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秘闻
之前李季想起了先帝时期，郭家与贺家都曾送了女子入宫，二人分别为妃，且贺妃还诞下了二皇子，但不过五年，二皇子就坠入湖中丧命，而贺妃在那之后就病了，半年后传出疯癫的消息，之后自尽而亡，郭妃却安然无恙，到如今已是郭太妃。
那贺妃正是贺敬之的亲妹妹。
所以姜岚怀疑刘升案的起因就是贺敬之发现贺妃与二皇子是郭妃所害，并在二十多年后，从外放出宫的太后与郭太妃亲信口中得知了真相，故而联手众人私吞军饷，暗害郭家。
刘升则是发现了户部贪墨案有疑点去查，结果被贺敬之先发制人。
这次韩奕收到的消息正是关于太后与郭太妃亲信的。
“当年外放的人中，太后身边称得上亲信的有两人，都是贴身伺候的老嬷嬷，直接被太后送回了家乡，太后还专门派了人伺候两人，郭太妃那边，有三人，其中有一名內监出宫后不久就失踪了，恐怕……你的推测是对的。”
韩奕看完信后将姜岚叫去了东屋说明。
之前姜岚推测贺敬之抓走了亲信后严刑逼问，而那个年纪出宫的，年纪都不小了，恐怕扛不住审讯就去了。
“那能查出他为什么失踪吗？”姜岚问。
“正在查，不过，毕竟时隔久远，就算当年有人看到了什么，想要找到也十分困难，我已让人先去查那內监的喜好，看看有没有什么他爱去的地方，从而缩小搜查范围。”
“好，是得这么查才行，不然就当真是大海捞针了。”
姜岚听见韩奕已有安排便松了口气。
“除了这个消息之外，去查丁子昂的人也有了线索。”韩奕又说。
“哦？”
姜岚盯着韩奕。
这几日丁子昂虽没有来找她，可她每每想起那日丁子昂的表现就觉得反常。
丁子昂那么一个火急火燎的人，那日却是怎么说也不肯动弹，要说他心里没什么小九九，她绝对不信。
所以，若能知道丁子昂跟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就好明确该用什么态度对丁子昂了。
“他父亲之所以被皇上弃用，似乎也与贺家有关，但贺家将这件事情捂得很死，我们的人暂时没查到什么切实的线索，且，他每逢年节虽都会去贺家拜访，但贺家的其他门生却都说他狂妄，他在贺家门生当中是人缘最差的那个，为此，贺知章还提点过他好几次，但他也都不理会，依旁人所说，他在贺知章面前也有恃无恐，甚至当众出言不逊。”
“这么说来，他父亲的事情说不定是真的，要不然他作为一个门生，多少都会敬着贺家一些的，又怎会当众对贺家出言不逊，何况……从他与我们相处所见，他也不似狂妄之人，否则也不会死缠烂打，被叶伯骂成那样还嬉皮笑脸的。”
姜岚琢磨着说。
韩奕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看的，但贺家如今在朝中根基牢固，门下能人无数，丁子昂虽有断案之才，贺家却也不必要容忍他过分无礼，故而，他敢如此，也未必不是贺家授意，免得树大招风惹皇上猜忌，也同时阻了他的仕途，这个可能我们不得不考虑。”
“这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恐怕他和贺家从一开始就私下约定好要演戏，才会有贺家先为他谋了官职再去找他的举动。”
姜岚接话，但虽觉得有可能，却又不免叹道：“可要这么说的话，贺家就是当真很看重丁子昂了，否则怎会宁可让其他门生不满，也要做出这种假象来保住他……”
“且再等几日吧，若能查实丁子昂的父亲被弃用与贺家有关，或是查出丁子昂背着贺家有什么动作，应当就能确定了。”韩奕轻声叹道。
他当初也实在是没想到会多了丁子昂这么个变数，否则断然不会来梁家村。
不过好在他手下得力的也多，同时去查几件事情不难。
“丁子昂这几日在做什么？”
姜岚想了想问。
“听凌风说，他正带着手下在梁家村搜查，已经快将梁家村给翻个个了，好像还发现了一条地道。”
韩奕话音刚落，就听外头有人兴冲冲的喊：“宋姑娘！宋姑娘！”
姜岚与韩奕对视一眼，随后认命的出了东屋。
院子里，陈氏原本正在看叶伯分拣药材，见到丁子昂来就躲在了叶伯身后。
叶伯也不待见他，翻了个白眼对着陈氏说：“吓着了？好好好，我带你炼药去！”
丁子昂正要同二人打招呼，听见这话脸上笑容讪讪，乖乖目送二人离开。
“丁大人是有什么发现了？”姜岚见丁子昂又神采飞扬的。
“正是正是，那日听完姑娘所说，我本还有些迟疑，觉得希望不大，谁知还当真让我找出了一条地道！”
丁子昂见着姜岚就又笑起来，一面自觉的往凉亭走。
姜岚跟在他身后，问：“地道？在梁老三家里？”
“正是！而且那地道就在厨房当中！姑娘你绝对想不出地道的出口在哪儿！”
“在哪儿？”姜岚问。
“在五斗柜下面！那柜子的底板竟然是可以推开的，从柜子里钻出个人不成问题！所以我怀疑，梁老三家有人一直私下与外人联络，结果最后不知出了什么事，外面那个就从地道进来，把他们一家全杀了，至于放走梁萍，恐怕是想嫁祸给梁萍！”
姜岚听后脑中飞快转着，“丁大人的意思是，怀疑周慧与外人联络？”
“极有可能，毕竟梁老三和梁光在家里都是不做事的，而梁萍又要顾着地里，又要做绣活，他们全家在厨房待得最久的人就只有周慧。”
丁子昂说着却又叹了一声，“可是，周慧会与谁私下联络呢？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周勇，但凶手却又是个女人。”
“那地道的另一头是什么地方呢？”姜岚问。
“在村尾后山山脚，我估算了，这地道虽然小，但要挖这么长一条也至少需要半年时间，因为村民们都没发现有人在挖地道，所以那人只能是趁夜悄悄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