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测试成绩
培养液排出，洛程仍然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a+么？”
抬起克隆出来接上去的左臂，洛程看着那因新生而雪白得格格不入的皮肤，呢喃着。
即时能力掉到90点，是因为洛程需要时间训练，才能如常使用左臂，到时候还能涨回去。
而潜力因为这次重伤掉到a+的情况，则难以恢复。
“本月测试任务完成，请更新铭牌信息。”
机械的电子女声惊醒了失神的洛程。
他长叹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脱下导能服，简单冲洗过后换回自己的衣服，洛程机械地走到门口。
确认了指纹和瞳仁后，铭牌在仪器上更新了信息，钢门平移而开。
就在洛程一边将铭牌佩戴回胸口，一边走出房间时，“砰”地撞上个人影。
那人向侧边踉跄几步，咒骂着喝道：“谁啊？出门不长眼的吗！”
洛程抬起头，看到一头棕发的男子。
那男子的样貌有些眼熟，不过此时洛程的心情十分低落，并不打算理睬。
举手示意，并道了声“抱歉”，洛程抬脚便要离开。
未曾想那男子竟认得洛程，夸张的语气中带上嘲弄：
“呦，这不是那个潜能s级的天才嘛？当年可是被各高序列队伍争夺来着，现在咋样了？”
洛程听出那人语气中的讽刺意味，没有理会，转身就走。
“到现在还是个f级吧？不然你在的那个a级队遇到危险时，咋就直接被抛弃了呢？”
“而且现在你们还在发布招募信息，没记错的话，小队副队长的等级是f吧？”
那棕发男子不依不饶，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对着洛程指指点点。
当年的潜能测试，的确让洛程大出了一把风头，有人认出来不足为怪。
早已习惯冷嘲热讽的洛程，内心毫无波澜，脚步不缓。
“那个啥d级队伍，怎么就瞎了眼救了你这个废物？”
洛程耳朵忽地一动，步伐顿了顿，棕发男见此语调提了上去：
“听说半年前，你们在那个大型行动中，为了保那些低贱的下民，死了不少人？”
“闭嘴！”洛程的脸上阴沉如水。
转过身的他认出了那棕发男，那男人胸口铭牌上的名字是艾贝。
而他，正是和洛程同一期毕业的收获组学院学员。
当时入学的第一次测试中，洛程的s级潜力，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已经十几年没出过s级潜力的好苗子了，所有人、所有资源都围着他转。
异能的觉醒很看机缘，当时的人们并没有觉得洛程迟迟没有觉醒有什么不对。
那时的艾贝还是f级，潜力也不高，丝毫不被重视。
他成天就看到洛程被众人围绕着、巴结着，寄希望于哪一天跟着洛程鸡犬升天。
但前不久，他已经晋升为e级超凡者了。
而洛程，还停滞不前。
这么久了，甚至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还不觉醒，这就很奇怪了。
“呦，原来是那支傻缺队伍啊。”
经过艾贝的提点，周围的人想起来半年前发生的事情：
一支收获组小队竟然蠢到救下民。
这件事给收获组总部当成反面教材，在所有小队中宣讲教育。
本来这事情已经过去了，艾贝的这一嘴，又勾起大家的记忆，还有那不屑嘲讽的神态：
“活该，下民那算人么？”
“就是，换做我，我就把那群贱民丢给变异体，还能给自己争取撤退的时间。”
……
边上的闲言碎语给了艾贝更大的底气，他上前几步，看着洛程的眼睛，眼神充满挑衅，不依不饶道：
“那次任务好像连你那正副队长都……”
那男子话还没说完，洛程蓦地启动！
伴随着暴怒的声音，他快步上前，一拳轰向艾贝：
“我说了，闭嘴！”
拳头带着破风声，在艾贝瞳孔中急速放大。
“我靠( ‵o′)凸！”
怒骂一声，艾贝只来得及将双臂交叉护在脸前。
他手臂肌肉隆起，表面迅速凝结出岩石肌肤。
石肤聚拢后不过眨眼，就在洛程拳头轰击下，寸寸碎裂，尽皆散去。
“这不可能！”
在艾贝惊愕的眼神中，洛程这一拳头结结实实砸在他手臂上。
“砰”的一声，伴随细微的“咔嚓”声响，艾贝交叉的双臂，在这一拳的动能下，撞上自己的脸庞，向后跌去四五米。
围观的几人，看到这一场景，纷纷散去，没有人想卷进来。
几个呼吸，就留下洛程和抱着手臂满地哀嚎的艾贝。
“侮辱我，可以，但我的队伍，不行！”
洛程沉凝着警告，随后大步离开。
“你特么给我等着，哎呦……”
……
艾贝的咒骂声远去，洛程沿着钢铁铺就的道路走向外缘。
夜风吹来，洛程深吸一口气，凭栏向下看去。
新赫利都依山而建，洛程所在，是山腰之上。
山脚由一圈厚实的钢铁城墙围住，高度足有百米。
钢铁城墙内，明亮的灯光肆意挥洒在各个角落，街道整洁，房屋鳞次栉比。
住在这上城区的人，被称为上民。
而钢铁城墙外，是绵延数公里的下城区，灰暗无光中，大都是简陋的棚屋和劣质的低矮小楼，只有最外圈的城墙，依稀见得些许用于警戒的灯光。
居住在这里的人，便是下民。
外围是一圈厚实的包钢混凝土围墙，墙外还有连居民资格都没有的流民。
下民好歹能分到蟑螂饼或者蚊子饼，还能跟收获组外出做任务，挣些贡献点改善生活。
而流民不仅要忍受饥饿寒冷，还要面对变异体的骚扰。
哨站并不能预警并挡住所有的变异体，总归会有漏网之鱼。
连接上城区和城外的，是一足有三十米宽、名为“凯旋桥”的高架桥。
高架桥同时连接外城墙，下民是不允许登上高架桥和城墙的，更别提流民了。
“呼——”
不知过了多久，眺望远处的洛程，长舒一口气。
“上民生命优于下民。”
这不仅是收获组手册中的一条，更是整个新赫利都的守则之一。
“可是她……”
洛程呢喃着，胸口的铭牌滴滴响起。
右手自铭牌上划过，将虚拟屏幕带到面前。
屏幕上显示出一条信息：
“什么时候回来？再过一个小时，集体供能就要停止了。”
“这就快九点了么？”
洛程冷漠的眼神柔和下来，再度扫了眼“范舒晴”的名字后，回复道：
“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