象蚂蝗一样的“箭矢”
她看得很清楚，席斯每毁掉一根“箭矢”，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武器，第九星系就有一个人倒栽入地上，鲜血飞溅，了无生息。
短短刹那间，就丧生了数万人口，有的人精神力实在弱小，被成若虚抽取之后化成攻击席斯的武器，还没有碰到席斯，就在这种强精神力震荡中消散。这样的，起码占总人数的二成。
是新生儿老人和病人的精神力么！！！
这样的伤亡如果是在战场上看来实在微不足道，但是这些死去并不是敌人，也不是为国捐躯的战士，而是一个个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