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赤焰冲天起红霞漫长天
龙,本不该出现在这俗世的传说物种,却成了末世后不可缺少的高端战力。
龙的来源目前可知的有两种,其一nhgri基因研究基地,它们不仅破解了基因密码,培育出各类远古生命与衍生物种,还制造了一些七拼八凑出来的畸形生物。
他们本是极容易夭折,可在末世后经过每日的辐射洗礼,能够存活下来的畸变怪无一不成为了强大的存在,其中便有飞龙一类的生物。
其二便是便是圣堂的召唤,据老爷子说献祭一千颗灵魂晶体,便能召唤出一只红色巨龙,这笔天文数字的财富,代表的可是百万条人命。
即便将现在整个卡兰的人口加起来,也堪堪只能换到一条龙尾巴,但如果算上因为末世赶往卡兰途中逝去的生命,则绰绰有余。
赤焰冲天起,红霞漫长天。
虽然从佣兵公会的聊天中经常听闻卡兰有龙的存在,可第一次亲眼目睹的时候,瞬间有种不可向迩的感觉。
并不是我期盼着兽群能够毁了卡兰,它们已经成功的破坏了压在难民心头的城墙,已经失去了作用。
相反,此时我应该希望见到它们被驱赶,才能使卡兰恢复安稳,留有人类生活的空间。
可我并没有感到一丁点的欣喜,看着红龙肆无忌惮的屠戮着兽群,那是高阶物种对低阶物种的碾压,绝望的无力感在心头生起萌芽。
每一道龙息都会吞噬数十只凶兽,在地面留下一层焦黑,它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嘶吼,便被烘烤成肉干。
反复四个来回,近百的地龙兽已被消灭在龙息之下,风狼、战熊等凶兽或是四散而逃,或是冲入了骑士团的包围中,兽潮的规模已然削减了大半。
“如果牧师团还在的话,卡兰稳操胜券,但可惜……”
不知何时洪武部队已经带着大批难民进入了卡兰,老墨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的眼光一向老道。
“可是有那条龙在,兽群的退却只是时间问题。”
“你见过没有汽油便可以发动的车辆吗?”
略加思索二鬼子便脱口而出:“新能源、太阳能、风力车还有”
老墨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我是说那条龙虽然能主导战场,可它没有牧师的辅助,无法得到恢复,龙息越喷越少,不能持久,没有什么可以违背能量守恒。”
“我也没说错啥啊。”二鬼子一脸委屈。
“核裂变、中子复合反应”意识到问题的我慌忙捂住了嘴。
“顶嘴!叫你顶嘴!偷偷行动的事儿还没跟你们两个兔崽子算账呢!”老墨将二鬼子踹翻在地,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着他的脑袋。
“方叔!再打我要还手了啊哎哟!我错了!不敢了不敢了!”二鬼子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怨愤,我却将注意力投向了天上的红龙。
似乎真的如同老墨说的那样,它并没有继续吐出龙息,而是选择在空中打转。
红龙瞅准时机俯冲而下,抓起一头地龙兽立刻展翅高飞,再从空中扔下后便要飞去城头休息一番。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红龙拖着疲倦的身体飞落兽群之时,动作终究是慢了些。
那只地龙兽居然率先迎着利爪反扑而上,即便被贯穿了腰肋,依旧死死咬住了红龙的肉翅。
拼上性命的努力终究赢得了几息时间,周围的地龙兽迅速集结一拥而上,撕咬着红龙,将它死死拖在地面。
猛虎架不住群狼,红龙首尾不能顾及,很快便被地龙兽爬上了身,被利爪掀开了龙鳞,金黄色的血液四溅,始终无法摆脱。
一身狮王战甲的路易斯居然在此时跳下龙背,依靠着手中的战斧拼命砍杀如同一节火车厢大小的地龙兽。
不是他疯了,只是路易斯明白,圣子可以死,但红龙必须活着。
红龙是守护卡兰的战力,更是卡兰的底蕴。
圣子死了,圣堂会有新的圣子诞生,人民死了,卡兰随时可以聚集起一批新的难民,而没了红龙的保护,卡兰只会沦为一片废墟,卡兰的人民只会遭到侵略者的奴役。
路易斯伤痕累累,围绕着老伙伴死战不退,即便狮鹫已经在他头顶飞过两个来回。
无可奈何之下,d也只能从狮鹫背上跳了下来,与路易斯并肩作战,他自然知道那个男人在想什么,也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才会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圣堂。
没有了红龙的阻挡,大量凶兽开始涌入卡兰内城,它们奔驰在大街小巷,它们掀翻了车辆,推倒了房屋,它们捕食所有能看见的人类。
卡兰就像一只剥了皮的羊,迎来了疯狂的报复,许多居民还在家中享用着晚餐,转眼却成为了凶兽的晚餐。
凶兽中甚至充斥着难民,打家劫舍奸杀掳掠肆意纵火,无恶不作。
他们恨,他们在卡兰城外生存了多久就有多恨,他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挚爱,失去了人性。
他们恨,他们恨城头的骑士,恨城里的这些老爷,恨天道不公,恨命运不济,却唯独不恨自己。
他们恨,他们甚至恨透了头顶那层阻挡着辐射的护罩,宁可所有人都永坠地狱。
混乱中却有着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急行着向北区城主府赶去。
虽然没有明说,甚至有可能在故意隐瞒,但我早就已经知道这一行的目的是为了暗杀城主夫人王嘉佳。
那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即便再多的埋怨,再多的恨,也绝不想她受到伤害,即便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蚀,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没想到老墨立刻就发现了端倪,这种关心的语气在我听来却针扎般的难受,刺耳至极。
“狗东西,你要是坚持不住了就叫我声爸爸,兴许我一高兴就背着你走一段。”
“叫什么”
“爸爸!”
“乖儿子。”
二鬼子气炸了肺,脸色憋的通红,却仍旧走上前将我背在身上,甚至没有理会我手中的短刃。
都说年轻人的感情最为纯洁可贵,短短几天的相处,我们成为了伙伴,成为了朋友,这就是信任吧?可信任,却是伤人最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