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备选玉牌
两生城外城。
黄昏时刻，今日晚霞以粉蓝两色为主，层层渲染渐变，不知是哪位小仙子昨晚又做了好梦，今日心情好的给云层以梦幻调色。
顾墨安和元烈尽量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穿梭在一条条街道和小巷中，
元烈数了数乾坤袋中的玉牌，高兴的对顾墨安道，“老大老大，我们已经有六枚玉牌了，这样我们肯定能通过弟子测验，说不准还会有哪位长老想要收我们为徒呢……”
晚风拂过，燥热的空气中的水汽增加，温度瞬间下降。
“这位道友多虑了，我们九灵宗的长老收徒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并非如道友妄想般随意。”淡青色服侍的青年眉目如画，气质如兰似竹，端的是谦谦君子温润良善。就是所言甚是刻薄。
“师兄何出此言？我们已经拿到了弟子玉牌，难道还没有资格成为九灵宗的弟子吗？”
“当然没有资格，莫说你们抢的只是备选弟子玉牌，单说你们肆意抢夺他人的资格，品性恶劣，连入门初选的资格都没有。”有语语气轻缓，像是只是平静地说出事实，而不是指责。
顾墨安闻言表情忿忿不平，然，她深知自己和元烈加起来都不是对面人的对手，眉眼愈发冷然，辩驳道，“师兄说我们品性恶劣，可如果我们不争不抢，没有备选弟子玉牌的我们根本连参加入门初选的资格都没有。据我所知，这个玉牌只有通过九灵宗内有资格的长老和弟子才能得到。”
有语奇怪的打量顾墨安，常年平静无波的眼神起了变化，“宗内长老弟子在外云游历练的时候会将玉牌赠与有缘人，有缘人持玉牌等候正式考核，因为你不是‘有缘人’，你没有备选资格，所以你抢夺他人的备选玉牌，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取代他人的资格。你是这样认为的，是吗？”
被人戳破，顾墨安面上闪过一丝难堪，还是不肯认错，嘴硬道，“师兄觉得我们无缘，我偏要‘有缘’。”
有语摇摇头，不明白这是哪里来的愚人，“有缘无缘非你所言，你们二人无缘此次考核。若想进我九灵宗，还是等下一次吧。”
“这不公平！”
下一次？九灵宗十年才一次招收弟子大会，在等十年，蹉跎十年的光阴，凡人耗不起，修士也耗不起。
“公平？”突然出现的有笔嗤笑一声，“你是认为自己处于不公的一方吗？要说公平，那些生来没有灵根无法修行的普通人不是更不公平，他们生老病死不过百年，却知道这世界有一群人，可以修行，可以成仙，能够长生不老移山填海，而他们却要为了不过百年的光阴汲汲营营的生存，甚至不知道哪一天卷入修士之间的争斗无辜受害，你说，这对他们公平吗？”
有笔不太耐烦，这个时候她本来应该准备上交今日的总结报告了，而不是在这处理又一个心比天高的麻烦精，后续还要处理被抢的六个倒霉蛋的资格问题，都解决完才能写完并交上今日的总结报告。
要不是这份负责人的事务给的积分够高……
顾墨安张了张口，被她一通话砸下来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在一旁的元烈低声喊道，“老大！”
恰好一缕清风拂过，吹荡顾墨安混乱的意识。
顾墨安稳下心神，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向有笔行了一礼，“上人所言皆为道理，只是无俪不通道理，只知道，倘若遭遇不公，便要自己去争一份公平，上天不给的，我会自己去取。”
“口气倒是挺大，小小年纪如此张狂，倒是不负少年。”有笔笑了笑，不欲与一个明显讲不通道理的人继续讲道理，“你想要公平没有错，可是你肆意抢夺他人的玉牌，那些人与你无冤无仇，平白遭这一劫，你认不认错？”
“无俪认错，只是无俪先前先说了，倘若有机会可以公平的竞争获得玉牌的资格，无俪也绝不会行这下下之策。”
说了吗？什么时候说的？
有语歪了歪头，思索良久也没想到。
有语想要说什么，被有笔拦住了，“机会不是没有，只是你错过了而已。你错过机会又行错事，按规矩此次九灵宗选拔弟子考核你们都没有资格。你二人共抢夺他人备选弟子玉牌六枚，按九灵宗和两生城律规，需服刑六月，以示惩戒。”
这已经是经过考量后有笔给出的较轻的惩罚了，毕竟无知很大程度上可以减免罪行。
顾墨安和元烈当然表示不服，只可惜势弱，以他们目前炼气期的修为，不服气也只能忍着。
顾墨安收拢着不满，低眉垂眼，看似恭敬，“我们抢夺了玉牌不假，上人既然要定我们的罪，不如也把旁人的罪也定了吧，省的接下来的考核大会里再有我们这般不妥行为的人破坏选拔。”
利己，滑头，能忍能退，识时达变。
是个好苗子，就是长歪了。
有笔有些惋惜，随口回道“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一些蠢货送来做炮灰的，已经被送进执法峰处理了。”
说的正是顾墨安进入两生城后见到的一个抢夺备选弟子玉牌的修士，要不是见了这个修士抢了玉牌后的反应且没有受到惩罚，顾墨安也不会下定决心抢夺玉牌。
她是答应了那人没错，可也不准备用自己和元烈的性命去换灵石。
十万灵石虽好，可也得有命用。
她和元烈一路走来虽然没听说过九灵宗招收弟子的考核方式，但也知道九灵宗是个大宗门，像这样的大宗门，能容忍别人在他们地盘上在他们选拔新弟子的时候搞破坏吗？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就好比你在孕妇生产时找她麻烦，你看孕妇家人会不会拿刀跟你拼命！
有笔为自家的宗门解释，“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有缘人’的说法，这确实是可以获得备选弟子玉牌，不过我们在两生城设了报名点，只要报名检测灵根资质，填写一下个人资料，审核后就可以成为备选弟子，获得玉牌。获得玉牌的人可以由报名点安排生活学习等候考核，也可以自由来去。”
“你们来两生城也有几日了吧，最近考核大会在即，城里应该有不少人谈论报名点的事情，你们没听到？就算没听到，城门口的城规也没有看吗？”
城规旁边明明白白的写着：凡参加九灵宗备选弟子考核大会者，可前往问真路报名点报名参加及询问各项事宜。
顾墨安和元烈当然没有看到，他们是被人蒙了眼以特殊渠道进的九灵宗。进城之后没多久顾墨安就看到了一个修士当街强抢玉牌，而元烈打听到的是九灵宗允许备选弟子之间相互争斗抢夺。
有笔收了声，打量对面两个人变化多端的复杂表情。
看来藏人镜给的答案也能全信啊。
有笔脸色忽地一变，无奈道，“不过凡事都有不按常理的时候，鉴于你们实在无知，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你们的考核资格不取消，只要接下来你们通过考核成为正式九灵宗弟子，只需服刑六月；倘若通不过，则要服刑三年。”
“其二，你们也可以不选择，不参与考核，也只是六个月的处罚罢了。”
“怎么样，你们自己选择”
有语看向自己身边的人，不解。
什么你也会滥好心破坏规则了？刚才不还是说要给他们惩罚吗？怎么又要给资格了？
有笔回他一眼，她也不想啊，鬼知道这两人怎么被大佬看中了，居然被保下来还要让参与考核？她堂堂执法峰预备役也很无奈好吧。她也想顶着大佬的压力“阳奉阴违”，奈何大佬派人暗中盯梢她顶不住了啊。
顾墨安和元烈对视一眼。
有机会不抓住是大傻子。
二人默契的道，“我们愿参与考核。”
至于通不过考核三年的服刑，嘿，他们虽然修为不高，但最擅长跑路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