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9章 长线钓鱼
或者“燕子”是在用卫淑妃来威胁四皇子不要将事情给说出去。
不管如何，卫淑妃也都应该在“燕子”的监视范围之内。
刘永铭即是一早就知道四皇子与“燕子”的那些勾搭，又怎么可能不防着这一手？
于是，在刘永铭帮韦贤妃捉鬼的那天夜里，就曾经想着借用摆阵的借口，让韦贤妃去找卫淑妃去借东西。
以卫淑妃的人品，一定一定会在物品里藏点什么，以用来陷害韦贤妃。
于是刘永铭便说在某个位置上要摆上一头牛。
刘永铭指的“牛”其实是卫淑妃宫里的一只铜牛摆件。
那只铜牛摆件其实是工部做出来的浮桥的镇桥兽样式。
说明白点就是，浮桥的两边各筑两只大铁牛，用于捆绑铁索、固定浮桥桥面。
但在筑造之前，是要先做个样式模型出来给工部上差先过目查看的。
而这个工部上差即是工部侍郎卫科。
按之前的旧例，两名工部侍郎里是要有一个必须兼任河道提督的，此事在前文也交待过。
只是后来户部侍郎魏文政与下属厉舒才争吵得厉害，结果刘塬在朝上询问卫科是不是还兼任河道提督。
只这一问，刘塬就将魏文政给下放到河道去了。
所以在此之前，河道提督其实都是由卫科兼任的，
工部的卫科在得到了下属做的那个样式模型以后，就将那只近半米高的牛摆件派人抬进了宫里给刘塬过目。
刘塬看过之后十分高兴，当时就让工匠就此造办，并且还将这个牛摆件送给了卫科，让卫科自己留着观赏。
但卫科却不自己留着，而是放进了卫淑贤的宫里。
言外之间就是，每一次刘塬来到承香殿，必定都能看到这只牛，就会记得卫科在河道上面花的心思。
这是卫科的一个小伎俩。
只是刘永铭没想到，韦贤妃那里居然有一副金巍先生的黄牛图。
刘永铭不好再强行去让他去拿那只牛摆件，所以就让韦贤妃用了那副黄牛图。
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刘永铭指使易淘，让其想办法与承香殿那里扯上关系。
易淘脑子还算是灵活，向韦贤妃进言说卫淑妃那里镇宅的东西多，他易淘可以去借。
韦贤妃原本是不想与卫淑妃有什么太多往来，但一想到夜里闹鬼，于是便让易淘试试看。
于是就像刘永铭所想的那些，卫淑妃放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在里头，想要弄出一场谁也说不清楚的栽赃陷害出来。
只是易淘事前在刘永铭的吩咐下将借来的物品一一检查，也将那些“违禁”之物给收了起来。
而这些韦贤妃是全然不知道的。
她还以为卫贤妃改了性，而使得二人之间关系也融洽了许多，也就有来有往了。
即是有来有往，易淘平时去承香殿与班坚说话，也就成了正常之事。
那些盯稍的“燕子”不会花那些时间去盯这等小侍中的相见，也就渐渐不在意他们二人的行为了。
更何况易淘与班坚说那些事情的根本就不在承香殿里，而是在御膳房那里。
御膳房因为关系着皇帝食品的安全，所以吴宥看得特别严。
且又因为吴宥是刘永铭的人，提放之心很重，“燕子”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涉足中，也就不知道易淘与班坚的那些勾当了。
当刘永铭让易淘施计之后，卫淑妃于是就就范了。
她派人去了桑农堆里怂恿桑农捣乱的同时，刘永铭这边的消息已经传达给了宋宪。
宋宪知道，即是皇帝知道。
但皇帝刘塬并没有出手阻止，而是在紫宸殿里下了一道口谕，让宋宪当天夜里将那些怂勇桑农闹事之人给抓起来。
而这道口谕刘塬并没有收好，而是故意被“燕子”发现且偷看。
偷看那道口谕的是一名侍中，刘塬还是没有马上抓住那名侍中，而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那名侍中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当“燕子”把消息传到四皇子耳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夜里宫门是关着的，四皇子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通知卫淑妃。
他此时能做的就是去将那些派出去的人给招回来。
但是，他派出去往回招人的人却是一去不回。
四皇子不是傻子，此时他已经明白，宋宪已经动手了。
四皇子一下子就慌了，他一夜未眠！
从来都不会缺席朝会的他，却不敢进宫，不敢上朝。
皇帝刘塬在上朝之前收到宋宪的消息说四皇子到宣政殿门前等候上朝，刘塬的心中便有数了。
四皇子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顶在了刘塬的肺管与软肋之上。
刘塬彻底地火了。
于是他让宋宪派人去看看四皇子此时在做些什么。
刘塬当然不可能坐在那里干等，因为他还要上朝。
宋宪也需要上朝。
下朝之时，薛青祥看到有一名禁军侍卫模样的人在宋宪耳边说话，其实那人并不是禁军侍卫，而是宋宪的手下为了方便通行而作此打扮的。
毕竟宫里除了侍卫与一些臣工，是不许别的男人进入宫中的。
之前刘塬还做了另一件事情。
就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写下密诏，让刘永铭去查工部私盐的事情。
密诏只是一个诱饵，这份密诏也根本就没有发出去。
但还是让“燕子”得知了这条消息，汇报给了四皇子。
私盐案的主谋是皇四子，他与刘永铭向来不合，刘永铭若是查，还不把自己给整死？
于是四皇子便派人了人四处收买榆林、延安府的杀手、土匪去杀刘永铭。
不仅如此，四皇子还从“燕子”那里得知刘永铭要去昭君泪为太后办一件事情。
虽然“燕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四皇子肯定刘永铭一定会去那里。
当刘永铭脱离仪仗队的消息传进“燕子”耳中的时候，“燕子”已经发现刘永铭知觉了
对于“燕子”来说，刘永铭太过于可怕。
前有豫王，中的袁魁，后有裴琋。
只要让他拿到一点线索，他就会让幕后之人死无葬生之地。
所以“燕子”必须协助四皇子伏杀刘永铭，这也就有了昭君泪那边的事情。
至于为何是由牛马二校尉带人出手，那是因为皇帝刘塬对牛马二校尉在甲胄之事里所做的事情十分了解。
裴琋在死前留下的诸多“证据”都证明了李从柯是裴琋的人，而且甲胄也是由裴琋所私藏，更是说明了私藏甲胄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复。
刘塬唯一不明白的是，那些消失的甲胄自己却一直都没找到！
刘塬更是不清楚牛、马二校尉到底对裴琋私藏甲胄之事了解多少。
若是牛马二校尉嘴不严，将此事真的公开去，对裴琋的名声、对太子、对皇室那可就太不利了。
所以，在裴太子妃那件事情以后，刘塬就想着将他们二人给秘密处决掉。
这种事情刘塬当然是交给宋宪去做了，只是这种事情不能发生在宫中。
于是宋宪提议让刘塬给他们放长假，好找机会在长安城什么地方秘密地结束他们罪恶的一生。
刘塬十分配合，他让裴绍向牛马二校尉说要给他们升官。
升官是要将原来的职位先解除掉的。
于是裴绍就先放他们一个两个月的大长假，等两个月后禁军两名快退休的人员退休之后，就让他们二人上位。
裴绍还说，这两个职位太过于重要，到时候没休没息，先放两个月假，让他们玩个痛快，一但上任，就要好好得做事，不得有所懈怠。
牛马二校尉对裴绍的画饼并没有很高兴地接受。
虽然他们二人不知道刘塬要杀他们，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与李从柯案搭上关系，升迁几乎就是不可能了。
如果只是解职，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最好的！
牛马二校尉这边刚一解职，那一边“燕子”就找上了门来。
牛马二校尉在宫中当差多年，对大明宫里了如指掌。
“燕子”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于是便要花重金去招揽这二人。
贪婪的牛马二校尉被解职后，心中本就有些不舒服。
即是有人重金招揽，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燕子”虽然原意花重金，但也是需要牛马二校尉的一份投名状的。
就这么刚好，刘永铭脱离了仪仗队，“燕子”察觉出什么来，想要杀刘永铭。
于是乎，这份投名状的题目就归理成章地定成了“杀掉刘永铭”。
牛马二校尉因为甲胄与李从柯案，已不是第一次想着杀刘永铭。
上一次他们因为被“鬼神”所吓就没有成功。
这一次又有人花钱让他们去杀，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刘塬、四皇子、“燕子”、杜春珂等等各方面都有所动作的情况下，就发生了刘永铭出行以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刘永铭即使是在昭君泪那边休闲地赏景，心中便早已经料想到了这所有的一切。
刘塬的目标是“燕子”，但刘永铭的目标却是四皇子刘永镇。
对于刘永铭来说，想要让刘塬真正对皇四子痛下杀手，其实就只差着最后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