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抄家流放的庶女(六)
嫣红不屑地撇了五小姐的屋子一眼,随手叫了个小丫鬟进来。“我今天头有点痛,你帮我去五小姐那儿请个假。”
小丫鬟并不接话,只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个小蹄子,”嫣红骂道,伸手从床头的妆匣里拿出两个铜板扔过去。看到小丫鬟两手接住铜板后,飞快的跑出去。遂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呸,一个个的都当自己是主子了。”说完,她躺到床上,拉起被子昏天昏地的睡了去。
罗伊听着小丫头的传话,心里波澜不惊,挥挥手让小丫鬟退下。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这嫣红在桃花宴后就从她院子里调到了柳姨娘院里。不过,这种背主的丫鬟不管到了哪儿都不会被主子重用。
她心中嗤笑一声,缓步走到案前,抄起《女戒》。毕竟过几天可是要交给夫人的,得尽快写出来。
与此同时,不但没得到那匹云锦还被吴氏罚抄书的四小姐连宝芸,一路阴着脸来到柳姨娘的夕颜院。
连宝芸还没进屋,就委屈的喊道:“姨娘。”
柳姨娘看到女儿进来,又看女儿那满是怨念的脸,淡定的吩咐丫鬟去大厨房要一碗去燥的黄瓜老鸭汤。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你这幅样子被人看了去,又不知道添多少闲话。”柳姨娘安抚道。
“再说,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知情识趣的美人儿,你瞧瞧自己,哪儿还有半分温柔的样子。”柳姨娘半是劝导半是嫌弃的说道。
“娘~”连宝芸委屈的垂下头,拉住柳姨娘的衣袖。
“说吧,怎么回事?”柳姨娘暗叹一声,毕竟女儿年岁还不大,且得慢慢教。
连宝芸轻哼一声,骂道:“还不是大姐,今儿瑞丰绸缎庄拿来一匹云锦,本来云锦就很稀罕,再加上那云锦上的织金百花穿蝶图样,女儿就更喜欢了。”想到错失那匹云锦,连宝芸很是肉痛。“可是母亲说要给大姐做衣裳穿,我讨要几次没成。”
柳姨娘听到这里,心思活络起来。这云锦可是稀罕料子,听女儿的话,这样的货色可不常见。而且女儿今年也有12岁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如果能得到这匹料子,再加上女儿花容月貌,未尝不能筹谋一个好亲事。这府里都知道的,太太这次要趁着这次桃花宴给大小姐说亲。认真算起来,这府里除了五小姐以外的四位小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只是因为大小姐迟迟未定亲,所以其他小姐也只能拖着。
柳姨娘虽然心里动了要把这云锦抢过来的心思,并不想对女儿说。遂劝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夫人要趁着这次桃花宴的机会给大小姐说亲,肯定要卯足了力气替大小姐打扮的。想要这云锦可不简单,且得筹谋。”
柳姨娘一下一下摸着女儿的头发,细细思量。
连宝芸轻咬嘴唇,眼带期望的柳姨娘:“可是女儿实在喜欢。”说完她扑向柳姨娘的怀里,啜泣起来。
柳姨娘看着女儿这幅情态,有些心疼。劝道:“我儿,你且等等。”话中意味深长。
连宝芸哭了半晌才止住,抬起哭成核桃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心疼的直搂着她哄,又把自己前儿国公爷送的一只纯金烧蓝的叶子花苞嵌和田玉的镯子塞给女儿,看到女儿破涕为笑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柳姨娘才把丫鬟从大厨房端来的汤递给女儿。这汤一直放在旁边温着,正好给女儿降降火气。
待连宝芸喝完汤,看着天色渐暗,这才辞别柳姨娘回到自己的小院。
晚上,当辅国公连钰踏进柳姨娘屋里的时候,正好看到美人垂泪的画面。他心疼的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一把抱住坐在烛前垂泪的美妾。
“哎呦,我的心肝儿,谁给你委屈受了?告诉爷,也去收拾他。”
柳姨娘破涕为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再配上含羞带怯的笑颜,更是美的惊心动魄。
连钰感觉自己心随着这一笑酥了。他一把抱起柳姨娘滚进床里,随手一挥,绛红色的纱幔轻轻飘下,遮住一室旖旎。
待云雨渐歇,柳姨娘半躺在连钰身上,眼角眉梢尽是风情。素手慢慢从连钰的嘴唇到喉咙慢慢而下,停在对方的胸膛上缓缓作画。轻抬眼看了下对方一脸享受餍足的半眯着眸,柳姨娘轻叹一声,声音婉转悠长。
闻声,连钰睁开眼,搂住柳姨娘那半遮半露的身子,大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被这一搂更是摇摇欲坠。他嘶哑着嗓音,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叹气,有什么事是爷们解决不了的?”
柳姨娘踟蹰半晌,才道:“还不是芸姐儿,自我进了府里,拢共就只得了新儿和芸姐这对儿女。真是恨不得把心肝儿都掏出来给他们。眼瞅着芸姐到了说亲的年纪,心里着急的很。”
“哎,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芸丫头的亲事,我国公府的小姐谁还能小瞧了不成?”连钰一脸不以为意。经过前面两代人的经营联姻,这辅国公府跟其他两府早已盘根错节,同气连枝。说句大不敬的话,现在就连皇帝也要看他们三府的脸色。
柳姨娘风情万种的轻瞪了一眼连钰,又压低声音细声细气的说道:“奴自是信国公爷的,只是芸丫头毕竟身份有暇,可怜我的女儿生的花容月貌,若不是我的身份带累了她,就是许给王爷做王妃都使得。”说完便伤心的嘤嘤哭泣起来。
“怎的又哭起来了。”连钰把柳姨娘搂紧怀里,轻轻抚摸她光滑如玉的背脊。
“今儿芸丫头去前面挑料子做衣裳,正好绸缎庄送来一匹云锦,芸丫头看着很是喜欢,跟夫人讨要夫人没给。”说到这里,柳姨娘抬眼看了下连钰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奴心知自己地位卑微,但是奴忍不住想,如果芸丫头能打扮的更出彩些,这以后的亲事也好说些,都怪奴没用。”
说罢,便捂住脸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