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头山
洛城王收到军鸽飞信，知道扎斯特、小傀两军遇到了战事，他心急如焚，急令全军急行军。无奈他带领的都是御林军，辎重物资过重，加上公子其和巴城军行动缓慢，还有一些伺候他的佣人，看看天色已晚，只能驻军休息。一面命令哨兵前去打探，一面着急等待前锋飞鸽，汇报接战情况。竟然一去杳无音讯，心里不禁诧异。
快马又来报洛城飞鸽密信：妖魔兵围攻洛城，二公主殿下十万火急！
洛城王喜欢在外征战，十多年来没消停过，习惯风餐露宿的军旅生活。他召集身边的几位百夫长和李德尔，一起来研究地形图。
“陛下，我看形势有变！”一位叫伍迪的千夫长，已经是洛城军的老将，他指着地图道：“前面不远处，是甬道。我们记得来时，甬道狭长，甬道两边，都是高山险峻之地，如果埋伏一支一千个的妖魔军，我们就不容易对付了！”
“老将军多虑了，我们征战多年，哪有碰到过这么多妖孽？！”一位年轻的百夫长，名叫库克的将军，眯着眼睛笑道。
李德尔也随身附和：“妖魔兵都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进攻巴城时，全靠远程爆炸弹，真要兵对兵、将对将，没那么大本事！”
“兵无常形，水无常势。”伍迪耐心讲道：“我们刚到巴城，你们也见到过，那个水军数量上也有成千数万。妖魔军行踪诡异、神出鬼没，用兵行事谨慎点也好。”
洛城王道：“妖魔们胆敢攻巴城，现在又偷袭我们洛城，看来贼军气焰嚣张！我们要狠狠揍他们，剥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我们洛城子弟，素来有战神地煞的威名。数千大军，又有神兽，这些妖魔早就闻风丧胆地逃了。”库克拍着胸脯，继续道：“甬道怕什么？所谓两强相遇、勇者胜！”
其他几位百夫长也有附会的，也有异议的。一会儿，大家吵地不可开交，最后互相骂了起来，一个说对方“胆小如鼠”，一个怼对方“年少轻狂”，最后差点出去比武决斗起来。
洛城王安抚道：“你们都是我们洛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追随我左右，这么多年，我相信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们灵族，信仰达戈天神，在我们洛城，个个都是战神后裔。我现在就想，我们如何能尽快行军，赶到洛城，来个里应外合，围剿妖魔贼兵！”
众人稍微平息一下情绪，继续研究地图，不觉已到半夜，洛城王坐在那里困意来了，把脚翘的老高，渐渐有了鼾声。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个传令兵快马来报，带来了前锋军消息：“禀告陛下，我带来扎斯特将军消息！”
洛城王迷迷糊糊醒来，问道：“前方接战如何？”
“回禀陛下，我见到扎斯特将军，前锋军遇到数千妖魔兵，双方接战一天，现在已经大败妖魔兵！小傀将军已经率领主力军继续向洛城挺进，扎斯特将军带小股部队，在甬道东口驻扎，静待洛城王。”
洛城王哈哈大笑，高兴问道：“我们到甬道，还要多久？”
伍迪将军道：“按照行军速度，半日可达。”
洛城王大手一挥，“命令我军，拂晓起兵，尽快抵达甬道！”
第二日天没亮，洛城军开拔，行军号吹响。公子其、小韶等睡意朦胧，大家急匆匆起来，跟着部队前行。
公子其道：“感觉行事这么匆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小韶道：“看来是洛城军情吃紧，需要快速赶路吧，我们且行且说。”
公子其忽问道：“我舅舅为何说米加想要龙珠？”
小韶道：“大概也是稀罕的宝物吧。我听说可以控制神兽。”
公子其不信，自从与神兽在一起，与神兽神交十分惬意，哪需要什么龙珠。不知不觉，行军已过晌午，部队前方突然停住了。有位百夫长骑着马匆匆赶过来，对公子道：“殿下，前方就是甬道，前锋军扎斯特将军，正在甬道上列队迎接，洛城王陛下让我请你们一起过去。”
公子其带着小韶等人，下了车，他远远地看到神兽立在远处，又望见前方数百人的队伍，竖起黑色的洛城军旗帜。心中一阵窃喜，急忙加快步伐前行。但是，隐隐约约公子其听到一些怪鸟叫声，唧唧喳喳，不知在哪里，仿佛四周大山中藏着无数的鸟。公子其边走边问小韶，小韶的耳朵也极其灵敏，早就听出来了，对公子其道：“是乌鸦，成千上万只，感觉一股不详之气。”
这时，公子其和小韶，同时听到一个欢快的笛声，声音平和而悠扬，从两边山头上传来，又在山谷间回响。公子其感觉奇怪，问小韶：“莫非这里有仙人，吹出这么好听的声音？”
小韶细听一会儿，摇头道：“这声音，“do”，吹得冷意凄凉，“fa”，似乎含着萧索杀气。这不算什么好听的声音！”
公子其一听，急忙道：“不好！有埋伏！”急忙跑到洛城王面前，“舅舅，我们感觉不妙，似乎大山之中，有埋伏！当心！”
洛城王望着两山，又环顾四周，一片静悄悄地，哈哈大笑道：“昨日我洛城军一战，早已击退妖魔军，哪里还有什么埋伏？你看，前面是迎接我们的洛城军，神兽和扎斯特将军正在那里恭候我们呢！”
扎斯特远远的骑在马上一动不动，身后约有五百洛城军，黑色衣服、黑色旗帜，列着方阵，神兽立在边上，也一动不动，就像冻住了一般。伍迪百夫长过来，对洛城王道：“陛下，按理这扎斯特将军应该前来迎接陛下，难道立了军功，让我们迎接他不成？我先去查看一番，如何？”他一提醒醒，洛城王感觉似乎也对，莫非扎斯特在讨要军功？心里有点不悦，于是点头同意。
伍迪将军带着十多个骑兵，策马前行，刚到一半，突然扎斯特身后方阵，“唰唰”飞起一片箭雨来，伍迪一看不好，急忙躲避，手持盾牌，一边护住自己，一边拨转马头回跑。接着两边山上“咚咚咚”一通战鼓声，瞬间，两山之中树木摇动，惊鸟四起。一排排石头，从两山中滚下来，有数千之多。一片片巨石直滚，冲着洛城王而去。临近阵前，巨石突的纷纷站起来，原来是土石军！只见土石战士，有的拿着大刀、有的拿着大斧子、有的拿着狼牙棒。小韶和小姝一见，想起来正是自己当时训练时碰到的石头妖魔！急忙高声呼叫：“妖魔来袭！保护王子！”小韶抽出剑挡在前面，其他护卫围住公子其。公子其也吃惊不少，吓得直往小姝身后躲。
洛城军虽然人少，不到一千兵力，但毕竟也是御林军，个人战力强，急忙围城四个方阵，护住洛城王，却孤零零把公子其、李德尔和巴城军丢在外面不顾。土石军向巴城军掩杀过来，小韶和小姝身法灵动，带着公子其左右躲闪避让。可怜巴城士兵，根本抵挡不住，立即被冲散了。李德尔为了自保，逃入洛城军的方阵里躲避。
神兽见到公子其危险，“呲溜溜”扬起前蹄，迅速狂奔过来。用身体撞向土石军，顿时一些土石兵被撞飞。接着神兽一路狂跑，所到之处，横冲直撞，又甩头摆尾，扫击巨石，土石军都是用法术幻象修炼而成，力量随大，无法抵挡神兽攻击，有的直接撞碎断了气脉。
神兽一心护住公子其，它一路奔跑。土石兵挥动大刀，砍在它身上，身体如同铜铸一般，根本伤不着它。神兽奔跑速度快，围着公子其外面，奋力搏杀，土石军攻势，顿时土崩瓦解。尸体就是碎石，不一会，竟然形成一圈圈石头，成了巴城士兵天然壁垒。神兽作战气势，立即感动了不少洛城军将士，库克和一些百夫长、十夫长，迅速变阵，趁机也冲出来，加入混战，数千土石军，竟然被摧毁一大半。
这时，天上传来黑压压的鸟叫声，洛城王看到两山之谷，涌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一群乌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乌鸦冲入洛城军头顶上，接着俯冲叮咬士兵的脸。士兵慌忙用盾牌拍打，洛城王骑在马上，脸上、手上顿时被乌鸦叮咬的满脸是血。洛城军队形有点散乱，伍迪和几名百夫长策马指挥。正慌乱间，东面又满天扬尘，冲过来数路敌军，分不清来了多少军马。西边甬道口，又涌现几股行动诡异的骑兵来，杀气腾腾，约有数千之众。
伍迪身中数箭，咬着牙，来到洛城王身边，道：“陛下，我们显然中了埋伏，这扎斯特似乎叛变了，是他在引诱我们上钩，这里不宜久战！”
洛城王道：“扎斯特这个畜生！那我们边打边撤，返回巴城！”
李德尔见此场面，早吓得不知所措，紧紧跟着洛城王。洛城军开始有序变阵，掩护洛城王撤离。
伍迪又禀告洛城王道：“陛下，看来我们已经深陷重围！我昨夜研究过地形图，这里北面这座山，虽然险拔，但如果翻过这座山，有一条通往平江的河，我们可以沿着河撤退。”
洛城王点头同意道：“你找些勇士协助神兽，掩护撤退。命令全军立即上山！”
洛城军向北山移动，这些乌鸦忽然全都集中起来，围攻神兽。公子其见状吃了一惊，他感觉是山上神秘的吹笛的人，用笛声控制乌鸦。他急中生智，拿出笛子来，和着笛声，也吹起来，故意将“do”，吹得欢快，“fa”吹得抑扬顿挫，果然，乌鸦乱呼呼向天上涌去。
洛城军趁机加快速度上山，神兽冲到公子其身边，保护公子其众人。小韶和小姝已经战的气喘吁吁，咬着牙挺着，幸好两人都未受伤。
北山几条小路不宽，伍迪和几位百夫长指挥着，洛城军并没有发生骚乱和践踏，反倒是相互搀扶提携，有几个人牵着马，前拉后顶。近卫兵们拥着洛城王一路向山顶攀爬。土石军行动笨重，也想上山，无奈动作迟缓，又有小韶、神兽随机战斗，一时很难追上。
公子其等人带着巴城兵，为了掩护洛城军上山，在山脚一个狭缝地方，依靠险要地形停下来，一边吹笛，一边与土石军搏杀。支撑了好久，公子其看到洛城军已经到了山顶，于是命令巴城兵也向山上快速移动。
现在妖魔兵冲上来的是白豹骑兵、狒面兽和狼族兵，它们擅长山路行军和攀岩，黑压压的从山底窜上来。小韶知道白豹厉害，急忙招呼大家快速上山顶，不可恋战。翻过山顶，是一个小平坡，洛城军丢下马匹和辎重，散落在那里。众人一望，原来对面又是一个山岭，南北两山之间是天然绝壁，有巨大的树藤连接绝壁，有三、四丈宽。洛城军已经将几股古树藤缠在一起，形成简易的吊桥。伍迪将军站在平坡上，正在指挥大家依序过桥，大家相互搀扶，小心翼翼攀着藤蔓爬过去。伍迪告知，洛城王刚刚过桥，正在下山。命令李德尔和他，留守在这里，等最后一批洛城军过桥，他会砍断吊桥。
公子其发现，白豹骑兵已经快到山顶。于是带着神兽折回，守住山顶平坡。神兽立在山顶，像一座山峰，它俯瞰这满山遍野攀爬上来的豹子、狒面兽、狼族士兵，似乎有所触动。等敌人近前，神兽突然一声怒吼，声浪迭起，豹子、狒狒和狼族兵被震翻，纷纷滚下山坡。豹子骑兵和狼族兵开始弯弓搭箭，对山顶劲射，箭如雨下，小韶捡起几个盾牌形成伞状护住公子其。
神兽身上鳞甲厚，一般箭无法穿透，但是身体十多处被剥去鳞片的地方脆弱，瞬间数支箭扎中要害，重新流出血来。
伍迪看到一些狼族士兵和一批狒面兽，从侧边山崖攀爬过来，让李德尔呼喊公子其快过来，无奈现场嘈杂，还有巴城兵未过桥，大家看到妖魔兵拥上来了，顿时大乱。
伍迪见势不妙，强行带着公子其、小姝、李德尔挤过桥，好不容易过来，回头一看，看到妖魔兵已经快冲上了平坡了。小韶还在平坡上，没有过桥，小韶几次呼喊神兽，神兽没听到。他看到扎斯特也冲上来了，手持一个法器，发出绿色的光，对着神兽，神兽仿佛被冻在那里。
几个狒面兽攀上吊桥，向对岸扑来，被小姝堵住，用飞刀一个一个击杀坠入悬崖。妖魔兵开始放箭，伍迪护着公子其躲入岩石后面。他怕前功尽弃，不顾李德尔阻拦，带着士兵奋力砍断藤蔓绳索，顿时不少巴城兵坠入深渊之中。
小韶还没有过来，依然在对岸对战。小姝将自己手中的扎西德给的绳索轮起来，小韶会意，也轮起自己手中绳索，纵身向悬崖跃起，两个绳索在空中自动缠个节，小韶在空中摆动，揪准时机，借着摇摆力量，将自己奋力抛向悬岩绝壁上，在小姝帮助下，一点一点向上攀爬。对岸不断有流矢射来，险象环生，终于爬了上来。
小韶镇静下来，发现神兽还立在对岸，公子其眼含泪水，拼命呼喊神兽不肯走。小韶情急之下，一拳将公子击昏，背起公子其，在小姝掩护下向山下奔去。
伍迪等人下山，见到洛城王。洛城军一到山下，看到河边有数十艘妖魔兵的运粮船只，趁其不备，命令库克率军夺了船，此时大家都在船上休息。洛城王听伍迪汇报，知道神兽被扎斯特拿着龙珠控制了，内心非常恼怒。他思前想后，也不明白神兽举止反常变化的原因。
好哉公子其也逃了出来，他看着大山，天空中黑压压一片乌鸦，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担心妖魔兵从别处冲出，节外生枝。他大手一挥，命令洛城军开船，转入平江，向巴城驶去。他想向巴城王妃借兵，再次征伐。
百雄军的大军帐内，热气腾腾、欢笑不断。尤其是白头山下来的卒兵来报，神兽已经控制了，终于消去了达米尔心头大患。这神兽几乎将他的土石军摧毁殆尽，他惊心研制的对付神兽的双层战车，也没派上用途，反被洛城军烧毁不少，真是百密一疏。白豹军、狼族军，因对神兽的无知无畏，才敢于厮杀，其勇气虽然可嘉，但也暴露出狂妄自大、不听指挥的危险信号。虽然走掉了洛城王，但洛城军失去神兽，洛城王也是狗尾续貂，不足为虑。这两日来厮杀，歼灭了洛城军主力，而洛城那边战报，尖灵骑士率百雄军已经攻克洛城，血洗洛城，让腥王耗卡罗、虐王凯撒丁异常兴奋。现在洛城军这个强敌已除，如果挥动百雄大军踏平巴城，只是时间问题。
但达米尔居士细想起来，心有余悸，这狼族、白豹军野性很大，血洗洛城，即使百雄军占领洛城又有何用？现在大势已定，该考虑考虑下一步棋如何走了。不过，他训练的土石军，一部远在洛城，一部已经在白头山战亡殆尽。眼下还得仰仗狼族兵、白豹兵进攻巴城。
此战，腥王耗卡罗、虐王凯撒丁相互争功，尤其凯撒丁，收降扎斯特和神兽后，感觉势力大增，口气也狂妄起来，这让腥王耗卡罗不高兴。
“大法师，听说攻克洛城，是我们狼族军勇士，率先登上城，打开城门，立了头功！”
“不对，是尖灵骑士的老鹰，它们带着狼崽子飞上城的。尖灵骑士才是立了头功，看战报，他们还俘获了洛城公主。”
二王你争我嚷，互不相让。
“你的降将扎斯特，手中握有控制神兽的宝物，为何这神兽突然反水，害得我们土石军伤亡惨重！跑了洛城王不说，让我狼族士兵死伤也不少！我看这神兽，留在世上迟早是个祸害！”
达米尔微笑道：“二位大王先息怒，我们百雄军响应大鹏神君号召，如今占洛城、大败洛城王，势不可挡。二位大王，我们一起看看这大名鼎鼎的神兽。”说完，带着耗卡罗、凯撒丁来到山下，只见神兽虽然高大身形，站在它面前依然有巨大的压迫感。此时神兽身上中了数箭，不断流出血，神情暗淡。达米尔感叹道：“好个洛城神兽！”他命令手下叫来扎斯特。扎斯特神情紧张，颤颤抖抖过来。
达米尔笑道：“扎斯特将军，你诱敌有功，我看继续让你统领洛城降军，意下如何？”
扎斯特诚惶诚恐，连忙伏地叩头感谢。
“你去过巴城，这巴城防守力量如何？有何妙计？”
扎斯特道：“巴城原来有个守将，名叫米加。前几日，已经被被我等擒杀了。现在巴城已经无将可守城，不足为虑！”
达米尔哈哈大笑起来，对二王道：“大局已定了！”
腥王耗卡罗对扎斯特问道：“你不是能控制神兽吗？为何它突然不听指挥，造成我军伤亡惨重，跑了洛城王？”
扎斯特额头浸出汗来，双手献上龙珠，道：“我一直是用龙珠控制神兽。不知为何它临战一反常态。”
腥王耗卡罗拿着龙珠，仔细端详，看不出什么用处，将龙珠又交给达米尔，达米尔手中也有颗珠子，不过已经碎了一半，他拿起龙珠，仔细看看，若有所思。
“也许，神兽就是传说中的地煞。这颗龙珠，或许正是它的克星吧。”
“如果神兽再次反常，恐对我军不利！”腥王耗卡罗突然阴险道：“不如，我们在巴城外，当众诛杀神兽，威慑巴城。也许巴城可不战而降，我们也可免除神兽祸患了。”
达米尔道：“此计甚好！如果神兽反常，立即诛杀！若能兵不血刃得到巴城，这是最上策。我们可以立足巴城，统一天下大业了！”
刘贝和罗卡奔波数日，等赶到白头山时，发现遍地尸体，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知道不妙。此时，百雄军已经移动，向巴城进军。刘贝和罗卡换上百雄军衣物装备，小心翼翼跟着。罗卡对地形比较熟悉，快到巴城时，看到百雄军忙于安营扎寨，他们绕道，躲过百雄军监视，在后面穿插过来，然后突然狂奔，赶到巴城城下。
此时，巴城城门紧闭，外面平江上，遗弃了几十艘损毁战船，正在熊熊燃烧。洛城王上岸后，让士兵焚烧了战船。洛城军不敢驻扎城外，已全部躲进巴城中。
罗卡看到巴城城头上依然悬挂着巴城的旗帜，心中暗道，看来巴城还未历劫。城上士兵，认得罗卡将军，虽然他们穿着异族服装，倒也没阻拦，放罗卡等人进了城。
小韶意外发现了刘贝身影，真是悲喜交加。刘贝将甲月遗孤，交给小姝照顾，让她小心呵护着。虽然刘贝此时面目已改，喝过血池之水，眼睛一圈发绿，脸色有时看着吓人，不过受阿离破血治疗，已经可以控制魔毒，不再发作。小韶带着刘贝去见了公子其。刘贝怕吓着众人，依然戴上面罩，身着黑袍，见到九儿、大牛，众人还是开心起来，暂时忘掉了战争的阴霾。
刘贝向公子其讲述了洛城经过，大家又陷入迷茫和焦虑之中。九儿这才知道米加被害，一时气急，急火攻心，又昏死过去，要不是赵匀和大牛照顾，险些不保。
罗卡一刻也没闲着，他先见到了林师爷和无忘将军。当得知米加已经被害，心中着实不快。无忘将军带着罗卡，来见洛城王。此刻，巴城王妃已经知道洛城王兵败，会同李德尔、兵部大臣，正在和洛城王商议军情。现在洛城军主力已经被妖魔伏兵消灭，损失一大半，神兽又被俘，扎斯特叛节，洛城王虽然侥幸逃脱，但洛城军是否能帮助守护巴城，巴城王妃忧心忡忡。
罗卡将军带着辛吉德，面见洛城王。两人年轻时就相熟，罗卡一直是追随长公主爱娃的护卫。洛城王听到洛城已经被攻陷，二公主殿下被俘，忍不住连声长叹，捶胸顿足，接着抽搐哭泣起来。
罗卡见状，神色黯然，落下泪来，抽泣道：“要是加固法师在世，我洛城哪有今天灾难？！”
洛城王一听到加固法师，更加抓狂起来，咆哮道：“不要，不要加固法师，我要神兽神兽”
王妃见此落魄的样子，生气道：“陛下，你要振作起来，你的大英雄气魄哪里去了？神兽已经被浮，没了。现在谁还能救我们？”
洛城王睁着惊悚的眼睛，恐怖而凄惨，脸色煞白，颤抖道：“神兽神兽没了”
王妃上前一把抓住洛城王的衣袖，发难道：“对了，你不是认识火龙女吗？快，快把她找来，火龙女”
洛城王一听“火龙女”，思绪更加凌乱，“火龙女，不要！不要过来，不要，火龙女”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自己的脸、手又抓又咬。巴城王妃见状，心中崩溃了，洛城王已经半疯半癫。她最后示意大家暂且退下，让他安静下来。
这时赵匀进来了，他带着公子其、九儿、刘贝等人，九儿满脸愤怒走上前来。
“是洛城王杀害了我父亲！”九儿目光充满绝望，巴城王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想到洛城王临走时曾说过龙珠的事。“九儿，米加指挥官的事，我也很难过，洛城王说什么龙珠，米加想要龙珠。”
赵匀道：“他撒谎！他其实想要“追魂令”！他知道米加指挥官有“追魂令”。”
李德尔故作镇静道：“巴城王陛下，曾经展示过“追魂令”，我看就是可以回忆过去的一个法器罢了。洛城王要它何用？”
罗卡将军道：“要说旧人，我知道还真有一事，洛城王曾经爱恋过火龙圣女！”
巴城王妃想起来了，“追魂令”可以唤起记忆，曾经述说过巴城王和洛城公主还有神兽的勇敢故事，冷冷道：“难道洛城王就是为了想念他的旧人？”
九儿一听更加火了，“洛城王为了回忆他的旧事，什么火龙圣女，就要杀害我父亲？”
罗卡望着九儿，阻止她失控情绪，说道：“不！其实“追魂令”是南胡盘龙山部落的信物。洛城王，想复活火龙圣女，借助盘龙山火龙十八部的力量。当年我师兄加固法师，就是带着“追魂令”找到了火龙圣女，当时洛城王还是一位王子，他见到火龙圣女的美貌就动了情，火龙圣女为救受伤的加固法师，就把龙珠给了加固，不久火龙圣女战死。于是，洛城王设计夺了加固法师的龙珠，害得加固师兄被魔君封印。”
巴城王妃道：“我听巴城王生前也提到过火龙女的事。你们谁知道，现在这“追魂令”，究竟在哪里？”
“在我身上有个符号，是米加大人临终前将它授给我了，让我将来还给公子其殿下。”赵匀说完，将手臂抬起来，亮出手腕上一个图案，他给公子其看，“但“追魂令”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米加大人说，“追魂令”还在王宫中。”
大牛似乎有所触动，他知道这种符号，恰恰是控制法器的信物，这法器是认主人的。如今，这巴城王已逝，这法器一时没有主人，所以自闭成器。一时好奇，问道：“这“追魂令”长啥样子，有谁见过？”
李德尔道：“我是见过“追魂令”，这个法器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就像一个小令牌，特别古老。”
王妃也纳闷，她是见过法器的，小令牌一直戴在巴城王身上。可巴城王临终前，她并没有看到，巴城王把小令牌给了米加或者公子其。这几日，她派了宫中人，几乎把王宫中所有人、所有角落都搜遍了，也没发现小令牌。这个神奇法器，到底在哪里？
这时，宫中总管匆匆进殿，慌慌张张地对巴城王妃道：“不好了，殿下，城外城外妖魔兵又来了，江面上有异动！”
众人连忙出来，站在高台上向城外瞭望，只见平江上，又出现数十艘战船，黑压压地已经排成一排阵列。接着听到一声声号角响起，战船开始向巴城抛射火爆弹，火爆弹带着尖啸声，落在巴城城上，接着连续出现爆炸，巴城顿时又陷入火光和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