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满级哄堂大孝子
北河看清那女人的脸后也不挣扎了,眼中露出一抹惊异与怀念和一丝对女人精致容貌的赞叹。
随即看见女人被金色锁链捆住,那链子大有一副要将人生生勒爆的趋势,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舔了舔嘴唇。
尔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居然噗呲一乐。
“一物降一物,笑死人了。你这鬼东西居然还能模仿我死了不知道几百年,骨灰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的老母亲。”
“不过能让我再次看到我记忆中都快模糊了的妈妈,你也还算是有点用处。”
“不愧是我妈,能生出我这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貌美如花的人,这相貌真真儿是顶级棒,嘿嘿。”
说完便握拳蓄力向着“老母亲”的脸冲拳而去。
“不过一想到顶着这张脸的是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鬼玩意儿”
北河收回拳头嫌恶的在衣服上狠擦两下,“我简直连前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应该庆幸,你声音学的不像。”她的眼睛闪过一丝金光,转瞬即消。
只见那女人的头被北河一拳打上后,像是一个人皮气球一样炸开、碎裂。
北河看着这个场景更加坚定了自己被拉进到了哪个不知名幻境中,但怎么中招的,她是一丝头绪也没有。
本以为一招无敌升龙拳就能出了这莫名其妙的幻境,结果下一秒,她周边的画面就像是电视机接触不良一样,褪色、卡顿之后,被金色锁链死死捆住的女人再度出现。
不过这回的她与北河的距离更近了,那张迤逦的面容在痛苦与哀嚎下也显得无比狰狞,几乎脸对脸的距离,北河将那张扭曲的面容看的更加清晰了。
北河呼吸一滞,面色有些挣扎,瞬间占据了整个视野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妈妈还活着。
也差点以为她在受苦受难。
布满血丝微微外凸的眼球,因为痛苦而看起来像是错了位的五官,因为奋力嘶吼而逐渐变得沙哑的悲鸣。
北河很快回过神来,她很好的将所有情绪藏了起来,冷眼旁观着这场表演。
“嗬……救救我!救我!来救我啊宝贝!”
“嗬啊!哈!我命令你来救我!!来救我啊!”
北河抱着胳膊,面容平静的看着她面前哀嚎的女人,听着声音的尖锐程度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眉头一皱立马出声打断
“我说鬼东西,我等着你说正文,你却在这儿给我演戏,奥斯卡都得欠你三座奖杯!你最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听到这话也装不下去了,继续用着女人的身型,声音却开始亦男亦女,
“该死!该死!真该死!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你们都该死,tmd所有人都该死!”
那妖物越说越愤怒,开始挣扎的更剧烈,锁链也勒得的更密更紧了,把人勒的活像是个瘦了的米其林轮胎,好笑之余又更让人觉得可怖。
“貔貅,貔貅更是该死,你妈妈该死,你更该死!给我,去死!”
说完便不顾锁链的禁锢冲着北河的脸咬来,北河脑中警铃大震。
自那鬼物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她便偷偷戴上了揣在兜里的指虎,藏住双拳只为等那妖物露出破绽给予它致命一击。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鬼东西不讲武德,先发制人,抢了一招。
北河微微侧身抬起左臂送到那鬼物口中,只一口骨头便被咬断了。
但蓄力好的右拳也狠狠击打在那东西的下巴上,牙齿狠狠地闭合,撕扯下一大块胳膊上的血肉,左手无力的垂坠下去,右肘却狠狠跟了上来,打在妖物的颈侧。
但那妖物毕竟是妖物,若是个肉体凡胎这一击之下早就找那孟婆报到去了,但北河这狠戾的一击却仅仅把那妖物的颜色打的暗淡了些许。
不过这地方说来也诡异,北河被咬伤的伤口处也不见有任何血液飞溅出来,左胳膊就像是一块被咬了一口的饼干一样。
但胳膊上的疼痛感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那妖物被打得东倒西歪,朝后飘出了一段距离,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身上的锁链开始金光闪烁。
它看见身上捆着的锁链开始忽明忽暗心中大急,脸上神色更加狰狞。
披散着的凌乱长发开始疯涨,一边啸叫着一边操纵着头发分成千万股朝着北河暴射而去。
“去死!去死!去死!杀了你!杀了你就再没人能阻挡我了!”
北河看见那铺天盖地朝她戳来的头发,瞳孔缩了缩,试图后退,却发现身后仿佛有着一层透明的墙壁,无路可退!
只得蜷缩住自己的身体用完好的右手挡在身前,力求最大限度的保护好自己柔软的腹部。下一刻,千万束头发如同钢针一样刺了过来。
它们穿透骨骼,击破血肉,甚至想要朝着更加柔软致命的脾脏心肺处钻去。
但紧接着缠在那东西身上的锁链金光大震,从虚空处破出了一条更粗的锁链将头发连同人影一并缠了起来,拽回了虚空。
而那些透体而过的头发也被这一股蛮力狠狠拽出,痛的北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了。
待到那身影与锁链完全消失在虚空后,痛感也随之消失了。
趴在床上的北河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已经从幻境出来了,抬起完好的左手,看了看。
正准备起身时,幻境中消失的痛感又在此刻回来了,那断臂处的痛感还在小臂骨肉上盘旋着,遍布全身却来自大脑的痛觉不断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鬼东西,等小爷再碰上你的……”
北河在凌乱的床上蜷跪起来,然后用右手缓慢的把自己撑住,扭头一看正房已经点起灯来了,便知晓她那位家主哥哥来了,顺了顺气穿上鞋踱到了外屋。
只见厅堂摆着两张金丝楠的四出头官帽椅,中间摆了一个一米见方的红木雕卷草方纹桌。
后面放了一个云纹玉佩雕花的束腰马蹄脚平头案,其上横放着一把青铜镇宅剑,上挂一幅背驼金元宝,脚踏祥云伴铜钱的凶兽图。
那凶兽头生双角,虎身带翼,毛色灰白,首尾似龙,如金如玉,威风凛凛。一双金色的灵眸似有神韵,杀气凛凛的看向正对的厅堂门口,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里跳出来镇杀来犯者一样。
而此时,来犯者没有,但“解语花枝娇朵朵”的如花美眷倒是有一位。
那青年身穿一袭白西装,考究的配饰并上里身的粉色衬衫更是给人一种“翩翩周生,婉娈幼童”的感觉,但那一张带着肃杀之气的面目与通身周正的气质顿时让人不敢小瞧了去。
青年端坐在画下的四出头官帽椅上,左手端了一只雪青色冰裂纹茶盏,右手拿着一沓文件看的专注。
青年听见里屋传来的动静,那凑到嘴边的茶盏又放了下去,抬眸看向从里屋溜达出来的小孩。
衣服皱折,头发凌乱,也不曾换上居家的服装,看着邋里邋遢的女孩儿,解雨辰眸色微敛。
还不待青年开口,那姑娘摸着下巴,啧啧赞叹
“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目如画。是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啊。几日不见我花儿哥哥变得更~加赏心悦目了呀。”
看见那小小的身影说出了如同登徒子一样的话,解雨辰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周身气压更是低的吓人,那小孩儿可不管那么多,走到那方桌前抓起解雨辰还没喝进肚子的茶水一饮而尽,长叹一口气
“总算是活过来了,渴死我了。”
“看你这活蹦乱跳的势头,不疼了是吧?”解雨辰将文件放下,抱着手臂慢悠悠的翘起了一个二郎腿,目光沉沉的看着北河
北河脖子一缩,心说你个老流氓怎么还随便进小姑娘屋子的,讪讪到:“我睡了几个小时?”
解雨辰叹了口气,“从我早上九点来,一直到现在晚上11点多,这还不算你回来入睡的时间。所以这趟天宫你撞上什么了。”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青年却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他知道北河的状态很不对。这十几个小时里他试图叫醒她,却没有任何反应;也看见了少女痛的蜷起身子全身发抖的样子。直到他看见北河放松下身子平稳睡着了,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坐到外屋一等便又是一个小时。
谁知道这小兔崽子醒了就开始扮演登徒子准备蒙混过关,解雨辰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气的四佛出窍五佛升天的。
他可太了解北河的德行了。这会儿不揪着她问清楚了,再想撬开那蚌壳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人不大,心眼儿不少,贪财好色,还爱胡说八道。
这,就是北河,他解大当家一世英名的唯一污点。
解雨辰看着北河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了看杯子里刚泡好就见底的雀舌,顿时觉得这茶有股魔力,能让人高血压。
“什么都没。有也被我解决了。安心吧您。”,北河身子一扭,垫脚坐进扶手椅,
“所以说,我们心地慈悲的解家主咱有饭么,小的我怕是要饿死咯~”
听见北河这泼皮孩子又开始插科打诨,便知道自己是从她嘴里问不出话了,嘴巴动了动最终也只是说着
“瞎子那边听见你醒了,知道你会饿,正炒饭呢!”
只见那小孩儿两眼放光,跳下椅子就往西边院子跑,边跑边喊,“瞎子,我要吃青椒肉丝炒饭,不放青椒的那种!!!”
解雨辰又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辈子的叹的气都没今天多。
头还有点疼,应该让他们买点菊花茶来喝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