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灵炙山
辛吉德最终还是离去了，罗卡伤心欲绝，林师爷和伍迪将军，耐心劝慰。
这时，从城下跑上来了两个人，是小姝和扎西德，两人神色慌张，快步来刘贝身边。小姝慌里慌张道：“不好啦！不好啦！”
大牛和小韶一听，也凑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婴儿甲月的遗孤，不见了。”
大牛很生气，呵斥道：“让你好生照看，你怎么这样？”
刘贝摆手止住，“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很奇特。”刘贝将梦中小孩的事说了，大牛略松了一口气，感觉天师出现，应该没有大碍。
赵匀一听，连忙道：“天师一定在暗示什么？！”
小韶道：“对对对，一定是。现在妖魔只是退却了，或许还会重来。”
众人议论一番，毫无头绪。罗卡走过来，手中拿着软甲，这是辛吉德的遗物，黯然道：“这软甲是二公主殿下给的，现在洛城还在妖魔之手，二公主殿下还无消息。突然出现这么多妖魔，我看暗夜世界一定出了问题。要对付妖魔，收复洛城，我们需要复活一个人。”
他望着林师爷，见林师爷一脸疑云。接着对刘贝道：“只有加固法师，才能救我们！救洛城！加固法师是天师座下大弟子，只有他能对付妖魔。否则世间，永无宁日，还不知道遭受多少劫难！”
小韶问道：“这位法师，在哪里？”
“十多年前，被人陷害，沦落幽冥之地，被魔君封印了。”
林师爷似乎想起一些往事，大惊道：“莫非是在灵炙山？”
罗卡点点头，沉默不语。大家不愿回顾当年往事，令人太伤心。
小韶道：“既然被封印，我们如何才能找到他？”
罗卡拿起软甲，对刘贝和众人叹息道：“各位有所不知，辛吉德其实是加固法师的孩子。这软甲，原本是加固法师的，二公主殿下与加固法师情深意切，一直将它留在身边。后来，遇到辛吉德，二公主殿下感念旧人，送给了辛吉德。如果辛吉德在，或许还有希望”
众人陷入思索中，茫茫然没有头绪。
赵匀过来，问刘贝道：“刘贝，听说你拿到一个小令牌？”
刘贝道：“是个小令牌，可能就是的是神兽留下的”说着，从怀里拿出，罗卡一把接过来仔细端详。
罗卡惊喜道：“正是此物！是“追魂令”！”
刘贝道：“如果真是“追魂令”，在王宫中，我是见过巴城王用这法器，可以追忆过去，回想与神兽一起战斗的故事。”
“追忆过去”林师爷似乎明白什么，解释道：“刘贝，或许能通过加固法师的软甲，用“追魂令”带你找到法师。”
刘贝道：“这法器，似乎与我还未通灵。”
罗卡悄悄过来对刘贝耳语一番，然后点点头。刘贝这才知道，罗卡原来也知道“追魂令”的秘密。对林师爷道：“那我试试！我去灵炙山。”
大牛和小韶望着刘贝道：“我们也去！”
罗卡提醒道：“灵炙山是幽冥之地，加固法师是被魔君封印的，艰难险阻，不知各位”
九儿过来，拿过软甲道：“我也去，我一定找到加固法师。”
刘贝拿着“追魂令”端详着，令牌虽然没有完全通灵，但如今已经有点灵力，赵匀手臂上的图腾，也有了感应。冥冥之中，似乎是神兽的托付，这是使命在召唤，对大牛、小韶道：“好！我们即使千难万险，牺牲生命，我们也要复活加固法师！”几个人心里明白，这也许是“阿贝之旅”最后的机会：找到了加固法师，火龙的秘密也许就解开了。
赵匀、小白、扎西德，也要加入。罗卡和林师爷深深感动，有赵匀在，九儿更加放心了。
众人整装出发，刘贝拿着软甲穿上，将“追魂令”紧紧贴在腰间。在追魂令指引下，辞别公子其和众人，离开巴城，一路向南。
又行了一天，接着进入大山深处。众人蹒跚着，相互搀扶。遇到荆棘杂树，大牛开道，遇到绝壁，扎西德和小姝纵身攀岩，再从上面抛下绳索，拉着大家上去。饿了，赵匀和小白采撷些野果子充饥。有时，迷了路了，刘贝手持“追魂令”，赵匀又将灵符加持，让“追魂令”闪着微弱的蓝光指路。至夜，众人点着火把，跟着星光找路。大家一路上有惊无险，一行几人，翻过几座大山，再折向西，众人继续相互搀扶前行，也不知过了几日几时。
这时众人来到一个人迹罕至之处。此间苍绿遮蔽，古树参天，都是千年林木，幽幽荡荡、瘴气弥漫。不知不觉，“追魂令”的蓝光消失了，刘贝等人诧异，只能四下寻路。小韶眼尖，看到似乎有人走过，扎西德仔细查看，果然有人迹，不，还有血迹！于是众人顺着痕迹一直向南，误入更加幽暗的深山老林之中。
这里看不清天空，几人粗的参天大树、杂树野藤相互缠绕，齐腰高的花草，色彩白艳，花瓣上长着毛茸茸的絮，嫩绿色的花蕾像豆芽。众人欣赏着这怪异的地方，却也闻出一股腥臭的臭味，浑身发痒而不舒服，胃部有干呕之感。又行了半里路，看到一片栗子林，十几株连成一片，树上结满了果子。小韶和扎西德忍不住上去采摘一些下来，果子却非常香甜可口。于是又采摘一些，分与众人吃了。
穿过栗子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天空虽然有雾气遮罩，但也能透过星星点点之处，薄雾之间，透出一种青绿来。环山之间是个小溪，溪水从周边山中下来，都聚在一个墨绿的小潭中。刘贝诧异，这潭水没有出口，溪水不断流进来，似乎都静静地沉入潭中。
四周没有风，潭水非常平静，没有波纹，像一面镜子，水中没有鱼，可以清晰看见潭边的鹅卵石，潭水中见被黝黑的色泽包裹着，由近至远，嫩绿、浅黄、深绿、花青、墨绿，最后是漆黑。
小姝看着池水，倒映出自己瘦瘦的身影、俊俏的脸庞来，开心地道：“这里真宁静，要有桃花就美轮美奂，世外桃园了。”
刘贝看见远处有一户简陋的木屋，兴奋地告知大家，“这里应该有人住！”顺着他手指方向，大家看到一个茅草棚屋，四周有黎栏，远处看比较新，像新盖的一样。行走这几天，大家太想看到人间烟火气息了。
几个人走近木屋，里面空荡荡的，门口挂着野果，没有炊烟和摆设，屋里面一个木床，上面铺着干草，似乎有人住。屋后面一个榕树，枝藤如发，树上有个吊绳。众人感觉奇怪，见没有人又颇感失望。
刘贝道：“我们暂且在这里歇脚，只是不便乱动人家东西，讨扰了主人。”他怕九儿和众人乱动什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牛忽然道：“大家快看，这里有个小水瓢，说明确实有人住。或许是个世外高人，也未可知。”
刘贝、赵匀和小韶三人来到屋外池潭边，想从小溪口接点水来。忽然，小韶似乎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他示意刘贝暂且不要出声，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师父，我看这些人，来者不善，我出去打发他们走得啦。”
“不要妄动~”一个沙哑男子的声音，似乎是位老者，压低声音道：“待我把最后的毒清除了再说。这大山之中，人迹罕至。这些人怎么会摸到这里来？”
“看他们携带武器，定是恶人，小心为妙！”
“恶人会把恶字写在脸上吗？尤其那位尖眼猴腮的，估计内心一肚子坏水！”小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下巴，感觉似乎在说自己一样。
“最怕他们把我们的行踪传了出去，就是最大的不幸了。”男子接着道：“师父，你不是说这里从没人知道的吗？”
“呵呵，”老人比较尴尬，勉强道：“这世间的事，世事难料的。”
“师父，这世间为何有自私？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相互残害？”
“我说自私自利，并不是天生的，大都受人蛊惑，激发了内心的恶，当然这不能一概而论。”老人似乎若有所思，接着道：“我的意思是说，有的人擅长伪装，故作正人君子，有人还心甘情愿上当受骗。所谓一个耍机灵，一个愿意被耍。”
“当年樱子公主殿下，就是被人耍，埋在这里的吗？”
“说起樱子公主殿下，那是天下最机灵要好的，单纯而最不谙世事的人。唉！这也怨不得别人的。”
“感觉师父是话中有话，”年轻男子笑道：“师父您也不是常常夸我，我也是世间最机灵要好的。”
“你不是机灵，是性格自由散漫而又倔强，是正邪善恶不分。”老人接着道：“我们人族精灵族的优点、缺点，全给你占全了。你偏偏，又遇到人族那个擅长蛊惑人心的恶霸，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瞎了眼。哼！~”
“我视独眼龙仗义，认他作大哥，师父您”
“哼！当作大哥？”老者道：“他可是绝顶聪明的人，不过暴虐之气太重，恶贯满盈，你终究要吃亏的。”
“师父，您一生最喜欢、最敬重什么样的人？”
“师父一生，最敬重一个人。”
“您常说的加固法师？”
“加固师父，知晓天理，敬畏神明。通兵法，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作战神勇，又待我们情同手足，千古以来，难有超越他的人。不过，”老者语气凝重道：“不过，我觉得还不够觉悟，真正觉者，应该”
"世间还有比加固法师厉害的？"
“那倒不是。”老者笑道：“一个人出生，只是生命的诞生。算不上什么，只有一个人认知多了，突然觉悟了，才算进入新的境界。而世间人能做到神人合一的境界，能与天地对话，与自然同道，已经很了不起了。”
年轻男子不解：“师父，何谓神人合一？还有比这还高的境界？”
“认知越高，越会孤独。即使是经历了沧桑和黑暗，但始终为不灭的灵魂，留下一块净土。至暗时刻，也能活出一种光，做照亮别人生命的明灯。这才是最高的境界！”
刘贝听到，心里不知不觉有所触动。
过了好久，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师父，我感觉现在好多了。刚才师父说的神人合一，我倒是见过一位。”
年轻男子笑了，“你是指我吧，我就与众不同。”
老人问道：“你说的是那只地煞神兽？”
女子道：“不是，说起来也奇怪，我就是觉得他与众不同。”
这时，刘贝似乎听出了声音，这声音很熟悉，地煞神兽？加固法师？原来他们都认得，尤其是这个女子声音，突然，他脱口而出，高声叫道：“是阿离姑娘，你在吗？你在哪里？”
"嘘~"老者似乎压低了声音道：“我感觉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顿时，四下沉默起来。刘贝等人原本静静悄悄地，屏住呼吸，一边听，一边仔细观察，看这声音来自何处？环顾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小韶指了指水中，似乎示意，声音来自这深不见底的池潭中。小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水中细看，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发现是小姝，不知何时她悄无声息来到了身边，小韶吓得一身冷汗。
小姝道：“九儿感觉气闷，不舒服，请赵神医过去看看。”赵匀跟着小姝连忙去了。
刘贝对小韶道：“的确神奇，我们刚刚听到有人说话，声音很熟悉，像是阿离的声音，现在这声音又没了。”
小韶道：“阿离是谁？”小韶未见过，一脸疑惑道：“声音确实是从水底下传来的。”
刘贝寻思，也许是幻觉。这大山荒芜人迹，莫非书中所说，是神仙或者修道之人处所。他们此来莫非打扰了人家？于是，面向水中，拱手作揖道：“我们是从巴城来，流落到此，惊扰了神仙。”
一听这话，水中的确传来动静，“师父，原来是从巴城来的。”
潭水正中心突然剧烈震动，瞬间打破平静。一股激流螺旋上升，簇拥起三个人出来，潭水水花四溅，又迅速消退。
刘贝定睛一看，面前站立着一位身着素衣的老人，他五官煞白，瘦骨嶙峋，光秃秃的脑袋显出硕大的脑门，须发皆白，身体似乎不胜柔弱。身后是一位男子，银色盔甲，手持长矛，护住旁边一位女子。正是卡巴扎哈和阿离！刘贝好生惊喜。
小韶也突得吓了一跳，指着卡巴扎哈叫道：“这位不是，不是叫什么卡拉、什么稀里哗啦、四仰八叉的那位吗？”
原来，阿离被虐王刺伤，卡巴扎哈一怒之下刺死凯撒丁，他担心白豹军滋事报复，不想生事端，况且救阿离要紧，他抱着阿离，趁着狼族军进攻之际，悄悄离开战场，来到此地，找他的师父帮助，给阿离治伤。
老者就是卡巴扎哈的师父，名叫愿觉法师。阿离幸亏有龙珠护着，保住了性命，师父用千年深潭之水，化去阿离身上的魔毒。为了感恩，她拜愿觉为师，发誓愿陪伴师父，不离开半步。愿觉见阿离身世多舛，又精通梵语，正好在此清静之地修行，也就收下了，日日为她用功疗伤，如今已经基本痊愈。
卡巴扎哈持着长矛，看到刘贝道：“原来是你！”阿离看着刘贝带着面具，穿着黑袍，早就认出他来，他见刘贝仗义行侠，在巴城舍命救神兽，早把他当成大英雄。笑道：“师父，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他，他叫刘贝，他勇闯暗夜世界，还救护了一个婴儿。”
刘贝毕恭毕敬，向老者行了一个礼：“那位婴儿，是暗夜世界驱魔武士的孩子，曾经拜托阿离姑娘照顾，如今已经被天师带走了。请问尊者，您的大名”
老者捻动稀疏的胡须，笑道：“我无名无姓，不问也罢。”
阿离听说婴儿无恙，心中宽慰许多，今日再次见到刘贝等人，开心道：“师父名叫愿觉，原是洛城的大法师。”
刘贝发现阿离气色已经发生了变化，肤色变得白了许多。一头乌黑秀发打个节绕在后脑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充满神采又可以透到心底的洁净，远非昔日的宫女了。只见她又背着手，瞅着小韶，不曾见过，问道：“这位尖嘴猴腮的小师父，骨子里是有点妖里妖气的，师父说得没错。”囧的小韶只能讪笑。
阿离问道：“茅屋中，那位九儿姑娘，不是失踪了嘛。”
小韶急忙道：“她又“嗖”的变回来了，而且是金凤凰！”
愿觉法师对阿离笑道：“金凤凰？哈哈，听着倒是和你一对呢！”
卡巴扎哈冷冷道：“不要轻信，人族都是面善心里诡诈的很，没什么好东西。”
“你这个大犟头，似乎你不是人似的。”阿离反驳道。
她望着刘贝，看着背后一把剑道：“阿贝哥哥，这剑就是神兽给的那把宝剑吧，它似乎总在乱跳动。”
刘贝尴尬道：“是有点不听使唤，慢慢就习惯了。”
愿觉一听是神兽留下的宝剑，觉得蹊跷，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对刘贝道：“能否给我看看？”
刘贝抽出宝剑，双手恭恭敬敬递给愿觉法师。老人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在剑背上滑动一下，当触及到剑柄时，宝石发出了一股绿光来，紧接着一股震荡波弹出，手指一下子麻麻的、涨涨的。
“原来是嵌入一颗宝石。”
阿离看过来，“是半颗！”
愿觉法师望着刘贝，正色问道：“这宝石哪儿来的？叫什么？”
刘贝认真道：“是神兽走时留下的遗物。”
愿觉点头道：“这神兽，曾经是洛城的护国神兽。”老人忽然仰望天空，叹道：“该来的总会来到，躲是躲不掉的。看来，天劫已至！”
愿觉法师带着众人，向小屋走去，赶巧众人正从小屋中出来，刘贝连忙向众人引荐一番。
愿觉来到九儿身边，见已略好些了，愿觉道：“这里妖魔瘴气重，她是精灵的身子骨，不要剧烈行动，暂无大碍的。”众人稍稍放心了。
刘贝问法师道：“为何说是天劫已至？请前辈告知。”
老人长叹一声，讲述一段故事来：愿觉年轻时，从新罗来到中原求学，后来到了洛城，成为一位洛城小法师。后来一次游历，蒙一位红尘大师教诲，开悟指引，得道修行，来到此地隐居不仕。十多年来，此地渐渐无人知晓。近来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觉得世间有股暗流涌动，所以觉得一定发生了大变故。他知道近期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巴城遇袭、洛城被妖魔兵所破、神兽已死而这些是否预示着，世间即将祸起四方、天地相倾、阴阳移位？
老人忽然记起来一件事情来，十多年前，有一日，有位巴城来的故友，匆忙来访，身边带着一位孤儿，央求愿觉师父收留。开始愿觉坚决不同意，无奈这位故友风雨中长跪不起，愿觉感念其诚意，最后勉强收下，教会他的武功。多年前，故友又突然来访，说是现在生活安定，想接孤儿回去。愿觉本来好清静，就随了他的心愿。
旁边卡巴扎哈不耐烦了，老掉牙的故事，插话道：“我就是那位孤儿。原来是个骗局！父亲是个猎手，生活在大山之中，连个正常说话的人都没有，特没意思。整天喜欢与一些野兽相伴，邋里邋遢、奇臭难闻，我住不惯。就找个机会跑了出来，后来结识一帮江湖人士，做了绿林好汉。”
老人严肃道：“胡闹！打家劫舍，对抗官府、危害百姓的事，也算绿林好汉？！要不是我千里迢迢，把你找回来，不知会干出什么来。”
阿离道：“卡巴扎哈遇到一个年轻的公子，两人一见如故，后来这人送给他一个头盔。不知怎的，这头盔再也拿不下来，师父也没办法。”
一句话提醒，刘贝似乎见过这头盔。大牛忽然道：“是鬼师！鬼师的头盔！”暗夜世界的事又闪过刘贝的记忆，他仿佛看到了鬼师的狞笑和修真公子。
刘贝问卡巴扎哈：“这位公子，名叫修真？”
“你也认得他？”刘贝摘下面罩，露出那张发白的脸和发绿的眼睛，“这都拜他所赐。你一定和他做过什么交易？”卡巴扎哈惭愧地低头不语。
刘贝知道今天遇到高人了，恭敬问愿觉法师道：“请问前辈，这里叫什么地方，我们这是在何处？”
老人还未言语，阿离道：“此地是世间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老人面带痛苦的回忆着，继续说道：“这灵炙山已经被封印，只有冲天怨气。从此再无人敢进入，鸟兽都避之唯恐不及，你们却来到这里，也算踏入不归路了。”
大牛一听乐了，笑道：“巧了，我们就是来找灵炙山的。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愿觉警觉起来，问道：“你们来灵炙山，又作什么？”
刘贝把罗卡将军说过的话又细讲了一遍，对愿觉道：“现在妖魔未除，能救洛城的，就是加固法师，我们知道他被封印在此，我们要复活加固法师。”
“原来是罗卡将军，可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刘贝拿出“追魂令”，又把法器详情说了。
愿觉接过“追魂令”详细看了看，又还给刘贝道：“难怪你们知道这个地方。不过，要复活加固法师，这是难上加难的事，这里魔君亲自封印的。况且要复活加固法师，需要到冥河借灵符回来。世间根本没人能做到的，我看你们先回吧。”
卡巴扎哈突然把长矛举起来，指着刘贝道：“师父说了，让你们立即离开，否则我长矛不客气了。”
阿离宽慰劝解道：“阿贝哥哥，师父毕生在这里，就是为加固法师守灵。他老人家付出了半生的时光，他对加固法师，那是感情至深的。”
卡巴扎哈突然变了脸色，长矛抵住刘贝，目光带着杀机。
小韶见了，笑道：“难道你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吗？”他指着赵匀，“当时，他二人联手，打败了你，刘贝哥当时心地善良，没有杀你！”
赵匀手里多了个药包，将它裹在飞刀上，然后旋转飞刀，走了过来。
阿离一听明白了，噗嗤笑出来，对卡巴扎哈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还交过手，而且你是他们败将？哈哈～，我就是知道你那本事打不过阿贝哥哥的。”
“哼！他用麻药暗算了我，不算什么，现在他骗不了我，今天我一枪刺死他们！”众人以为是句玩笑，突然，长矛闪动，真的刺出，刘贝侧过身，长矛沿着脖子透过，划出一道血口。要不是宝剑护主，猛然弹出挡开长矛，一般人早就被刺穿。赵匀也大意了，飞刀并没来得及出手，看到银色长矛瞬间直奔自己的面门。刘贝的宝剑飞出一个斜劈，挡开长矛。刘贝与卡巴扎哈僵持着，两人怒目而视！
阿离大惊失色，喊道：“卡巴扎哈，你疯啦！”
刘贝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你和修真的交易！”
“是的。谁想救加固出来，我就杀掉谁！”卡巴扎哈狂笑起来，声音越来越急迫，冷若冰霜，扑面而来：“你们怕了！”
卡巴扎哈跟随愿觉师父修得一些功夫，后来回到世间。原本是一个闲散自在、洒脱不拘的人，自小就希望能成为一个英雄人物，让万人敬仰。后来一个偶然机会，认识了修真公子，得到了一个头盔，顿时变成一位，能从万千军中取对方上将首级的英雄人物。如今，自从在洛城宫中他碰到一个阿离宫女以后，他变得没有了欲念。他脑海里挥不去她的存在，阿离天生具有一种忍耐、善良、神秘，似乎是一个随波逐流而又不染人间烟火气的女子。他想保护她又想得到她，他们来到灵炙山，突然又出现了刘贝，打破了他们的平静。因为，他和修真公子还有一个交易。除了交易，他认为刘贝是他的世界里最多余的人。
愿觉法师慌忙道：“使不得！快住手！这里绝非你们胡闹的地方。如果惊动了魔君，这世界真就是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