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因为知道了路书的身份，所以馆长为了方便她们行动，特地腾出了个休息室。
路书偶尔也喜欢在里面摸会鱼。
现在图书馆外头监视的人已经没了，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倒闭的危机也解决了。
政府甚至加大了扶持力度，费用全免，还有补贴。
就是最近来报名参加工作的人有点多，馆长在犹豫招人的事。
中午的时候，他拿着一堆的简历，准备到休息室问问路书的建议。
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在和狐狸玩。
身手矫健的狐狸却怎么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哪怕隐去了身形，小姑娘还是能把它抓出来。
馆长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暗自心惊，这个组织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厉害？
路书在一旁偷懒，趴在书上睡午觉。
听到馆长的来意以后，她把简历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叫朵朵，笑起来甜甜的，说话也很可爱。
朵朵看简历的速度特别快，一秒一张。
“这个不行，一看就没读过书。”
“这个也不行，太鬼了。”
“这个也不行，一看就没安好心思。”
“这个吧，这个是里头最老实的。”
朵朵选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年纪看上去挺大的了，他来应聘清洁人员。
院长看了眼没啥问题，就准备录取了。
他走了以后，路书开始摆弄她的马甲，顺便锻炼一下她的控制力。
小红、阿云和朵朵都被她召唤了出来，她控制着朵朵去抓小红。
阿云站在一边看热闹。
通过阿云的视角来操纵朵朵和小红。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熟练，经常控制着控制着就断线了，导致马甲停在原地。
玩了几个小时以后，她也上手了，现在可以一边控制着阿云嗑瓜子，一边控制着朵朵抓小红。
这个时候，小红被抓的烦了，往路书怀里一冲，露出了自己的肚皮投降了。
路书趁机摸了摸小狐狸，它肚子上的毛又细又软，摸上去特别舒服。
凉凉的爪子抗拒的推了推路书的脸，不仅没有制止她的行动，反而让她玩起了狐狸的爪子。
软软的，弹弹的。
摸上去就像是真的动物一样。
这个时候路书一个念头，小狐狸就歪着头吐出了粉色的小舌头。
小狐狸真的太可爱了！
哪怕知道这是自己的马甲，路书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狐狸的脑袋。
朵朵在摸狐狸的时候，路书就没有什么感觉，她只能凭借自己的想法，给她们设定表情。
练习到后面，路书已经可以操作阿云给朵朵剪指甲了。
在练习完各个马甲之后，路书准备进行她的下一项计划了。
系统说过，图书馆没法在外力影响下存活下去。
路书不知道外力是什么，她决定用马甲出去试探一下。
小狐狸和阿云太明显了，一出去肯定会被监控注意到，朵朵是路书新捏出来的马甲。
除了钱鹏，没有人见过她。
而且朵朵的外形是个活泼的小姑娘，更不容易引人怀疑。
说是要出去调查，其实路书也没有去过科技区别的地方，第一个想法就是她的大学。
出了图书馆的门，朵朵就朝着第一科技大学走去。
往常路书出门就是打车，要不就是做公交车。
用了朵朵的马甲以后，因为她的灵活性，路书选择了走过去，顺便观察观察路边。
科技区所有的建筑都是银色的。
朵朵走的这条路，没有商业住宅，都是居民区。
每个区域都有准入权限，朵朵这个时候就会隐去身形，躲过扫描。
她想借机观察一下生活在这里的居民。
但是居民区所有的门窗紧闭，他们没有什么社交需求。
所有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很少讲话，也很少有情感波动。
路书在他们身上闻不到一点书墨香，小姑娘的马甲走着走着就不高兴了。
“怎么一个读书的也没有呀！”
这个时候，她突然闻到了她喜欢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在冰冷的金属味中，显得格外特殊。
她迫不及待的朝着味道的凯旋之处跑去。
散发出味道的是一个正在打扫街道的老奶奶。
她熟练的操纵着清洁机器，嘴里还哼着歌曲，一个人快乐的工作着。
朵朵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老奶奶搭话。
她拿着一朵变出来的小黄花，走向了奶奶，“奶奶，你好，我和爸爸妈妈走丢了。”
老奶奶停下了唱歌，看向了朵朵，“走丢了吗？不要着急，你点一下脖子上的芯片，芯片会把位置发给你爸爸妈妈的。”
因为扮演马甲太过入戏，以至于忘了科技区根本不可能有小孩走丢，路书一时间没话说了。
朵朵拿着多花，低着头看着地面不说话，一看就是闹情绪了。
“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呀？那还挺少见的。”老奶奶的声音很慈祥。
她蹲在地上，和朵朵平视，想要询问她孤身一人的原因。
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朵朵决定直接问。“奶奶，你喜欢读书吗？”
“平时工作太忙啦，没时间读书。”
说到这，老奶奶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不对，奶奶你肯定有读书，我闻到味道了。”说到这，朵朵还的意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味道？”老奶奶闻了闻自己身上，只有捡垃圾的一点点臭味。“可能是我捡垃圾的味道。”
“不对，是纸的味道，是墨水的味道。”她肯定不会闻错的。
“啊，是不是这个呀。”老奶奶从自己的衣服里找了找，找出了一封信。
信已经有些泛黄发皱了，但是它还是被保存的很好，可以看得出老奶奶很爱惜它。
“就是这个，我闻到了香味，它是什么呀？”朵朵明显很喜欢这个，她忍不住凑近了一点。
“这个……”老奶奶摸了摸信，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个是一个人给我写的信。”
她说的很慢，手指滑过纸面，眼里满是怀念。
“写的是什么呀，闻起来有点甜。”
朵朵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她有种感觉，这封信里有她可以吃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长的，又有点俗套的故事。
老奶奶年轻的时候，有一个青梅竹马。
两个人是邻居，一起长大，上同一所学校。
老奶奶的学习不太好，没有考上大学，只能去了技术学校，出来当了一个清洁工。
竹马很聪明，考上了大学，进了研究院，成了被受重视的研究人员。
两个人身份的巨大差别，让老奶奶有些自卑。
为了安慰老奶奶，竹马给老奶奶写了一封情书。
因为他不会写，所以把他能找到的表达爱意的文字都抄了上去。
信的最后，他写道：
最近参加了一个新项目，他们都说很难。
但是我觉得，都没有向你表达爱意难。
我找遍了图书馆的书籍，才凑出了这零星的文字，勉强表达我的爱意。
原谅我的笨拙。
我爱你。
看到最后一段话，朵朵有些激动，“他一定很爱你。”
“是的，但是科学院不能容忍这样浓烈的情感，他们需要的是理智冷酷的研究员。”说到这的老奶奶有些难过。
这封信她反复的阅读，从一开始的甜蜜，到之后的苦涩，再到最后的怀念。
“奶奶，你可以把最后这段话给我吗？我可以和你交换。”
“给你？是要把信撕下来吗？”老奶奶有些为难。
“不是的，就是让我吸一口，不会破坏这封信的。”
朵朵摆了摆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直接示范了一下。
就是凑过去，在信上闻了一下。
“可以的。”她把信封递了过来。
朵朵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慢慢吸收着其中的其中的甜蜜，还有那一点点的苦味。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阿云应该会很喜欢这个故事，应该让她吸收的。
为了感谢老奶奶，朵朵把自己手里的小花给老奶奶带上了。
“奶奶，你真漂亮，这个花要一直带着哦，拜拜。”她轻轻抱了一下老奶奶，转身消失了。
老奶奶看着眼前的空地，突然笑了，“真神奇呀。”
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小花，带着那封信继续工作了起来。
晚上睡觉时，她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和爱人跳了一场舞。
在梦中，她的爱人朗读了那封信。
第二天醒来，她带着的那朵小花，微微摇摆。
………………
朵朵给完花就跑了，大学也不去了，直接回了图书馆。
因为她吃撑了。
路书也没有想到，马甲还可以成长，还是这种成长方式。
她当时就是觉得自己能吸收，就去试了一下，没想到没收住直接吃撑了。
那多小黄花也不是朵朵的能力，而是她吸收了书里面的情感以后自己生成的。
有什么能力就看那抹情绪是怎么想的了。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神奇的变化，她直接控制着朵朵躲回了图书馆。
然后在几个马甲的围观下，朵朵打了个饱嗝。
路书把朵朵上下检查了一遍，愣是什么也没发现，“这就没了？”
算了，反正也知道怎么提升马甲的能力了。
以后的重点可以转移到这方面。
科技区肯定也要逛的。
以后有可能，还要去农业区和矿业区。
和政府之后还要合作，还要有新的马甲。
要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