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战神王爷的恶毒王妃(二十三)
有多久没有感受过紧张了呢?秦星阑想。
他望着闵芷烟离开的方向,感受到心脏处“扑通”、“扑通”的有力跳动,觉得它似乎比起平时格外明显。
……也或许并不是紧张,而是猜想即将被证明前的一丝丝兴奋。
她的变化太大,让他不得不时刻在她面前保持警惕,以防一不小心就被她骗过去。
这个女人上辈子就惯会装,装柔弱,装可怜,装作放下一切吃斋念佛,身边还有个好嬷嬷教导,他竟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机会。
重来一次,她的变化太大,他竟然还时常在她身上感到恍惚。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让她挣扎才对……
但没关系,一切都等验证过后,这最后的耐心他还是有的。
……
思绪渐渐飘远,又渐渐回笼,秦星阑收敛起所有情绪,低下头专心吃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已经半个时辰过去,闵芷烟和韩如冰还是没有回来。
她们站在一座半倒塌的房子边,面对着面,一时静默无声。
月光凄冷地照在地面上,映出狭长的两道身影,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微风一过,冷意瞬间袭满全身。
周围除了姐妹俩,再无旁人,一片静默过后,闵芷烟注视着韩如冰的脸庞,最后一遍确认道:“已经决定好了吗?”
良久,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轻轻晃动一下,对面传来一道坚定的声音:“决定好了。”
韩如冰抬眼,表情沉稳而冷静,她直视着闵芷烟的双眼恳切道:“请你帮我,姐姐。”
听到这个称呼,闵芷烟脸上有一瞬的惊讶,转而又快速消失不见,她笑起来:“好,我会亲手把外甥女接出来,保证你们母女平安。”
韩如冰绷紧了一天的表情微微有了丝笑意,但她并没完全放松下来,而是继续道:“这件事情不能让秦子修知道。”
“至少在我和他和离前,他不能知道。”
闵芷烟下意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韩如冰说的什么,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加深,一拍手掌,赞同道:
“这就对了!早点摆脱烂人,咱们早日走上人生巅峰!”
“走!回去吃饭!”
话音刚落,闵芷烟挽起韩如冰的手臂,姐俩好的荡来荡去,就这么一路走回篝火旁。
韩如冰难得的脸上展露出笑意,这是闵芷烟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轻松。
闵芷烟边走边打趣她:“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多了,你一笑起来,你猜姓秦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心情不错,只是太过得意忘形,还没注意到自己走到了哪里。
韩如冰好笑的看向她:“都是什么?”
“当然是应该被一脚踹飞的东西!哈哈哈哈~”
她说着说着就兀自笑得开心,旁边突然一阵抽风般的咳嗽声传来,闵芷烟身体顿时一僵,止住了笑。
篝火静静燃烧,砂锅里传来蛇羹的香味,借着氤氲雾气的遮掩,闵芷烟不去看秦星阑,而是转过身绕到另一边去拿碗。
口中不停说着:“好香啊!”
来掩饰自身的尴尬。
秦星阑和燕文柏都吃的差不多了,在场只有闵芷烟和韩如冰两个人没吃东西。
燕文柏殷勤地为两人做烤串,眼神时不时就不经意间扫一眼韩如冰。
出去一趟后再回来,韩如冰脸上的表情虽已收拾干净,但刚刚燕文柏真切的看见了她脸上的笑。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总是难以接近,让人望而却步。
但一笑起来,就像乍裂的冰山,见过一次后,就很难再把她和以前联系起来,此后脑海中涌现的,都是她抿唇微笑的样子。
燕文柏唇边不自觉也染上笑意,耳朵微红,手脚麻利地帮人打点前后。
闵芷烟捧着鲜甜的蛇羹,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打着转儿,然后就像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一边围观,一边姨母笑的抿上一口。
看戏太上头,忽略了碗里的蛇羹刚刚盛出来,一口下去,烫得她差点把碗丢出去。
蛇羹味道太鲜美,闵芷烟没舍得吐,愣是被她“吸溜”“吸溜”几口咽了下去。
就是到最后,还是不小心给呛了一下。
她放下碗,捂着嘴巴侧过身去咳嗽,背上不期然落下一只大手,有力又带着节奏的轻拍。
闵芷烟咳嗽声一顿,转过头来,秦星阑打着拍子的手跟着停下。
他眼神柔和,脸上带着笑,但闵芷烟今晚见了太多笑,总觉得他这笑容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神情有些警惕:“你干嘛?”
秦星阑收回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言简意赅:“你咳嗽,帮你顺顺。”
做这幅样子的时候,他脸颊微粉,神情带着些不自然的羞涩,看上去像个心事被戳破的暗恋少年。
但他越是这样,闵芷烟越觉得他不正常,咳嗽都吓没了,继续往后退。
直到退开足够远,确定他的手够不到,才端回碗来继续吃饭。
好不容易等一顿饭吃完,苗飞岚带着几个人一道过来了。
刚到篝火边,她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来意,寨子里有几处房子没了主人,她是专程来邀请几人过去住的。
闵芷烟本想拒绝,但看见她头发、衣服上的潮意,联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你不会一直都在边上等我们吧?”
苗飞岚点点头:“过来的时候看见你们正忙,就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这哪叫一会儿?从她和韩如冰一起出去到现在,前前后后差不多得有一个多时辰。
看她这个样子,等在边上的时间肯定不会太短。
闵芷烟瞬间不好意思拒绝,她看向其他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便收拾了东西跟着苗飞岚一起走了。
路上苗飞岚一直想把几人带到寨子里最大、保存最好的独院,秦星阑淡淡拒绝:“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随意挑个普通小院就行。”
苗飞岚这才把他们带到另外一处。
小院的格局和苗老伯家差不多,只是整体面积上大了一点,主屋是三间,中间堂屋,左右各一间卧房,院子里也有两间厢房。
总共四间,刚好可以一人一间,闵芷烟和秦星阑分住东西屋,两间厢房则被燕文柏和韩如冰选走。
苗飞岚让人铺好被褥,打好热水后,才带着人离开。
大家都累了一天,洗漱好后就回房休息,闵芷烟吃饱喝足也开始犯困,但她还得先去给秦星阑做例行按摩。
她回屋稍作准备,取过药箱往西屋去。
屋子里点着豆油灯,墙是土坯做的,火光颤颤巍巍的映照在墙上,更显屋中昏黄。
秦星阑坐在床上已经准备就绪,他只着白色中衣,裤腿自动捋到膝盖上方,正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在床上支撑着手臂。
这架势,一看就是在等人来。
闵芷烟刚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那一瞬间,她率先想到的就是先前在广场上时,他脸上诡异的笑,此时再一见到他这幅架势,她想转头就走。
但是不行,给秦星阑的腿部按摩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必须每天都要做,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闵芷烟只好低着头背过身去,强忍着自己不去看他。
只专心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腿上,埋头开按。
这些天下来,秦星阑的双腿知觉已经恢复了一点,但今晚不知怎么回事,闵芷烟总是不自觉就按错位置。
还总是感觉特别热,额头上不断在冒汗。
外面好像起了风,晚上的风声呼呼的吹,听起来有些吓人,又好似就在耳边。
窗户哐当哐当的响,好像也有点漏风,瞧瞧,风都吹到后脖颈了。
不过好在还有层窗户挡着,吹进屋里的风并没有太大,就是飘在脖颈上,轻忽忽的,湿漉漉的,还有些发痒。
闵芷烟忍不住反手去挠,手却被人直接攥在手里。
她吓一跳,回头看去,秦星阑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半身就凑了过来,鼻尖正好抵在她耳畔。
“怦”、“怦”、“怦”。
闵芷烟心跳动的厉害,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后脖颈作乱的不是什么屋外吹进来的风,耳畔听到的风声,也并不是什么外面传来的风声,而是秦星阑温热的呼吸。
果然她的预感是真的,秦星阑今晚真的不对劲。
闵芷烟既惊又怕,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谁知秦星阑一只手攥着她的,另一只手早已在她身后形成围拢。
只要稍一往后退,就会直接落入他精心编织好的陷阱。
偏偏他还像个无事人般靠近,眸子里水波涟涟,犹如繁星灿烂。
秦星阑松开攥着她的手,指尖轻轻刮过闵芷烟脸颊,轻笑:“哭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闵芷烟吸吸鼻子:“真……真的?那你……那你放我下来。”
她身体轻盈,由于害怕时的后退,整个人都向后仰着,挂在他的臂弯。
楚腰纤细,不盈一握,他的大手贴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停在身侧,稍一使力就将她整个人往他的方向送了过来。
身体随着惯性往后,斜倚在床头,闵芷烟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距离几乎只剩下呼吸。
烛火依旧摇曳,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影随着光晕斑驳在土墙上,方寸天地间渐渐隆起暧昧的气息。
闵芷烟紧闭着双眼,不敢出声。
秦星阑悠然欣赏着她的面色和表情,眼神中兴味愈浓。
他凑到她耳畔,轻启薄唇,声音中带着无限诱惑:“你妹妹怀了身孕,是六弟的孩子,不如,我们也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