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弱肉
等下课铃响起时，谭乙申就已经回来了。
“白墨堂，你怎么了？”他看我趴在桌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那个……你知道何娅吗？”
“我去，她啊！她每天下课都缠我，我都快疯了。不过今天倒反常，她居然不在。”谭乙申倒是很想念她似的。
外面那三个女的正在从教室外的窗户看着谭乙申。
“所以，你讨厌何娅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问这个我并不会问的问题。
“这个嘛……我倒也不是说讨厌她，毕竟她也挺可爱的。只不过有时候她太主动让我很尴尬，有点不知所措。你懂吧”谭乙申扶了扶眼镜。
“不知道。”
“对了，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难道……你喜欢何娅？”谭乙申一脸八卦。
“并没有。我只是看到她们……”我并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行为。
“她们？什么她们？你说莎嬅和何娅？也难怪，自从那节课后，莎嬅就一直一个人，何娅也没跟她了。就你和莎嬅闹矛盾那个时候。何娅今天也没有下来……”谭乙申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变成了自言自语。
我看着面向男生宿舍的窗外，今天多云，但也有阳光。
徐文瀚来到我身边后，其他人也就都回来了。
我看向莎嬅，她依旧看起来很生气，貌似那节课让她丢了很大的面子。而马艳红刚坐在位置上就看起了书，她不是在学习，而是在看小说。具体是什么小说，我看不清楚。
今天的下午算是枯燥，不过何娅的事我还耿耿于怀。
下午第二节课，看到何娅没在座位，我问了徐文瀚，他对我这个冷漠的人突然关心起旁人有点吃惊，但也告诉了我何娅请假回了宿舍。
我倒不是关心她，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向我求救，或者说她为什么要求救，明明她没反抗。
既然是自愿的，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干涉？
奇怪的人。
课后，我经常看到那三个女人在外面观摩着谭乙申。谭乙申真有那么帅吗？顶着个鸡窝头……
今天一天下来，感觉平稳得多，而我对学校的了解也开始变得开阔起来。
晚餐时间在五点半，我没有接受徐文瀚的邀请，打算独自在学校里转转。毕竟我还没有完全熟悉。
等到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便起身走出了教室。
三楼是什么样的？
我接近楼道，黄昏的余晖照在我脸上，很快又被云遮挡。
“啊！”一声惨叫惊动了我。这声音貌似就是从三楼发出的。
我小心翼翼地踏上阶梯，每一步都很轻。
到了二楼与三楼间的平台，视线一下子暗了许多，貌似从这里起，光就照不到了。
我看向通往三楼的最后一列阶梯，昏暗无比，仿佛混沌。
犹豫片刻后，我还是踏了上去。
“叮”针落的回声。
“叮”又一根针。
“叮”第三根针。
“叮”……
三层楼都是同样的结构，可301教室却是一堵空白的墙。
“啊！”这次的叫声比上次孱弱。
在哪？
我摸索着墙，尽量地找到声音的来源。
“怎么这样啊！才几根针就昏。不好玩。”一个熟悉的女声从一间教室里传来。
“算了算了，先把她放这，晚上再来玩。”其中一个听起来像是领头的女人说道。
“可恶，这个女疯子，现在跟我们装柔弱。”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看乙申了。”
接着三个脚步陆续走出了教室。
我见状快步躲进了离我的位置最近的女厕所。
她们的脚步离女厕越来越近……
一会儿，水龙头被打开了。
我等了许久，直到她们关上龙头离开女厕，再是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我才出了厕所。
厕所的洗手池中全是被洗脱的血渍。
离开女厕后，我径直走向305教室，推开门一看，眼前的地上正蜷缩着一个女孩。她的被血染红的白裙被撕地体无完肤。
这朵孱弱的白莲无力地倒在黑暗之中，还未凝固的血液散着血腥味。
我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厌恶，总之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我走进去，脱下仅有的黑色卫衣盖在了她的身上，并将她抱了起来。她依旧睡着，满脸是血。
我抱着她走出了黑暗的三楼。
在准备下到二楼时，谭乙申从一楼上来看到了裸着上身的我。
我抱着何娅，等待着谭乙申上来。
“你送她去寝室？”我准备将她交给谭乙申。
“谁干的？”谭乙申握紧拳头。
“三个人，女的。”我依然抱着她，这让我很不爽。
“三个人！她经历了什么！”谭乙申貌似要哭出来了。
“所以……你来？”我示意他接过何娅，我实在有点饿。
谭乙申接过何娅抱在怀里。在谭乙申怀里的何娅显得特别娇小。
“外套借下。”我看上了谭乙申肩上的外套。一股子汗臭味，不过我已经不能挑剔了。
穿好外套，心想着终于能去吃饭了。
谭乙申抱着何娅站在二楼楼道里，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什么，反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不过从三楼出来后，有一件事我非常在意，305教室里为什么有这么多血迹除了何娅周围的血迹外，教室里其它地方还存在着大量的已经干掉的血迹，那些血迹又是谁的？不得而知。
走下楼梯，莎嬅与我擦肩而过。
“何娅！怎么会这样！”我没有看见莎嬅什么表情，只听到了她的声音非常急切和惊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关注了。
今晚的风挺凉快，我走在教学楼外，有人在运动，有人在散步，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看我。
“哟，这不谭乙申那家伙的外套嘛，他给你的？”徐文瀚向我打招呼。
“这事挺麻烦的，你自己上去看就知道了。”我懒得解释，毕竟现在饥肠辘辘。
“哦？因为何娅？”他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在做了个回见的手势后径直走向了食堂。
“真是个冷漠的人呢。”徐文瀚嘀咕着离开了。
我走到通往食堂的阶梯顶部，此时食堂门已经关上了。
“为什么？”我今天有太多疑问了。
我有点后悔多管闲事，没办法，我自己决定转转，就算不去三楼也会错过晚餐。不过这学校的晚餐时间还真是短。
顶着饥饿，我决定再去一楼走一遭。
从食堂到教学楼的距离里，经过我的人，我经过的人，他们就像普通学生一样在空地上玩闹，但没有一丝黄昀接受这些人，当然也没有接受我。
105教室，我一直想打开它的门，飘动的封条正在诱惑我撕开它。
当我正要走近105室时，门上的封条突然自己脱落了。
是风吗？
我上前捡起封条，抬起头发现这105教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那条缝中散发着未知的诱惑。
我伸手推向那门……
“白墨堂？”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要上课了，今天是我的晚自习，快回教室！”陈老师貌似在制止我。
现在还没上课，我想推开那门。
“白墨堂！快回教室！”
我推开了那门……
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想看到什么，就算是心中有了目的，但这扇门背后的秘密却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关上门，但封条贴不上去了，我也没管它，直接放在了门口。
“我知道了。”我回头回答了她，并走向了楼道准备回到教室。
陈老师抱着书，脸沉着，她没有看向我，但她的眼睛里仿佛放出了一只凶兽，恐怖至极。
我加快了上去的脚步。
回到教室，他们都坐在座位上。我一眼扫过了莎嬅和谭乙申的座位，他们俩都不在。
“谭乙申他们请假了。”徐文瀚在我坐下时说了这句话。
我估计是去照顾何娅了。
“他们就不能晚点弄吗？教室里一股腥味。”饥饿的我非常矛盾。
“他们把何娅送回寝室后，就把这三个拉来钉在这了。”徐文瀚表示一脸无奈。
我再看向后面三个人，她们的四肢被钢钉钉在了后面的黑板墙上，此刻她们三个看起来就像是街边挂着的猪肉，又腥又肥。
不久，铃声响了。
“105教室被人打开过。”我说。
“你看过了？”徐文瀚仿佛什么都知道。
“那个人就是陈老师。”
“估计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本该看到的。”
“里面什么都没有。”
“看来你想要的真相不在105啊！”徐文瀚知道我想要什么。
陈老师比我先一步去了105，她为什么会去105？她一定知道105里有什么！
我得问问她。
毫无声响，陈老师抱着书走进了教室。
放下书，她拿起了讲台上的戒尺，那戒尺有一米。
“白墨堂，站起来！”她稳拿戒尺，“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她走向我。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她快步走向我。
“为什么！”她近乎咆哮，像只野兽般的。
她仿佛把我拉进了她的界线，恐惧只手遮天般把我笼罩，我的心理防线直接被击破，脆弱的理智顷刻间被侵蚀殆尽。
我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洗颈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