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要录像
房间里的两人一僵。
“妈，我马上起。”
舒秋雨心惊肉跳，反观宋胤，只是僵硬了一瞬间，便继续他手头上的“工作”。
“宋胤！”舒秋雨压低声音吼道，但奈何声音沙哑，没有半分威慑力。
“秋雨，你这声音不对啊，是不是感冒了啊？”门外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这孩子，还把门锁上了啊……”
“啊，没事，”舒秋雨突然闷哼一声，全身肌肉突然紧绷起来，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他喘了一口气，
“宋胤，对，对不起……我……啊！”
门外:“哎，秋雨？”
舒秋雨说话断断续续的：“没……没事。”
应付完舒夫人后，舒秋雨眼泪汪汪地看着宋胤，突然就哭了出来：
“我错了……对不起……我会说话的……会的……我……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宋胤手一顿，随后抬了抬眼皮，抽回了自己的手，平静道：“记住你说的话。”
舒秋雨忙不迭迭地点头。
宋胤淡淡地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后，就将捆在他手腕处的皮带散开，重新系在自己的腰上。
舒秋雨自小到大都没干过什么粗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这皮带一去，他手腕处便出现了两道红痕。
宋胤伸手摸了摸，舒秋雨吓得浑身一抖，在对上宋胤暗沉的目光，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宋胤也没在意，只是拧着眉伸手把他的手拿了过来，垂眸看了看，然后又用手碰了碰，感受到那舒秋雨手心的僵硬，宋胤便松了手。
舒秋雨连忙抽回了手，咽了一口唾沫，坐在床边，全身僵硬着，动都不敢动。
宋胤见他那样，心里骤然升起一股烦躁，他沉默地站了起来，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往窗户那里走去。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明明暖烘烘的阳光，宋胤却感受不到半点，他伸手就打开了窗户，淡淡道：
“秋雨。”
舒秋雨手指轻轻颤了颤：“哎。”
“你的右肩膀，不要让任何人碰，记住，无论是谁。”
舒秋雨愣了一下，转过头却发现，窗户边早已没有他的身影了，只留下淡淡的梅花香味。
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歪头掀开自己右肩膀上的衣服，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微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那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梅花瓣纷纷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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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嗓子本来就沙哑疼痛，刚刚又吼了几下，当时眼睛和心里都是那个怪物，还没感觉到什么。
如今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嗓子火辣辣的疼，就像有人在自己嗓子里狠狠抓了几下一般。
舒秋雨下楼坐在餐桌上，看着眼前的大白米饭，明明很饿，但他实在难以下咽。
“秋雨，怎么了这是？”
碗里突然多了一块排骨，舒秋雨一抬头，就见舒夫人担忧的眉眼，
“早上去喊你，听你声音……哎呀，你这眼睛怎么肿了？还有这鼻子……怎么红成这样？”
舒夫人话音刚落，一桌人的目光全部落在舒秋雨的脸上，舒秋雨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地低头掩饰，但在众人眼里，这就是受了委屈。
“没事……咳咳咳……”舒秋雨刚开口，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当即就歪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桌人都被惊到了。
不仅是他沙哑至极的声音，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咳嗽。
舒夫人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担忧道：“怎么咳成这样啊！走，咱们去医院……张妈，去叫王叔赶紧把车子准备好了……”
张妈:“哎好，我这就去。”
这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让舒澈眉毛都弯了下来，笑得合不拢嘴，他敲了敲拐杖，拍了拍舒秋雨的后背，安慰道：
“马上就到医院了……”
舒秋雨好不容易咳好了，准备劝阻，却发现嗓子疼的厉害，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舒川泽也关心了一下，随后便垂下眼帘，藏起了所有的情绪。
别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舒夫人担忧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波澜，有的，只是浓浓的虚伪和算计。
舒川泽心里冷笑一声，只是再抬起头时，正对上舒秋雨眼中的忧郁与痛苦，还有对他的……愧疚吗？
舒川泽心里一抖，但表面却眉眼带忧，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声道：“别怕，有哥在……”
去医院检查了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开了几盒药吃着。
舒秋雨吃完药后，又喝了三碗小米稀饭，才感觉自己吃饱了，擦了擦嘴，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家，但舒夫人中途却接了个电话，便吩咐司机送舒秋雨回家。
舒秋雨便和舒夫人道别，自己坐在车子里，中途转了一个地方，直接来到了警察局。
“王叔，你就先回去吧，”舒秋雨关上了车门，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王叔也笑着点了点头，车子便开走了。
舒秋雨目送着车子的远离，随后扭头看了看警察局，咬了咬牙，正准备进去，却被人叫住了。
转头一看，却是顾其瞻。
“舒二少爷来这干什么？不是判定你跟那件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么。”
这句话说的，压根就是怀疑自己。
舒秋雨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只是沙哑道：“顾警官，我想要那个录像。”
录像？
顾其瞻看了看他，随后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到底是过年这几天，好多警察都出门工作了，或者是回家过年了，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
棕色的木制桌子摆在正中间，顾其瞻上前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舒秋雨：
“都回家过年了，这里没什么人，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谢谢。”舒秋雨接了过来，但是并没有喝，只是放在一旁，毕竟，自己才吃完饭没多久。
“顾警官，”舒秋雨坐在沙发上，道，“录像。”
顾其瞻坐在他对面，淡笑着拿出录像，也不急:“舒二少爷，那录像现在似乎也没什么用处，你没有靠舒家的势力过来拿，而是你自己一个人。”
“所以，我能知道，你拿这录像干什么吗？”
舒秋雨垂下眼帘:“我想找人去查一下，那个老人是谁。”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可以翻篇了，但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身边现在跟了一个定时炸弹，他现在还能好好活着，说明自己还有些用处，但凡哪天没有用处了，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他忘了好多东西。
自从赵书和死后，他像失忆了一样，紧接着，就遇到了宋胤，然后自己又忘了一点东西。
所有事情好像是分散的，但对他来说，确实实实在在的有关联。
既然自己想要知道，那么首先，他就得从源头查起。
比如，这个老人是谁？
找到这个老人后，才能知道这录像里的黑影是谁，那么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当然，还有……赵书涵给他下的药到底是什么。
只是最近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顾其瞻盯着他一会儿，随后温和一笑：“舒二少心里所想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舒秋雨一惊，下意识地抬头，就见顾其瞻朝他伸出手，道:
“我已经找到线索了，就是不知道舒二少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舒秋雨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待反应过来后，他才狐疑道：
“你既然已经查到了，为什么不自己先去看看？而且，为什么要跟我一起？顾警官，你……值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