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一个广告
星期六，晚间档。
从节目开始到结束，有关《这就是演员》的话题就没有断过，凌晨三四点，那微博热搜都上了四个。
民众讨论的都是演员演得怎么样，合作的中生代演员超乎意料，业内的讨论话题就相当集中了，那就是这档节目的收视率到底会有多少。
“还没出来啊？够慢的啊。”
“工作人员还没起床呐，看看都几点了，全国人民都等着收视呢嘿。”
“反正闲得无聊，来预测一下第三期的收视率吧，我先说，既然上一期逼近09的大关，那么这一次，有没有可能破1呢？”
“楼上做梦吧，现在这种收视低迷期还有能破1的节目？”
“那棒子国的《小家春秋》引进来，不就破1了吗？”
“楼上的你不懂，棒子国这节目是成名已久的版权节目，都第二季了，有稳定的观众基础的知道不，否则像咱们国内即便是大火特火的节目，能在结束的时候破1，那都是逆了天了，知道吗？”
“可《这就是演员》第二集就快破1了呀？”
“很多节目刚播看起来来势凶猛，到最后不都疲软了吗？到最后一算综合收视，能到05就不错了！”
“可我觉得这档节目特别好看，不能用寻常的眼光来看待，说实话，我那从不看综艺的老爸老妈现在都在看，退休生活从买菜做饭散步，变成了学习给两个偶像打投，就是那个东皇发起的‘你最支持哪个演员’的投票……”
芒果电视台。
“出来了吗？”
“还没呢，我看蓝莓台是有意遮掩，说不定他们那综艺收视不仅没涨，还下滑了呢！”
“网上预测他们节目有可能破1。”
“看了，一帮外行人，也是瞎投。咱们的谍战大剧都放了快一个月了，最高收视也不过就是098，他一个放了三期的综艺，还能干翻咱们？”
荔枝电视台。
“你们觉得有多少？这档节目不可小觑，劲儿挺大。”
“估计跟第二期持平吧，这已经很难了。”
“差不多，虽然咱们跟蓝莓也算是竞争关系，可老看着一档棒子国的综艺霸占综艺播放榜榜首，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啊……咱就不能来个给力点的综艺，打破那个棒子天天吹嘘的收视神话啊？”
此时正在被热议的蓝莓台。
台长都被惊动了，看着测算出来的数据，眉头紧皱：“再算一遍！看是不是哪个地方算错了？”
“是！”
台里的工作人员跟陀螺一样忙了起来，“台长，还是这个数字。”
“用二类区域信号段，”严谨的台长道：“再算！”
一遍，两遍！
一次次用不同的方式统计！
最后得到的结果还是那个，这让集中在统计办公区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傻了：“台长？”
“……发吧。”
“出来了，节目收视率出来了！”一个工作人员推开宣发的大门，就见里面的人都站了起来，为首的节目部的刘主任一把接过收视率表格，“喊什么，我看看，不就是……我去！”
中午十二点，一周综艺节目收视排名表就在万众瞩目中出炉了。
“来了来了！总算出了！”
“什么情况？”
“《这就是演员》登顶了？第三期收视率……113！”
“就这么轻轻松松破1了？”
“三舅姥姥，这才第三期啊，要是等十期播完，那收视还不得逆天啊！”
当天下午，媒体的报道已经闻风而至，迅速蔓延。
北京晚报：《国产综艺来袭，力抗收视大旗，吹响反击号角！》
微博首页推送话题：《全国观众热议演技，演技派综艺，一档神奇的综艺》。
每周播报：《业内预测盲区，黑马综艺真的脱缰了！》
娱乐每日报道：《顾桓中：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创造奇迹的男人》。
（所以四个秘书用八国语言念娱乐报道的传闻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也不怪他们疯狂赞誉顾桓中，这档综艺确实是顾总立项并统筹规划的，对大部分的综艺节目来说，都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才能判断这究竟是不是现象级综艺，因为收视是累积的，只有累积到一个层次能引发关注。
可《演员》不同，它的累积时间太短，在第三期的时候，已经达到了现象级综艺的标准。
一个综艺节目第三期的收视就完爆了今年国内所有综艺，如果这个综艺不能称之为现象级综艺，还有哪个节目敢自封为王？
一时间，节目组上到导演，下到统筹策划，电话几乎都被打爆了。
“能不能在节目开头，或者结尾的时候给我们一个十秒钟的宣传啊？”就听电话那头的广告负责人道：“我知道你们一个广告现在卖上了天价，没关系，您说多少钱，我们绝不还价……什么，不加广告了，怎么能不加呢，您帮着说一说，就算七八秒，不，五六秒也行啊！”
“我们不像别人那样要求多，”还有鸡贼的广告商这么商量道：“我们只求一个节目左下角的字幕广告……”
“别，节目是真不加广告了，”导演只能一遍遍解释：“不过网络视频还可以加广告，对，糖果视频买下了独家播出授权，您问多少钱？说出来吓您一跳……”
相比之下，早在第二期播出就谈好特约广告的呦呦山泉就获利良多了。
“咱们这个广告买的真值啊。”就听摄影棚内呦呦山泉的工作人员高兴道：“七个广告里，就咱们一个饮料行业的广告，还摆放在特别醒目的位置呢。”
“哟，奚姐……”
就见奚兰笑眯眯拿着一叠大红包走了过来：“一人一个大红包啊，感谢呦呦山泉对我们罗布里的支持，选了他做代言人。”
“这太客气了吧！”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客气什么，这也算是我们罗布里第一个广告代言，我给他讨个彩头，”奚兰道：“大家工作都辛苦，拿去喝杯奶茶。”
红包不大不小，588的吉利数字，鎏金的大红信封包着，看着就喜庆。
化妆室内的罗布里幽怨地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他们都有红包，而我连油钱都要自掏腰包？
还有录了这么多期节目的工钱！
他罗布里要讨薪！
“讨个屁！”奚兰一个巴掌呼过来，给他来了个暴栗：“你的片酬和广告费都已经到账了，正在给你算税呢！”
罗布里当场给她表演了个川剧变脸：“姐，我爱死你了！”
“别眼皮子浅薄，只盯着眼前这么点钱，”奚兰道：“要趁着节目的热度争取角色懂吗？我跟你说，第三期节目播出以后，还真有人注意到了你，现在有两个剧组给我递了个话，想要你出演某个角色，男二男三他们还没给个准话，但我估计下一期节目出来之后，他们应该就能做出决定了。”
奚兰比较中意其中一个，“是个刑侦剧的男二，有爆点，人设不错……”
这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接了个电话回来的奚兰匆匆拎起包：“部里要开会，我先回公司了，你给我好好配合拍摄，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听明白了吗罗布里？”
罗布里乖巧地点了点头。
奚兰忍不住在他头上呼撸了一把：“……出息了。”
罗布里在化妆室化好妆，却迟迟没有等到拍摄，一问才知道露天布景被风给吹塌了，现在正在重新搭建。
百无聊赖的罗布里坐在摄影棚里背着台词：“八道筛选，六道加工，十一道过滤，呦呦山泉，净化之水，最纯净的水源，最美好的回忆。”
“八道筛选，六道加工，十一道过滤……”罗布里脑袋一抽，直接哔哔道：“这还说是最纯净，这他妈是深加工啊！”
说完他赶快左看右看，幸亏没有工作人员，工作人员都跑到外面布景去了，只剩一个搬运工模样的老头，弯着腰愣在那里，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应该没听见，这岁数的大爷普遍耳背。
老头转过了头来，平平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纯净水都是要多重过滤加工的，”就见老头提了两瓶山泉过来，给罗布里开了一瓶：“整个行业都是这样，难道不对吗？”
“对是对，但这个广告词吧，你让普罗大众听，就跟工厂、跟化学联系起来了，”罗布里道：“跟机器化工联系在一起，谁敢喝你的水？”
“……有道理，”老头思索了一下，忽然又问道：“那你说，这广告词应该怎么弄？”
“要我说，”罗布里随口道：“一句就行……”
整这么多广告词，他罗布里背不下来啊。
工作人员搭好了景，这边通知罗布里可以拍摄了。
“大爷，咱这就是聊天啊，瞎说的，”罗布里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了叮嘱一下：“我拿着人家的钱代言广告呢，可不敢让人家听到我胡说八道。”
“董事长，”就见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对着老头道：“您看还有什么要求？”
罗布里：“……”
董、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