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二模的时间定在一模一个月后，刚好过了劳动节假期才考试，放假期间蔡疏墨同样也留在家里复习，陶雨霏本来想约她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但在自家太后的死亡凝视下只能乖乖待在家，和蔡疏墨先约定好月考完后的周末要一起去看电影。
蔡疏墨平时周末出门也只是去超市买菜或者去小区公园逛逛，更多时候选择在家睡觉，也没和这群同学们约出去玩过，陶雨霏不知道又脑补了些什么，连周末都不想和她分开。
二模考试前一天，陶雨霏让蔡疏墨陪她放学回，在车站等车时提起了这件事，蔡疏墨表示相当无奈。
陶雨霏理直气壮回答：“读大学之后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趁着现在的时间多见几面呗！”
蔡疏墨扶额，“又不是永远不见面了，大学期间我可以回来见你，你也可以来找我，之前不是谈过这个了吗？”
“那可不一样！”陶雨霏瞪圆了眼，“我和你当了这么久同学了，除了那次和梁卓然他们一起去吃饭，都没好好一起约出去玩，以后回想起高中时的事，除了学习学习就是学习，根本没什么美好的回忆。”
蔡疏墨只想摇头，“周末倒是不必，我想睡懒觉。”
为了堵住对方还想争辩的嘴，蔡疏墨提议道：“高考完我整个暑假都留给你，你想去哪玩我都陪你去，可以吧？”
陶雨霏眼珠一转，“那也行，要不我们去毕业旅行吧！”
她说什么蔡疏墨都点头同意，“可以可以。”
陶雨霏认真思考着，“那我要慢慢构思，我有太多想法了！毕业旅行可不能随便应付，一定要好好规划。”
蔡疏墨乖巧点头，“好好好，都按你说的办。”
目送低头沉思的陶雨霏搭上汽车，蔡疏墨也转身离开。
经历过一模的学生们对二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从考完试的人的脸色来看，比一模时要好太多。蔡疏墨有几道题不太确定，专门记在脑海准备考试结束后和梁卓然讨论，在梁卓然为她解释题目时，副班长黎明俊去了一趟办公室回来便宣布了一个大消息——
“号外号外，老班说学校准备在下周五安排全体高三生进行登山活动，作为高考的预热活动，让激起大家的热情冲击高考。”
“什么啊！”“又晒又热去登山？学校疯了吧？”“那是不是不用上课了，好耶！”“老师们少发几张让我们做的卷子比什么预热活动都更好。”
其他人的起哄声压过梁卓然的声音，二人都不想打断解题思路，没有察觉到距离越凑越近。梁卓然逐一分析完题目，想看看对方表情判断是否理解时，才发现他们两个靠得很近，蔡疏墨一边听他讲另一边也在草稿纸上计算，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蔡疏墨并没有发现，她低着头，注意力都在草稿纸上。梁卓然没有拉开距离，定定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不舍得移开目光。因为天气炎热，贴在脖子上的头发被蔡疏墨扎成一团，而她的头发不算太长，说是辫子更像是小揪揪。
没有头发的阻碍，梁卓然更能清楚地看到蔡疏墨的脸，看清她每个表情，发现她有思考时会紧紧抿住嘴的小习惯。高三生经常要熬夜的作息也没有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好像什么时候都容光焕发。
他好像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连身边的人在讨论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跳动。
蔡疏墨按照梁卓然教她的方法算出答案，眉心舒展，终于把这道难题给解决了！一直留意着女生表情变化的梁卓然顿时往后一缩，在女生发现之前拉开二人的距离，换上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蔡疏墨把答案递给他，“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麻烦你帮我检查一下。”
梁卓然接过仔细检查，的确没错，他的同桌很聪明，一点就通。
梁卓然笑道：“恭喜你，满分作答。”
蔡疏墨满意一笑，和学霸当同桌好就好在可以随时问他问题，也不用担心拉不下面子去问，反正平时聊天都聊熟悉了，知道彼此性格，也不用不好意思。
把草稿纸整理好，蔡疏墨才想起刚刚班上同学讨论的事，“刚才黎明俊是不是说什么……要去登山？”
“好像是，其实我也没怎么听清，你等一下。”梁卓然喊住路过的黎明俊，让他这好兄弟过来再复述一次，“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黎明俊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刚才不在课室吗？整个班的人都在说这件事。”
梁卓然咳了咳，“刚才我在讲题，没认真听你们在说什么。”
黎明俊听到他的话，目光移至身旁的蔡疏墨，对上他的眼神，蔡疏墨对这位副班长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黎明俊也是和梁卓然、吴晋松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同学开玩笑说吴晋松是武松，梁卓然是虎，较胖的黎明俊便是武大郎。蔡疏墨不好意思这样喊他，尽管对于这个称呼他也没多大在意。
——梁卓然说是讲题，估计就是给他同桌讲题的吧，专心到连整个班都在讨论的话都听不到了。
黎明俊心下了然，再一次重复刚才说的话，“我刚才去办公室，听到老班说下周五学校安排全体高三生去登山，华市的云鸿山。然后其他人的反应都很夸张，对这个活动讨厌多过喜欢。”
这种天气去登山，蔡疏墨也不愿意，宁愿在学校上课也不想一大早去晒太阳，更何况登完山还要回学校上课，又不是放假，本就身体疲惫，再坐在课室继续上课做卷子，简直是身心劳累。
梁卓然倒没什么感觉，他平时就有在锻炼，爬山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他看了一眼蔡疏墨，见她一脸嫌弃的模样也觉得有些可爱。
旁观者黎明俊看着两个人的举动，心中一阵恶寒——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些折磨，你们两个甜甜蜜蜜的喊我过来干嘛，我就是个工具人吗？
懒得再跟这好兄弟继续聊下去，刚好前面有人在喊副班长，黎明俊匆匆交代完便赶过去那几个人旁边，“那天早上不用上早自习，可以迟一点到学校再集合，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记得吃好早餐，免得低血糖晕倒。”
梁卓然拍了拍他的背，“谢了。”
蔡疏墨开始回想着家里有没有什么防晒霜之类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要尽快购买，还有冰袖什么的，她可不想晒黑。不用上课的话她可以自己在家做早餐，不用再吃每天都吃到快厌倦的老几样，或许可以利用冰箱的食材，做个三明治什么的……
她在脑中不断模拟着当天的安排时，听到梁卓然和她说话，她回过神来让梁卓然再重复一遍。刚才男生意识到这也是个好话题，能够和蔡疏墨多聊几句，就直接说了，但对方好像在想些什么没听到他的问题。
梁卓然重复一次他说的话，“你不喜欢登山吗？”
估计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让她同桌看出她的不喜，蔡疏墨尴尬笑笑，“登山吗？还行吧，冬天的话无所谓，夏天的话我就不喜欢了。”
“确实，夏天容易出汗，阳光也毒，有时候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在夏天我们都是找那种室内篮球场打篮球，不然真的受不了。”说完自己的事，梁卓然顿了顿，继续提问道，“你有喜欢的运动吗？”
蔡疏墨认真地思考，发现自己也没什么爱好，“一定要说的话，就羽毛球吧。”
梁卓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平时体育课上他也会看到蔡疏墨在打羽毛球，害怕他偷看的举动太过明显，也只是偶尔看几眼而已，没有认真观察过。梁卓然不敢肯定自己的水平高超，也算能打几个来回，不知道对方打得怎么样，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打。
蔡疏墨实话实说，“不过我打得很菜，老是被徐惠她们嫌弃我是捡球达人，因为根本接不了球。”
梁卓然安慰道：“没关系，反正爱好只是爱好而已，又不是要去打比赛，真要说的话我的篮球技术也不行。”
蔡疏墨挑眉，表示不信，“你也太谦虚了吧，我上次可是看了你们和隔壁班的比赛，你和吴晋松可以说是带飞全场，这样你也要说是技术不行吗？”
梁卓然被戳中小心思，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有些话看透不说透啊。”
蔡疏墨开玩笑道：“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在其他男生面前就不要这样说了，太拉仇恨，怕你被其他人揍了。”
梁卓然对她笑笑，“行，那我信你会帮我保密了。”
蔡疏墨眨眨眼，“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没问题。”
二人相视一笑，好像达成什么重要交易一样。
上课铃再次打响，吵吵闹闹的众人也回到自己位置上，讨论声音逐渐减少，蔡疏墨与梁卓然也没再聊天，也没空继续聊，他们的桌面都要被从前桌一直传下来的卷子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