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进阶刺杀者
“仁慈的圣父，我有罪，请宽恕我的罪恶，拯救我这只迷途的羔羊。”
“我在尘世中寻找真理，在黑暗中祈祷光明，在深渊中等待救赎，却发现真理拯救不了愚民，光明与黑暗相依相存，而深渊本就是一种原罪。”
“我迷茫，神怜世人，却降下毁灭世间的灾难，神佑世人，却对最虔诚的信徒弃之不顾，神爱世人，却从未施以援手并无休止的索取。”
“走个过场就行了，你一个圣子装哪门子虔诚。”陆风语出惊人，丝毫不顾及自己身处信徒之中，粗暴打断了路易斯的忏悔。
路易斯也不生气，从怀中取出黑皮书，放在地上，后退了三步，单膝下跪。
“我，路易斯埃德蒙十七世，自愿放弃圣子身份，请求加入1608，奉陆风为主，成为守护骑士。”
围观的骑士、难民一片哗然，整个卡兰都沸腾了，这是对神灵的公然背叛，而背叛者居然是他们的圣子，卡兰城主！
“不，这不可能！天啊，我听见了什么？疯了，圣子一定是疯了！”
“是蓝袍女巫！一定是她蛊惑了圣子！守备官大人，一定要处死她！”
菲尔娜充耳未闻，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露台上的几个人，那里有异端、女巫、圣子，还有一个打黑枪的无耻小贼。
她很想提剑上去拼杀一番，可没有圣子的命令，她什么也做不了，这是圣光刻在灵魂中的法则，任何圣堂成员都不能违背。
数百骑士不甘心的挡住了激进的难民，却也只能竖起耳朵聆听自己的命运。
圣子通过圣书直接掌控圣堂，无论是圣子死了或是圣书毁了，卡兰都会有新的主人。
一旦陆风接受了圣子的背叛，那么整个卡兰圣堂全都会成为蓝袍，他有这个能力，与主争锋的能力。
“抱歉，路易斯，我无法接受你，卡兰的叛变将撕毁《互不侵犯条约》，1608还没准备好开启第二次神权大战。”
“不，卡兰圣堂不会背叛。”在卡兰城松下一口气的同时，路易斯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只要圣子‘死了’，我便代表不了圣堂，我代表的是我个人的意志。”
“死了？”
“圣子死了，路易斯还活着。您只需要向神灵耍点手段，比如，有某个刺客毁了圣书。”
陆风瞬间明白过来，只要有第三方介入，那么卡兰圣堂依旧会在神国的控制之下。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毕竟，这百年基业来之不易，你的家族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值得么？”
“圣子！”一声声呼唤此起彼伏，万人瞩目，我汗如雨下，路易斯顶着如此大的压力，却能做到坦然自若荣辱不惊。
“圣子。”菲尔娜跃上了露台，单膝跪地：“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请带上我。”
守备官的表态带动了更多人的情绪，数十名骑士主动要求追随。
“干嘛呢，一个个的，谁都带不了。”陆风转而面向我：“小子，便宜你了，把你那破铜烂铁拿来吧，送你场造化。”
“就你那破玩意儿都没化形，我是真看不上。”见我迟迟未动，他已显得很不耐烦，一把夺过太阴，向着路易斯走去。
太阴刺入黑皮书内页，黑色的光点迅速扩大，如火焰般吞噬了圣光。
满场的骑士失去了光辉，鲜红的战袍逐渐褪色，化作一片灰白，他们失去了信仰，失去了圣堂的资源，失去了进阶的路径，成为了无主的灰色骑士。
这是卡兰最黑暗的时刻，比圣子被刺杀更加耻辱。
骑士被圣堂抛弃，或是死守卡兰等待新的圣子，或是离开此地寻找新的圣堂。
忠犬哀鸣，死守卡兰的战士们潸然泪下，不少人血染衣襟，相互依偎着，明明是赢了，可为什么希望却没了
难民们哭成成一片，他们的父母、兄弟、子女都是圣堂的一员，他们以圣堂为荣，以圣子为傲，那么多的崇敬那么多的牺牲，到头来仍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抱歉。”路易斯向着台下深鞠一躬，红龙也俯冲而下，鞍骑不知何时变成了蓝色，它落在花园中向曾经守护的城市道别。
路易斯的圣甲散去，黑皮书毁灭后不过是个普通人，他转身单膝跪地。
“我，路易斯埃德蒙十七世，请求成为您的守护骑士。”
陆风没想到路易斯居然真的这么做了，放弃了所有，甚至背上了叛徒的骂名，只为了陪伴王嘉佳，至少，陆风明白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他可以拒绝路易斯，让其沦为笑柄，一个抛弃了家业的落魄凡人，但是，他真的可以拒绝吗？
“我赐予你荣光，从现在起，你将是自由骑士的一员，无惧神灵，不畏黑暗，以手中之剑捍卫心中正义。”
从蓝色光环中抽出骑士剑，崭新的蓝袍狮王甲覆盖全身，一位新的自由骑士诞生了，在这片灰暗中格外扎眼。
路易斯就这样背弃了圣光，菲尔娜做不了什么，虽然她并不甘心，但骑士无法像圣子那样拥有自由的意志，他们的灵魂并不完整，始终掌握在神的手中。
拿回太阴的一瞬间，我感到无比强大，充盈的灵能填满了领域，它们汇聚，凝实，孕育出一个小小的婴儿，我知道，这就是器魂，陪伴我一生的伙伴。
器魂是刺客的分水岭，没有灵魂的剑，终究是死物，谁都可以成为它的主人。
有了器魂，便能将太阴化形，将它改造成我想要的武器，甚至每一次攻击都能附带着阴影属性，远远超过了1阶5段的刺客老墨，一跃成为2阶的刺杀者。
不得不感慨卡兰底蕴的深厚，难怪那些刺客都喜欢挑圣堂下手，这种感觉就像是打土豪收田地，一夜暴富不是梦。
是时候离开了，没人拦得住陆风一行，但当他们离去之后，卡兰的怒火很可能在这种压抑到极致的气氛中爆发。
悄悄溜下楼，我背起老墨便向着后门方向撤离，如果洪武小队在附近的话，他们一定会注意到。
然而当走到庭院后门时，菲尔娜居然挡住了我的去路。
“守备官大人，您有什么指示？”
“引兽潮的是你，打黑枪的是你，炸了瞭望塔的是你，毁了圣堂的也是你，想跑，太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