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时的少年
“四十年前，有五个男孩各个与众不同，因为发现各自的不同之处他们成为了惺惺相惜的五兄弟。老天给了他们不同的能力，他们立志帮助世界。四处仗义行侠，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闯下了好大的名头。世上可不止他们几个有异能，零星投靠他们的有不少带有异能的人，有人的异能很没用，有人的异能很有用。”
“五兄弟发展了一个很大的山庄。山庄中除了五兄弟，还有近百个投靠的各种异能者。多年山庄受着部落的优待，直到有一晚，天上、地下、外面冲进来的、里面早就潜伏的，好多人拿着枪、炮、导弹、麻醉弹、毒气。能想到的武器全部出现在山庄里，到处是喊叫，处处有哭声。山庄被屠杀了。”
“那晚之后，异能是禁忌，但凡再有异能者被发现就会无声的消失在世上。凡人屠杀异能者，武器再先进总还是能逃出几个，特别是当有人牺牲自己保护你逃的时候！逃出来的人苟延残喘活着，活不好。但是每个人的命背后都有命的牺牲，他们不敢死。这些人的使命是什么？”穆老浑浊的眼中泪光闪现，像是在问曾可，也像是问他自己。
不用回答，也不用穆老说，曾可知道使命是让异能者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活在人群里！他们能辗转去了227号被男人教导，也是因为地下秩序里有一群异能者拼命帮助弱小无助的异能孩子。
“五兄弟活下来几人？”曾可问。
良久之后，在他以为穆老不会给出答案的时候，苍凉的声音响起，“两个半。你师傅无踪，治愈和御风双异能，五兄弟里的老二，不可一世的天才，团队最坚实的后盾。只能算逃出来半个，半死不活的撑着，也撑不了多久了。”
孤独了很多年，曾可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会哭。泪水划过脸庞，海风吹过面上凉凉的。原来无论孤独了多少年，假装他不需要任何人，他的心中还是柔软的。“没有办法治？”
穆老苦笑，“老家伙当年是二哥也是天才，说一不二。现在废了，臭脾气不改。他说没办法，我问不出所以然。”
“受的什么伤？”曾可不死心。
“都受过！如果不是他，一个都逃不出来！他断后，毒、导弹都是他拦下来的。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无法恢复的，是进入体内的生物！当时好些人死于此，如果不是有治愈异能，他也活不下来。”穆老叹气。
上一次男人治好秦剑的断腿后好些天的虚弱，曾可问道：“师傅不能消耗治愈异能，否则会让体内对抗那生物的体系失衡，对吗？”
“是。所以上一次他消耗异能治疗秦剑我真想骂。但是二哥又怎能是我骂的人？骂了也不听！秦剑那小子自己歇半个月就好了，肯本没有必要治。老家伙是活烦了，活累了！”他嘴上说的狠，眼中的泪光出卖了他的心思。
“我知道了！”曾可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反正也没有其它的使命。受人之恩永生相报，无论是他的师傅227号男人，还是穆老，他都受之有恩。他们的使命他来扛！
无需再问，五兄弟中逃出来的最后一位，肯定隐藏在星月部落的军方。军衔肯定还十分高。他道：“凡沙岛交给穆老了，随便您和星月部落军方如何部署，告知我怎么配合即可！”
和聪明人说话实在省力气，穆老交代了一阵便已无话可说，只好问道：“你打算在凡沙岛养伤？”
“有船吗？我想回227号疯人院。”曾可忘不了穆老所说关于男人的那一段。
几天后，曾可推开227号的破门，小院中几件杂物，堂屋的门常年不关，一眼就能看到屋中仅有的几件座椅。男人不在堂屋。
这么多年，除了男人外出曾可进去帮他简单打扫屋子，三人都从未被允许进屋寻找男人。但是今天曾可想进去。他推开房门，在男人猝不及防的时候走了进去。
男人一瞬间明白曾可知道了他的过去，也知道了他的伤病。来不及起身的破落身体又重新躺回硬邦邦的板床，他一言不发。
“师傅！”曾可开口。男人教导了三人五年从未正式收徒，也未告诉三人如何称呼他。实际上大家每日沉默，并不需要称呼。曾可这一句师傅，将无踪的心思拉到了许久以前。一直秘密地下活动的当年残留的异能者将曾可，秦剑，和秦风送来的那一年。那年曾可十三岁，另外两个十二岁。他自嘲，也许真的大限将至，最近动不动便回想到过去。
没有拒绝！曾可嘴角上翘，眼中荡漾着满足，他又有家人了!
当秦剑和秦风一前一后推开破门走进227号的时候，刚一进门就瞪大了眼睛。这是邻居口中的227号疯人院，他们住了五年多的破烂地方？小院收拾的整齐干净，堂屋里虽然还是只有一张破桌三张破椅，却一尘不染，桌上还摆好了四碗面。面上一把葱花，居然还飘着芝麻的香味。
男人从房间走了出来，步履不大，依旧带着七分冷漠三分阴沉。但是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哪里不同。
曾可从他身后的房间也走了出来，面上是微笑和洋溢的安详满足。他鼓励的看向两人，眼神在他们和男人之间打了个转儿。
见鬼了！秦风没注意曾可的眼色，满脑子都是他和男人一同从屋里走出来的震惊。什么时候开始，男人让人进他的屋了？
“师傅！”秦剑没有犹豫。五年的生活，曾可的眼色他怎么能看不懂？师傅，其实无论拜不拜事实早已如此。
咦？秦风终于回神，发现曾可瞪他。一个机灵他立刻开口：“师傅！”
“我叫无踪，不得人前说起。”男人只有这样简单一句，然后走到桌前坐下，慢慢吃着眼前的那碗面。
秦风又开始发呆，他直愣愣的看着男人吃面。今天受的惊吓有些多，五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吃东西的样子。原来和平常人一样，一筷子一筷子的吃面？
“看什么呢！”他的目光太过□□裸，曾可一掌击在他的后背。“吃面去！”
在227号居然还有饭来张口的一天，秦风下意识的问：“你做的？”
“嗯，明天你做！”曾可道。
“我？！”秦风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人主动吃他做的东西？他自己都不愿意吃！
不祥的感觉升起，曾可转头看秦剑。只见秦剑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五年来没有人吃到了别人做到的饭，他只知道自己做的饭什么味道。桌上的面十分诱人，秦剑决定不与他们废话，利落的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然后他一筷子又一筷子，一眨眼碗便空了，眼巴巴的看着旁边的一碗。
风向不对！秦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桌前拿起一碗，一口下去便停不下来，一口接着一口，嘴里包满面还在说，“原来曾哥做饭的手艺比打架还好！”
热腾腾的面下肚，男人苍白蜡黄的脸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竟然还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放下碗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无事便离开，而是坐在了原位。
曾可在秦剑秦风虎视眈眈下拿起自己的那一碗快速消灭掉，心中嘀咕，这些人平时都吃了些什么？一碗面激动成这个样子，恨不能打一架再抢一碗似的？
他脸上的不解和不屑激怒了秦剑。自己吃独食五年，居然还不屑于他？他转头道：“秦风！”
秦风与他眼神交流的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为了他们过去五年所吃过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打他！二人暴起，一个自左边，一个自右边，一腿一掌纷纷攻来。
曾可放下碗不慌不忙的接招。哼，小爷给你们做饭居然还打我，以后还想不想吃了？
三人从堂屋打到院子中。五年来过招的默契早已可在骨子里，小院是他们过招的天堂，他们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能力不破坏小院中的任何东西，也不发出过大的声响，就这样无声的打成一片。
男人如往常坐在堂屋看三人过招。他双眼眯了起来，一趟凡沙岛之行，三人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异能都上升了不少男孩们都已长大了，他说不上来心中是遗憾还是欣慰。
曾可越打脸色越白。秦剑看似狠厉，实则心细如法。他收腿站定，“曾哥伤未好”
秦风闻言硬生生将劈出的掌收回，击的他自己连连咳嗽。“没有好，你和我们打什么架？”
曾可白眼看他们，“你们给我机会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