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阴冥路
甲月夫人运用灵力保护,形成一个透明防护体,像巨大的蚕茧一般,护住自己。但此时,法力越来越虚弱,一颤一颤,像灯光遇到了邪风。血魔旋转成黑云团,有一丈之大,黑色魔云像小龙卷风一般,紧紧裹住。
吉野像发疯一样,拿着剑,冲向黑气漩涡,奋力砍向血魔。血魔一阵疼痛,它很是愤怒,立刻把吉野卷进漩涡之中。
吉野一边狂叫一边继续拿剑挥砍,每一剑带着巨大的震动,试图阻断血魔的旋风。血魔挣扎着,旋转速度明显变慢,力量也变弱。判官和一些随从,不自觉地后退,他们怕血魔的狂力伤到自己。
刘贝和大牛完全被吉野的气势震撼住了,吉野的声嘶力竭地叫声,洞穿了刘贝每一根神经。他重新戴上银色头盔,这不是普通的头盔,是鬼师亲手给的,虽然已经解除了契约,但魔性还在。他手中握紧了剑
吉野身上已经被撕裂出数百道口子,血水喷涌出来,不久,黑色的漩涡变成了殷红色,吉野发疯似的狂叫声,越来越孱弱,最后淹没在旋风中,四下安静下来。
“甲月,我再说一遍,快交出“七彩莲花”心法,我饶你不死!”修真公子狞笑着,眼前一幕似乎很像一幅血墨画,他享受着、欣赏着,一股股怪异的魔法展示出的鬼魅幽灵。
突然,被血魔缠绕住的旋风里,传来一阵阵啼哭声,打破了暂时的寂静。人类之子新生命代表新希望,一个婴儿的哭声,足以瞬间触动人们心底那些最柔弱、最细腻、最空灵的善。
刘贝僵持在那里,就像被冻住一样,唤醒了被贪婪的蒙蔽的眼睛。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是新生命的一声巨响,是生命绽放的天籁之音。虚拟世界,打败无数对手,生为何苦,死又何哀?生死都是一念之间,如今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震撼、无助、垂怜。热爱生命是幸福之本,同情生命是道德之本,敬仰生命是信仰之本。
这时兵营里进来一位鬼鬼祟祟的人,一身银色头盔隐藏住他的脸。他走近修真公子身边,将手中的美玉拿出来,恭敬地奉上,“修真公子,这是法器。”
修真公子看着来人,心中明白,鬼师已经兑现了承诺。
“甲月,我已经拿到了“七彩莲花”了。”他把美玉高高举起来,对甲月道:“快把心法交出来,我可以饶你和你的孩子不死!”
甲月没有回应。在最深重的苦难中,没有呻吟,没有哭泣,没有哀求,沉默是绝望者的最后尊严。
看到眼前这一切,听到婴儿不断的啼哭声,罗依喊道:“甲月夫人,我是罗依,炅九长官已经死了,你回你的天师那里吧。”
甲月依然没有回应。血魔继续旋转着、缠绕着,速度越来越快。带动周围杂物四起,“噼里啪啦”击打众人的脸。一个不知何物的东西,甩在修正公子脸上,黏答答,他用手一摸,是血还是肉?心中一阵恶心。
突然,听到甲月又一阵撕心裂肺地喊叫声,痛苦无以名状。刘贝的手有些无法控制地颤动了,这时婴儿的啼哭声更大了,“呱呱”地叫得更加厉害,更加让人撕心裂肺。
修真公子细听,察觉异样,来到判官大人身边,疑惑道:“我听到是孩子的哭声很大,看来甲月夫人快不行了。”
判官大人点点头,命令道:“今天只有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请大人再等等,等我们拿到“七彩莲花”心法!”
刘贝面无表情,走到修真公子面前:“让我来!”他从修真手中拿过“七彩莲花”,托在手中,也高高举起来,右手握着剑,慢慢向红色漩涡走过去。
“甲月夫人,我拿到“七彩莲花”。”刘贝拿着美玉,特意抬手摇了摇,叫道:“告诉我心法,我可保你和孩子的安全!”
甲月夫人没有回应,她的灵光陷入极度虚弱中,护住她的光越来越小,婴儿的哭声更加响亮。
刘贝将美玉用嘴紧紧咬住,双手握紧剑,与大牛对视了一下。大牛立即会意,刘贝一个健步冲过来,大牛将刘贝托起,抛向空中。刘贝凌空卷入血魔的漩涡之中,顺着旋转方向,用头盔护住自己,又用剑撩动,将身体再次升起,突然凌空中头朝下,将剑舞成万道银光,从上向下,从内刺向血魔。血魔大怒,滚动咆哮起来。大牛也想攻击血魔,被血魔一个拧动震退数十米,昏死过去了。
在血魔身体中卷动着的刘贝,看到面前突然闪现一把剑,是吉野的剑!顺势接住,双剑轮番挥舞,顿时光芒四射。血魔仿佛被撕开无数道口子,痛苦地卷动着身躯。
修真公子见状,立即念动咒语,想稳定控制住血魔。但血魔更加猛烈地翻滚、卷动,漩涡鼓荡起来,像要爆炸一样。
刘贝身体已被撕开无数道口子,猩红的血溅在剑上,更是着了魔一般激发死亡的血光。
修真公子渐渐不支,口角流出血来,他恨恨地喊道:“塔罗师,你快住手!”
突然,刘贝发出一声怒吼,仿佛是末日之神最后的惨叫,响彻长空。只听沉默地一声巨响,带着万道闪光,血魔身体被炸开,碎成无数碎片,黑色的血污漂浮在空中,四散开去。巨响产生气浪,将修真公子、判官等在场的人震翻,昏死过去。
只见“七彩莲花”飘悬在空中,发出炙热的光。这光将刘贝照着,浑身血红色,刘贝瘫软在地也昏过去了。接着,“七彩莲花”慢慢光线变弱,变成一块美玉,落在身边。
甲月夫人卷曲身体,已经奄奄一息。这时,大牛醒来走到近前,轻轻托起甲月,让她躺着。用剑斩断脐带,将婴儿抱着轻轻地放入她的怀里,婴儿渐渐停止了啼哭。
“孩子”甲月虚弱地喊着:“是个男孩?”
大牛点点头,用碎布将孩子包起来,擦拭干净。
大牛又去看着刘贝,还在昏迷中,轻声呼唤道:“贝哥,你醒醒”他捡起美玉,不住地摇唤刘贝,好久,刘贝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你们也想要“七彩莲花”?”甲月用虚弱的声音说着。
大牛闻声赶过来,将美玉交给甲月,哽咽道:“是的,我们想去救一位朋友,她在巴城,名叫九儿。可我们也不想伤害您”
“帮我照顾好孩子。”
大牛满眼噙泪,点点头望着甲月。
“将“七彩莲花”,”甲月夫人拉住大牛的手,将美玉放到大牛手中,望着大牛道:“帮我带到灵山,还给天师”说完闭上了眼。
甲月夫人身体化作一股红色轻烟袅袅升起,大牛仿佛看到一只金色的凤凰,在长空中盘旋,无限凄凉、依依不舍,“七彩莲花”散发出黄色的光,凤凰一步三回头,含恨离去,怅然飞逝。
大牛仔细一看自己手腕上,清晰地印着“七彩莲花”的图腾,“七彩莲花”有了新的主人,将被重新唤起。现在暗夜世界已经无法再待下去,唯一办法,带上刘贝和婴儿,赶快逃回巴城,去救九儿,然后去找天师,完成甲月夫人的嘱托。
大牛收拾一些杂物,找了些食物随身带着,将身上衣物、剑擦拭干净。又将婴儿重新包裹好,揣在胸前。他将“七彩莲花”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
他看看昏死中的修真公子、判官、罗依和一帮人,依然横七竖八地横躺着。用脚踢了踢修真,见没有反应,既然双方交易已经完成,他们也无需它顾。
刘贝浑身发冷,大牛剥了判官手下人衣物,将刘贝和自己换了装束,又用一个黑色袍子裹住刘贝,然后背着刘贝和婴儿,走出兵营,朝着阳关道方向而去,这是他们来时的路。
暗夜世界的街道不大,大牛感觉路却很长,这街道两边闲杂人很多,有剑客、佣人、乞丐,他们装出一副落难的样子,又有官人的打扮,倒没有吸引大家注意。
他们来到熟悉的地方,罗生客栈。店小二一看认得,忙过来招呼,大牛道:“修真公子让我们执行秘密任务,我们完成了,但受到驱魔武士追杀,我朋友受了伤。”他拿出了一沓冥币,吩咐道:“麻烦弄一些,能给婴儿吃的东西。”小二见是判官府差人模样的打扮,又是修真公子安排的,知道事出有因,也没细问,拿了冥币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二看到路上一队人,匆匆跑过去,似乎是找什么人。大牛选了僻静之处坐下来,店小二带来一些乳酪和一些水,刘贝渐渐恢复点知觉,大牛示意刘贝不要出声。
小二望着二人,堆笑道:“官人,看样子你们是要准备出远门?”
大牛手中握着剑,谨慎道:“修真公子叫别声张,要行事低调,任何人不能看见、不能说。你得隐藏我们,知道吗?”
“那一定的,放心!”小二笑道:“刚才长恨桥那里似乎有号角声,那里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新鲜消息?”
大牛怒目相对,店小二自知不该打听,知趣地退下了。
这时,客栈门口进来两位官人模样的人,头上戴上黑色官纱帽,手里拿着剑,一身黑色的便衣。
“小二,客栈里有可疑的人来过没有?”
“没有。发生什么情况?是不是长恨桥那边”
“长恨桥已经没了,那里发生了妖魔鬼军入侵,有贼人偷了血魔!那些驱魔武士都不知死哪里去了,我们正在协助大搜捕!”
“谁这么大胆?看来此人武功法力一定非同小可,谁不知道血魔厉害,一百个驱魔武士也很难”他突然止住话题,因为他很快认出来人,其中一位是判官府有名的捕快!
“是啊。我们人手不够,需要招募一些人手帮忙。”官人解释道。
几人从罗生客栈,抬了一张桌子到路边,又分列出一排碗来,旁边一名官人,小心翼翼地将一坛酒一样的东西放在桌上。
果然,店外又来了一群人,有几个判官府的官人带队。这群人衣着褴褛、奇装异服的都有,一看就是流浪此间的剑客、杀手,粗略一瞧,约有数十人,各个凶相古怪。
“布莱恩卫长,我们找了十几个帮手。我试过,他们身手都不错。”一名官差向长管禀告。
“好!”这位名叫布莱恩的卫长,是捕快出身,暗夜世界中有点声望地位,耳目也多一些。他走到门口,扫了一眼手下收罗的这些乌合之众,高声道:“各位剑客!各位勇士!你们都是来自世间的高手,到我们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众人兴奋地听着,今天似乎格外不同。
“有不法之徒,偷了血魔出来,抢走了我们宝物,犯了冥界的大忌,是我们暗夜世界的耻辱。谁想偷了去,其罪当诛!”
“血魔?”众人窃窃私语,谁这么有难耐,能偷出血魔?
“此人也没什么稀奇,不是他有什么本事,是因为”布莱恩望着众人,宣布道:“他勾结驱魔武士!”
“原来是勾结了驱魔武士,难怪!”众人唏嘘不已。驱魔武士,平日里威风八面,从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如今监守自盗!
“这些驱魔武士,违背我们与魔界的盟约,在长恨桥,被魔界鬼军杀了!”
四下鸦雀无声,众人寻思违背盟约的下场!暗夜世界,是最讲契约精神,这种人一定要严厉惩罚,让他们生不如死!
“但是,有人偷走了法器,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它!还给魔界,否则我们所有人,包括世间,都会受到惩罚!”
众人点头称是,一场事关世间祸福的事,也与自己息息相关。
“可是我们听说血魔拥有最厉害的魔力,我们等未必抓得住它!”一个剑客疑惑道。
“是啊,听说驱魔武士,有什么“七彩莲花”,可以克制它。我们行吗?”一个浪人附和道。
“让我们追杀偷窃贼,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众人疑惑地嚷嚷着。
“大家稍安勿躁!”布莱恩换了一个肃穆的表情,一边安抚一边振振有词:“我们判官大人想过了,此事非常重大!涉及暗夜世界的安危,非常时期,我们只能采用以暴制暴的手段!我们为各位剑客带来了血池之水,但凡加入我们的,可以饮一口血池之水!让你们拥有无穷的战力,成为名震天下的勇士!我们需要各位剑客参与,同心协力,一起诛灭妖孽!”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没想到,流浪这么久,如今竟然有机会成为官府的人。这血池之水,天下闻名,他们来此,难道不正是为了能有机会喝一口血池之水吗?而这机会来得太突然,太难得!
布莱恩将手中的契约高高举起,庄严地宣告:“按照规矩,想参与的勇士,需要与我们签订血盟,立下契约!”
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围住布莱恩。布莱恩不慌不忙,挨个签约。勇士们排成队,走到桌子前,官差打开坛子,向碗中倒了一口水,勇士上前,端起碗一饮而尽。
“我们既然立了契约,就要按照我们官府规矩,抓住窃贼,夺回“七彩莲花”,大家要奋勇向前,敢不听命令者,血水必须要加倍返还,而且打入地狱!接受惩罚!现在你们随我们,把阳关道各个路口都封了,严查各色人等,绝不放过窃贼!”
说完,布莱恩带众人气势汹汹、大摇大摆地走了。
刘贝和大牛坐在罗生酒店的内屋,听得真切,明白这伙人是为了寻找他们。大牛把自己藏得很深,他留心观察,唯恐露出疑点来,他寻思脱身的办法。
这时店小二走近前来,大牛道:“看这阵势,要有一场大战!这暗夜世界,好久没遇到这么大动静了吧。”
“你哪里知道这些?这都是贼喊捉贼!”店小二嘀咕道:“前几日,公子带你们去了血池,看来你们闯了大祸啦!”
“这么大动静,莫非那帮驱魔武士这么厉害?”大牛疑惑地问道。
“你们这些外乡来的剑客有所不知,谁要是偷得血魔,到了世间,可以呼唤出千魔万鬼来,那一定是天下大乱了!这应该都是公子他早就安排好的,其实就是去走个过场,代人取个货。”
“这么说,还真是。刚才门外这些人,不就轻而易举地喝到血池之水了吗?”
“这血池之水,其实就是鬼符,这些外边来的剑客,哪里知道这些?”
“鬼符?”
“如果喝了,战力和法术固然可以大增,但以后就更离不开血池之水,永远地变成鬼厉,我们这里,所以也叫鬼厉世界!”
“看来世道乱了,我想去世间跑一趟差事,都是公子安排的。你看,我兄弟受伤了,眼看快要死了。我还带着个婴儿,恐遭不测。不知店家可否给指个明路?”说着,大牛又拿出一沓冥币来。
店小二为难起来,收了冥币,低声道:“我到是知道一条路,不过那里非一般人可以走。”
“还真是奇怪了,说来听听?”
“世人只知道阳关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叫阴冥路。只有长空中的长明灯变成蓝色时候,路才出现,人才可以走。但是那里是魔界和冥界官府的人轮流把守,如果时机把握不好,被他们撞见了,就直接抓到地府里了,那是生不如死呢!所以没人敢走这条道。”
“哪有这么奇事?你骗我的。”大牛笑道。
“你这剑客,不不,官人,我怎么会骗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这里后山有个乱坟岗,专门埋那些没名没姓亡命之徒的。我经常去,所以知道。”
“都是瞎说,我从没听说过。”大牛笑着背起刘贝和行囊,轻捧熟睡中婴儿,起身离开罗生客栈。他出了店门,晃过街后面,悄悄地绕到后山,直奔乱坟岗而去。山脚边,坟堆座座,不时惨露白骨,这里荒凉阴森,四下寂静,两边杂草丛生,他全然不顾,径直闯了进去,消失在坟堆之中。
他脑子里不断闪现征战厮杀的血腥场景,仿佛两边的坟堆之中的孤魂野鬼,都是死于非命的亡魂。如今,他却背负着刘贝和婴儿,为了救九儿、为了甲月的遗愿,只好行此艰难之路,充满恐怖和阴森荆棘之路。他想想顿觉自己确实有点荒唐可笑,冥冥之中,都是一个运数,而自己只是被未曾泯灭的良知驱使罢了。
他一路胡思乱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间走到山的尽头,眼前一片片杂树,似乎没有路了。他抬头看着长空中长明灯,正在发出微弱的绿色。怀里的婴儿特别乖巧,罗生客栈里,吃了不少稀稀奶酪似乎都在熟睡中,他心中一股暖意,他安顿刘贝坐在石头上暂且休息。
不久,他感到四下更加幽冥簌簌,抬头看到长空中的长明灯变成了蓝色。急忙站起来,四下张望,果然不远处,荆棘从中,裹着黑幽黑幽的路。他急忙背起刘贝,为避免荆棘刺伤婴儿,用袍子尽力裹住,快步奔去。荆棘丛中各种蒺藜,不时扎入他的腿上、胳膊上、脸上,他顾不得疼,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一个幽冥昏暗的小道上。他疾步前行,想赶在蓝色消失前,穿过这被称为阴冥之路。
不知行了多久,突然前方有个白色的影子,身形飘忽,看到他,那个影子高声叫道:“你怎么才来?!人家等你大半天了。”
大牛心里一凉,他不知前方是何许人也,莫非是那个冥界官府的人?他默不作声。
“快走吧,迟了,老大又要处罚你!”说完,白衣人径自前行,头也不回。大牛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行了不久,前方白衣人忽然唱了起来:“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唱着唱着,白衣人连声啧叹。忽道:“你说,当年这个酒鬼,被你误打误撞给带着来,闹出多少笑话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大牛一头雾水,茫然无措,继续硬着头皮跟着。白衣人继续道:“要不是兄弟我爱惜他的才华,从你手里把他抢了过来,天下谁能再见到这么好的诗?”
突然大牛身后,远远地有个洪亮的声音道:“都是屁话!区区一个酒鬼,你还当真!”大牛回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一身黝黑的袍子罩着,穿的就像他一样,神神秘秘,非常恐怖。
白衣人继续道:“哈哈~后入称他为诗仙,你知道不?要不是我放了他回去,差一点真耽误了。真他妈的造化弄人!”
黑衣人笑道:“世间的事,就是这样颠三倒四。害的我们兄弟俩辛苦奔波!”
黑白衣两人不说话了,只顾走路,大牛感觉自己就像不存在一般,心存侥幸,莫非他们没发现他?突然,大牛怀里的婴儿一震,哇哇啼哭起来,大牛顿时感觉如同坠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