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促膝长谈
洛程起身，招呼身后两人一起跟上。
迈克见状，制止了他身后两人：“老大只见你一个人。”
洛程皱着眉头，和身后的谢祥辉对视一番，很快下定决心。
对着谢祥辉轻轻点了下头，洛程单独上前：“走吧。”
迈克领着洛程，顺着楼梯向地下室走去。
落脚在钢制的楼梯上，“哐当”的回音回响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
在一间铁皮墙圈起的房间门口站定，迈克向着守门的汉子点头示意，随后敲响了门：
“吾王，人带来了。”
“进来吧。”
声音听起来带着些阴郁，没有苍老的感觉。
洛程略微惊讶，他先前一直觉得能掌管半数地下城帮派的夜王，应该会上些年纪。
迈克推开门，对着洛程做出请的手势。
走进房门，洛程打量着这个简单的房间。
正中有张长条桌，桌子两边摆着座椅。
唯一的光源，就是那桌子正中的蜡烛。
身后的门被迈克轻轻带上，洛程将目光投到了房屋正中，那个坐在一侧的黑袍人身上。
“洛程是吧。”夜王缓缓抬起头，摊出带着皮手套的右手，对着看过来的洛程示意对面的椅子，“坐，不必拘谨。”
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过于昏暗的原因，洛程没有从夜王抬起来的斗篷帽子中，没有看到他的面貌。
顺从夜王的意思，洛程坐在他的对面，呼出一口气，缓缓道：“您就是掌管着地下城的夜王？”
洛程现在有求于夜王，语气颇为缓和。
“不错，我就是伊比利斯，他们口中的夜王。”
夜王伊比利斯坦诚布公地说出了自己的姓名，随后纠正了洛程的说辞：
“准确说，我掌管的是四分之三的地下城，离统领整个地下城，还差些时日。”
“那您和您的手下很厉害，打败了那么多聚居地的头领。”
洛程惊讶而由衷地赞叹道，能在两年时间里，击败那么多超凡者统治的聚居地，的确很厉害。
不想夜王摇头道：“不不不，暴力不是解决问题最有用的手段。”
洛程疑惑地眨了两下眼，不解道：“那什么是最有效的？”
“民主、自由、法治和人权。”夜王伊比利斯缓缓开口，没有任何急躁的感觉。
“民主自由法治人权……”洛程低声重复一遍，心中自然联想到范舒晴那打造一个团结友善互助的新赫利都的理想。
等到洛程消化完这几个词语后，夜王伊比利斯这才接着说道：
“下民和流民最缺的是什么？”
“食物和居所？”洛程没有想太久，回答道。
“对，但不全对。”夜王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摇了摇，“还有思想。”
“思想？”洛程听完困惑道，“他们连吃饭都不能保证，何谈思想。”
“呵呵”，夜王轻笑两声，情绪没有任何变化：“革命的思想，追求自己权利的思想。”
“所以你才让迈克去劫掠3号卫城？”洛程很快就联想到了3号卫城的事情，询问道。
“呵，那只是他太激进了，磨磨他的性子而已。”
夜王伊比利斯变相承认迈克袭击卫城的事件，是由他首肯的：
“最重要的是要解放所有人的思想，让他们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而战斗。”
“要让他们明白，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不可剥夺的权利，而不是生而为下民流民，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上民奴役剥削。”
听到这里，洛程豁然开朗，他明白了眼前的夜王是如何在两年之内，整合四分之三地下城的帮派。
没有人愿意一辈子生活在地下城，只需要解决那些既得利益者，其他人很容易被夜王的思想感染，从而投靠与他。
“两年多前，这里可以说是肮脏不堪、混乱至极，而现在，你也看过了这里的情况，你觉得如何？”
面对夜王伊比利斯的问题，洛程回忆起一路的见闻，如实回答道：
“聚居区内的人，有一定秩序，但是荒芜之地的流民，还处于野蛮混乱的状态。”
“不错，我们最终的目标，是反抗新赫利都的暴政，建立属于自由人的新政府！”
“而这里，不是所有人都敢于反抗。”
“我有渠道弄来物资，但是这些物资，只能分配给志同道合的人。”
面对夜王伊比利斯的解释，洛程摊手道：“所以这就是你要见我的理由？”
说完，洛程紧接着自嘲笑道：
“我只是个小小的收获组成员，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有实权，你就算找我合作，也没什么用。”
“你身上有道封印吧。”
夜王伊比利斯没有正面回应洛程的问题，反而引导道他自身上。
“你怎么知道？”洛程警惕而惊诧地说道。
以夜王这般身份，没必要试探。
“我自然有自己的渠道。”说完，夜王的语气带上些许笑意，“而且，你缺一笔很大的贡献点，七十万。”
七十万，正是范舒晴移植克隆器官和影牙小队保级所需的点数。
洛程面色有些阴沉，面前的人，显然对他们小队的情况了如指掌：
“你是什么时候派人监视我们的？”
洛程仔细地回忆着最近的事件，还是想不出来眼前的人是怎么得知影牙小队的情况。
“监视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就问你需不需要这七十万贡献点。”
夜王随口转移洛程的问题，语气平淡而稳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洛程内心十分复杂，他认可夜王所说的人人生而平等，但是他更愿意相信范舒晴，而不是才见了一面的夜王伊比利斯。
而现实却是，他十分需要这一笔贡献点。
深呼吸一口气，洛程终究还是屈服于现实的残酷：“那代价呢？”
洛程很清楚，以他们手上的物资，是不值这一大笔贡献点的。
“除了你们的货以外，还有一个条件。”顿了片刻，夜王笑道，“帮我做一件事，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好。”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插着上民铭牌的机器，推到桌子中间：“只要你同意，当场就可以划走这七十万。”
“什么事情？如果是杀人放火之类的，我可不会干。”洛程没有轻易答应夜王的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洛程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