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战神王爷的恶毒王妃(十八)
这个变故出现的突然,前一刻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闵芷烟看向中年女人挑了挑眉,语气意味不明:“你是什么王妃?”
中年女人一听,目露不屑,神情倨傲地抬了抬下巴:“自然是秦王妃,我夫君可是战场上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秦王。”
说着,视线在人群中虚晃了一圈,最后定在闵芷烟身上,哼了一声:“会来这里赈灾,那是经陛下钦点的,可就是有些泥腿子不知道好歹。”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跟着闵芷烟他们一道运送物资来苗寨的有不少县城中人,一听见这话,当即拨开人群冲了进来,指着中年女子向众人大声道:
“大伙儿千万别信她,这个王妃和王爷带来的分明就是一车车的石头,根本就没有什么粮食。”
他的举动登时引来其他人的共鸣,众人纷纷开始讨伐:
“就是,明明就是一车破石头,却骗我们是带来赈灾的粮食,这些天来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到头来还害得大伙儿白欢喜一场。”
“难道当王爷的都是这么欺骗坑害百姓的吗?还是什么战神王爷呢,我看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真上了战场怕是要吓得尿裤子,第一个败下阵来。”
中年女子一甩袖子指向他:“你不要血口喷人!”
她脸色涨得通红,但眼神中明显能看得出来心虚,刚反驳完揭发她的人,就小步退回到原先的位置,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去扯一旁站着的“秦王”。
“秦王”看上去同样是个保养得当的中年人,嘴唇和下巴上留着精心修剪过的胡子。
相比起“王妃”,“秦王”明显镇定得多,此时被“王妃”拽着袖子,他心中暗骂了一句:“废物。”
然后抽出自己的衣袖,开始打圆场:“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等到周围稍稍安静下来,他看向第一个带头冲出来的人解释:“本王当初确实是带了许多箱石头到了县城,但那只是权宜之计。”
说着脸上微微带上些歉意与无奈,继续道:“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受灾百姓,但本王毕竟是奉命到苗寨来,不好带着那么多粮食大摇大摆……唉……”
说到最后,他满脸不忍地叹了口气,仿佛在为其他地方受苦的百姓自责。
这副做派架势十足,唬地不少人都相信了他,一时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燕文柏在人群外看着,气得脸都红了,几次想进入人群中戳穿那对做戏的夫妻,却都被秦星阑用眼神拦了下来。
现在看着那个假货一脸的惺惺作态,他拳头捏了捏,握紧又松开,来回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打断他继续的装腔作势:
“听说王爷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战神,在下不才,粗通些拳脚功夫,今日碰巧遇上王爷,斗胆请王爷赐教。”
话说得自信又大胆,却当即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顺着他来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人群外高坐在马上的秦星阑,那人眉眼俊挺,穿一身普通的青衫布衣,却半点不掩清冷矜贵的气质。
“秦王”注视着马上的人,双眼眯了眯,秦星阑同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片刻后淡淡移开视线,仿佛刚才看到的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物品。
见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燕文柏提高声音,再次像“秦王”提出邀请。
“秦王”回过神来,刚要拒绝,眼前就是一道剑光袭来,直冲向面门。
他心头一惊,仰面避开的同时脚步迅速后退,堪堪躲过一击。
燕文柏紧随其上,手中长剑变换,“秦王”不断闪身躲避,燕文柏却总能恰到好处的
顷刻间切断他的退路。
片刻后,“秦王”身形狼狈地被燕文柏一剑挑飞在地,周围远远避开的人群随着落地发出的声音发出惊呼。
燕文柏眉眼冷峻地盯着摔倒在地的“秦王”,冷声道:“说,是谁派你们来此冒充,抹黑王爷的?”
一听他话里的意思,周围人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场中央,“秦王”却还在嘴硬:“你、你放肆!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如此对本王不敬?”
燕文柏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若是秦王,那他又是谁?”
说着,视线缓缓转向身后的秦星阑,众人跟着一起转过去后,默默在心中对比,随后人群中猛然爆发出一阵被欺骗后的愤怒。
尤其是从县城中一起跟过来的那一批,他们的反应最剧烈,在见到假王爷夫妻的那一刻,他们就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两人团团围住。
现在知道那两人就连身份都是假的后,他们瞬间更气愤了。
但在场人数众多,刘三此次并没有跟着一起来,为首的是他身边的一名得力助手,沙金。
面对众人的义愤填膺,原本同样因发现真相而愤怒的他在愤怒过后,却渐渐冷静下来。
粗眼汉子站在他身边,见他一言不发,忍不住动手推了他一把,焦急道:
“老沙,那两个人骗的咱们这么惨,这里就属你说话分量重,大家伙都听你的,你倒是说句话,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听见粗眼汉子的话,沙金皱了皱眉,思考片刻,然后开口道:“他们虽然骗了我们,但现在找他们算账还不是时候。”
粗眼汉子一脸疑惑地问:“怎么不是时候?趁着他们现在被揭穿,咱们把他们绑回去关进大牢不是正好?”
沙金一听,顿时来气:“绑绑绑,你们就知道绑人,难道忘了咱们刚刚做过什么?”
话刚说完,看着粗眼汉子仍然一副不解的样子,刚提起来的气瞬间又泄了下去,沙金摇摇头,自暴自弃道:
“如果刚刚那个年轻人所言不假,咱们前不久绑的那是真正的王爷,”说着,他叹口气:“还是奉命前来赈灾的钦差,不管哪一样,都是重罪。”
沙金越说,脸色越是发白,他沉默下来,眼前仿佛已经出现日后被问罪的场景。
旁边一名黑瘦的男人却似乎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摇了摇沙金的手臂,继续追问:
“那沙哥,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