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傅溯虽然和代思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是每天都会跟代思报备行程，早中晚会给代思打电话，聊聊工作中的趣事，说很想她。
虽然代思依然不想谈恋爱，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越来越习惯傅溯的存在。
每天看见聊天框的红点，她会先点开傅溯的，她和傅溯的聊天记录，傅溯说十句她会回一句，但傅溯的热情从来没有冷却过。
研究表明，21天的重复会形成习惯，傅溯表白后的第21天，是平安夜。
代思早起后，习惯性地点开微信，发现她和傅溯的聊天还停留在前一天晚上22：16，傅溯发来：“晚安。”
起床晨跑，吃早餐，到公司。
陈萌萌见代思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进去送咖啡的时候，脚步声都不敢太大。
“怎么了？”代思发现陈萌萌不对劲。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代总您中午想吃什么？”陈萌萌问。
“这才刚上班，就想着中午吃什么了？”代思看了看手表，上午9：07。
“我看您心情不太好，中午吃点好吃的，心情会好一些。”陈萌萌说。
代思松开不自觉皱着的眉头说：“不用，去工作吧。”
连陈萌萌都感觉出她的情绪不对了。
代思调整好情绪投入工作，但是每隔一个小时，都会看看手机。
微信全是工作消息，傅溯的头像不声不响，被刷到下面。
街上圣诞气氛浓厚，陈萌萌去公司对面买了两个包装精美的苹果给代思送过去。
“这两个苹果多少钱？”
“一个十块，两个十五。”
代思笑着摇摇头：“今晚加班，帮大家定宵夜吧，我请客。”
最近一段时间，长河一直闭关进行剧本的创作，现在剧本已经进入收尾的阶段，周笙导演那边一直没有确切的回复，但是作品前期的工作还要进行。
晚上七点，街上灯火通明，代思正在和制片组开会，电话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傅溯。
代思犹豫两秒钟，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接着去会议室外面的走廊接电话。
会议室内，代思一走大家都略有诧异，“代总开会的时候从来不接电话的。”
“什么事？”走廊里，代思问。
“代思，你什么时候下班？”傅溯好像在室外，电话里能听见汽车鸣笛声。
“今晚加班，什么时候忙完工作，什么时候下班。”代思透过窗看着楼下马路上的车流。
“唉。”傅溯轻叹一声，“那你们公司食堂加班吗，我等了两个小时了，又冷又饿。”
“……”代思反应过来，不自觉靠近窗户往楼下看，“你在公司楼下？”
“是啊，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傅溯说。
他今天早上到北城，上午跑了一个通告，下午休息，五点的时候就在双宜门口等代思下班，结果一等等了两个小时，等到路灯亮了，双宜办公楼里的灯也亮了。
“你，再等等，我马上就下去。”代思说完，发现自己有点急切，加了一句，“正好会也快开完了。”
“嗯，等多久都行，只要你来。”傅溯语气轻快。
回到会议室，代思让刚刚发言的人继续，等那个人说完，代思说：“想法不错，明天交个策划案上来，今天辛苦大家了，散会。”
众人摸不着头脑，这会不是刚开十分钟？
结束会议后，代思回办公室拿起包，乘电梯下楼，出门就寻找傅溯在哪儿。
没多久，一辆车停到代思身边，副驾的车窗摇下，傅溯说：“上车。”
代思平时上下班都是自己开车，偶尔应酬喝酒就让司机开车，她很少坐别人副驾。
“周元新买的车，我借来的。”傅溯边说边汇入车流。
“去哪儿？”
“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去看电影。”
代思不太热衷国外的节日，留学的时候，看着外国人过圣诞，她便格外想念国内的新年。
“看什么？”
“到了就知道了。”傅溯卖关子。
代思想了下这两天新上映的电影，有两部爱情片，估计就是这两部其中一部，但是到了影院，代思发现傅溯包场，带她看了部警匪片。
“这个电影的第一部你看过吗？”傅溯问。
“看过。”代思点头，她很喜欢警匪片里或紧张或激烈的氛围，没想到傅溯和她爱好一样。
灯光暗下来，傅溯说：“我其实，不太敢看这种。”
“但和你一起，应该会不一样。”傅溯说着弯起嘴角，代思在电影开头的光影中看见了傅溯嘴角的弧度。
她不太理解傅溯说的“不敢看”，这部电影里并没有恐怖血腥的内容。
当电影放到一半，男主被绑匪挟持，傅溯忽然抓住代思的手，紧紧抓住。
代思吃痛，挣脱不开，低唤傅溯的名字，傅溯反应过来道歉：“对不起。”
后半场，傅溯没再碰到代思，但是代思发现，每到警察陷于弱势的剧情，傅溯的呼吸就会不稳。
影片播完，傅溯甚至出了冷汗。
“你看不了警匪片，为什么还要看这个？”代思递给傅溯纸巾。
傅溯没回答代思的问题，笑了笑说：“比我预想的要好。”
平安夜，外面的年轻人很多，出影院的时候，代思提醒傅溯戴好口罩。
傅溯除了口罩没有别的遮掩，他和代思就和其他街上的人一样，若是这个时候在街上带墨镜帽子，反倒惹眼。
“你想吃东西吗？”傅溯问。
代思这才想起来，在电话里傅溯说他一直在等她，还没吃东西。
“好啊。”代思点头。
两人也没讲究，直接在路边的串店找了个位置。
“你是不是没这样吃过东西？”傅溯用纸巾擦桌子。
代思说：“吃过，上学的时候，和同学约着一起来过。”
代思父母坚决不让她吃这种路边上的东西，觉得不卫生，不过代思也有叛逆的时候。
老板将他们点的东西端上来，两人摘下口罩。
“你这样没关系吗？”代思看了看周围几桌，都是年轻人。
“没关系。”傅溯耸了耸肩，不太在乎。
时间太晚了，代思吃的不多，傅溯是真饿了，转眼吃下一大半。
“周元让你吃辣？”代思忽然想到，傅溯好像一吃辣就起痘。
“不让，但我这几天没工作。”傅溯心里有数。
代思点点头。
隔壁桌的两个女生，忽然注意到代思这边，她们视线时不时瞥过来，然后凑一起咬耳朵：“那边那个人，长得好像傅溯啊。”
“我觉得也像，不过不是傅溯吧，傅溯怎么会在这里，他对面还坐着一个女生。”
“也是，好想看看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子。”
代思离她们近，听得清楚一些，傅溯虽然听不清，不过也从她们的举止猜出来了。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代思还是觉得被拍不太好，她可不想再次和傅溯上热搜了。
“行。”傅溯点头。
回到车上，两人身上都是烤串儿的味道，代思把车窗降下来通风。
“你晚上住哪儿？”代思问。
傅溯说：“定好酒店了，先送你回家。”
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零点，早就过了代思平时睡觉的时间，傅溯车开得平稳，没多久，代思就睡着了。
傅溯看着代思睡得香甜，不想吵醒她，就绕着小区多开了两圈。
代思醒来的时候，听见傅溯说：“正好，到家就醒了。”
“今天，谢谢你。”代思说。
“我要的可不是你一声谢谢，我只想要个女朋友。”傅溯直说。
“……”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吧，你可别说只是普通朋友一起看个电影吃个饭，我很明确地表达过我在追你。”
代思现在发现，傅溯这人一点也不含蓄。
“这个你拿着，本来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但那天你没给我送的机会。”傅溯把之前想送的项链直接塞给代思。
代思打开盒子看了看，说：“很好看，谢谢。”
这倒是有点出乎傅溯的意料，他还以为代思又要拒绝他一次。
虽然代思说过，暂时不想谈恋爱，但是她不能忽视自己的情绪确实被傅溯牵动。
她不做违背本心的事。
“今天我确实很开心，但是我还要好好想一想。”被上一段感情影响，代思对于感情很慎重。
“我明白，只要你不要一直推开我，想多久都行。”傅溯笑笑说。
“谢谢你的项链。”代思把项链收起来，推开车门，“回去路上小心。”
回到家，代思手机震了震。
微信上，她和傅溯的聊天有了新的内容。
“以后不用和我说谢谢。”
“我这一周都在北城，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好像掉了一只耳环。”
代思摸摸耳朵，确实少了一只。
“是我的耳环。”代思回。
“那我先给你收着，下次见面给你带过去。”
“你到酒店了？”代思问。
她从下车到现在不过十五分钟。
傅溯直接给她打电话。
“我住的酒店就和你家隔了两条街。”傅溯的声音之外，还有人在说话。
“周元在你旁边？”代思听出了周元的声音。
“嗯，他闻出了我们刚刚吃了什么，心情不太好。”
代思轻笑一下，说：“应该给他带一份，吃人嘴短。”
“说得对。”傅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