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换婚
“好，我也早些跟叶伯多学两招，好自保。”
姜岚点点头，十分的严肃。
要是太后当真不想韩奕跟姜家姑娘成亲的话，那恐怕她的踪迹一旦暴露接着就会迎来刺杀，虽然韩奕已经安排了凌风带着一些暗卫保护她，可她自己也得有一定自保的能力才行！
“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我都会与你待在一处，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韩奕说。
原本在靖州时，放出的消息就是姜岚高热不退无法动身，他留在靖州照顾姜岚，让凌霄等人押送苏锦歌与李季回京。
所以姜岚一日不大好，不回京，他也就自然不必露面。
为了不被发现，甚至方才那老太太找上门来求叶伯的时候，他也都只装作没听见，不曾去前院看一眼，让旁人以为这院子里只有叶伯一人。
“李季呢？我都不知道他被叶伯藏在哪儿了！”
姜岚又问。
既然明白了要等叶伯回来才能知道那下毒案的消息，她当下也就将注意力放在了他们原本计划这段时间要查的事情上。
刘升的案子，之前在船上他们已经从李季口中得到了不少可以深挖的线索，但所有证据链要成立，就还是少不了李季。
“这院子里有一间密室，在地下，绝对安全，也算不得多阴暗闭塞，不会令人不适，而且叶伯今早已经给李季送了吃食，李季明白自己的性命现在是由我们护着的，也就格外顺从。”
韩奕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当即详细的说明了，以便宽慰。
听完这话姜岚果然又放心的点了点头。
紧跟着就又问：“当年的幕后主使贺敬之是宰相之一，现在已经告老，成了靖国公，想要查他的事情……大人以为该从哪些人身上入手比较好？有没有可能……知道什么隐秘的人都已经被他除掉了？”
之前李季说，真正能将大臣们都联合起来，让群臣都上书弹劾刘升的人就是这位贺敬之，但对于贺敬之为什么要害刘升，李季并不知情。
刘升出事前也并未与贺敬之结仇，或者是跟皇帝弹劾贺敬之什么。
他们只能通过当年刘升是御史大夫，加上刘升本人的性格来推断，多半当时刘升手中也有贺敬之什么把柄，只是还没来得及弹劾就被贺敬之给送进了大牢。
至于那些知情者……既然连刘升都逃不过，贺敬之又平平安安度过这么多年，也就说明其他人多半都遇害了，要么，就是贺敬之绝对的心腹，不可能轻易被撬开牙关告诉他们什么。
韩奕随即起身，返回书桌前，将凌风连夜从吏部和刑部衙门中悄悄翻出来的资料指给姜岚看：
“按例，官员升迁大事吏部都有记载，主管官员所经办的事情各衙门也都有存留，这些，就是从贺敬之入仕到告老这中间，明面上经手处理的重要的事情，贺敬之本是寒门子弟，但取了前朝宰相之女，有宰相护着，仕途一帆风顺，从小小议郎做到了补阙，又去过刑部，吏部，最后升任宰相，执掌中书……中书省的资料不好从暗中弄到，我们暂时也只能看看能不能从这些资料中寻找到蛛丝马迹。”
姜岚看向那一摞摞的资料，足足堆了半个书桌，而且有半人高！
不由得感叹：“看样子这贺敬之做过的事情还真的不少……”
这一查，怕是要费几日功夫了。
毕竟不仅仅只是翻阅，还要加以对比，才能找出可能存在的端倪。
“这些其实只是一部分罢了，还有很多是凌风来不及找出来的。”韩奕说。
“这是凌风偷偷去拿的？那不会被发现吧？”姜岚一下子反应过来。
韩奕摇摇头，“贺敬之已经告老了，与他相关的资料都封存起来很少有人会去翻阅，何况，若非清查各部，这些资料原本也是用不着的。”
姜岚于是松了口气，随即喝了口水，撸起袖子就和韩奕一起翻阅起来。
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过去。
叶伯提着药箱，面色凝重的回来了。
姜岚从文书堆里抬起头，才想起来眼下还发生了一起全家被人下毒的大案。
正要问叶伯情况如何。
叶伯已经对着韩奕说：“这回怕是真得公子亲自出马了。”
“人都没了？”韩奕脸色微沉。
叶伯点点头，“昨晚戌时左右就都毒发生亡了，一家三口趴在饭桌上，吐出来的血都已经臭了，我查了，主要是中间那碗菜汤里有毒。”
“那梁萍是？”姜岚追问。
叶伯于是介绍说：“死的是梁实和其妻儿，梁实在家里排行老三，不学无术，是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大家都喊他梁老三，他妻子是隔壁周家村的周慧，据说，周慧本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两人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可那情郎一次去打猎后就失踪了。
碰巧周慧让梁老三给遇上，梁老三那时候已经三十岁，因为名声不好一直没有娶妻，就强占了周慧，周慧本一心寻死，好说歹说被家里人拦下了，结果不久后，又发现自己怀了孕，周家人要脸面，那情郎又不知所踪，加上梁老三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三天两头的来闹，周家便将周慧送到了梁家村来，做了梁老三的妻子。
周慧这一胎就生了一双儿女，儿子叫梁光，女儿叫梁萍，可惜梁光打娘胎里就不足，生下来小腿就比常人小了一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长过，就这么残着，模样也有些畸形，梁萍倒是出落得大方得体，虽然是个女儿家，可却很是能干，与周慧一道下地干活，别说村子里的人，就连我瞧着那小姑娘都觉得不错……
可梁老三和梁光都不成器，加上梁老三那样的品行，梁光也就一直娶不上媳妇，梁老三家更是没钱给梁萍做嫁妆，一晃一双儿女就都快二十岁了还没着落，直到前些天，稍远些的小河村来了个媒婆，说要给梁萍说婚事……竟然是要梁萍去小河村换婚！
原来小河村有一个残了一只腿的鳏夫，那鳏夫性格暴戾，有个与梁萍容貌年纪相当的妹妹，因为再娶不到媳妇，家里人就想了换婚这一出……”
“那……梁老三夫妻俩同意了？”姜岚目瞪口呆。