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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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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萧厉没有感情,萧厉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可若是让萧厉知晓,自己曾经和罗文瑾的过往,难免会觉得丈夫的威严受到挑衅。尤其是宁长乐还从未提起过。

    萧厉面带笑意,揽住宁长乐的腰肢,深情款款道:“夫人身体柔弱,万一吹风着凉怎么办?”

    罗文瑾脸色难堪地盯住腰身处的手,中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翠玉戒指,和宁长乐摔碎得定情信物一模一样。

    他还记得,去丞相府那日,就是在等宁长乐的对戒。如今这枚戒指却戴在了另外一个男人手上。

    杀人诛心。

    罗文瑾表情太过狰狞。宁长乐顺着他的眼神,亦看到戒指。他眉头一挑,什么时候戴上的?明明之前还没有。

    萧厉阴测测地笑:“荣国公有三个儿子,想来没了一个,也不会太伤心。您说我说得对吗?荣国公大人。”

    荣国公从假山转角走了出来,一脸尴尬:“王爷说得对。”

    安王威逼加利诱,荣国公权衡下,最终答应归顺二皇子。送客时,恰好撞破儿子私会王妃。

    面对萧厉的威胁,荣国公只觉胆战心寒,哪有半点异义。

    安王夫妻走后,荣国公一巴掌扇在罗文瑾脸上:“逆子!安王妃也是你敢肖想的?”

    罗文瑾捂着肿胀的脸,那枚戒指频频在他脑海里回闪,怨恨无比:“安王不过是个病秧子,还不知道能活几年!”

    “竖子无知!老夫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儿子?”荣国公气得直拍胸,下了禁令,“从即日起,不准你出门,好好收收你的心!”

    不用荣国公说,罗文瑾也知道宁长乐已和自己恩断义绝,不再有任何情面。

    洞房内,徐聘婷苦等整晚,却没等来新郎官。

    荣国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和二皇子联盟,徐聘婷这个婚前失德的媳妇早没了意义。

    -

    回程马车上。

    宁长乐主动开口道:“王爷,事情可还顺利?”

    萧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玉戒:“荣国公说,他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也是一枚玉戒。同王妃送给我的这一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天底下竟如此凑巧的事呢?”

    荣国公即便看到,也不会自找麻烦地说给萧厉听,萧厉明显在说谎。

    宁长乐眼神微沉,看来萧厉之前就已经知晓他和罗文瑾的关系,甚至连玉戒之事也清楚。不知为何之前没有发作,现在又上头。

    “如此说确实不合适。请王爷把玉戒交还给我,我拿去清理掉。”宁长乐伸手索要。

    怕又要拿去摔碎吧?

    萧厉不满宁长乐敷衍的态度,重新把玉戒放回怀里:“玉料极好,毁了浪费,本王找人重新雕刻便是。王妃就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宁长乐一脸无辜,装傻到底。观萧厉的言行,不打算责备他,他没理由自揭其短,自讨没趣。

    萧厉听得一清二楚,宁长乐对罗文瑾没有半分余情,可他的心里就如同被灌满了酱油,浓稠、黏腻、发乌,还时不时怀疑自己‘咸’得发慌。

    宁长乐曾经怎样,管他何事?何许他多管闲事。

    “算了。”

    萧厉压下化不开的咸腻心事,说回正题:“丞相本想借联姻拉拢我,又不想放弃荣国公。结果徐聘婷胆大妄为,丞相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两边都得罪了。

    荣国公最是好脸面,脸丢得太大,已有投诚的心思,我不过轻轻一推,坚定了他的决心……”

    说着说着,萧厉想起宁长乐在破庙设计徐聘婷的事。总觉得哪里有关联?

    那个通风报信的丫鬟……是徐聘婷的贴身丫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替妹出嫁是宁长乐的算计!

    萧厉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宁长乐想嫁我!

    “好啊,好啊!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宁长乐,你真的是……”

    萧厉激动得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你真的是……真的是好样的!”

    宁长乐不明所以地看着傻乐的萧厉,知道自己不仅隐瞒还算计嫁他,所以气疯了?

    -

    萧厉挂着镇国大将军的虚衔,从未去过兵部应值点卯。如今‘病’好了,也该勤快起来,遂日日到兵部衙门上值。

    到了沐休日,萧厉掐指一算,竟有五六日没见过宁长乐。

    好嘛,别人家的夫人恨不得时时围绕在丈夫身边嘘寒问暖。唯有宁长乐,跟没有这个人似的。还不如刚进王府时,最起码想着讨好他。

    萧厉问青牧:“王妃每天都在干什么?”

    “回王爷,王妃每日喂猫逗猫,晒太阳,无事便读读书,挺怡然自得。”青牧回答。

    萧厉:“怎么放他正常外出,还窝在家里?没有去见花仙儿?”

    “花仙儿近日去了江浙,估摸还有几日回。”青牧笑吟吟道,“王爷想见王妃,直接去就好,王妃应该不会把您轰出来。”

    萧厉嘴硬:“什么叫‘应该’?本来就不会轰出来。”

    “王爷,春闱在即,各地考生齐聚京城,十分热闹。您不如带王妃出外逛逛?”

    青牧心想,他家王爷常年混迹在男人堆,不懂风情,还得他这个下属来提点。

    萧厉眼睛一亮,矜持道:“嗯,春闱盛况每三年一次,我回京后还没见过。”

    青牧内心止不住吐槽,您可拉倒吧,明明就是很想和王妃一块出去玩。

    萧厉:“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王妃。”

    阳春三月春意浓,京城处处显喧嚣。

    萧厉和宁长乐并排而行。突然有一个卖花的女孩走过来,笑脸盈盈:“老爷,给夫人买束花吧。”

    萧厉蹲下身,温和笑道:“小姑娘,你我素不相识。怎么一眼看出他是我夫人?我们可都是男子。”

    “老爷,您这可难不倒我。因为夫人的耳垂有孕痣啊,夫人是双儿。”卖花女孩回答道。

    萧厉恍然大悟:“是哦。”

    身后随侍的青牧无语腹诽,王爷该好好恶补双儿的常识。

    答案不是萧厉心里想的,不过他还是付了一贯钱,买了一大束芍药,送给宁长乐。

    小姑娘的花篮,有牡丹、紫兰、杜鹃、芍药。

    萧厉一眼选中的是芍药。

    宁长乐暗暗蹙眉,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接过芍药,说了句‘谢谢’,随手把花束交给久安。

    久安稳稳抱住芍药,低头嗅了嗅。

    看得青牧一个头两个大,使眼色让久安把花束还给王妃。

    “久安,你个榆木疙瘩吧!王爷送给王妃的花,你接什么接?”

    久安木着张脸:“这是我身为丫鬟的职责,不能让少爷累着。”

    “你……你笨死了。”青牧无语望天。

    少爷从没说过她笨,久安不满瞪他一眼,直言道:“青牧真讨厌。”

    “你你你你……你才讨厌。”青牧气绝。

    芍药花被宁长乐随手丢给丫鬟,萧厉心里顿觉不大舒服,如今两人又吵吵嚷嚷,显得他怎么回事似的,更加重心中郁结。

    他横青牧一眼:“闭嘴。”

    青牧:为何受伤的总是我。

    萧厉出门前做了功课,带宁长乐到京城最热闹的街南瓦子,里面有大小勾栏四十多座,涵盖杂剧、说书、歌舞、傀儡戏、皮影戏、七圣法等等娱乐形式。

    瓦舍内,人群拥挤,摩肩接踵,几人前行困难。

    突然有声音喊道:“孙大娘的舞戏要开演了。”

    刹那间,人群如潮水一般涌动,萧厉几人被推着走,挤得乱七八糟。

    萧厉身量高挑,鹤立鸡群般。一眼望去,入目皆是人头。

    精准定位到宁长乐,挤开众人,大步流星走过去。

    “差点丢了。”

    说罢,拉起宁长乐的手腕,在前面替他开路,“听说孙大娘的《集羽萦尘》堪称世间一绝,身轻如燕,舞姿飘逸不输赵飞燕。去晚了,可就没位置啦。”

    萧厉常年习武练剑,手指结满厚茧,粗粝、干燥、暖热,宁长乐感到手腕处传来一丝被烧灼的炙热感。

    宁长乐下意识地躲闪,而拥挤的人群像海,将他围困,唯有萧厉的身后才是唯一安全的港口。

    他望着对方的背影,萧厉带着他步步前进,劈波斩浪,仿佛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就能轻松抵达目的地。

    宁长乐摇了摇头,甩掉一刹那的荒谬想法。不不不,他绝不允许自己懦弱,也绝不允许自己依赖旁人!

    “来得还是晚了一步。位置虽然距离戏台靠后些,还好我们两人高,能看得清楚。”

    萧厉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紧握着宁长乐的手腕,针扎似的,赶紧松开。

    皓白玉腕嫩红一片,萧厉心虚地看一眼,心想,自己没用力气,怎么一抓就红,皮肤忒嫩了些。

    戏台上,孙大娘轻纱披帛,赤足轻点,嚥婉回风态若飞。众人无不聚精会神地凝视,宁长乐也被舞姿吸引。

    唯独萧厉魂游天外,恼怒自己为何握的是手腕,而不是手?那可是一双骨相天成、温润如玉的手啊!

    舞蹈过半,萧厉悄然从人群中退出来,抓紧时间排队买些瓦子的特色吃食,一会好去看傀儡戏。

    脆筋巴子,香料腌制的肉干,有嚼劲又垫肚子;巴览子,如杏核的西域果子,浓香清脆;樱桃煎,樱桃汁加糖水做的蜜饯,甘甜可口。

    萧厉满头大汗地买完吃食,回到戏台。孙大娘已经演完,人群退散,不见宁长乐的身影。

    手上拎满东西,萧厉抬起胳膊,擦了把汗,四处寻找张望。

    终于在一群哈哈大笑的人里,发现了宁长乐。

    他笑得好不开心,不是寻常或嘲讽、或冷漠、或阴郁的勾唇浅笑,而是有着明显弧度、张嘴露齿的真实笑容。

    明眸似碎金般的日光,欢快鲜活,让萧厉不由自主地随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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